雷非走到了門口,確定門是不是鎖上了。葉秋墨也檢查了一下窗戶。隨着拍賣會的開始,他們兩個反而緊張起來了。
在他們兩個的影響下,我也嚥了咽口水,坐在那裡不再動彈了。
如同葉秋墨他們說的,我出去的結果不外乎是成爲高蛋白養分。並且現在我的眼前出現了有意思的東西。
伴隨着圓臺周圍的霧氣散掉,拍賣會也馬上要開始了。而圍繞在圓臺周圍的房間,在我的眼前慢慢露出了面貌。
圍繞在圓臺周圍的房間,加上我們的房間一共有八個,每個房間都有一張與別的椅子不太相同的椅子存在,就如同我現在坐着的這一張,椅子有着超級高的椅背,歐式的。
相對於整個房間裡的簡約裝飾,普通的座椅,這張椅子太扎眼了。
每個房間裡都有一個人坐在那張座椅上,由於霧氣剛散,我的眼睛一時還不適應,看不太清楚。
負責主持的女人輕輕拍了拍耳朵上的耳麥,她穿着黑色的長褲,淺黃色的襯衣,個頭起碼一米七,擡起手臂來的時候肌肉健碩,我禁不住往雷非那邊看了看,總覺得他和這樣的女人很相配呢。
我還是頭一次看這種類型的女人當司儀,她衝着耳麥試了試音,對房間內的人說道:“拍賣會將在五分鐘之內舉行,請房間內的各位貴賓做好準備。我們作爲東道主會保持公平公正,但是也請各位不要有什麼企圖,從窗戶裡出來可不是什麼好的想法。”
我瞧了瞧窗戶下面的裂縫,又看到腳面上的血痕,覺得她說的非常對。
在她說完這句話之後,我明顯的看到各個房間內,本來還站着的人都在移動,葉秋墨和雷非也一左一右的坐在了我的身邊。
房間玻璃的上方有個擴音喇叭,女人的聲音就是從那裡傳出來的。
穿着短裙的女人站在升降梯上一上一下的不知道在做什麼,我也沒看到她的手上在搬運什麼東西。
雷非坐在我的左側,發出了一聲悶哼,似乎心情不悅。
葉秋墨乜眼看了看他,微微一笑說道:“雷非你跟隨我來幾次了,竟然還不適應嗎?”
“三次。”雷非陰着臉說道:“面前的窗戶霧濛濛的,看不到中央圓臺的操作,只有在貨品擺上櫃檯的時候,點亮幽冥燈才能夠看清貨品,這樣真的是公平的嗎?鍾離家就是如此讓人不爽。”
“當初你可是也在這裡呢。”葉秋墨“呵呵”的笑着說道:“這麼說前主家好嗎?”
“我只在這裡呆了三個小時,就被您帶走了。”雷非不滿意的說道。
我夾在兩個人的中間,腦袋有些懵。
他們在說什麼?
“所以說,現在你們看不清圓臺上的貨物,更看不清別的房間?”我問道。
雷非奇怪的瞥了我一眼,由於坐在他的側面,能夠看到他藏在黑色小墨鏡下面的眼珠子衝我不屑的瞄了一眼。
本來這裡就讓他壓抑的難受,我的話簡直就是挑釁。
“難道你看得到嗎?”葉秋墨倒是笑嘻嘻的衝着我這邊探了探身子,他笑得溫柔,我看的膽戰心驚。
雷非接着說道:“當然是看不到的,如果大家彼此知道留下的都是誰,又能夠看到別家的出價,那麼拍賣不到的東西就直接明搶好了。”
他又瞟了我一眼問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一手撐在高背椅的扶手上,整理了一下劉海,咳嗽了一聲說道:“因爲我什麼都看不到啊,連你們說的什麼幽冥燈,什麼霧氣都看不到,我看到的只是窗戶紙而已。”
雷非轉頭盯着我,似乎在辨別我說話的真僞。被他這麼看着,我的心跳都加速了。這輩子還沒怎麼說過謊,是覺得有那麼點緊張的。
葉秋墨倒是無所謂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性的說道:“沒關係,過會兒點上幽冥燈你就看到了,現在看不到也是正常的。”
“嗯……哈,哈哈……”我笑得都快咬到舌頭了,多虧我們是並排坐着的,如果兩個人坐在我的對面,我的眼睛都不知道應該往哪裡看了。
穿着短裙的助理再次出現了,她的手中拿着一個古銅色的好似燭臺的東西。燭臺很高很細,彷彿一個手批就能夠打斷,在燭臺的最上方點着一個小小的燭光,顏色和我的地獄火一樣。
在助理把幽冥燈放在展臺旁邊的時候,那展臺奇蹟般的非常亮了,如同塞進去一盞五十瓦的燈泡。明明那燭火看起來暗淡極了。
我的眼睛盯着那燭光,眼前的一切更加的清晰了起來。
我們左邊隔壁的房間——大概隔着十米左右吧,坐着一個長鬍須的老頭,老頭綁着小辮子,頭髮和鬍鬚都是白色的,讓他看起來起碼有一百多歲了。老頭很瘦弱,個頭也不高,穿着一件青色的袍子,猛得一看還以爲是殭屍出爐了。
老頭旁邊坐着兩個中年男人,和老頭一樣道貌岸然的,每個人都有着一張嚴肅的臉,一個年級超大一些,五十多歲吧,一個年紀四十歲左右。
而在老頭房間坐在和我一樣高背椅子上的,竟然是個小孩兒。小孩兒不過十幾歲的樣子,和三個男人一樣,也有着一張不會笑的嚴肅的臉,但是他兩隻手放在椅子扶手上,樣子比老頭還像當家的。
他穿着一條白色的袍子,特別像酒店裡的睡衣。小孩梳着背頭,一副小大人的樣子,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
老頭房間旁邊的應該是葉家的人,大夫人穿着紫色長裙坐在那裡,她旁邊坐着的是依舊穿着襯衣長褲的奚笑,而在另一邊坐着的是一位老婦人。
老婦人頭上戴着一個大帽子,是那種中世紀的貴婦帽子,帽子的一邊有很多的花朵裝飾,她身上穿着禮裙,若不是露出了手臂,我甚至不能夠分辨她的年齡。
那大概就是老夫人?
不過從我的角度看過去,她坐在最右邊,帽檐壓很低,讓我看不清她的臉。
而坐在中間特殊椅子上的,是葉幼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