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墨只是看了我一眼,或許他也不是很喜歡那些所謂的高階的高階,不過他從來沒有表現在臉上過。
他的表情看起來很冷漠,似乎對那些高階的高階並不關心。
這讓我有點心虛的感覺。
畢竟我總覺得,我想要的答案就在那些高階的高階那裡,他現在看起來那麼的不關心,難道是我的想法,又跑偏了?
葉秋墨已經在這個洞穴裡,開始巡視了,根本沒有要理會我心情的意思。
我看着他的背影,知道不管問什麼,反正也就那麼回事,也不會知道結果的,還不如專注眼前的事情。
我往前走了幾步,和葉秋墨分頭打量着我們所在的這個洞穴。
洞穴應該是天然,雖然是暖和不少,但是並沒有我們那個帳篷來得舒爽,最重要的是,這裡沒有洗漱間,我無法洗掉身上的這些血跡。
其實我有想過,那個帳篷裡的水都是從哪裡來的,不過華幻手裡的東西,有些是不能夠用科學道理來解釋的,我也就懶得想象了。
反正我腦洞再大,有時候都趕不上真相的一半呢。
洞穴其實特別的簡單,就是一個單純的洞穴而已。流放之地沒有花花草草,更不會有什麼枯草樹葉子,來讓這些鳥類築巢,洞穴裡面就是冰冷的石頭。
葉秋墨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我以爲流放之地會和華幻那個幻境裡面似的,沒有白天黑夜,就是那麼一個地方。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這裡有日出有日落,好像和正常的環境沒什麼區別似的。
不過轉念一想,就不難明白了。
如果有這麼物理變化的話,那麼夜晚就會變得更加的難熬,會有大風,會有塌陷,會又意想不到的各種災難。
可比華幻那裡,平靜的一年四季都不變化的地方,來得殘酷多了。
我一直認爲,華幻那個絲毫沒有變化的小院子,是挺殘忍的,生活在那裡的人,感受不到白天黑夜的變化,就連時間都會變得靜止了。
那麼到底活了多久,還能活多久,是根本無從知曉的,就那麼不知不覺的死亡了?就那麼不知不覺的變老了?
或者在那裡,時間根本就是停止的。
但是如果讓時間停止的話,需要很大很大的靈力,所以我認爲華幻還沒有變態到那種程度。我突然有點同情起那隻美人魚來。
華幻是真的喜歡她嗎?如果喜歡的話,又怎麼捨得讓她承受這樣的壓力呢?
我微微搖了搖頭,現在可不是想那隻美人魚的時候,我都快要被凍死了。如果夜晚來臨的話,我們就要完蛋了。
葉秋墨當然非常的擔心我,畢竟我身上的棉服已經不能那麼有效的抵抗寒冷了。
他想了想,說道:“我去外面把那隻鳥的屍體弄過來,你在這裡,千萬不要亂動。”
“嗯。”我乖巧的點了點頭。
葉秋墨還是不怎麼放心我,盯着我看了一會兒,我就乾脆地坐在了地上,仰頭看着他。
葉秋墨這才點了點頭,轉身出去了。
我呆呆地坐在洞穴冰冷的地上,看了看周圍灰灰的石頭,低頭打量着身上那些血跡。
血跡都來自於靈力的生物,那些血和普通的人血,味道是不太一樣的,格外的腥,帶着一股子說不上來的臭味。
我打了個哆嗦,這血的味道讓我覺得反胃。
其實葉秋墨想過和我換衣服,但是那些血跡太多了,整個把衣服糊在了我的身上,脫掉的話幾乎和撕扯我的皮肉沒什麼區別了,還是得直接穿着衣服在熱水裡泡上一泡,再脫掉比較妥當。
然後葉秋墨就想過,把他的外套脫下來給我穿。
不過我想,如果血跡滲透了過去,我們就都沒什麼東西禦寒了,再加上他也會冷,而我身上的棉服,怎麼說還是棉服,血跡也早在剛剛的過程中幹了大半,所以我就沒有讓他給我脫。
並且我發覺,他身上的外套,幾乎沒什麼血跡,還是那麼的白。
也就是說,在小鳥拖着我們行動的時候,我身上的血跡就幹了個差不多了。我都想象不到,我到底是爲什麼覺得那些血那麼好喝的,我當時到底是一個什麼狀態。
好吧,不是我想象不到,是我真的懶得想,一想就覺得噁心。
我又翻了個身,擰了擰身子。
洞穴裡什麼東西都沒有,我抿了抿嘴角,洞穴是能夠一眼就看穿了的,沒什麼隱蔽的地方。
這一隻小鳥的隊伍是全軍覆沒了,因爲洞穴裡,根本就沒有鳥蛋,之前那隻小鳥,是隻年輕的小鳥,蛋都沒來得及生一個呢。
我抿了抿乾澀的嘴角,倒是覺得那隻小鳥隊伍,也挺可憐的。
頭髮都一縷一縷的貼在我的頭皮上,因爲是被血跡給弄成這樣的,黏黏糊糊的讓我很不舒服,我知道今天晚上能夠見到葉雲飛的機會是很少了,他得徒步走過來,而我們是坐着“飛機”過來的。
更何況我還比較擔心,他自己的安危。怎麼說我和葉秋墨都是有靈力的人,而葉雲飛身爲龍族,不能夠輕易的使用龍力。
我認爲山頂那些高階的高階,估計對龍族也是相當感興趣的。
誰還不想知道知道,龍肉到底是什麼滋味呢。
就那麼大一隻龍,單獨讓他在外面走,的確是我們的失誤。我突然覺得自己也是太任性了,早知道之前就對葉雲飛稍微好一點。
可是轉念又想到他平常是怎麼說我的,我又打了個哆嗦,好吧,剛剛就當我什麼都沒有想過。
“嘶嘶……嘶嘶……”
就在我什麼都不想了,呆呆坐在洞穴裡發呆的時候,似乎有什麼聲音,傳了過來。
我馬上扭頭,往四下裡找了找,卻沒有看到任何的東西。
我蹙着眉頭,繼續坐在那裡,“嘶嘶……嘶嘶……”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我以爲是我神經質了,不過我還是往周圍找了找。
依舊沒有任何的收穫。
不過也就在這時,葉秋墨拖着小鳥的屍體回來了。
我想了想,大概是他們兩個發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