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葉雲飛看着我，根本沒想着給我解釋什麼，反而想讓我自己說出來。
我嚥了咽口水，努着嘴巴問道：“所以……你是……那顆黑龍蛋？”
想要說出這句話來，都快要用盡我的全部力氣了，我也不知道說出這句話來爲什麼就那麼難，可能在我的心目中，黑龍，龍族那樣的東西，是遙不可及的存在。聽聽故事可以，真的在身邊有這樣的事情，豈不是好厲害。
葉雲飛看着我，沒有說話。
在停頓了一會兒之後，他反而看向了葉秋墨。
我追隨着他的目光一起看向了葉秋墨。
我和葉秋墨捱得很近，我看到了他眼神中的某種情緒。
是期盼？還是不屑？是高興？還是有所圖？
我不知道。
他此刻的表情很是複雜，但是我能夠知道的是，葉秋墨一直在等待着的，也是這一刻。
我突然想起來在葉家祖祠裡的時候，葉秋墨是總在逼問葉雲飛，關於黑龍的話題。如果他現在知道了，黑龍的身份的話，那麼豈不是很危險？
葉秋墨到底在圖什麼呢？
我同樣知道，一旦葉雲飛的身份明確了，那麼很多事情的性質和看法，就要發生很大的變化。
很多事情，和我們之前所想的，就會完全的不一樣了。
因爲當時我們並沒有往這上面想過。
我突然想起來，如果葉秋墨沒安好心的話，那麼葉雲飛豈不是很危險？
我猛然蹦躂了起來，腿還在葉秋墨的身上放着呢，這讓我甩着了腿，我只能夠一邊蹦躂着，一邊怒瞪着葉秋墨，問道：“你……你說你想幹嘛？”
葉秋墨被我說得也是一愣，可能他也沒想過，他要幹嘛，但是被我的氣勢給嚇着了，他傻傻地看着我，半天說了個：“嗯？”
我一臉警惕地看着他，然後橫着蹭到了葉雲飛的旁邊。
葉雲飛坐着的是一個單人的沙發，不過還算大。我硬是擠了過去，和他坐在了一起。
葉秋墨明顯有些吃醋，看着我們兩個，不知道我又是玩得哪一齣。
我護着葉雲飛，衝着葉秋墨說道：“在葉家祖祠的時候，你就一直在套葉雲飛的話，想要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那個時候你肯定就有所懷疑了，他是不是黑龍。你身爲靈力者，又身爲想要當上鬼王的靈力者，如果得到了黑龍的力量，當然是再好不過了，所以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從葉雲飛的口中得到點什麼消息，現在你終於得到了，怎麼，你想要動手嗎？”
我一副我可不害怕你的樣子，和葉秋墨對峙着，隨時的都要掏出武器來，和他動手。
葉秋墨歪着腦袋看着我，心情不怎麼樣，因爲那並不寬敞的沙發，讓我和葉雲飛都快要抱在一起了。
可即便是那樣，我也緊緊地和他挨着，擔當起保護他的責任來了。
葉雲飛從頭到尾的沒有說話，就看着我和葉秋墨對峙。
葉秋墨先是沉默了一會兒，隨後無奈地嘆息了一聲，看着我的眼睛說道：“我想你是誤會了什麼，難道你忘記了，我們剛剛簽訂過的君子協定？”
“現在了，你還在跟我說什麼君子協定？”我眨巴着眼睛看着他，接着說道：“我們是簽訂過沒錯，可是現在，你如果不說你的目的，就不算是說謊話，那麼那個君子協定有什麼作用呢？你不過是想要得到黑龍的力量而已，在這一點上，你不必要開口證實。而我，當然不會讓你得逞的。”
“爲什麼呢？”葉秋墨平靜地看着我，一點都沒有焦慮的樣子，繼續淡然的說道：“難道你忘記了嗎？黑龍是屬於黑暗的，黑龍本身就是具有毀滅性力量的存在。就因爲葉雲飛的故事，你第一次接觸到了黑龍，現在就想要幫他們做主，認爲他們是好的嗎？”
“他們是一點兒問題都沒有的？他們是可憐的存在？可是你不要忘記了，如果你確定，在你眼前的這個男人，根本不是葉雲飛，而是葉雲飛抱出來的龍蛋其中的一顆的話，那麼他所告訴你的黑龍故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呢？是不是他刻意地美化了黑龍？你見過黑龍嗎？見過真正的黑龍嗎？黑龍老先生你又見過嗎？你怎麼就那麼的確定，他們都是好的呢？”
好吧，葉秋墨的話，的確說服了我。
沒錯，黑龍的存在，甚至於來說龍族的存在，都是葉雲飛告訴我的。
都是他在說那些個故事的時候告訴我的，他講得是聲淚俱下，哭訴龍族，特別是黑龍族，是多麼可憐的存在。
這些都是聽他說的。
如果黑龍運用的真的是黑暗的靈力，是破壞者的話，那麼他們到底是不是真的無辜呢？我又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我的眼睛在莫名的晃動着，我的心臟被揪得很緊，一時之間很多想法涌入到了我的腦袋裡。
根據葉秋墨告訴我的那些靈力者的顏色問題，讓我知道，我可能也是破壞者的其中一員。
那麼我是壞的嗎？
或許是因爲我還沒有覺醒？
畢竟葉秋墨也說過，我運用靈力的方法，和平常的那些靈力者是不同的。
如果我真的是還沒有覺醒的話，那麼我也是不好的嗎？
黑龍到底是什麼樣的立場呢？
我歪着腦袋看了看葉雲飛，又歪着腦袋看了看葉秋墨，其實他們兩個從氣質和長相上，還是有些相像的。
這讓我更加的開始懷疑人生了。
我怎麼就那麼容易上當呢？
說不定那個君子協定也是爲了套我的話，和我簽訂的？
沒錯，他完全可以不用跟我說謊話，以葉秋墨的智商，他是可以做到的。
如果他不用說謊話就能夠騙到我的話，我還真是……
我的腦袋亂糟糟的，特別多的想法混成了一個找不到頭緒的毛線團，亂糟糟的，在我的腦袋裡揮之不去，系成了一個疙瘩。
我感覺特別的想吐，還感覺鼻子那邊癢癢的。
我擡手，發覺有鼻血流了出來。
然後我聽到了葉秋墨有些焦急的聲音，再然後我擡頭看着他，重重疊疊的，天旋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