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老婦人聽到素顏說他們不是夫妻有些疑惑,卻也沒有多問,幫素顏穿好衣服後就攙着她下了牀。
素顏看着老婦人那憐憫的眼神,忽然頭就大了,她該不是以爲自己其實是暗戀着鑾塵歌的吧?
老婦人帶着素顏來到了另外一間屋子,剛剛推開門就和從房間裡出來的老者打了個正臉。
老者並不多話,見到素顏就拉着她的手把脈,隨後就淡淡的開口說:“你只是最近受到了太多的驚嚇,情緒起伏較大又過多的勞累,無礙。”
他們這對夫妻還真是愛說‘無礙’!
素顏剛想行個禮表示感激,老者竟然頭也不回地走了,老婦人笑着解釋:“你不用理他,他這個人就是這樣的臭脾氣,進去吧。”
素顏點點頭,走進了房間。
老婦人悄悄地關上了門,走開了。
房間裡就剩下兩個人。
鑾塵歌躺在沉睡着。
素顏輕腳的走了過去,坐到了牀邊仔細的打量着。
遲疑了一下,還是將手伸到了他的鼻子下,心裡鬆了一口氣,有呼吸還很平穩。
他還活着……他還活着……
確定了這一點,素顏的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只是呆呆的看着他那張英俊的臉發呆,伸出手默默地蓋在他的手背上,神遊太虛。
應該是恨他的吧,可是他受傷的時候她幾乎擔心的要死,應該是討厭他的吧,可是當察覺他已經沒有呼吸的時候,她覺得世界都是灰暗色的。
輕輕的閉上眼睛,她脆弱的抖了一下,承認吧,其實你還是愛着他的。
司徒楓也好,西厚也好,鵬勇也好,過盡千帆皆不是,統統都比不過他在她心裡的地位。
因爲欺騙傷心而逃避,從懸崖上一跳而下也不過是因爲太過不知所措,那一刻心灰意冷,覺得什麼都是謊言,什麼都是利用,他沒有真心,他對自己更是沒有一絲感情。
過去那麼久的事,卻覺得就像是發生在昨天。
只不過那一次倒下的人是她,這一次倒下的人是他。
她不禁想狠狠的搖醒他,然後把他押到大堂上審問,她跳崖的時候他究竟有沒有傷心,有沒有擔心,有沒有覺得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好留戀的,還不如跟着她一起跳下去!
就像是她現在的心情,他沒有呼吸了的那一瞬間,她想如果他要是真的走了,那麼她二話不說就跟着他賺因爲沒有了他,這個世界真的是沒有什麼好留戀的。
可是,輕輕的睜開了眼凝視着他熟睡的俊顏,他又不愛她,就算是她跟着他賺他也許覺得自己是黃泉路上的拖油瓶,她連跟着他死的資格都沒有……
她是多麼荒謬,多麼的可憐……
鑾塵歌昏睡了五天五夜。
終於在第六當天的早晨醒了過來。
睜開眼的第一眼看到的是老宅老者見到他醒了過來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和他點點頭,然後把起了脈。
鑾塵歌看了看老宅並不發問就允許他給自己把脈,眼睛雖然是看着自己的手腕心思卻不知跑到了哪裡。
“你身子裡的毒老夫已經清理的差不多,至於你身體裡的蠱毒雖然已經解開了可是身子到底還是虛弱的,需要大補,介於你體質的特殊性,老夫列了個單子照着抓藥吃就可。”
鑾塵歌點點頭並沒有什麼意外,可是門外卻有人問:“什麼叫蠱毒,什麼叫身體的特殊性?”
隨後素顏便推門而入,中毒了她知道,可是他什麼時候中了蠱毒,她看都沒看鑾塵歌只是應詢問的眼神看向老者。
老者沒有立即回答,摸了摸鬍子,掃了掃鑾塵歌,隨後就道:“這件事,姑娘你還是問本人吧。”
房間只留下兩個人,老者竟然推開門走了出去。
鑾塵歌從素顏一進屋子就盯着她,素顏卻像是沒有發現似地手裡端着一碗藥走了過去,將藥碗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她熟練地將枕頭立了起來扶起了躺着的那個人。
素顏端着碗用勺子輕輕地攪了攪,隨後舀了一勺送到了鑾塵歌的嘴邊。
“喝藥吧。”
鑾塵歌丹鳳眼瞥向較爲沉默的女子,心裡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多問就着勺子喝藥,一勺又一勺,一碗藥喝了大半。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用正眼看過他一眼。
到底是被人伺候慣了,親手喂藥這種事他是不是覺得理所當然?想罷,心裡就莫名其妙的冒出一陣火,她把藥碗塞進鑾塵歌的手裡,硬邦邦的扔下一句:“自己喝。”
也不理會鑾塵歌那瞬間睜大的眼睛,起身就走。
鑾塵歌卻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素顏的手,硬是留住了她。
“你這是幹什麼?”
“沒什麼。”還是硬幫幫的。
沒什麼怎麼都不看他?
“你生氣了?”看着她的背影,鑾塵歌突然間發現好像是這麼一回事。
素顏微微一頓隨後轉過頭,終於看了他一眼,要笑不笑道:“生氣?我爲什麼要生氣?”
鑾塵歌終於被噎到了,我怎麼知道你爲什麼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