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素顏的預料,晚上鑾塵歌就發起了高燒。
雖然準備好了一切,卻還是慌得手忙腳亂,整個晚上素顏都睜着眼睛照顧着昏睡着的鑾塵歌,終於在凌晨時以鑾塵歌退燒告終。
素顏終於趴倒在他的邊上,昏昏的睡了過去。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射進來的時候,鑾塵歌動了動眼珠,醒了過來,身體雖然還是疼痛但明顯是強了許多,轉過頭就看到了那個熟睡着的女子,她蜷着身子趴在稻草邊上,雙手雙疊頭歪歪的靠在上面,眼下有着濃濃的黑眼圈,心裡卻是清楚她的疲憊。
鑾塵歌覺得,這個寧靜的早晨,讓自己有着從來沒有過得心安,也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那雙丹鳳眼裡有着太多說不出的情愫。
看着她微翹的嘴脣小小的張開了嘴,不自覺地的傾身,輕輕地眼含笑意的吻上了她的脣,只是輕輕地碰了一下就離開了。
斯——腿好酸啊,全身好像快要散架了——
素顏睜開眼睛第一感覺就是好累,長長的睫毛一開一合,不自覺地就伸出手輕輕地揉了揉,隨後動作就是一頓。
驚嚇的吸了好大一口氣,不自覺地就往後退了一大步!
鑾塵歌那廝竟然一臉笑眯眯的盯着她看,那個眼神她從來沒有見過,好恐怖!
“口水流出來了……”
素顏不自覺地就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然後憤憤的瞪着那個笑的一臉妖孽的臭男人,那裡有口水,騙子!
毫不避諱的當着鑾塵歌的面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看來那廝燒已經退了,他現在好的不得了根本就無須擔心,起身就想要走出去,還沒走上一步就被某人用手拉住。
“去哪?”
素顏沒有好氣的就甩開他的手,腳步沒有停就往外走。
“我還不想餓死!”
外面的太陽已經高高的掛在天上了,素顏吐了吐舌頭,她這是睡到了幾點了,應該吃的是午餐吧,她的眼睛隨意的一瞥,腳步就頓住了!
那裡有個黑衣人!
雖然藏在一棵大樹上,還有好多的綠葉子爲他遮擋,素顏卻一眼就能看出來並且肯定來者不善!心忽然就提到了嗓子眼,絲毫不敢流露出過多的情緒,裝作若無其事的接着往前賺隨處撿了個比拳頭粗下要細的樹枝就走回了山洞,心裡卻是期盼那個人不要看出自己的慌張纔好。
鑾塵歌正在低着頭,不知在想些什麼,聽到了聲響擡起頭看到是素顏有些疑惑的就要開口問,卻看到了她臉上的驚慌。
素顏匆匆的跑到了鑾塵歌的身爆不由分說的把那樹枝賽到他的手裡,拉起他說道:“快賺這裡已經不安全了,西厚的大概是找上來了!”
他們並沒有從洞口往外賺而是選擇了繼續朝山洞的深處走去,鑾塵歌什麼都不問,只是跟在素顏身後,素顏架着鑾塵歌的胳膊艱難的邁着步子。
昨天晚上她就將這個洞觀察個仔細,她發現這裡竟然別有洞天,洞是越來越深最後竟然找到了個出口,當時就好奇這樣的山洞原本應該是獵人爲了防野獸的吧,兩邊都有出口的話要是有個什麼野獸襲擊,那還不是腹背受敵嗎?
可是現在哪裡能想那麼多,心裡倒是慶幸起這裡有兩個出口,撐着鑾塵歌過了不久就走到了出口。
笑臉還沒有綻放,就僵在了嘴邊。
洞口外面,有着不下二十個黑衣人,腿下的馬匹時不時亂動一下,爲首的人不是西厚又是誰!
鑾塵歌感覺身邊的人忽然全身一僵,下意識的就悄悄地握了握她的手。
西厚看到素顏撐了鑾塵歌一步一步走出來那親密無間的樣子,臉色瞬間就變得鐵青,他陰翳的抿緊了脣,渾身散發着滔天怒氣!
鑾塵歌丹鳳眼微微一眯,似笑非笑的慢聲細語:“朕倒是不曉得,九皇子竟然一大早這般好心情,是特意在這裡等着我們夫妻嗎?”
那句‘夫妻’聽起來異常的刺耳,西厚瞥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女子,冷笑:“本宮懷疑,已經被載入巖錫史冊的‘紅姬皇后’爲何又再次成爲睿帝的妻子,已經死了的人還會起死回生?”
素顏低下了頭垂下眼睛,四是沒有聽到西厚的話,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不語。
鑾塵歌揚了揚身子,手卻緊緊地扣住了素顏的手,接着用一種極爲慵懶的語氣輕輕地說道:“九皇子對別人的家務事倒是瞭解的清楚,朕奉勸你最好不要對別人的家務事存着太多的心思,內子的事自然也無需你的關心。”
桃花眼輕輕一斜,要笑不笑:“哦?本宮對睿帝的家務事自然是不感興趣,本宮關心的人卻是本宮的紅顏知己,既然是本宮的紅顏知己,本宮能棄之不理的道理,你說對嗎,素顏?”
話鋒一轉直直射向素顏。
素顏卻恍若未聞,垂眸盯着地面,一言不發,像是他們談論的話題根本就不關自己的事。
“九皇子,何須牽扯女子,這本不該是一個男子漢大丈夫該有的作風。”
就算是面對着二十多的黑衣人,鑾塵歌那慵懶的樣子懼怕之意,更不像是一個身中劇毒身受重創的人。
西厚卻冷冷一笑,那笑意裡有着不加掩飾的嘲諷之意:“男子漢大丈夫的作風?敢問睿帝變身成莫離那一十幾歲孩童欺騙他人感情,這就是男子漢大丈夫的作風?”
鑾塵歌絲毫不見慌張,他靠在素顏的身上,懶懶一笑道:“此言差矣,欺騙感情?這愈加之罪何患無辭,朕只是和內子增進感情,哪裡來的欺騙之有?”
“信口雌黃!”
面對西厚的指控,鑾塵歌根本不當回事回之一笑,那抹燦爛的笑容讓天地都爲之失色。
素顏還是低着頭不出聲,沒有人知道她在想着些什麼……
“鑾塵歌,讓你狡辯又有何妨多說無益,上次讓你僥倖逃走那是你命大,這一次,你插翅也難逃了!”冷聲說罷,西厚手勢一下,黑衣人便紛紛抄起了劍,架着馬就衝了過來!
鑾塵歌還是在笑,笑的毫不在意。
紛紛揚揚的塵土在馬蹄下揚了起來,劍拔出鞘的聲音瞬間響起,素顏的臉色一白。
耳邊卻忽然聽到了他的話。
“找準機會逃出去,西厚不會要了你的命。”
素顏即刻擡頭,不敢置信的直直看向鑾塵歌。
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要自己撇下他不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