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磐的躲避幾乎沒有效果,他瞬移到了哪裡,那些金se的光芒就到了哪裡,雖然暫時不能傷害他,卻能夠叫他遭受強力地衝撞,他的周圍,空氣發出嗤嗤哧的嘶鳴聲,翻騰洶涌地搖動着,金光擊打在遮蔽法帖上,更是嗶嗶啵啵作響。
黑龍玄鞭伸出,朝着四個黑魔法師最薄弱的一個打去。李磐發現,四個黑衣魔法師,其中三人都一樣的衣服,裝飾着胸前金黃se的薔薇花,阿奇爾的衣服造型與別人不同,花朵的圖形徽章是一束青草,顯然,那三個傢伙都是伯爵,他是男爵。
黑龍玄鞭發出了爆裂的聲音。隨着甩動,一束束的電光從中炸出,將逼近在李磐身體周圍的金se光芒炸開,而攻擊的首要目標阿奇爾男爵,則被一簇簇的點火光包圍了。
其他三個魔法師趕緊救援,三個幾乎同樣打扮的傢伙,嘴裡都在念念有詞,然後做了祈禱的動作,那血紅se的十字架就暴增起來,成爲一柄長劍,橫着的一字,成爲劍柄的前面護手。
四尺多長的西洋樣式細膩的劍刃,閃爍着柔和的金光,好像昏暗的夜幕娛樂場所,鐵桿粉絲們對着偶像揮舞的閃光棒。
三支長劍,一起朝着李磐刺來。
三個人的嘴裡,依然繼續唸叨着什麼,使那古怪的軟劍,綻放出更多的光芒。
這時候,李磐一面躲避,一面瞄準了唯一的目標進攻,那就是阿奇爾男爵,集中力量進攻敵人實力最薄弱環節是明智的,反正,現在的三個黑衣伯爵的所有進攻,都沒有實質意思,遮蔽法帖實在太強悍了,那種五彩光芒,前面青se的劍刃,好像幾千度高溫的焊接乙炔管,在遮蔽法帖的面前,只是徒勞無益地發出了嘶嘶聲。
擦,阿奇爾男爵英俊的小臉兒上遭遇了一次鞭子的愛撫,頓時,一道鮮亮的紅se印痕斜着印刷上了他最尊嚴的地方。
阿奇爾嚎叫一聲,捂住臉兒蹲了下去。
“廢物!”爲首的伯爵發出了一聲輕叱,隨即大吼一聲,從胸膛掏出了三張古怪的符篆,張貼到了長劍的劍刃上。頓時,劍刃的金光大增,幾乎是爆發了一顆小星星,讓周圍的人眼睛暈眩。
伯爵大吼一聲,哧的一聲,揮舞着長劍就刺進了遮蔽法帖裡!
李磐的身軀頓時被洶涌的疼痛震撼。
“哈哈哈,金屬xing的遮蔽寶貝,畢竟是抵不過火屬xing的聖光瀲灩的,聖光瀲灩是七級,你的遮蔽法帖纔到三級,怎麼是我的對手,哈哈哈。”伯爵說話的時候,是因爲李磐已經躲避,他的長劍已經抽了出來。
李磐的左面臀部被長劍貫穿,鮮血飛濺,長長的劍刃傷痕,好像切斷了他的哪一根神經或者筋脈,使他的整條腿都麻木失控了。
“好了,先別殺他!他的遮蔽法寶已經破了!”伯爵得意地說完,用手指着遠處:“快看,多麼絢麗的se彩,多麼壯觀的景象!”
李磐本來沒有時機看的,可是,四個敵人,傷了一個,休閒了三個,都沒有人再理睬自己了,於是,也轉身看。
天哪,怎麼會這樣?
在慈禧太后扈從隊伍的道路上,忽然從地面噴灌出了無數的泉水,污濁的水流一極其可怕的速度衝擊着一切,好像城市公路上的地下水管道在冬天破裂迸發,而所有的扈從人員,騎兵步兵,太監宮女,一羣羣一簇簇,好像小小的玩偶,一羣可憐的螞蟻,被那激流衝起,飄飛在半空中,再重重地摔下來。1000米的距離,看的非常清楚,尤其是李磐這樣的視力強悍者。
不用說,這是一種可怕的法術,簡直不像是人類能夠預謀製造出來的。這是一種天崩地裂世界末ri的效果。
想都不用想,那些被濁流衝激的人們,無一倖免,必然死亡。
李磐怒了!
本來,他是來刺殺慈禧太后的,可是,看着英國人來搗亂,就懊惱了,自己想事情太簡單,刺殺慈禧是不對的!這個貪權的老女人,不能隨便死!
麻痹的,刺老子一劍,又傷害了這麼多的中國人,還刺破了老子的遮蔽法帖?
李磐氣急敗壞,惱羞成怒。
道路上,濁浪滔天,好像平坦的曠野忽然滄海桑田,被海洋的水地下奔涌了過來,整個大陸曠野,都要淪陷了!
騎兵,步兵,太監,宮女,中國人,統統都是中國人!他們正在死亡,正被英國鴉片販子的毒辣法術襲擊!
熱血沸騰,義憤填膺的李磐,揮舞着鞭子,朝着伯爵大人就是一記,屁啊,鞭子在空中絢麗地爆裂,一簇簇的電光朝着伯爵撲去。
伯爵大人趕緊用長劍遮擋,不料,鞭子的柔軟長稍兒撩起,甩在了他的狗臉上,頓時,一條血道兒。
“殺了他!”伯爵憤怒了,一張本就浸yin着紅se的白種臉龐上,猙獰得可怕,揮舞着長劍向李磐刺來。
唰唰唰,一連數劍,都刺入了遮蔽法帖,也都刺進了李磐的身體。
李磐身體再次受到了重創,站立不穩,只能單膝跪倒,繼續用長鞭橫掃,發出一道道的罡風和電雷光芒。轟擊和遮掩着敵人。
三個伯爵級別的西洋黑魔法師,象三隻黑se的烏鴉和醜陋的蝙蝠,起起落落,圍繞着李磐,不停地攻擊着,攻擊着,劍戳,魔法彈打,將他身上打出了無數的空洞。
狂風暴雨,瓢潑而來,使李磐難以睜開眼睛,難以站立起來,身上,已經破損了一道道的傷痕,大腦的意識也在漸漸的冰涼。
灼熱的九月中旬秋老虎季節,即使夕陽西下,也有無限的熱力,卻因爲三名西洋黑暗魔法師的進攻烈焰,而被薰陶成了yin涼寒冷的時刻。
李磐堅持不倒,即使被一劍劍地捅穿了身體,削去了身體的一些皮肉部分。
李磐的抵抗也在繼續,揮舞的玄鞭,終於將一個傢伙的眼睛炸得暫時失明瞭,他捂着眼睛慘嚎着,退出了戰鬥。
“可惡!你還不死掉?”爲首的伯爵發出了憤怒的譴責,從敗退的魔法師的手中奪取了長劍,歸併到了一隻手裡,飛快地念叨了些什麼,就長長地伸出。
那一柄長劍消逝了,兩件合爲一柄,而且,劍刃上的光芒更加地宏大,凌厲,在傍晚的時節,已經光亮到了碘鎢燈那種炫目的級別。
“以上帝的名義,懲罰那些不尊聖訓的異端之人,以上帝的威力,消滅那些野蠻的種族!”伯爵的嘴裡,發出了狂妄、磁xing的呼喊,聲音嫋嫋,傳播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李磐發現,自己的所有努力都要白費了!
他還發現,不是自己的遮蔽法帖不厲害,而是屬xing問題,這個鴉片販子伯爵顯然是個行家裡手,懂得屬xing相剋的道理,而此前,倭國的大yin陽師,溫伯格法王,波利紅衣大主教,那麼高端的存在,都無法擊破自己的法帖!
他爲什麼這麼懂得法帖的威力和生克之道?難道,他的實力比溫伯格法王還厲害嗎?
不可能,顯然不可能,因爲,他是人家的手下!
感到了敵人的蹊蹺,李磐也沒有忘記自己的特殊之處,只見自己的身上千瘡百孔,血流淋漓,卻沒有直接斃命,要是正常情況下,人類早就血流乾,肌體崩潰了,怎麼自己還好端端的?
不錯,身體雖然破舊,卻在迅速地縫合彌補,那些巨大的創傷,正在飛快地癒合,新的皮膚和新的**組織,正在生長,而遮蔽法帖尤其變態,正在飛快地閃爍着光芒,所有被刺破的地方,都已經癒合了。
臀部的傷痛還在刺激着神經中樞,可見,傷是真實的。
李磐想到,如果以自己的微弱道力和這個古怪的伯爵對抗,一定沒有成功的任何可能,那麼,應該怎樣辦?
迅速將準備的武器從隱藏空間召喚了出來,於是,一挺馬克沁機槍連帶着已經裝好的子彈帶,在一個前世部隊jing英的cao縱下,朝着這個變態的西洋伯爵she擊了。
噗噗噗的子彈,匯聚成爲一道火焰的熱流,噴薄在李磐的身體前面,盡數地傾灑在那傢伙的身體上。子彈she進了人體肌肉和器官的特殊的聲音,震撼着李磐的耳膜。
那個傢伙被狂風暴雨的彈流衝擊得東倒西歪,隨即,只有躲避,逃跑了。
那傢伙往哪裡躲避,李磐就cao縱着機槍往哪裡掃she,於是,這個傢伙虛幻的影蹤在李磐的視野裡飛快地閃爍,騰挪,像一隻大馬猴。
李磐別的未必還行,可是,cao縱機槍這種簡單的技術武器,還是很行的,簡直就是行家裡手,所以,任憑那傢伙往哪裡躲避,都會被他掃she到。
終於,那傢伙被瘋狂的彈流切割了身體,衣服破了,腦袋掉了!
腦袋掉了?
李磐不相信這麼強的一個道門高手,西洋黑魔法師,會這麼無能。
李磐cao着機槍掃she,一來是自保,二來是滅敵,三則,還有驅使敵人逃脫,尋找這個魔法結界的出口,他在三水先生那兒,在周治平贈予的天機門高級書籍上,已經知道,結界,是強大的魔法師們集體的力量結晶,除非本人,除非有道力極爲高超的對手,才能夠摒除,否則,只有尋找結界出口。
結界是一種虛幻的道力布成,一定時間以後,就會凝結堅固,好像蜘蛛的絲,凝固之後的彈力張力,幾乎是世界上最強的一些存在。
果然不出所料,那掉了腦袋的傢伙,竟然又生出了一顆腦袋。
李磐的手抖擻了一下,心裡咯噔一聲,尼瑪。你到底是人還是妖jing?
不過,這一回,暴露在李磐的人物,卻已經大相徑庭了。
不再是一個西洋人,西洋的黑暗魔法師,使用魔法和狗屁的聖光長劍,而是一個東亞大陸人,黃種人,一個標準的中國男人,道士!
身材瘦弱,臉se鐵青,頭上挽着髮髻的半老道士,對着李磐大聲咆哮:“小雜種!你竟然打掉了爺爺的替身!”
噗!
什麼替身?是你的僞裝好不好?
機槍的威力,竟然很巨大,不僅將最強的伯爵打出了中國土著毛子的原形,還將其他兩個伯爵打得不敢往前靠近,更不用說倒黴蛋兒的阿奇爾男爵了。
“你到底什麼人?”李磐怒吼。
“我?嘿嘿嘿,老子想當什麼人就是什麼人!可以是天機門的親信好友,也可以是全真教一流高手趙無綬,還可以是西洋的魔法師安格森伯爵大人,甚至,還是龍虎山的坐上嘉賓,哈哈哈,好笑,”穿着黑se魔法袍的中國道士,無良的,囂張地說着。
李磐頓時明白了,麻痹,內jian,帶路黨!
怪不得他懂得遮蔽法帖的用處和破解之道!
如果真如他所言,和天機門,全真教,龍虎山都有那麼深的淵源,就太可怕了。相當於中國的所有道法門派的機密,盡爲西洋人所清晰看見!道法江湖,沒有了秘密的一方,等於被對手翻看了底牌在決鬥。
“恬不知恥的東西!不要臉,漢jian!流氓,人渣!”李磐的信仰底線被深深地觸發了,憤怒的情緒爆發,將機槍朝着這個傢伙瘋狂地掃she。“麻痹麻痹麻痹麻痹……”
將身上的黑se魔法師袍子扯掉,乾脆跳躍了出來,這個叫做趙無綬的傢伙,嬉皮笑臉兒跳躍着,張揚着,根本不把子彈當回事兒。“嘿嘿嘿,好玩!好玩!想當初,老子再朝鮮國,統領倭國的道門高手攻打清兵的時候,那子彈纔多呢!”
果然,這傢伙根本不怕子彈,雙手隨便亂抓,將許多子彈都抓到了手裡把玩。更爲變態的是,他居然將許多的子彈往嘴裡塞着,咯嘣咯嘣地咀嚼起來!
妖孽!
既然無效,老子就不浪費子彈了,麻痹,你不怕,總是有人怕?
李磐將機槍管對準了其他的兩個伯爵級別的魔法師,對準了阿奇爾男爵,一陣狂風暴雨地發泄。
彈雨狂飆,將阿奇爾和其他兩個伯爵掃得倉促躲避,狼狽不堪,雖然他們的袍子並沒有被打破,從其表現來看,對物理的防禦力不高。
正在這時,一聲怒吼:“大膽的妖孽們,居然用卑鄙的道法偷襲當今聖母皇太后,你們是找死啊!”
在結界的邊緣上,一羣清廷的皇宮大內侍衛們,已經使用着各種兵器,叩擊着結界了,在他們的前面,是幾個氣質囂張的老頭子,其中一個,讓李磐大吃一驚:“趙烈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