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5章

聽到少校這麼說,中士再次朝河對面瞅了瞅,發現對面部隊的穿着,怎麼看到都不像是德國人,便向少校報告說:“少校,河對面和我們喊話的人,不像是德國人,倒有點像俄國人。”

英國少校聽後,不禁皺起了眉頭,他命人叫過了德語翻譯,衝着對方說:“你問問對方,他們是德軍哪個部分的?”

德語翻譯雖然沒有和德國人打過仗,但他卻從對岸部隊的穿着,判斷出來的絕對不是德國人,便小心翼翼地對少校說:“少校,河對面的部隊不像是德國人。我覺得中士說的對,沒準真的是俄國人。”

“我們這裡又沒人懂俄語,怎麼和他們進行交流?”少校有些不耐煩地吩咐翻譯說:“你先用德語向他們喊話,問問他們是哪部分的,到這裡來做什麼。”

“可是,要他們不懂德語怎麼辦?”翻譯提醒少校:“我們的士兵把俄國人都稱爲灰色的牲口,表明他們的文化水平不太高,想從他們中間挑出一個懂德語的,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翻譯的這番話,讓少校產生了一絲的動搖,他開始考慮,自己讓翻譯用德語朝對岸的軍隊喊話是否合適的?但片刻之後,他就做出了決定,態度堅決地對翻譯說:“還是執行我的命令,用德語向他們喊話。至於他們能否聽懂,就不在我們的考慮範圍之內。”

聽到少校的這道命令,翻譯無奈地點點頭,隨後拿着一個白鐵皮做的喇叭,來到了河邊,衝着對岸的蘇軍指戰員用德語喊道:“我們是英國皇家空降師,你們是哪部分的?”

喊完之後,對岸一片寂靜,根本沒有任何人說話。翻譯以爲對方沒有聽到自己的喊話,又把剛剛的內容重複了一遍。

易北河東岸的蘇軍指戰員,聽到對岸的英軍居然用德語向自己喊話,不由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辦。

好在先頭營長比較機靈,他見對岸的英軍用自己聽不懂的德語喊話,連忙通過電話向旅長維克多中校進行了彙報。

維克多聽完之後,臉上也露出了爲難的表情:“什麼,英國人居然用德語向你們喊話?”

“是的,旅長同志。”營長回答說:“您也知道,我們營裡就沒有懂德語的人,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維克多的身邊既沒有懂德語的,也沒有懂英語的人,只能向索科夫求助。他連忙接通了集團軍司令部的電話:“司令員同志,我是步兵第122旅旅長維克多中校,我們現在遇到了一件麻煩事。”說着,就把易北河對岸英軍用德語和自己部隊打招呼的事情,向索科夫詳細地彙報了一遍,最後問,“司令員同志,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索科夫聽完對方的彙報,心裡暗想:自己雖說懂英語,但這個時候出場顯然是不合適的。他扭頭問西多林:“參謀長,我們集團軍內部有懂英語的嗎?”

“沒有,司令員同志。”西多林回答得很乾脆,“懂德語的翻譯不少,但懂英語的翻譯,卻一個都沒有。司令員同志,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不是派維克多中校的步兵第122旅,到易北河與對岸的英軍會師麼。”索科夫解釋說:“如今他們和英軍隔岸對話,對方卻派出了一名德語翻譯……”

“德語翻譯?!”聽索科夫這麼說,西多林不禁一愣,隨即反問道:“司令員同志,英國人和我們打交道,叫什麼德語翻譯呢?”

“我想他們的部隊裡,可能沒有懂俄語的人。”索科夫滿臉苦澀地說:“因此他們只能拿出一個懂德語的來應付,不過這樣也好,他們沒有懂俄語的翻譯,我們沒有懂英語的翻譯,直接交流恐怕存在問題。但雙方都派出一名德語翻譯,就能通過這兩個人,把要說的話,分別翻譯成俄語和英語。”

聽索科夫這麼一解釋,西多林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連忙點着頭說:“我明白了,司令員同志,我立即派一名德語翻譯趕往易北河邊,與對岸的英國人進行交涉。”

等司令部派出的德語翻譯到達易北河邊時,維克多中校親自安排了一隻木船,和德語翻譯一道,渡河到了對岸的英國人防區。

雖然維克多不懂英語,英國少校也不懂俄語,但有兩名德語翻譯在,卻能把雙方的內容轉化爲對方能聽懂的語言。

兩個小時後,達成協議的雙方在易北河上架設浮橋,以便雙方能更加方便地往來。而維克多則返回了司令部,把見面的情況向索科夫進行了彙報。

如果易北河對岸是巴頓將軍指揮的部隊,沒準索科夫還會想方設法和巴頓見一面。如今得知對岸只是英國皇家空降師,而且師長鮑爾遜將軍在歷史上也沒什麼名氣,索科夫自然不會感興趣。

西多林得知易北河上已經開始架設橋樑,頓時來了興趣,主動向索科夫提出:“司令員同志,等浮橋架好了,我們能去對岸看看,和英軍空降師的師長見見面嗎?”

“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索科夫輕描淡寫地說:“讓哪位師長代表我們去見見那位威爾遜將軍就可以了。如果真的要過河,除非等元帥同志要去見蒙哥馬利時再說。”

“沒錯,米沙說的沒錯。”索科夫的話剛說完,盧涅夫就附和道:“對方只是一名師長,而且還是沒有什麼名氣的,怎麼能讓一個集團軍司令員去見一名師長呢?我看還是等羅科索夫斯基元帥去見蒙哥馬利元帥時,我們再過易北河也不遲。”

易北河上的浮橋很快就架設完畢了,除了維克多的步兵第122旅渡河外,第48集團軍的其餘部隊都停留在東岸,繼續收繳投降德軍的武器,並將他們暫時關押在合適的位置。別說索科夫沒有下達渡河的命令,就算下了這樣的命令,恐怕也沒有多少人願意過河,畢竟戰爭已經結束,老老實實待在自己的防區裡,心安理得地接受德國人的投降不好麼?

浮橋架設好的第二天,索科夫接到了羅科索夫斯基從司令部裡打來的電話:“米沙,你現在有時間嗎?”

索科夫聽羅科索夫斯基這麼說,以爲對方是準備來視察自己的部隊,連忙回答說:“元帥同志,您是要來我的部隊視察嗎?我可以暫時放棄其它的工作,先陪您進行視察。”

“你誤會了,我不是要去你的部隊視察。”誰知羅科索夫斯基卻說道:“我接到了蒙哥馬利元帥打來的電話,邀請我前往威斯馬與他會面,我想叫你一起去。”

得知是去見蒙哥馬利,而不是那位根本沒有名氣的威爾遜將軍,索科夫頓時來了興趣:“元帥同志,不知您打算什麼時候去威斯馬,我願意跟着您去見蒙哥馬利元帥。”

“我中午兩點左右,會經過你們的防區,並從你們和友軍所搭建的浮橋渡過易北河,前往威斯馬與蒙哥馬利元帥見面。”

下午兩點,索科夫帶着軍事委員盧涅夫、參謀長西多林站在易北河上的浮橋東面,靜靜地等待着羅科索夫斯基的到來。

而此時羅科索夫斯基乘坐的吉普車,正穿過一片森林。坐在後排的羅科索夫斯基,忽然看到前面的道路上擠滿了軍人,看着他們的軍裝,他的心裡咯噔一下,是德國人!於是手本能地伸向了腰間,準備拔槍和對方作戰。但下一刻,他意識到戰爭已經結束,自己所看到的這些德國官兵,不過是在自己部下押送的一羣戰俘。

好在他是獨自一人坐在後排,沒有人發現他的驚慌失措。不過爲了掩飾自己的失態,他原本伸向腰間的手,直接伸進了褲兜,從裡面掏出了一包香菸,抽出一支叼在了嘴上,卻沒有立即點燃。

前方押運俘虜的戰士們,看到一長溜吉普車駛過來,立即意識到來了大人物,趕緊把走在路中間的德軍俘虜往兩邊驅趕,爲駛過來的車隊讓出一條通道。

被驅趕到道路兩側的德軍俘虜,望着吉普車裡坐着的羅科索夫斯基,不少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驚詫的表情,他們還是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離上,看到蘇軍的元帥。而更多的人,只是看了一眼之後,就把目光移開,臉上繼續保持着麻木不仁的表情。

由於德軍俘虜的人數太多,就算押送的戰士在不停地驅趕,但羅科索夫斯基的車隊還是被攔住了。

見車隊停下,一名少校軍官連忙小跑着來到了羅科索夫斯基的車旁,擡手敬禮後說道:“您好,蘇聯元帥同志!”

羅科索夫斯基擡手還禮後,反問道:“你們是哪部分的?”

“報告元帥同志,我們是近衛步兵第120師339團的。”少校回答說:“正奉命將這些投降的德國人,送往幾公里外的戰俘營。”

“近衛第120師,這麼說是第48集團軍的部隊嘍。”

“是的,元帥同志。”少校回答說:“我們的確是第48集團軍的部隊。”

“這裡一共有多少俘虜啊?”

“有五千多人。”

“五千多人,人數可真不少啊。”羅科索夫斯基繼續問道:“他們是主動投降的,還是經過戰鬥之後,放下武器向你們投降的?”

“是主動投降的,元帥同志。”少校回答說:“從昨天開始,原本和我們作戰的德國人,都停止了抵抗,併成建制地放下武器,向我們投降。我們營是奉命將這些敵人,送到幾公里外新修的戰俘營。”

“他們老實嗎?”羅科索夫斯基望着從身邊經過的德軍官兵,板着臉問道:“有沒有反抗或者試圖逃跑的?”

“沒有,元帥同志,他們都很老實。”少校向羅科索夫斯基解釋說:“我們營如今只有三百多人,卻要押運五千多戰俘,平均每人要看管二十名俘虜。但他們很老實,沒人想逃跑,我們讓他們出發,他們就出發;讓他們停下,他們就停下,聽話得很。”

羅科索夫斯基聽後點點頭,說道:“假如他們真的老老實實倒也罷了,要是遇到想逃跑的,想煽動叛亂的,就千萬別客氣,有多少殺多少,以儆效尤。明白嗎?”

“明白,元帥同志。”那名少校忽然出人意料地說:“不瞞您說,我也曾經做過德國人的俘虜,我們在他們的押運下,前往戰俘營的途中,要是有誰倒下或試圖離隊,都會換來德國人的一顆子彈,我有不少的戰友就是這樣死在德國人的手裡。”

羅科索夫斯基知道索科夫的部下里,有相當部分是來自戰俘營,這些曾經做過德國人俘虜的指戰員們,對德國人有着刻骨的仇恨,把押送俘虜的任務交給他們,無疑是最合適的。他微微頷首說道:“少校,我知道你和德國人之間有着深仇大恨,但如今戰爭已經結束,德國人也宣佈無條件投降了。這些德軍戰俘恐怕關押幾個月,就會被陸續釋放,如果他們沒有什麼過火的行爲,還是別採取過於嚴厲的措施。”

聽羅科索夫斯基這麼說,少校的臉上露出苦澀的表情:“元帥同志,我只是奉命將俘虜送往戰俘營,除非他們自己在押送過程中作死,想逃跑或者想叛亂,否則我們是不會對他們做什麼的。”

“那負責看管戰俘營的指揮員呢?”羅科索夫斯基想起了索科夫曾經給自己提過的一件事:“你們要去的戰俘營,負責人是誰?”

“是加夫裡洛夫少校。”少校不假思索地回答說:“他原來是佈列斯特要塞裡的步兵第44團的團長,後來要塞失守後,他在要塞裡與德國人戰鬥了一個月,直到負傷被俘。在德國人的戰俘營裡被關押幾年後,他留下了殘疾,被司令員同志從戰俘營裡解救出來之後,被任命爲戰俘營的負責人。不過我據我所知,他基本都是按照條令辦事,很少對戰俘營裡的德國人下死手。也就是說,他管轄的戰俘營裡,德軍戰俘都能享受到應有的戰俘待遇。”

“哦,加夫裡洛夫少校。”羅科索夫斯基把這個名字重複一遍後,說道:“我好像聽米沙提起過此事,說他是一個了不起的英雄,假如當初他指揮的部隊人數再多一點,武器彈藥和各種物資再充沛一些,沒準能在佈列斯特要塞裡堅守更長的時間。”

“元帥同志,”住在副駕駛位置的副官扭頭對羅科索夫斯基說道:“道路已經疏通,我們可以繼續前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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