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3章 偵察任務
“啊，你也不知道具體位置啊？”哈里託耶夫的話讓索科夫的心涼了半截，他惋惜地說：“那真是太遺憾了。”
“司令員同志，你別擔心。”軍事委員戈羅霍夫在一旁插嘴說道：“雖然我們不知道具體的位置，但要找到那裡，我想也不是什麼難事。”
戈羅霍夫的話讓索科夫重新看到了希望：“真的嗎，軍事委員同志？我們真的能找到關押我軍戰俘的那個礦坑嗎？”
“司令員同志, 假如真的如這位哈里託耶夫中尉所說，德國人把兩三萬戰俘都關押在礦坑裡，就證明這個礦坑是一個露天礦坑，而且面積還必須很大，才能容納那麼多人。我們只要根據這條線索，來搜尋礦坑，就能找到地方。”
索科夫扭頭問斯米爾諾夫：“參謀長同志，你知道在烏曼附近，有這樣體積如此龐大的礦坑嗎？”
“我好像聽說過，有這麼一個礦坑。”斯米爾諾夫聽後，若有所思地說道：“聽說這個露天礦坑的直徑超過了三百米，要想下到坑定，都不是坐起降機，而是乘車沿着礦壁盤旋而下。”
“那你知道這個礦坑在什麼地方嗎？”索科夫驚喜地問道。
“對不起，司令員同志。”誰知斯米爾諾夫卻搖着頭說：“如此規模的露天礦，它的名字以及所在位置，是絕對保密的。我想除非是在這個露天礦裡工作的人，或者是烏曼原來的領導，才能知道它的具體位置。”
索科夫都忍不住想罵人了，好不容易知道有一個關押有大量戰俘的地點，但卻沒人知道這座露天礦的所在位置。
“司令員同志，你不要着急。”斯米爾諾夫見索科夫眉頭緊鎖, 猜到他是在爲尋找礦坑的事情犯愁，連忙安慰他說：“我們有兩個辦法，可以找到這個礦坑。”
索科夫眉毛往上一揚：“什麼辦法？快點說來聽聽。”
“一是通知各師師長，讓他們向師裡的烏克蘭戰士打聽，看誰知道這個露天礦的位置。”
沒等索科夫說話，波涅傑林就率先開口了：“參謀長同志，我覺得我們不能這樣做。要知道，部隊不久前補充了大量的烏克蘭新兵，其中不免混雜有德國特務，若是消息泄露出去，沒準德國人爲了防止這批戰俘被我們解救，會對他們下毒手。”
索科夫看了一眼波涅傑林，覺得他說的話很有道理，雖然從烏克蘭新兵那裡打聽消息，也許能找到露天礦的位置，但同時也增大了泄密的危險，他點了點頭後, 又衝斯米爾諾夫問：“參謀長，那你的第二個辦法是什麼？”
斯米爾諾夫聳了聳肩膀，把雙手一攤, 繼續說道：“假如不能通過部隊的烏克蘭戰士，來了解露天礦的所在地，我們只能採取最笨的辦法，派人深入到那一帶進行偵察。”
“派人深入到那一地區進行偵察？”斯米爾諾夫說完後，索科夫開始琢磨是否應該採取這個辦法。雖說知道那個巨大的露天礦就在烏曼附近，但真的要派偵察兵去尋找，恐怕也需要派出不少的人手，和花費想當初的時間。他擡頭望着斯米爾諾夫：“參謀長同志，你覺得如果我們派出偵察兵，多長時間能得到所需要的情報？”
“最快要三天。”斯米爾諾夫剛說完，就看到索科夫眉頭微微一皺，趕緊補充說：“我們這裡距離烏曼有一百多公里，就算偵察兵行軍速度再快，至少要兩天時間，才能到達烏曼附近。再加上尋找的時間，三天已經算非常快了。”
“參謀長同志，如果露天礦坑真的如你所說，直徑超過了三百米，那麼我們的偵察機就能在空中發現它。”索科夫覺得與其派偵察兵去碰運氣，倒不如請空軍幫忙，只要他們出動偵察機，也許只需要一兩個小時，就能獲得自己想要的答案。
斯米爾諾夫一聽，這辦法倒不錯。以前戰場上空的制空權，是雙方交替控制的，但如今隨着形勢朝着有利於蘇軍方面發展，因此制空權已經牢牢地掌握在蘇軍的手裡。連忙點頭說：“司令員同志，我同意你的提議。我建議把此事向科涅夫將軍報告，他了解實際情況後，肯定會毫不猶疑地同意派出飛機去偵察。”
“好吧，這個電話由我來打。”索科夫覺得如果真的要把這兩三萬戰俘解救出來，沒有方面軍司令部的幫助，基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別看自己如今指揮着一個集團軍，但要深入德軍重兵防禦的地帶，去解救一批戰俘，還是有些力不從心的。
在等待電話接通的過程中，索科夫見哈里託耶夫顯得異常疲憊，便吩咐波涅傑林：“中校同志，我看哈里託耶夫中尉很疲倦的樣子，你先帶他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情，我會派人去叫你們的。”
等波涅傑林帶着哈里託耶夫離開司令部之後，斯米爾諾夫問索科夫：“司令員同志，能補充部隊的只有一千五百多人，你打算把他們編入哪個師？”
就在索科夫瞠目結舌，不知該如何回答時，通訊兵主任向他報告：“司令員同志，方面軍司令部的電話已經接通。”
索科夫聽出接電話的人是扎哈羅夫，便客氣地問：“方面軍參謀長同志，您能把電話交給大將同志嗎？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他彙報。”
“我是科涅夫。”聽筒裡很快傳出了科涅夫的聲音：“索科夫同志，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您好，方面軍司令員同志。”索科夫挺直腰板，畢恭畢敬地說：“我們在不久前，完成了和德軍的交換儀式，換回了3214名指戰員。不過大多數人的身上都有傷，或者是帶有殘疾，能編入部隊作戰的人，只有一千五百多人。”
“只有一千五百多人啊？”科涅夫聽到這個數目，心裡多少也有一些失望：“看樣子，我們被俘的指戰員在戰俘營裡，受盡了敵人的折磨，你一定要安排醫護人員對他們進行治療，確保大家能儘快恢復健康。”
“明白，方面軍司令員同志，我會遵照您的命令執行的。”索科夫停頓了片刻，隨即轉入了正題：“我給您打電話，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請您幫忙。”
“有事找我幫忙？”索科夫的話讓科涅夫警覺起來，他很清楚，索科夫接受的第53集團軍就是一個爛攤子，部隊不滿編，整個集團軍的新兵人數，佔了總兵力的一半，而且武器裝備情況也非常落後，甚至還比不上莫斯科的民兵師。因此一聽到索科夫說請求他幫忙，就本能想到對方要找自己要兵員和武器，便提前打預防針：“索科夫同志，我這裡的情況也不太好，要兵員沒兵員，要武器沒武器，可能幫不了你什麼忙。”
索科夫聽科涅夫說，不禁苦笑連連，等對方說完後，連忙說道：“方面軍司令員同志，您誤會了，我給您打電話，並不是要兵員和武器，而是爲了別的事情。”
“哦，爲了別的事情啊。”科涅夫聽說不是要武器和兵員，心裡頓時踏實了許多：“說吧，你需要點什麼東西？”
“是這樣的，在我們解救出來的指戰員中，有一名……波涅傑林中校的老部下。”索科夫本來想把哈里託耶夫的身份告訴科涅夫，但話到了嘴邊，他又咽了回去，因爲他心裡很清楚，一名被俘多年的上校被解救出來，肯定要經過長時間的審查。如果過一段時間能回來，自然是好事；可要是回不來了，自己不是錯失了一位有豐富戰鬥經驗的指揮員。“他告訴我，說在烏曼地區的一個露天礦坑裡，可能關押着兩三萬我軍的戰俘。”
“兩三萬我軍的戰俘？”科涅夫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都震驚了：“索科夫同志，消息可靠的嗎？那個露天礦坑在什麼地方？”
“告訴我消息的那名戰士，也是聽新進戰俘的戰俘說的。而告訴他這件事的戰俘，不久之後就被德國人槍殺，他根本沒來得及瞭解更多的情況。”索科夫向科涅夫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爲了搞清楚那個露天礦坑在什麼位置，我想請求空軍派偵察機到烏曼附近搜索，看是否能找到地方。”
“嗯，沒問題。”科涅夫聽說只是派偵察機去尋找礦坑，自然是滿口答應：“我馬上給戈留諾夫將軍打電話，讓他派偵察機前往烏曼地區進行搜索。”
斯米爾諾夫等索科夫放下電話後，問道：“司令員同志，假如空軍偵察到了露天礦坑的位置，你有什麼打算？”
索科夫沉默了片刻，回答說：“就算我們知道了礦坑的具體位置，派人去營救，顯然是不顯示的，要把兩三萬人帶出來，又不被德國人發現，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唯一的辦法就是暫時按兵不動，等我軍主力向烏曼地區發起進攻時，我們再派一支部隊去奪取露天礦坑，解救被關押在裡面的指戰員們。”
對於索科夫這種說法，斯米爾諾夫也表示贊同，他甚至開始思考解救出那些戰俘之後，該如何安置他們：“司令員同志，就算兩三萬人裡，只能有一萬人可以充實到部隊裡，對我們的戰力提升，都是非常有幫助的。”
“沒錯沒錯。”索科夫點着頭說：“要知道，這一萬人可都是老兵，他們的加入，將極大地提升我們的戰力。而且他們這幾年在德國人的戰俘營裡，受盡了非人的折磨，一旦有了報仇雪恨的機會，他們將會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超人戰鬥力。”
“對了，”斯米爾諾夫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便問索科夫：“波涅傑林中校已經從方面軍炮兵司令部回來，那穆濟琴科和基裡洛夫兩位中校，什麼時候回司令部呢？”
索科夫一愣，隨即反問道：“他們兩人一個在步兵師，一個在騎兵師，不是都幹得好好的嗎？爲什麼要讓他們回來呢？”
“司令員同志，”就在斯米爾諾夫欲言又止的時候，戈羅霍夫再次插嘴說：“這兩名指揮員和波涅傑林中校一樣，都是被內務部重點關注的人，你對他們如此重用，恐怕會給你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索科夫搞清楚怎麼回事後，擺着手說：“沒關係。我覺得他們兩人挺勝任如今的職務，就讓他們繼續幹下去吧。假如將來上級要追究責任的話，就由我一人獨立承擔。”
索科夫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斯米爾諾夫和戈羅霍夫自然不好再說什麼。“司令員同志，”斯米爾諾夫重新開啓了一個新的話題：“我們集團軍經過這次戰鬥，付出了不小的傷亡。如果要補充兵員，只能從烏克蘭本地招募，到時部隊裡的新兵數量一多，戰鬥力肯定會受到影響。你說說，有什麼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這倒是一個難題。”索科夫也爲難了：“假如在補充了兵員之後，上級能給我們兩三個月的訓練時間，多少可以提高一些部隊的戰鬥力。但就是怕我們想休整，但德國人不給我們機會，他們雖然接連吃了敗仗，但依舊有向我們發起進攻的能力。”
“我有一個想法。”斯米爾諾夫說道：“我們今天解救的這些指戰員，雖然很多人因爲身體的原因，無法編入部隊作戰。但我覺得，可以讓他們來訓練新兵，把他們所知曉的內容，傳授給那些什麼都不懂的新兵。”
“參謀長同志，這倒是一個好辦法。”索科夫驚喜地說：“他們的身體雖然無法參加戰鬥，但充當教官，向新兵們傳授他們所掌握的經驗，還是可以的。改天召集各師師長開會時，給他們各分配一批人手，協助他們的新兵訓練。”
中午時分，索科夫等人正在吃午飯時，桌上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索科夫離電話比較近，把手裡的麪包往嘴裡一塞，隨手抓起話筒貼在耳邊，含糊不清地問：“我是索科夫，您是哪裡？”
“索科夫同志，我是扎哈羅夫。”聽筒裡傳出了扎哈羅夫低沉的聲音：“我有個不好的消息要告訴你。”
索科夫渾身一震，心跳不爭氣地加快了，他連忙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嚥下嘴裡的麪包後，他緊張地問：“方面軍參謀長同志，您能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嗎？”
“我遺憾地告訴你，我們空軍對烏曼地區的偵察失敗了。”
“對烏曼地區的偵察失敗了？”索科夫不解地問：“方面軍參謀長同志，您能告訴我，是怎麼失敗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