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走於大街小巷,步行於山林小道,走遍中華大地,行走大地河川。
這就是謝雨欣這兩三個月來的生活,對此她沒有感到絲毫的幸苦。當她將一封封遺書加到士兵家屬的手中時,她有的只是沉重。雖說身邊警衛不少也有慰問團的陪同,但她感覺到自己是孤獨的。
特別是當劉菲雅因爲陳紹關自己禁閉後,帶着陳夢離開了慰問團。儘管身邊有兒子的陪伴,但謝雨欣還是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孤寂感。
每當抵達一家家陣亡戰士的家裡後,將那封黃色的信封交到戰士家屬手上時,謝雨欣沒有一次不流淚。她是國母不假,但她也是一個女人。
作爲母親,她理解他們的情感。當陳韻踏入軍營的時候,她無時無刻不在爲她牽掛。這是每一個母親都具有對子女的想念之情。
每當看到士兵家屬流露出的心碎表情,謝雨欣也是相同的糾結。儘管這些士兵都是爲國捐軀,爲了中華大地再一次免受戰火洗禮而犧牲。感到光榮是一回事,但人死如燈滅,光榮之餘,怎能會沒有撕心之痛。
戰爭是一個人類發展史上一個永不退卻的話題,它貫穿了人類文明發展的主線。文明不是發展出來的,而是打出來的。縱觀歷史,世界上有幾次真正的和平。人類有記錄以來,不管是世界那個地方,有人的地方就有戰爭。
陳紹不是冷血動物,更不是嗜血屠夫,軍隊是由一羣愛國熱血青年組成,最不應該死的就是他們。不到萬不得已,陳紹也不願意讓他們去執行必死的戰鬥任務,但是,如果事關全民族的生死存亡,那麼陳紹就會毫不猶豫地送他們上戰場!
同樣道理,如果有必要,陳紹也會毫不猶豫地讓所有人去堵搶眼,包括他自己。軍人自有軍人的職責,自從他們披上這身軍裝那天起,他們的生命就已經不再屬於自己了,爲了國家,爲了民族,他們隨時準備犧牲自己!
說怕死,真怕死,這世上沒有人不怕死。
說不怕死,也真不怕死,這世上真有東西比生命還要珍貴。
爲了追尋這些彌足珍貴的東西,多少先烈前赴後繼,拋頭顱灑熱血,犧牲了自己年青的生命?陳紹從來就不認爲自己是什麼英雄,死後也絕不敢以英烈自居,卻也從不否認自己是個愛國的熱血青年!
說到底,華人的血仍未冷!
爲了祖國母親,陳紹願意毫不猶豫地去死,並且絕無半句怨言。國防軍幾百萬將士的血也仍未冷,爲了祖國母親,爲了民族的生存,他們也一定會慨然赴死,並且絕無半句怨言。
但是,陳紹也不會認爲自己是一個內心冷漠之人,軍人效命疆場,馬革裹屍還。身位中華最高的領袖,他有必要爲這些英烈做些什麼。
身位皇后的謝雨欣從決定親自去探望陣亡將士家屬的那一刻起,陳紹就沒有想過去拒絕。儘管他知道,謝雨欣的心很軟很軟,但他也沒有制止她。因爲皇家有必要去給這些陣亡將士的家屬,表達皇家的敬意。
陳紹自己並沒有這樣的時間,而謝雨欣就是最好的代表,身爲皇后的她,最有資格這麼做了。不單單是她,就是中華未來的一號任務,陳瑞軍也在此行之中。
同時還是以帝國唯一皇子的身份,去慰問那些陣亡將士的家屬。親自帶去了撫卹金和勳章,親手發到陣亡將士家屬的手上。
這是陳瑞軍第一次以真面目以及真實身份出現在百姓面前,沒有新聞報導,沒有任何報紙記載。並非保密原因,而是沒有必要搞得全國皆知,因爲他們不是爲了作秀,是爲了撫平天下父母的心。
慰問團所行走的路線,並不是什麼康莊大道,很多時候都是行走于山林之中。因爲不是每一家需要到達的家庭,都是生活在城鎮中,不少將士的老家,都是在大山中。
就算中華在國內展開了十幾年的大建設,但一些山中道路還是沒有太好的得到改善。所謂的密集道路網,也是聯通平地上的道路和一些非大山的道路。再加上有些深山老林,機械設備根本進不去,並且爲了幾個人家,特地修建一條道路,這並不實際。
在陳紹進入禁閉室的一個禮拜後,謝雨欣等人剛好要再一次走進西南地區的一片大山中。這裡臨近藏南,距離喜馬拉雅山脈並不是很遠。再遠過去,就是印度。
本來這裡對謝雨欣的身份來說,是一個比較危險的地區,跟在身邊的警衛一直在建議謝雨欣放棄這個行程,但她並沒有答應。還是堅持走進深山,因爲這一次他們要去的目標,是一個讓謝雨欣極度同情的老夫婦,她必須親自去。
所以,在天一亮,一行三十人便開始在山林中穿行,謝雨欣和陳瑞軍兩個加上四個慰問團成員,剩下的是兩個小隊共二十四人的皇家禁衛。
因爲是叢林的關係,謝雨欣和陳瑞軍都是一身迷彩服,和所有的成員一樣。並且陳瑞軍身上,還是一整套的野戰陸軍士兵基本單兵裝備。一行三十個人,除了手無縛雞之力的謝雨欣外,其他人都是全副武裝。
如果不知道底細的人,還以爲這是什麼戰鬥小隊呢。
當然在這片地區,容不得所有人大意。特別是謝雨欣和陳瑞軍的身份,更是馬虎不得。
兩個在前面偵查,三個在後面保護,左右也有禁衛在護衛。謝雨欣他們一行人在太陽正午的時候,終於來到了目的地。
這是一片平靜的小山村,只有十幾戶人家。豬圈、雞窩、籬笆牆,就是這裡的特色。
此刻正是中午的時候,炊煙裊裊,米飯臘肉的香味從各屋中傳出。山林中,雞羣在奔跑覓食,對謝雨欣一羣人的到來,沒有太大的反應。
不過,謝雨欣一行人的到來,還是打破的小山村的平靜,不過這些村民看到謝雨欣一行人,對他們身上的武器,並沒有露出什麼懼意,也沒有任何的驚慌和意外。反而十分的好客。
“這些小兄弟,快點進來坐一下,歇歇腳,喝一些山泉水。”一個正在劈材的老漢看到走近的謝雨欣一行人,連忙放下手上的斧頭,快速來到籬笆牆邊,拉開用木頭釘成的小門。露出歡迎的笑容,衝着謝雨欣一羣人喊道。喊完之後,還不忘回頭像屋內再一次喊了一聲:“老伴,趕快去煮一些雞蛋,當兵的小兄弟來了。”
樸實的老漢對這身軍裝並不陌生,因爲在這裡,每三天都會有巡山的國防軍戰士經過這裡。每一次戰士們也都會在這裡駐足休息片刻,並且爲這些村民檢查下身體的情況,一來一往,這身軍裝烙印在村民的心中。
他們都很清楚,現在平穩的生活都是來至這身軍裝,沒有了土匪,沒有了饑荒,就連生病也少了,這些都是拜這身軍裝所賜。這也導致,這個小山村裡面的年輕人,一到年齡,都是選擇走上了軍旅生涯。小的也都跟父母身邊,在鎮上讀書。這也變成了,這個小山村都是一些年事較高的老人。而每一家每一戶,都有子孫在當兵。所以,在他們看到這身軍裝的時候,都是發自內心的歡迎。
老漢的聲音讓整個小山村都活躍了起來,每家每戶都打開了大門,許多老人都拿出用木頭製作的凳子,村前的空地上,打水的打水,十分的熱鬧。
當謝雨欣等人正式走到小山村前,這裡已經擺了很多的椅子。很顯然,這些村民的動作已經很熟練了。
“小兄弟們,你們不是昨天有來過嗎?怎麼今天又來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一個村民有些疑惑的問道。因爲這一次來的這些軍人,表情都比較嚴肅,而且人員也比較多,身上的掛滿了各種小東西。這不得不讓他跟到疑惑。
“這位大爺,我們不是巡山的部隊,我們是特地來這個村子的。”早在進入這裡的時候,身位這一次兩支禁衛小隊的領隊張寧已經瞭解過這裡的情況,所以對這個問題,他便馬上開口道,“不過大家也不必要擔心,並沒有出什麼事情。”
最早開口喊起來的那個老漢這時候也開口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急着走了,大家坐下來,等下吃一點我們農家的土雞蛋。窮山僻壤的沒有什麼好東西,大家就都將就一下。”
“大爺,您太客氣了,應該說這是我們的榮幸。”謝雨欣並沒有拒絕老漢的好意,而是很感激的說道。不過,和以前一樣,在想要拿出信件的時候,看到周圍都是一羣和藹的老人時,謝雨欣又開始遲疑了,她很不想讓這樣的消息來毀壞這裡的安詳。但是,這樣的消息,相瞞也是瞞不住。
——————以此同時,一支特殊的部隊,也在往這裡趕來,目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