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雪的表現對柯楠來說充滿致命的誘惑和鼓舞,他把她抱起來放在牀上,喘着氣解開她的衣服……
他貪婪地親吻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她也如久旱逢甘霖似的回吻着他。他沒想到沉靜、溫婉的她在牀上竟然如此狂野,來不及玩味,他更緊地貼着她,她的shenyin和嬌/喘讓他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
她溫柔地閉上雙眼的同時,他攻佔了她最後的防線……
不知過了多久,當她快樂地輕喚着、顫抖着,淚流滿面時,柯楠才意識到自己有些虛脫了,剛纔的感覺美妙而奇特,他從頭到尾都像在雲端上翱翔一樣輕鬆而愜意。
他看着身下面若桃花的她問道:“剛纔感覺好嗎?”
她羞澀地躲避他的注視,眼睛望向別處,“你很棒!”
“那你愛我嗎?”
“愛!”夏青雪的話音剛落,她包裡的手機突然響起。她連忙下牀,拿起包打開拉鍊顫抖着手拿出手機,看着手機屏幕上的電話號碼發起呆來。
鈴聲還在尖銳地響着,她的眉頭蹙起來。
“是他嗎?接吧。”柯楠說,他知道她的心思,“但不接電話豈不是讓他更加生疑?”
“不想接。”她說完把手機扔在牀上任它不停地響。過了一會,手機鈴聲戛然而止。
夏青雪靠在牀頭望着柯楠,“我該怎麼辦?”
柯楠只想抱她,可她似乎有些懊悔,柯楠說:“你是不是後悔跟我了?”
“沒有啊,我只是不知道回去怎麼跟他解釋。”
柯楠也感到憂慮,“你什麼也不能承認就行了,千萬別露出破綻來。”
夏青雪想了想,眼神變得堅定起來,“我知道了,我知道怎麼做了。”
夏青雪衝完涼並穿好衣服,柯楠也洗好了,看着夏青雪準備要離開了,他心裡襲來一絲惆悵。
夏青雪把包掛在肩上,“我們走吧?”
“好的。等我一下。”
兩人走到門口,柯楠突然有些戀戀不捨,他從後面抱住她,吻着她的後頸,“他一定會懷疑你的,你打算怎麼辦?”
“我說堵車。”她這麼說只是爲了安慰柯楠,實際上她心裡非常忐忑不安,不知道前面有什麼在等着自己。
柯楠突然恨自己控制不住衝動和她發生了關係,她神秘的外衣褪去了,這樣他們的關係也變了質。他低下頭捧着她的臉問道:“他今晚會不會折磨你?”
她擡起秋水般的雙眸注視着他,眼裡浮起一絲堅強和勇敢,說:“該來的總是會來的,只能去面對,這就是命!”
他吃驚地凝視着她,手僵硬地停留在她髮際處,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種話來。他把她面向自己,緊緊地擁入懷中,他感覺到她的柔弱和無助,想到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風浪等着她,他的心都快碎了。
“我得馬上回去了,不能太晚了。”她推開他,。
他握住她的手,感覺到她指尖的微涼,“好吧,我送你。”
“不用了,我打車回去。”
“我送你到你住處附近你再打車。”他實則是想跟她多待一會兒。
夏青雪望着柯楠一臉的眷戀,她只好同意了。
柯楠抱住她,她把頭輕輕地靠在他懷裡片刻,好像想再次感受被疼惜的感覺。柯楠心裡陡然生出一絲酸楚,他說:“我很擔心你,我總覺得今晚他會折磨你。”
她擦乾眼淚,強顏歡笑道:“該來的總是會來的。”即將與他分開,她似乎有些戀戀不捨了,她知道此時說什麼都是徒勞,她很想靠在他懷裡更久一些。她還是頭一次回家這麼晚,天知道今晚會發生些什麼事,她心裡七上八下的。他默默地讓她靠着,很想永遠讓她這麼靠着,但是……
未來對於他們來說真是個可望而不可即的東西,柯楠想起了他的妻子李嬌妍,她雖然不是很可愛,但也不太可惡,她把他照顧得無微不至,他真不忍心傷害她。
靠在柯楠懷裡時,夏青雪腦海裡浮現出一個美麗浪漫的畫面:
在一個黃昏時分,她和柯楠手拉着手漫步在沙灘上,清涼的海風徐徐吹來,吹拂着她的白長裙,她的裙襬飄起來,她雙手按住裙襬,柯楠笑着說她剛纔的舉止很像瑪莉蓮·夢露那個站在地下鐵通風口上,狂風將她的白色大蓬裙掀起的經典動作(此已成爲象徵性感的代表性標誌)。夏青雪大笑,她從來沒有笑得這麼開心過……
就在這時,柯楠的手機和夏青雪的手機同時響起來。
突如其來的電話把夏青雪拉回了現實,她慌張地接了電話,柯楠沒有接而是把電話掛斷。
夏青雪跟佟默然撒謊道:“我快到了,呃,今天很堵車。”
“快到家了,我打車。”她一邊說一邊憂愁地看着柯楠,柯楠目不轉睛地注視着她,心裡隱隱作痛,越發感到不安。
佟默然生氣地掛斷了電話,夏青雪情緒相當低落。
“他這人怎麼這樣呢?太沒素了。”柯楠感到不可思議。
“他就是這個德行。”夏青雪說,打開了車門,“我下去了,你開車小心點。”
“你要保護好自己,不要讓他傷害你,否則我會心疼的。”柯楠說。
夏青雪下車那一瞬間,柯楠感覺到自己的心被掏空了,他連忙下了車,走到她的後面猛地抱住她:“我很擔心你。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
她沒想到他對自己用情如此之深,在欣喜和哀傷之後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說:“順其自然吧,柯楠……”她第一次叫他“柯楠”,令她自己都有些驚訝,“我走了,真的該回去了。”她憂傷地說着,驀然想起席慕容的那首詩《爲什麼》。
我可以鎖住筆
爲什麼
卻鎖不住愛和憂傷
在長長的一生裡爲什麼
歡樂總是乍現就凋落
走得最急的都是最美的時光
就是最後這一句“走得最急的都是最美的時光”讓夏青雪鼻子一下子發酸了,她閉起雙眼感受一下他的體溫後,便毅然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然後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柯楠的靈魂像突然被抽走了一樣,他怔怔地看着她輕盈離去的背影,那背影在這個充滿着浪漫和感傷的夜晚顯得如此縹緲,像一顆流星轉瞬即逝。
柯楠呆立着,看到她鑽進一輛出租車裡,出租車一溜煙地開走了,直到她和出租車完全從他的視線中消失,他才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夏青雪回到她住的小區,時間已經來到了晚上十一點。她打開家門,佟默然又沒有開燈,屋裡漆黑一片。
夏青雪把燈打開,只見佟默然鐵青着臉坐在沙發上抽菸,煙霧繚繞下的他向她轉過臉來,他冷冷地瞅着她,臉上寫滿了憤怒。
夏青雪不安地走到沙發旁坐了下來,還沒等她喘口氣,只聽到“啪”一聲巨響,佟默然的巴掌重重地落在她粉嫩的臉上了。
夏青雪頓時感到天旋地轉、眼冒金星,臉上留下四個紅紅的手指印,她感覺火燒火燎般的疼痛,眼淚奪眶而出。
佟默然咆哮着:“你到底去哪兒了?這麼晚纔回家,是不是到外面胡搞了?”他憤怒得渾身發抖,還沒等她回答,他又向她另一邊臉重重地揮去一巴掌,她被打得跌落在沙發上,她感到萬分委屈,不禁捂着臉抽泣起來。
其實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對她動粗了。
第一次是1995年,也就是他們結婚後第二年的秋天,佟默然的單位組織去桂林旅遊,她因爲工作的原因沒和他一起去。他在桂林玩了三天,由於她不在身邊,他總覺得心裡不踏實,甚至覺得她會做對不起自己的事。他打了她幾次電話有兩次沒有打通,另兩次是沒有信號,他就以爲她跟某個男人在一起不方便接電話,旅遊還未結束,他便私自己從桂林趕回來。
剛進門,當夏青雪歡天喜地迎接他時,他竟然二話不說,狠狠地扇了她一個耳光,她捂着臉,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他說打她電話打不通,她一定是跟某個男人在一起。她感到特別委屈,無緣無故捱打和被冤枉,她哭得一塌糊塗。
他此刻又故技重演。想起兩次被家暴,這日子沒法兒過了,她便大聲哭起來。
佟默然打完兩巴掌,怒火似乎得到了發泄,心裡好受多了,他一屁股坐下來,然後若無其事地伸手把夏青雪攬在懷裡。
但夏青雪對他充滿了厭惡和憎恨,用力甩開他的手臂,掙扎着離開他的懷抱。她剛站起來,他又把她抱住,並把她的臉扳過來面向自己問道:“你怎麼了?還不服嗎?做錯了還這副德性?”
她橫眉冷對,冷若冰霜。他不依不饒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你今天到底幹什麼去了?”
看她一臉的冷漠,他有些不安,溫柔地撫摸着她的臉,故作心疼道:“剛纔打疼你了?”
她冷漠而氣憤地推開他,走進衛生間,然後把自己鎖在衛生間裡,她站在鏡子前看着自己白皙豐滿的身體,想起剛纔和柯楠欲仙欲死的一幕,然後又看看自己被佟默然打紅的臉頰,鼻子一酸,淚水一下子流淌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