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大象動處本無形

溫柔鄉的楊偉的咱們暫且告一段落,韓雪好容易回了趟鳳城和楊偉團聚了,這兩天還真沒什麼可寫了,除了吃就是玩,再不就是開着老陳的奔馳在鳳城亂竄,韓雪也是心情大好,樂得當花瓶被楊偉供着,除了在鳳城銀都購物中心裡揀貴的東西買,就是被訓練基地一幫子保安們嫂子嫂子叫着、偶而楊偉帶着韓雪還光臨了王虎子的拉麪館,虎子一家和那武莊小區的仨老太太一聽說這楊偉媳婦來了,都跟看猴戲似地圍着韓雪說長道短,好不熱乎。那何碧何老太太自打看着公廁這收入也有了,兒女面前這腰桿也挺硬了,在小區拽得跟國家工作人員似地,見了這楊偉兩人是特熱情,還非請韓雪到家裡吃飯。那軒大媽更有意思,上上下下看了韓雪一圈,狐疑地問,小韓呀,你不是被楊偉這壞小子拐來的吧,我咋看你們咋都不像一對呀!

楊偉呢,倒是毫不介意,你想啊,這男人開個奔馳傍個美女再住着總統套房,多拽的事!雖然車是別人的,這美女可實打實是自己媳婦,這當會不出來拽一下,還真不是楊偉的性格。

要麼古人發明了“衣錦夜行”這個詞呢,這說明打古代起,這人都喜歡在人前騷包一下,特別是男人!備註:身個傍了個美女的男人!

那王虎子就倒黴了,楊偉一來就喚了錦繡的一大羣保安們。都是韓雪認識且幫過忙地,一干人在小店開喝了,連韓雪也捋着袖子敬酒,這拉麪館生意是越做越好,本來客人就多,再這麼一攪和,人滿爲患,王虎子倆口子忙着裡裡外外拉麪,特別是王虎子拉麪拉得手抽筋。忙得褲子都提不起來,一邊擦汗一邊後悔地想着,這下次可不敢說錯話,把嫂子招來也罷,來這麼一羣狼可受不了,一人吃兩大碗都不見飽。累得王虎子第二天裝病,真是連錢都不想掙了。

更倒黴的是陳大拿的那車,兩人瘋到晚上趁街上沒人的時候,韓雪興之所致,也開着奔馳竄了幾圈。得,這月違停、逆行、闖紅燈罰單老陳是少不了了。

比車還倒黴的是總統包間那牀,一有空就吱吱啞啞叫喚,特別是夜裡叫得更兇。按理說這國際品牌、又是總統套間選的牀,質量是絕對過硬的,奈何這楊偉和韓雪兩人是一個比一個叛逆。不但是心理上、而且是行爲上。又野又叛逆,那牀那吃得這倆貨折騰…………這話好像還沒說明白,這倆人什麼行爲叛逆呢?補充說明:性行爲,再補充,性行爲動作比較叛逆。

這樣就好理解了,再好的牀你抓着人家牀沿亂晃悠亂做高難度動作,就鋼筋鐵打的也吃不消不是!?鳳城地生活在繼續着。小人物的生活總是那樣豐富多彩。咱們把眼光放大點。這次,得看看省城了。省城裡的事還真有說道的必要了。

省城,濱河路,晨曦微露的時候,新的一天開始了!濱河路750號,這裡是省公安廳的所在地,離省廳不遠的地方,是省高院的所在地。省城的居民都開玩笑說,這濱河路上有三多,什麼多呢,警車多、警察多,還有一多就是告狀地多。這裡開車的司機都格外小心,保不準車一出單位,車前撲通就跪個活生生的大人,那情形跟電視裡古代攔轎喊冤一般,在這地兒開車,得隨時準備好踩剎車。

不過今天好像沒有告狀的,而是掛着全省各地市車牌地警車停了滿滿一院子,鳳城離省城比較遠,武鐵軍的車進到省廳的時候,司機轉悠了好大一會才找了個空把車泊好!

車上下來地人是武鐵軍和佟思遙。武鐵軍接到了省廳地市公安局長專項工作會議地通知前來參會,而佟思遙作爲掛職煅練的幹部要回省廳就四一三大案述職,江副廳長專門囑咐武鐵軍把佟思遙帶上。

佟思遙的臉色看上去有點疲憊,雙眼有點澀,從鳳城到省城一路上,佟思遙一路胡思亂想的,弄得一下車人就有點恍惚,跟大病初癒一般……………

前一天,楊偉帶着韓雪、開着奔馳,一路牛B哄哄地去了公安局,跟武鐵軍辦公室坐了一會兒,說是要回舜王村看看,來道別來了,武鐵軍囑咐了幾句。這真有點不是冤家不碰頭的味道,兩人手拉手剛走大樓就恰恰和佟思遙打了個照面。佟思遙有點訕訕,想躲沒躲開,這楊偉沒心沒肺,笑呵呵地跟佟思遙打招呼。佟思遙強壓着心裡莫名其妙地感覺,淡淡地應了聲音沒做什麼表示。轉身就上了樓,弄得楊偉憋悶了好半天。

楊偉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胳膊一疼,回頭卻見韓雪撅着嘴、眼瞪着,恨恨地說了句:“花和尚,人家都走了還看着發愣,你也不看看你什麼得性,還想着泡人家警花!沒看人家理都不理你。”

“不理我不能看看呀!………你再掐我跟你急啊!”楊偉沒好氣地說了句。眼看韓雪不高興了,智計百出的楊偉這話鋒一轉又是說到:“警花怎麼了?我上看下看,看了半天也沒你漂亮,還沒你白,脫了上牀肯定沒你野!”

“哎喲,你要死喲!”韓雪一下子被逗樂了,兩人打打弄弄出了公安局,看門那老頭看得直眨巴眼睛,看這開奔馳摟個美女在公安局門口晃悠這架勢,自己還真是頭一次見。楊偉和韓雪兩人打打弄弄出大門地情景全落在三樓佟思遙地眼裡。佟思遙上了樓根本那都沒去,一直傻愣愣地站在樓窗上看着兩人幸福地樣子,韓雪像一個小女孩一樣頭偎着楊偉,生怕楊偉丟了似的兩隻手緊緊地握着楊偉地胳膊出了公安局大門,佟思遙一下子感覺自己的心彷彿被刺痛了一下,幻覺……彷彿來了一個幻覺,那個偎着楊偉的人是自己……

從鳳城到省城的一路上,佟思遙有點黯然,細細一盤點自己在鳳城幾個月的時間。留下印象最深地就是這相處時間最短的楊偉了,那個一臉壞笑、一身痞氣的形象在腦海裡一直是揮之不去,越想壓抑着還越清晰起來,從武莊衚衕裡開始,那個始終帶着壞笑、一會正派、一會邪氣、一會出口成髒、一會是豪情萬丈的男人一直佔據着她的心靈空間,特別是大郎山那天,那個人一把把她推到了樹後而用自已的後背擋住了射來的子彈,那個倒在血泊中的男人、那個躺在自己懷裡一身血污的男人,在她的心裡彷彿已經鐫刻下了一個永久地影子,成爲她一生中最心動的一個男人。不過那個男人,現在卻攬着一個女人。更遺憾的是那個女人,不是自己,也許永遠不會是自己。

有時候佟思遙傻傻地想。那天如果是我倒下了,楊偉或許會抱着我流淚,或許會一路抱着我回鳳城。往我身上放一束美麗的百合。靜靜地一臉肅穆地送我走…………那種血色的浪漫,那怕此生只有那一刻也知足了,可爲什麼偏偏是他呢,還要讓我受如此的煎熬………

莫非這就是緣份,讓我在茫茫人海中與他相遇相識。

莫非我們註定就是有緣無份,那份剛剛萌芽地情愫剛剛露頭便枯萎了!

不知道時候,佟思遙只覺得手上一涼。一看卻是一顆大滴地輕淚從臉上一直滴到了手上………佟思遙趕忙打開了車窗。讓急駛的車窗裡吹來的冷風,讓這風。了無痕跡地吹乾了依然溼潤着的眼眶。

一到省廳武鐵軍和佟思遙便各分東西了,武鐵軍上了三樓,這裡召開的全省地市公安局長專項工作會議,內容呢,連武鐵軍來的時候也不知道,公安系統的保密性是衆所周知地,有時候大地行動直到最後一刻才通知執行人,看樣,又要有什麼大的動作。

果不其然,一進會議室,清一色地警監肩章,圍着一張圓桌,容納五十人的會議室只坐了寥寥十幾人,感覺有點緊張的意思。這些人多數武鐵軍有過一面之緣,都是全省各地市的公安局長,坐在主席臺上主持的,赫然是公安廳廳長許奉山,這是三個月前剛從省外調任過來的,武鐵軍這是第二次見到本人,據說此人在鄰省對禁毒和打黑方面是頗有建樹,不過看上去更像一位儒雅的學者而不像一位指揮警察衝鋒的高級警務人員。這會議讓武鐵軍覺得有點不尋常,一般的會議主持一正兩副都在,今天那個江副廳長卻沒露面,江副廳長主管全省的禁毒和刑偵工作,如果這人不露面,沒準就是有什麼大事了。而且就看全場的氣氛,多少有點緊張的感覺。

會議內容非常簡單,學習省廳的一份文件精神,名字叫做《關於在全省範圍內開展打黑除惡專項鬥爭的通知》,寥寥兩頁紙,鮮紅的公安廳大印,簡練的文字從溫文爾雅的許廳長嘴裡說了出來,口氣並不是斬釘截鐵,但在座在老公安們都識得厲害,這打黑除惡年年叫囂,不是什麼新鮮詞,要是縣公安搞這一套,基本就抓一批小地痞流氓,三個人犯案敢給你定個團伙犯罪,七個人以上就敢給你定成涉黑團伙,其實是雷聲大雨點小收效微,縣裡要有那麼多黑社會團伙,這社會還了得!要是市裡搞這打黑除惡多少就有點效果了,不過對於一些已經尋好保護傘、鋪好了官面路的人來說,還是傷不到筋骨的。所以在民間對打黑除惡有“越打越黑、出警的白受累;越除越惡,當官的請上座”的笑話。說得就是基層一些工作不力的現象。

不過如果這樣地行動上升了省廳或者公安部一級的活動。那可就不是等閒視之了。不動則已,一動便是雷霆萬鈞。事實上,對於社會治安全國性的大整頓大家都是熟知的。如八三年嚴打,一夜之間席捲全國,當年在省城,街頭連個地痞流氓也難得見着一個;九十年代初期的嚴打,對於抓人都是定額定量的,完不成任務要考覈的,許多有案底的、在審的都被匆匆定案送上地勞改農場,連當時最大的汾河監獄都人滿爲患。

負面的作用有是有的。不過帶來數年了穩定也是不容置疑的。十數年前的鳳城的小王爺、省城的殺人狂王彥青、雲城的盜墓起家的候百萬、郭千萬兩夥、潞市地狼幫、晉中地區的專搶焦炭車的飛虎隊、同州地市的家族拐買人口地集團,都是在那個時候紛紛落馬的,這些人都是爲害一方,已經頗具規模的犯罪團伙,有地甚至已經把觸角伸到了鄰省、全國,甚至國外,像影響最大地候、郭盜墓集團,兩個走私文物的大佬把把隊伍放在雲城、公司卻安在的澳門、家留在香港。幾地警方協同作戰才把這個團伙一網打盡,足足耗時六個月,逮捕的40餘人。光庭審就進行了二十七天,一干犯罪人員的卷宗能拉滿滿一工具車,這惡行能用一個成語概括:磬竹難書!

這些的黑勢力,覆滅。對於普通的老百姓,只有一個感覺:拍手稱快!

會議進入討論階段後,鳳城這次四一三大案地解決成了整個會議地議論焦點。成了許廳長口中對整個打惡除惡行動的引子。不過意外地是,許廳長對四一三大案並沒有給予更多的肯定和表揚,而是從另一個側面提出更尖銳的問題,已繳獲的三把制式手槍、二十餘支霰彈槍、八百公斤硝銨炸藥和被擊斃潛伏數年之久的在逃人員,都說明了近年來在安全監管和治安管理上的漏洞,這些制式手槍怎麼流失的、這些霰彈槍渠道在那裡、這些炸藥從那裡來的,社會上還流失了多少。隱患有多大。這都是個未知數。被擊斃的於佑成等三名逃犯,爲什麼在郎山會潛伏兩年之久而不被發現。僅僅一個郎山村就有如此強大的火力。那麼鳳城有多少、全省有多少,一個郎山就讓人觸目驚心了,如果解決再遲一點,可能就要動用空中搜索力量。全省還有多少像郎山這樣的地方?還是多少像郎家兄弟這樣的團伙………

許廳長在談到全省的打黑局勢時說到,據省廳目前掌握的情況:現在全省涉黑的團伙性犯罪已經又有所擡頭,像省城現在周圍有“一丁二偉曹三胖,四毛拐五六和尚”的說法,說得就是省周邊一帶的幾夥黑惡勢力集團,這夥人聚衆滋事、暴力收債、設賭放和、私設刑堂已經偵察確實;在雲城,文物走私重災區,現在一座山上不下上百個盜洞,一個村裡男女老少都是文物販子、文物流失的海外的一年達數百件;在鳳城,小黑窯、小黑礦已經滋生成了一股股黑惡勢力,這裡已經成爲槍支、炸藥及其他火供品的重災區,每年這裡的涉槍、涉爆案件佔全省的三分之一,嚴重干擾着正常的生活就經濟建設秩序,這次郎山的事僅僅是冰山一角;在潞市,流傳着“三十六行、賭博爲王”的說法,一些地區的賭博甚至趨於公開化,甚至一些政府部門的**人員也參與賭博;在晉中地帶,非法採礦、礦霸滋生的**時有發生,甚於嚴重干擾到了我省的電煤、冶金用煤的正常供應;這些犯罪團伙,是一顆顆長在社會軀體上的毒瘤。………重症需得下猛藥,省委、省政府指示,這次一定要下大決心,把這一顆顆社會的毒瘤剜掉,還世道一個清天白日、郎郎乾坤,給全省人民一個滿意的交待,你們任務是,配合省廳“打黑除惡”專項鬥爭的開展,乾淨、全面、徹底地把這羣犯罪份子一網打盡…………許廳長在十幾個局長並不十分熱烈的掌聲中結束了講話。每一次大的行動和部署都是這樣開端的,所謂大音若稀、大象無形,每一次不動聲色的部署一經面世便是雷霆萬鈞。在座地十幾位都是資深的警務人員。從這口氣中都做得了一個直觀的判斷:

全省的“打黑”狂飈,要來了!

武鐵軍對此並沒有十分驚訝,不管是從軍還是從警,自己這一生都在和兇惡至極的人打交道,轉業回地方的時候,有若干個單位可供選擇,當時如果自己願意,完全可以選擇一條更安全、更平穩的仕途,比如到市一級單位當個處長。比如到一個不錯的縣城當個縣太爺、比如到一個清水衙門研究黨史軍史都可以,但他還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當警察這個職業,一個不爲外人道的原因就是,他喜歡和危險打交道,總覺得穿着警服就像是自己軍人生涯地延續一樣。更喜歡和窮兇極惡的違法犯罪的人打交道,每一次把這些人繩之以法,都會有一種征服的快感。

有血性的軍人,都喜歡這種征服的快感!這一點,和警察的心理是相通的。

在這些局長裡,武鐵軍是從警時間最短的。但要真比較起來,與在座的局長地毫不遜色,畢竟是和恐怖份子打過交道的人。這兩年他也一直在研究着犯罪和遏制犯罪,在他認爲。與十年前簡單的犯罪相比,現在的犯罪更趨於高智商化和團體化,而像郎山兄弟這樣簡單地暴力。反而要排在其次了。往往最難對付的不是這些持槍行惡的歹徒,而是黑金與黑勢力結合後地利益集團,這就是所謂地“黑社會”。不論現在以賭博、以販買走私文物、以非法佔有資源等那種形式存在,都是具備了黑金、暴力、**、政治等幾種特徵,這纔是最難對付的。從警幾年來一直在研究如果從根本和根源上遏制黑色勢力發展,而一個不容忽視的現象就是,經濟的發展與犯罪的發展都是同步的。經濟手段、經濟能力、經濟基礎不斷進步的同時。犯罪比例、犯罪手段、犯罪地範圍也同樣在不斷升級,一旦這個平衡被打破。或者說犯罪影響到了經濟、政治或者正常社會秩序地發展,那麼,就是一場風暴來臨的時候了,無論在那個社會制度下,都不會對犯罪進行無限制地姑息和縱容,遲早要除之而後快。就是那句俗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而今天,時候到了!

武鐵軍地判斷並沒有錯,錯的是,這個打黑狂飈,早就已經開始了。

省城特警訓練裝備處,這裡地處市郊一所空閒的訓練場,周遭就是農田,離市區有十分鐘的車程,一幢簡單的三層小樓和一個偌大的訓練場上空蕩蕩地,不過門前荷槍實彈的值勤人員昭示着這裡的與衆不同。這裡也確實與衆不同,在小樓的四角裝備着四臺大功率信號干擾器,只要一進大門,任何電子信號都被屏敝了,唯一一種與外界的聯絡方式就是處長辦公室的一部專線電話!而這部電話,每一個通話都要錄音!在全省地市公安局長專項工作會議召開的時候,這裡也秘密進行着一項會議,議題相同,不過那裡是戰略上的,這裡卻是具體戰術上的。

會議室裡,乍看上去很不協調,先是主持會議的江副廳長,身着一身便衣,在一羣警服中間顯得有點突兀。江副廳長原名江汝成,取自玉汝於成意思,不過這個在副廳上呆了八年還沒有大成,一干刑警習慣地稱他爲“江廳”,甚至有人以爲他就叫江廳,每次來這裡參會都是輕車簡行便衣。而另一個不協調卻是坐在首位的佟思遙,在一羣男警察中的顯得有點鶴立雞羣的感覺;江副廳長的安排非常簡單,同樣的文件下發到大家的手裡,先是學習、然後是討論,同樣的程序。末了又觀看各地實戰拍攝回來的錄像和圖片資料。從賭場規模、盜墓後流失追回的文物、涉黑集團案件資料,連鳳城郎山也有幸成爲這次觀摩的重點資料之一。

最後一項,就是江汝成要安排工作了,每逢這個時候,這個江副廳長的口氣裡都是透出一股命令式的威嚴,就聽他說到:“根據前一段時間大家在各地的偵察情況,省廳目前已經確定了23個重點犯罪團伙和涉黑集團。你們地任務是,直接分赴各地市公安局,以省廳“打黑除惡領導組”成員的身份,與當地公安刑警聯合辦案,對已經確定的重點涉黑團伙進行了調查取證工作,省廳將授權你們在各地刑偵人員中直接抽調幹警組成專案組開展工作,現在,我命令:

“呂清明,你們負責雲城徐成理家族盜墓集團的偵破取證工作!

“是!”兩個膀大腰圓的刑警站起身來。敬禮領了任務。

“何軍,你到潞州,負責當地賭博集團涉黑團伙的查證工作。”

“是!”

“劉山,你到汾西,負責王六拐礦霸案件的調查取證工作。”

“是!”

“佟思遙,你負責鳳城高玉勝賭博集團和前錦貿易公司的涉黑調查取證工作。”

“是!”佟思遙一聲清脆地回答。

“同志們啊!”江副廳長一番安排之後,又是開口了:“這次調查取證仍然是以暗訪爲主,明查爲輔,全省各地市公安局長專項工作會議正在召開,他們在地方將配合你們的工作,在此。我還是要強調三點,第一,要依靠地方,但也不能全部依靠地方。現在地黑勢力盤根錯節。都知道在政府甚至在留們公安內部尋求自己的保勢傘,你們在地方開展工作,要處處留意。處處小心。第二、沒有絕對壓倒性的優勢。沒有確鑿證據,沒有把這些犯罪團的老底刨出來,不得采取抓捕行動,以免把打黑工作做成一鍋夾生飯,如果確有特殊情況,務必向省廳及時彙報;第三,老生常談了。注意安全。上次鳳城四一三大案,收繳出的武器足夠裝備一個小分隊了。大家不要蔑視我們的對手,現在我們的槍支管理雖然嚴格,但有心人真正想買到一支槍也並不是什麼難事,希望大家在精神上引起足夠重視,這和我們平時抓個把犯罪份子不同,現在是和真正有組織、有紀律而且有大量金錢、武器和政治關係做後盾的犯罪團伙打交道,我希望,兩個月後,我是參加你們的慶功會,而不是追悼會…………”

一干刑警面無表情的聽着江汝成這句很操蛋地話,一個個面無表情。事實上,每次江副廳長出警的時候都是這句話,在座的刑警都不覺得這話有什麼不對,而且,每次追悼會,都是這位江副廳長老淚縱橫地爲徇職的警察戴上警徽,送完最後一段行程…………正襟危坐地佟思遙,腦子裡回想着江副廳長重複了無數遍了話,剛剛的郎山的錄像資料又讓他回憶起出老爺凹嶺上那驚險地一幕,如果那天我倒下了,現在,估計會上要來個默哀三分鐘了,江廳一定要拿我說事了………得,佟思遙走神了。

“小佟、小佟………”。佟思遙猛地聽到了有人叫,一愣神反應過來,卻發現江副廳長正看着自己。忙站起身上,到!

“走神了啊!是不是這段時間有點累了,注意休息。散會後到裝備處長辦公室。……現在散會,大家各自準備去吧,專線電話與聯絡方式都不變。”江副廳長說了句。起身出了會議室,這佟思遙有點尷尬,好像這是第一次走神,默默地跟在副廳長地背後進了辦公室!

擺設簡單的處長辦公室裡,沙發上靜靜地坐着一個人,這人見佟思遙進門,站起身敬了個禮,向佟思遙示意道:“佟隊您好,我們又見面了!”

佟思遙一看怔住了!這個人,一身筆挺的警服、警督肩章在自己眼裡看得是如此地刺眼。而就自己的瞭解,這個人無論如何也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無論如何也不應該穿着這身警服出現在這裡!這心裡一驚,回頭一看江副廳長,卻是一副笑咪咪很神秘的眼神,更是一頭霧水,不得而解。

這人是誰呢?猜,猜中有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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