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生、死。”衆人低聲說道,都在仔細地揣摩秦嘯所說的兩個字。卻無法知道什麼?因爲衆人自生來就根本沒有想過這樣的事情。一出生就是不停修煉,朝更遠的方向行駛,即便是死亡,對於衆人,似乎更是遙不可及的事情,因爲,即便是發生意外,那也會是幾千、幾萬年,甚至是更久遠的事情。
“生死,難道你要我們化爲這些畜生去體悟生死嗎?”牧原不解。秦嘯微笑說道:“一世凡人一天仙,若你們真正體悟到這一點,修爲定會倍增。”
“對,順其自然,這纔是最好的。”李紫華附和道。
“我們先下去,讓你們知道人並不是只知道修行,而不會生活。人或許更應該好好生活。”秦嘯淡然一笑,腦海之中全額是浮現出蘇夢的影子,蘇夢,自己還能把你放在心裡多久。李紫華的悄然介入,自己還能夠像以往一樣,只記得你嗎?
李紫華的對於自己,到底應該怎樣對待呢?
皇天山系,陰涼的傍晚。秦嘯幾人端坐在紫蓮葉化爲巨大蓮臺之上。秦嘯採集了枯木,尋找到一隻六月大小的牛犢,直接用法力把牛犢殺死,去掉毛皮,一頭鮮血淋漓的牛犢就出現在衆人面前。兩個巨大的木架支撐住牛犢。衆人都是不覺得有什麼,殺生這類事情,衆人也沒少做,自然不會介意。
“秦嘯大哥,你這是要做什麼?”
“哈哈,我要讓你們明白要修行,但也要生活。”秦嘯大笑。秦嘯不敢使用三味真火,更不用說鴻蒙紫火。只是施了一個小法術。起火,熊熊大火烘烤着牛犢,秦嘯不斷地用法力翻滾着牛犢,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鮮美的肉味開始迎風飄散開來。衆人鼻子被刺激,看着牛犢,又看了看秦嘯,吃的本能促使着衆人。
“秦嘯,現在可以吃了嗎?”骨聖最急迫。
秦嘯搖頭說道:“須得再等一些時候。”因爲是用法力翻滾,所以牛犢受熱很是均勻,當然,陣陣熱氣冒起。香味開始變得更加濃烈。秦嘯此時才用法力把衆多的佐料打入牛犢的腹部和口中。佐料開始發揮作用,浸入那鮮美的肉裡。滋滋的聲音響起,更是激發了衆人的唾液,骨聖已經流出口水,運起法力,切過一塊牛肉,直接吞了下去,卻好似沒有任何感受。跟沒吃一樣。
骨聖搖頭說道:“這就是你所說的生活嗎?”
“非也,是你不懂得如何享受,看我的。”秦嘯揮手切出一片牛肉,而後切成一小片後,再送入口中,輕輕咀嚼,回味一陣後,才吞下。衆人見此,紛紛照秦嘯那樣做。
衆人吃下後,才覺得秦嘯所說的是正確的,原來,吃也是一種藝術。也能夠體會到味道,這就是生活嗎?
“好吃,真好吃。”牧原說道,接着又吃了一大塊。那小離火直接都是掄起一牛肘,啃了起來。
香海和李紫華都是抿嘴一笑,知道這在太初城也是沒的吃的,所以很是起勁,也吃了許多。等到衆人胃已經滿了的時候,秦嘯也撤走了牛犢,把紫蓮葉化爲蓮臺清洗了一遍,而後端坐在衆人面前,說道:“你們知道了什麼,或者又想到了什麼?”
“沒想到,就想到了吃。”小離火笑道,而後不理衆人,徑自吃牛肉。
“我什麼也沒想到。”香海說道。
“我想到了牛的死亡和我們的吃牛肉。”牧原說道。
“我想到了生死無定數。”
“我想到了另一種存在的方式。就是我不僅修煉我自己,還得生活我自己。”骨聖若有所思。
秦嘯說道:“你們都對了。”
“爲何?”
“因爲你們只代表你自己,你們的想法都是你們所能想到的最好的,也是最真實的。”秦嘯微笑。
“這和修煉有什關係?”李紫華說道。
“就像修煉一樣,就算是一種功法,修煉的人不同,使出來的力量也會不同,所以,你們即使是運用同一種法術,所能表現出來的方式也會不一樣。那麼,你們修的道,也會不一樣,你們懂了嗎?”
“不懂。”香海說道。秦嘯也只是微笑一下,繼而說道:“人能夠參悟道,參悟力量,參悟所有的東西,不在於你是誰,而在於你們做了多少,你們現在未做什麼,怎可能深刻體會呢?”
“正是。”骨聖說道。
“那我們來體會一世凡人一天仙這種境界。”李紫華說道。
“現在不急,做什麼都不要刻意去做,弄不好,會適得其反,一切該來的時候你自然就能夠感應到。”秦嘯說道。
“那現在做什麼?”香海說道。
“當然是修煉了。”牧原回答。秦嘯對還啃着牛肉的小離火說道:“小離火,我有一點事想要問你?”那小離火一聽放下口中的牛肉,抹了抹嘴,說道:“關於朱雀一族的事情我是不能夠告訴你的,你就別問了,問了也好是白問。”
“你就這麼認定?”秦嘯微笑道,這小離火還是不錯。看來那姥姥已經算到自己要來,不然,也不會讓小離火守口如瓶,不過,秦嘯也不擔心。
“我姥姥說的,等我們朱雀一族的恩人到來,不過,那個恩人不是你?”小離火啃着肉塊說道。
“爲何?”
“我也不知道,不過,那個恩人來的時候,我會感應到的。”
“我想問你你姥姥還有沒有提到過與你們同時期的種族有那些?”秦嘯真正想問的就是這個。既然龍族都已經出現,現在又是朱雀一族,難保還有其他族羣?
“這個嗎?”小離火撓撓頭,而後笑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姥姥已經知道她會走火入魔,所以,特意把以前的東西全都給了我,不過,我還沒有整理出來。”
“那好,等你整理出來後,我可否借閱一些。”
“行,不過?”
“不過什麼?”
“大哥你得給我做好吃的,不然我是不會拿給你看的。”小離火威脅道。秦嘯隨即彈了彈小離火的額頭,笑道:“不不拿給我看,你就別想吃到最好吃的。”
“啊。”小離火驚異。衆人更是哈哈大笑。
夜很快過去,新的一天到來,不過秦嘯決定不再從皇天山系走,而轉向西部的落道谷前進。
落道谷雖然在整個地圖上很小,不過卻是被細心的秦嘯發覺道,而在老樹妖的給的地圖上並沒有標上任何暗點。但秦嘯發現,出了這落道谷,在往北走,就出了銀狼一族的領地,而不必跟隨皇天山系的走勢朝被前進,至少得有很多年都還在銀狼一族的領地,難保不會發生衝突。於是,秦嘯與衆人商議,衆人都同意秦嘯的觀點,只是小離火不甚在意,眉頭緊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秦嘯駕馭紫蓮葉朝皇天山系的西部前進。
雖然在地圖上只是一條狹長的峽谷,但親眼所見,還是把秦嘯等人嚇了一跳。綿延幾萬裡的細長的峽谷,兩邊都是絕壁無疑,但居然沒有任何生靈在其中,整個峽谷不是筆直的,而是彎曲無比,曲曲折折,難以探查。而且這裡沒有生靈。就連峽谷之外的地方什麼都沒有,沒有生機,秦嘯等人站在峽谷之外,一股濃厚悲涼的遠古氣息傳來,壓得衆人喘不過氣來。秦嘯和李紫華聯手護住香海、牧原,骨聖護住小離火,衆人卻是不敵,被震散開來。
秦嘯、李紫華、骨聖三人只是氣血不暢,但李紫華中的奇毒偏偏被這遠古氣息給引發,三種奇毒的平衡被打破,李紫華瞬間就噴出一口鮮血。而且臉色越來越蒼白無力,而小離火乾脆就被震暈過去,牧原和香海也被震傷。正在運功療傷。
秦嘯抱住身受重傷的李紫華。立刻運起生命元氣朝李紫華眉心運去,那生命元氣聚集成一個小綠色的圓球,卻始終在李紫華眉心外,始終進不去。秦嘯加大法力,卻是把李紫華弄得更加疲憊,臉色已經發紫,那奇毒已經肆掠着李紫華的身體,秦嘯已經感到李紫華身體內生命氣息在不斷被奇毒吸走。那奇毒越來越大,其餘兩種毒也漸漸被同化掉,兩一種毒素正在漸漸變得巨大。
眉心不得。秦嘯只得朝李紫華心口打入,卻也只有一小股生命元氣傳入李紫華體內。但瞬間就被那奇毒給吸收了。秦嘯見此,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李紫華握住秦嘯的手,睜開眼睛,對秦嘯說道:“不必了,能夠和你在一起這麼久,我已經很開心了。”
秦嘯悲傷地抱住李紫華說道:“你放心,我秦嘯不讓你死,你就不會死,你不必擔心,我會救你的,就算傾盡我的一切,因爲,這是我欠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