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海之中,陰神大放光芒,雙手掐出兩個簡單的印訣,兩道寶劍一樣的符印在其身前凝結而成,且陰神之上,有點點光芒墜入寶劍符印之中。
陰神作勢,向下一點,寶劍符印在體內運轉一週,當到了雙手部位之時,夏天運功一逼,兩道寶劍符印分開,分別進入了元屠、阿鼻二劍之中。
元屠、阿鼻二劍一動,劍氣沖霄,兇狠、強橫的劍意,連九王都要退避三舍,不敢靠近在前。
劍氣與劍意雖強,卻抵不過夏天承受的魔氣滔滔、戾氣翻滾,當兩道寶劍符印一進入雙劍之中,立即被兇厲之氣逼住了。
這兩道劍印,是一種強橫的煉劍符印,只要在寶劍之中留下劍印,一般的寶劍,完全可以做到指揮自如。
元屠、阿鼻二劍,品級實在太高,威力太強,即便被太清聖人封住了許多力量,仍不是目前的夏天可以搞得定的。
這種劍印的威力不錯,卻仍在一入雙劍之內,便被凶煞之氣衝擊,頂得難以深入,反而有被逼出劍體的危險。
凶煞之氣好似千斤頂,讓劍印一點點退出,眼見就要退到劍體之外,夏天心中不甘,陡生一股無窮力量。
諸天萬界最頂級的靈寶,可是十分難得的,大羅金仙都不見得能人手一件,好容易遇到了這樣的機會,夏天可不願意放過。
此等寶物是一定要爭的,錯過了再不會有,所以,夏天一定不會放棄,豁出命去也要拼一把。
識海之中,陰神大放光明,一道道明亮的光芒,將識海照得一片通明,那種光明,竟有些陰極陽生的味道。
全力以赴之下,兩道劍印泛出弱弱微光,光芒所至之處,將附近的凶煞之氣一掃而空,且向前徐徐行去。
劍印一寸寸的向元屠、阿鼻雙劍中鑽去,夏天使出了全力,與雙劍中的凶煞之氣爭鋒,急切之間,額頭上的冷汗淋漓而落。
片刻之後,夏天渾身上下,汗水淅瀝瀝落下,將全身都打溼了,整個人像從池塘裡撈起來的一樣。
“九妹,你找來的這個人有門啊,以前,哪一個摸上雙劍的人,不被兇戾的劍意擊殺,輕一些也會被擊傷,這個人竟然支撐了這麼久,只是額頭上出了一些冷汗,還真有可能拔出雙劍啊。”
注視着夏天的行動,鬼幽王的雙眼一亮,向清幽王說道。
儘管一時沒有將元屠、阿鼻雙劍拔出,夏天卻是堅持的最久的一個,雙手穩穩扶在雙劍的劍柄之上,不動如山,不禁給了九王一些希望。
爲了拔出雙劍,千萬年來,九王不知培養了多少人族修煉者,送來拔劍,不僅沒有一人成功,還死傷無數,基本上沒有一個完好的。
這回,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九王的眼睛都亮了。
“九妹,你的運氣倒是好啊,這麼多年來,我們也不知道籌謀了多少次,卻沒有一次成功的,這一次說不定真成了。”
冥幽王神色莫名的看了清幽王一眼,淡淡的道:“不過,即使拔出元屠和阿鼻雙劍,雙劍也不一定真的屬於九妹吧,這兩柄寶劍是師尊留下來的,我們師兄弟九人都有份。”
“四哥此言差矣,當年,我們分明已經有了約定,誰能想辦法拔出雙劍,雙劍就是屬於誰的,如今,見我勝利在望,四哥莫非想要反悔不成。”
清幽王的臉色微沉,雙眼微眯,凌厲的目光掃過,沉聲說道。
師兄弟九人在一起,清幽王不必掩藏什麼,說話的聲音那叫一個清脆,語氣卻頗爲低沉,隱隱含有風雷之音。
清幽王這一動怒,頗有天地動搖之勢,讓血海之上,虛空之中,狂風奔涌,電閃雷鳴,一副世界末日的樣子。
“當年之事,只是隨口一說,元屠和阿鼻這等鴻蒙靈寶,連大羅金仙都少有,九妹區區一名玄仙,想獨佔兩件鴻蒙靈寶,未免太過分了吧。”
冥幽王微微皺眉,雲淡風輕的道:“而且,我想,各位師兄師弟也是不甘心的吧。”
“不錯,元屠、阿鼻雙劍是師尊留下來的,即使師尊被困,兩劍也該是我們的共同之物,任何人都不要想獨佔。”
冥幽王的話語才落,泉幽王立馬接口道。
“不過,這人是不是真的可以拔出雙劍,還是不一定的事情,所以,我們現在說這些,未免爲時過早。”
“好了,大家都不要爭了,雙劍還沒有拔出來,說什麼都爲時過早,還是等一等再說吧。”
“我也贊同,要我說,大家也別抱太大的期望,以前那麼多回,都不能將雙劍拔出,這一回也不一定的。”
“對,雙劍是師尊遺留而下的,當屬於我們所有人,我們每個人都有一份,所以,不該單單屬於九妹一人。不過,現在不該說這些,我們還是再觀察一下吧,看看他是否真的可以拔出劍來。”
……
九王之間,各自爲戰的心思十分明顯,雖有和清幽王關係不錯的,但,在兩件鴻蒙靈寶的誘惑之下,誰也不會幫清幽王說話。
對元屠、阿鼻雙劍,在場的九王,沒有一個不心動的,和清幽王關係不好的,可以口出惡言,而和她關係好的,則全部保持了沉默。
九王言語交鋒,或口出譏諷,或力爭辯解,或保持沉默,唯有血幽王一直保持淡然的姿態,沒有參與幾人的交鋒,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夏天的身上。
經過了一番努力,終於,夏天將劍印逼到了元屠、阿鼻雙劍的中心,陰神再結印訣,劍印一陣抖動之下,一道道細細的絲線,從劍印之上散出。
那些細線,擴張的軌跡非比尋常,像一張蜘蛛網一樣,在元屠、阿鼻雙劍之內盤絲錯節一般,紮下了牢固的根基。
“終於成了。”
將劍印像釘子一樣釘下之後,夏天心中大喜,立即感覺到了不同。
先前,手握雙劍之時,夏天可以感覺到強橫的血煞之氣衝擊,讓魔性無時無刻不在影響着他。
可,當釘下了劍印之後,那血煞之氣雖仍然存在,卻好像變得溫順了許多,無之前衝擊的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