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北斗的劍上,在不知不覺間居然就已經湊夠了四十九道光點,甚至還有多餘出來的不少光點。
而他的周身處,已經有了七八具屍體,這些屍體的傷口基本都是在咽喉上,一劍封喉。
若是對着心臟一刺倒也方便簡單,不過卻是比較損耗氣力,還是抹脖子要輕鬆得多,不用那麼費力。所以,袁北斗在連殺了這麼多人之後,還是很平靜,體力還是很充足,體內的真氣也沒被消耗掉太多。
又有人走了出來,也不知道是哪門哪派,來自於何方勢力。
袁北斗甚至都有些懶得去多問了,提着劍就直接迎了上去,然後與之過招,再然後就直接將人殺死。
“恐怕這些勢力在進來之前就已經達成了協議,會竭盡全力來殺我!一旦發現了我,就立刻發信號,然後周圍的人就會源源不斷地過來消耗我。不過,我是那麼好消耗的嗎?我倒要看看,你們要用多少條人命來填我這個無底洞!”袁北斗的臉色冷漠,繼續在平原當中行走,往着鍾徽羽和蘇七所在的那個方向而去。
畢竟敵人的人數衆多,他也保不齊自己的體能何時回消耗乾淨,所以得往蘇七和鍾徽羽那邊的方向靠攏,這樣一來,她們也好對自己伸出援手。
“殺人狂魔,還我師弟命來!”又有一名修行者跳了出來,不知道屬於哪個門派。
袁北斗甚至都沒有去問他師弟是誰,因爲他也有些懶得去問了,殺了這麼多的人,誰還能記得?他這一路成長,基本都是血雨腥風相伴隨,或許,血衣大帝的傳人,註定只能走這樣的一條路。
咽喉被割斷的修行者不甘倒地,袁北斗的劍上又多了八道光點,他的青萍劍上,光點已經亮得有些刺眼了,這讓他在對敵的時候也佔據了不少的便宜,一劍揮出,劍上的光芒會影響到對方的視覺。
“這傢伙是真能殺!”葉太阿的臉色難看,站在最遠方,“他已經殺死多少人了?”
泰梵天就站在葉太阿的身旁,道:“他殺死多少人我們不用管,我們只管在他體能快消耗乾淨的時候,殺掉他就行。”
葉太阿沒有說話。
泰梵天說道:“這次太初劍門遺蹟出世,來的人實在太多了,進入劍神谷的修行者,恐怕都有數千。現在,這裡最不缺的就是人命。”
葉太阿只是道:“我很奇怪他們爲什麼都願意殺袁北斗?”
“袁北斗當初在虛空道界當中一劍斬殺了數百少女,虛空道界那種地方,來自三國各地的人都能進入,他這一劍,便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泰梵天平靜地說道,“再加上他殺的人本來就多,誰知道這些死掉的人跟這些願意殺他的人有沒有沾親帶故的?”
袁北斗還在殺人。
不斷有人對他來進行消耗,不惜性命來消耗他!
屍體越來越多。
“真是煩啊,這樣下去,我的底牌估計都藏不住了!”袁北斗眯着眼睛,又是一劍殺死了一名前來殺他的修行者,無一例外,這名修行者的咽喉處多出了一道傷口。
袁北斗不由自嘲地笑了笑,道:“再這樣殺下去,殺人狂魔這個綽號是不是得換成中原一點紅了?”
一些天下行走級的人物都沒有出現,都躲在遠處,看着這一幕,他們似乎都在等,等着袁北斗的真氣和體能消耗乾淨。
因爲不斷有人跳出來,所以袁北斗的行進速度變得很慢,只能一邊殺一邊向着他想要去的那個方向靠攏。
這實在是一件很蛋疼的事情!
“爲什麼你們會覺得到了這裡面就一定能殺死我呢?”袁北斗平靜地問道,這一劍,沒有把人徹底殺死。
“到了這裡,大家都是凡人,是凡人,那就很容易殺死!”這名修者一邊吐血一邊嘲笑道,然後腦袋一歪,徹底死了。
袁北斗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喃喃道:“凡人嗎……但有些凡人卻也是不容易殺死的,就比如我這種將劍閣裡的劍經全部都參悟了的凡人。”
他知道,仇人這種玩意,是越殺越多的,除非能夠滅其滿門,斬草除根,不然的話,以後的仇人就會開枝散葉一般遍佈天下。不過,他也不怕。
當年那個女子能從無數敵手當中殺出一條血路,踏上九天,那他袁北斗自然也可以。
“姐姐說,走這條路,以後會有大恐怖纏身。不過,別人要殺我,難道我就看着他們殺我麼?”袁北斗笑了笑,“大恐怖、大因果什麼的,我可一點也不怕。”
在袁北斗行進的道路上,不斷有人倒下。
殺人盈野!
“我覺得這個傢伙變成了凡人以後好像更恐怖了,如果是在大家都有修爲的情況下,他的真氣現在應該已經消耗殆盡了吧?但是現在,他卻一點疲倦的感覺都沒有。”葉太阿皺眉道。
“或許有可能吧,畢竟這倒下的人裡,其中有不少修爲都是比他高的。若是平時,他要以弱凌強,總是要付出一些比較大的代價的。”泰梵天幽幽說道,“不過,平常時候的話,這些人都不敢動手,唯有到了這裡,他們才能找到跟袁北斗動手的勇氣。”
在見識了袁北斗連殺兩尊神遊地的手段之後,這些人心中都有了忌憚,都不敢動手。但到了這裡,大家都是凡人了,自身的所有修爲都被壓制了,他們自然也就少了那種畏懼之心。
袁北斗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不由皺了皺眉,掌心居然被磨破了皮,看來這揮劍的次數實在是太多了,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殺死了多少人。
幾十,還是已經上百?
反正,他手裡的青萍劍上已經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光點,這些光點,讓青萍劍看上去就好像一把光劍一樣,就像是袁北斗前世看過的絕地武士們手裡的武器。
“通關的憑證已經夠了,但你們一定要再送些給我,我也不介意收下。”袁北斗道着,又是一劍砍殺了一名修行者。
袁北斗想着:“這麼殺下去,最近的仇家肯定會少些,但未來的仇家卻又會多些。不過,他們要殺我,我自然不可能不殺他們。我從來都習慣當刀俎,不習慣當魚肉。”
正是因爲如此,所以在柳修神想要殺他的時候,他纔會指天發誓,要殺柳修神。
袁北斗的眼角不由露出一絲疲倦來,殺了這麼多,手都有些痠軟了,體內的真氣也消耗了不少,畢竟,對手當中,也有幾個好手,不是那麼容易殺死。
“他累了。”泰梵天不由笑了起來,“我們可以殺他了!”
“我都沒有看出來他累了,但你卻看出來了,看來你比我瞭解他得多。”葉太阿說道。
“畢竟我在他的手裡受了如此大的屈辱,我怎麼可能不去好好研究他?”泰梵天平靜地說道,但是目光當中卻有無窮的殺意在閃動。
他敗在了袁北斗的手裡,甚至差點死了,這讓他這位大名鼎鼎的天下行走蒙受了奇恥大辱。這個仇,如果不報,他的道心,便不會圓滿,所以他必須要殺死袁北斗。
泰梵天說道:“我們過去!”
但在泰梵天和葉太阿動身的前一刻,卻有一道身影率先向着袁北斗而去了,赫然便是太玄門的白汰炎!而在白汰炎的後方,還有一人在緩緩而行,便是天下行走王太一。
“可算等到一個我認識的仇家了。”袁北斗看到白汰炎的時候不由微笑,手雖然有些顫抖,但還是擡起了劍來。
兩人迅速廝殺在了一起!
白汰炎體內真氣充沛,體能也無比的充足,身體正是巔峰狀況,而袁北斗呢,此刻卻已有些疲倦了。雖然袁北斗的劍招很凌厲,但有時候施展出去,卻遠遠不如之前施展出來的效果,這就讓他的殺傷力減低了很多。
“好像所有人都在往袁北斗的那個方向趕呢,我們要去幫他嗎?”蘇七蹙眉,與鍾徽羽居高臨下,看到下方有零零星星的修行者在往一個方向趕去。
那個方向之前發出了一道信號,然後,整個平原當中的小半修行者都開始往那個方向趕去。
鍾徽羽道:“爲什麼要去?”
蘇七說道:“人再厲害也是會疲倦的。”
鍾徽羽道:“那就等到他疲倦了再去。”
“我怕來不及。”蘇七蹙眉道。
“他沒那麼好殺。”鍾徽羽道,“而且,我們過去,會驚動到很多人。他想殺的那些人,說不定就不會露頭了。”
蘇七皺了皺眉,然後好看的眉毛又緩緩舒展開來,道:“是這樣!”
“你好像很關心他,難道喜歡他了?”鍾徽羽道。
“有點,他在某些方面,的確很討人喜歡。”蘇七淡淡地道,“而且,他還是我父親的傳人,我們之間的因果可不淺。”
鍾徽羽笑了笑,沒有說話,她只知道,今天又要有很多人死在這平原上了,至於會死多少,她不是很清楚。
不過,她明白的有一點,那就是一些袁北斗比較重視的仇人,應該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