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苑,殿中
宋皇后一襲素白裙裳,落座在一方鋪就着褥子的軟榻上,那雙翠麗如黛的修眉,彎彎一如柳葉,那張端麗玉顏滿是凌厲之色地看向那蟒服少年。
此刻,丰容盛鬋的麗人落座在一方軟榻上,眸光瑩瑩地看向那蟒服少年,低聲說道:“你休要在本宮這邊兒打馬虎眼,洛兒和芊芊,她們兩個,你打算怎麼安頓?”
賈珩道:“等大了以後,學一些文韜武略,至於芊芊,封個公主也是不打緊的。”
宋皇后玉容猶如寒霜薄覆,低聲說道:“那你說待時機合適之時,那不知什麼時候,時機纔算合適一些?”
賈珩劍眉之下,目光微動,眸光清冷如虹地看向那麗人,道:“娘娘稍安勿躁,等過段時間,再說這些不遲。”
宋皇后柳眉彎彎,嫵媚流波的美眸當中,波光瑩瑩,嗔怒交加,嬌叱道:“你又搪塞本宮!本宮現在不聽你這般花言巧語了,你給本宮一句準話兒,究竟什麼時候讓洛兒登基?”
麗人說着,起得身來,將一隻穿着繡花鞋的腳,一下子踩在了那少年的肩頭上,那張雍容華豔的臉蛋兒上滿是清冷之色,在這一刻,將雍容華美的姿態襯托的淋漓盡致。
賈珩面色不由古怪幾許,甜妞兒這是已經無師自通?
說話之間,賈珩起得身來,目光溫和地看向宋皇后雪膚玉容的臉蛋兒,劍眉之下,瑩瑩如水的目光閃爍了下,低聲說道:“這種事兒,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怎麼可能會有確定的音訊?”
賈珩說話之間,輕輕搭在麗人那雙纖纖玉足的腿上,目光溫煦地看向宋皇后,道:“娘娘,可否容微臣起來,與娘娘細細說上一說。”
宋皇后柳眉倒豎,那張華骨端凝的玉容明麗華豔,幽聲道:“你自己跪着說就行。”
賈珩擡頭之間,目中帶着幾許擔憂之意,朗聲道:娘娘,這會兒膝蓋倒是有些痠痛莫名。”
宋皇后面色幽幽,目光閃爍了下,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冷聲說道:“那你起來吧。”
麗人說話之間,將穿着繡花鞋的腳輕輕擡起,那張雍容華美的臉蛋兒似籠着一層凌厲之色。
賈珩起得身來,心神略有幾許古怪地看向宋皇后,低聲說道:“娘娘。”
他還真沒有什麼字母情結,只是覺得此刻的甜妞兒與往日端莊、溫婉儀態,迥然不同。
說話之間,行至近前,落座在一方靠着小几的梨花木椅子上,看向宋皇后說道:“娘娘,現在大漢社稷飄搖,兩代帝王皆有所罹難,實在不宜太過折騰,以免社稷動盪。”
麗人輕哼一聲,不屑說道:“又是老生常談之言!”
賈珩這會兒,提起一隻青玉流光的茶壺,就在茶盅內斟了一杯茶,目光瑩瑩地看向那丰容盛鬋、端美華豔的麗人,輕聲說道:“娘娘,現在洛兒還小,好好培養一下,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吧。”
宋皇后清冷玉顏微頓,翠麗如黛的柳葉細眉蹙了蹙,美眸瑩潤微微,嬌俏道:“您是不是從那甄氏那邊兒過來的?”
那蟒服少年脖子的胭脂痕跡,都沒有擦淨,就過來尋她,這人當她是什麼了。
賈珩靜靜看向容色明媚的宋皇后,也沒有隱瞞先前之事,溫聲說道:“娘娘,在坤寧宮中去看了看茵茵和傑兒。”
宋皇后聞聽此言,柳眉倒豎,聲音當中不無嗔怒之意,說道:“洛兒和芊芊也是你的孩子。”
賈珩點了點頭,朗聲說道:“那是,所以就過來看看。”
宋皇后晶瑩如雪的玉容蒙上一層煞氣,低聲說道:“本宮看你就是偏心,洛兒比着那邊兒,究竟差到哪裡了?”
賈珩道:“都不差,沒有厚此薄彼。”
兩人調笑了幾句,宋皇后柳眉挑了挑,凝聲說道:“本宮這邊兒還要拜託你一樁事兒。”
“還請娘娘示下。”賈珩拱了拱手說道。
宋皇后上下打量了一下那蟒服少年,翠麗柳眉之下,美眸嫵媚流波,輕聲說道:“本宮之弟尚被監候,你幫着將人放出來纔是。”
賈珩想了想,劍眉之下,目光閃爍了下,柔聲道:“魏樑兩王他們兩個可能有些困難,但如果只是宋家人,其實倒也無妨。”
宋皇后道:“本宮正要和你說然兒和煒兒的事兒,他們兩個也收到了教訓,你看什麼時候放將出來。”
賈珩默然了下,迎着宋皇后的期待目光,朗聲說道:“當初憲宗皇帝定下,讓兩人前往藩地圈禁,自是要遵從憲宗皇帝的旨意。”
宋皇后那雙嫵媚流波的美眸蘊藏着一抹羞惱之意,聲音嬌俏幾許,嗔怪說道:“你少給本宮打馬虎眼,你現在執掌朝政,難道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兒?”
賈珩劍眉挑了挑,凝眸看向宋皇后,沉聲說道:“朝堂之上還有內閣轄制,此事尚不能說言之鑿鑿。”
宋皇后膩哼一聲,翠麗柳眉之下,晶然熠熠的美眸現出一抹嗔惱,說道:“本宮不管!”
這會兒的麗人,可以說無疑像極了一個小女孩兒,撒嬌之時頗多嬌俏、明媚之意。
賈珩看了一眼那玉容滿是反差之態的麗人,只覺心驚肉跳,感慨莫名。
這甜妞兒是和磨盤比賽着勾搭人是吧?
不過,他也知道,只是隨着時間過去,麗人漸漸把自己當成了自家男人,在言談當中這才頗多親暱之態。
宋皇后彎彎柳眉之下,那雙嫵媚流波的美眸,瑩瑩如水地看向那蟒服少年,問道:“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說?”
賈珩想了想,輕聲說道:“我想想法子,不過新皇遇刺,只怕魏王和樑王兩人會生出別樣的心思,一旦放出來,反而招惹禍端。”
或許兩人以爲自己有了機會,然後在京中興風作浪,結黨作亂,那時候就是給平穩的朝局找一些不自在。
宋皇后黛麗柳眉輕輕挑了挑,美眸閃爍了下,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輕聲說道:“你這般說也是,不過,難道朝野上下就沒有提出,國無長君,多生禍亂的事情嗎?”
賈珩道:“這倒是沒有,娘娘,魏王和樑王兩人畢竟行了大逆不道之事,名聲已壞,德望不足,不足以君天下。”
宋皇后春山黛眉彎彎,美眸瑩潤如水,輕聲道:“什麼德望不足,只要以後做一個好皇帝,誰會說他德望不足,當初的憲宗皇帝還不是一樣爲天下士人腹誹不斷,如今文治武功,昌運繁隆,天下士人還有幾個妄加指責的?”
賈珩點了點頭,道:“憲宗皇帝爲國事嘔心瀝血,操勞不勝,以此贏得世人讚揚,魏王樑王已無成事之基,娘娘還是不要太過執着了。”
宋皇后那秀麗如黛的柳眉之下,晶然熠熠的美眸當中,似是涌動着莫名之意,朗聲說道:“本宮這幾天想見見然兒和煒兒。”
雖說麗人生了一對兒龍鳳胎,已然得了寄託,但難免掛念自家兩個兒子的安危和富貴。
賈珩道:“此事先容後再說吧,可能還要再等一段時日。”
宋皇后眉眼之間蒙起一股羞惱,冷聲說道:“你不會是又在敷衍本宮的吧?”
賈珩道:“這有什麼好敷衍的。”
宋皇后冷哼一聲,那張靡顏膩理的芙蓉玉面上,涌起一抹冷峭之意,道:“本宮現在可聽夠了你的那些花言巧語。”
賈珩想了想,劍眉之下,目光咄咄而視那麗人,問道:“只是娘娘見了魏王和樑王,又能說什麼呢?如果仍是攛掇他們兩人,繼續行大逆之事,這就是害了他們!”
宋皇后彎彎柳眉之下,狹長、清冽的目光閃爍了下,柔聲道:“本宮自不會再行攛掇他們兩個一錯再錯。”
她以後還是扶持着洛兒,讓這個小狐狸讓洛兒登基纔是,那時候纔是她下半輩子的倚靠。
否則,等她年老色衰,這個小狐狸還會如現在那般癡迷於她嗎?
賈珩目光深深,凝眸看向宋皇后,問道:“娘娘,這幾天,你和芊芊還有洛兒怎麼樣?”
宋皇后道:“挺好的,芊芊有些淘氣,洛兒反而要安靜一些,兩個小孩兒挺好的。”
宋皇后本身也是帶慣了的孩子了,故而,倒也不至於手忙腳亂,無所適從。
賈珩溫聲說道:“你平常多照顧着她們兩個。”
宋皇后點了點秀美螓首,語氣之中嗔怪不已,說道:“你也不知道多過來陪陪他們兩個。”
賈珩說道:“最近這段事情忙完之後,就多多過來陪你和洛兒他們。”
說着,賈珩又說道:“對了,憲宗皇帝后天就會下葬,娘娘可是過去送行?”
宋皇后是憲宗皇帝的皇后,憲宗皇帝出殯,宋皇后理應前去送上最後一程。
宋皇后“嗯”地應了一聲,不禁有些默然。
賈珩放下手中的青花瓷茶盅,起得身來,輕輕握住那麗人的纖纖柔荑,說道:“甜妞兒,也不要太過悲慼了。”
畢竟是多年的夫妻感情,雖然最後反目成仇,但未必不會想起那些夫妻兩日相處的點點滴滴,幸福甜蜜的瞬間。
宋皇后冷笑一聲,說道:“也沒有太過悲慼,只是一時感懷。”
賈珩:“……”
好吧,變了心的女人,往往變得狠心絕意。
男人多情而深情,女人專情而薄情。
賈珩劍眉挑了挑,瑩然明澈的清眸炯炯有神,說道:“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宋皇后明麗玉頰上現出一抹嗔怒之色,說道:“和那甄氏癡纏過,不碰本宮了是吧?”
賈珩也不多說其他,一下子將麗人擁在懷裡,在麗人耳畔輕聲低語兩句,道:“甜妞兒。”
說着,伏在麗人那兩片粉潤微微的脣瓣上,輕輕噙住柔軟豐膩,攫取着甘美和芬芳。
賈珩看向那張姝顏麗色的玉容,輕聲說道:“甜妞兒,這兩天想我了沒有?”
宋皇后那張白裡透紅的臉蛋兒已然羞紅如霞,此刻感受到那蟒服少年的親暱,“你還沒有去沐浴更衣呢。”
這人說不得剛剛親過那甄氏,現在又過來親暱着她,這人也不嫌惡心嗎?
賈珩掌中豐盈寸寸流溢,說道:“等會兒一塊兒共浴不遲。”
說着之間,再次湊到那玉頰綺麗如霞的臉蛋兒,一下子噙住那瑩潤脣瓣。
就這樣,也不知多久,可見一道晶瑩靡靡的絲線若隱若現,在窗外閃爍不定的閃電映照下,白光瑩瑩。
就在這時,“咔嚓”一聲,窗外的浩渺天穹雷霆隆隆,似乎比之先前又盛了三分。
賈珩劍眉挑了挑,心頭微動,暗道,這道雷霆不會是崇平帝的在天之靈吧?正在天上向他雷霆震怒。
賈珩說話之間,輕輕擁住麗人的豐腴嬌軀,向着暖閣而進,垂掛的珠簾嘩啦啦作響,輕輕掃過宋皇后那帶着幾縷秀髮的秀頸。
旋即,兩人進入廂房之中,來到一方軟榻上落座下來。
賈珩說話之間,一下子擁住麗人豐腴嬌軀,那張沉靜、剛毅面容上現出幾許舒爽之意。
此刻的麗人同樣是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賈珩劍眉倏揚,伸手輕輕摟住麗人的豐腴嬌軀,感受到麗人那豐潤、香軟的肌膚,嗅聞着那絲絲縷縷的清香。
宋皇后豐潤可人的玉頰已是羞紅如霞,在那蟒服少年的欺近下,嬌軀顫慄不停,那雙瑩潤剔透的美眸微微眯起,沒有多大一會兒,就沉浸在那無窮無盡的江河洪流中。
宋皇后那張豐潤可人的臉蛋兒兩側浮起團團玫紅紅暈,麗人眉梢眼角之中,可見嫵媚綺韻流溢不停。
白膩玉頰明媚如桃,檀口微張,秀氣、挺直的瓊鼻鼻翼之下,就響起幾許無意識的膩哼,顯然已經漸入佳境。
賈珩擁住麗人豐腴香軟的嬌軀,感受到麗人的綺豔風情,心神也有一些驚心動魄。
今日夏雨滂沱,一日連御二後,的確是前所未有,不過似乎也是爲他晉爵親王而賀?
……
……
就在麗人正在與賈珩抵死糾纏之時,離宮苑數裡的魏王宅,宅邸,書房之中——
魏王陳然落座在一張長條狀的漆木條案之後,那張原本俊朗、白皙的面容,鬍子拉碴,分明已是憔悴無比。
而不遠處站着一個年輕小廝,說道:“王爺,外面已經傳開了,新皇所立之東宮登位,衛郡王晉爵親王。”
“親王?”魏王陳然聞言,眉頭挑了挑,面上神色陰鬱不定,旋即,怒聲道:“好一個衛王!與本王封號同名,這是出賣了本王,才得這親王之爵,分明是應在此處了。”
不遠處,正在一張梨花木椅子上落座的魏王之舅——宋璟,擰了擰眉頭,面上現出爲難之色,開口道:“殿下,現在賈子鈺已經成了衛王,帝位也有了歸屬。”
魏王陳然那張帶着幾許陰鷙之氣的面容上可見戾氣涌動,沉聲道:“本王不甘心,絕不甘心!”
這大漢萬里江山,交給一個蹣跚學步的幼童,將列祖列宗放在何地?
魏王劍眉挑了挑,目中見着幾許陰狠之意,沉聲道:“舅舅,你讓人向母后那邊兒遞送書信,看能不能讓我留在神京城,不前往反藩地圈禁。”
只有留在京城,他纔有翻身的機會。
宋璟嘆了一口氣道:“殿下,娘娘在宮中同樣自身難保。”
魏王臉上現出幾許悵然若失之意,嘆道:“母后她……終究是我連累了她。”
宋璟道:“不過新皇之東宮剛剛繼位,說不得會施恩,那時候赦免殿下,也未可知。”
魏王道:“此事不能太過奢望,舅舅,本宮最近想見賈子鈺一面,你可否代爲派人知會?”
宋璟那張白淨、儒雅的面容上現出思索之色,說道:“王爺放心,我讓妍兒回頭給賈子鈺提上一嘴,別的也沒有什麼。”
這個時候,宋璟都不得不感慨,當初將自家女兒妍兒嫁給賈珩是何等明智的選擇。
魏王陳然點了點頭,目光幽晦幾許。
他倒要問問那賈子鈺,難道是要篡奪他們陳漢天下嗎?否則異姓親王,開國以來,未爲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