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爺,二大爺,三大爺,棒梗奶奶,怎麼過來了?”歐萌萌對他們笑了一笑,回頭對本院的一大媽笑了笑,“夏大媽,謝謝,這是我之前住的院子的三位管事大爺和棒梗他奶奶。”
“他們來抓姦的。”夏大媽臉很黑。
她好歹是管事的大媽,住在側邊的東廂,三個院的人進出她其實都看得到。秦淮如一個人帶着兩個孩子住進正房時,她其實覺得這女人是不是有點浪費。
但這些日子,秦淮如的人品她是看到了。她也是寡婦,就是知道寡婦有多難,但看到每天晚上,秦淮如教全院的孩子讀書,她就滿滿的羨慕、遺憾。若是自己也有文化,或者秦淮如早點搬來,那她的兒子是不是也可以好好上學,不用這麼辛苦的在街道做臨時工了?所以每天,她都會帶人到前頭坐着,別吵了孩子們的讀書。
“什麼是抓姦。”小當忙扯了歐萌萌的衣襟。
“別說話。”棒梗臉色鐵青,之前在四合院裡也聽過不少,賈張氏真的對着孩子葷素不忌,那些亂七八糟的話,他也是都懂的。現在棒梗看着奶奶抱着父親的遺像,那呼天搶地,他第一次有了羞恥感,之前怎麼不覺得奶奶有問題呢?
“一大爺是嗎?”歐萌萌也不管賈張氏了,轉向了跟着來的易中海。你是一大爺,你給我一個解釋吧?
“淮如啊,今兒不是逢七嗎?你婆婆心裡難受,你們又沒回去……”易中海可是老謀深算,忙裝做一臉沉痛。也是告訴衆人,還沒過頭七呢,這位忘記回去祭拜丈夫了。縱沒抓到“姦夫”,也能說她薄情寡義。
歐萌萌好歹也是當了賈家老太太七八年,那封建的規矩她比易中海懂,可是這是那時候嗎?深吸了一口氣:“一大爺,您好歹也是八級鉗工,5號院的一大爺,能不能別宣揚封建迷信,或者助長封建深信的風氣?”
“我呸,還人民教師,奸·夫·淫·婦,我兒子一死就跟我分家,不管我這孤老婆子啊,東旭啊!我的兒,你睜眼看看,你如珠如寶的媳婦啊,你一走就一腳踢了你親孃,要改嫁啊。一肚子的男盜女娼,你怎麼不一道雷劈死她啊!”賈張氏吵架也不怕的,特別是現在觀衆越多,她發揮的越好。
歐萌萌知道,他們現在就是要敗壞她的名聲,讓她在這院裡待不下去。所以這也是一大爺的反擊,自己告訴他別指望,於是他就攛着賈張氏又是抓姦,又是逢七祭拜,真的是生怕不被請喝茶嗎?
“我是人民教師,我要教孩子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我也要給自己的孩子做好表率,所以抱歉,我不能與你們爲伍。”歐萌萌知道,這個絕不能聽從,除了此時的政·治·生態外,這回屈服,以後就沒完了。當然,她也沒打算屈服。
原則上,歐萌萌覺得這有一定的作用,比如提高向心力,她之前在賈府裡,就喜歡吃飯時和子孫們一塊聊天,說說事,大家討論時,也就能把事情的方方面面考慮到,也能起到教育小孩子們的作用。
“還是管事大爺,真不要臉。”後面的人議論着,現在這院裡,說誰都有人信,但說秦淮如秦老師,就真沒人信了。
但那是一家子,他們利益一致。而一個大院裡,又不同爹,又不同媽,各有各家,就算易中海也沒說把自己的錢拿出來接濟別人,就光開會,讓大家互幫互助,這像話嗎?
“你自己忘記東旭的頭七,你還有理了?”賈張氏可不管那麼多,衝過來,高舉遺像,“給我兒子跪下!”
“你們都來抓姦了,我還不能報警?”歐萌萌冷冷的看着易中海。她深知,吵架只能盯着一個人吵。就算二大爺劉海中,三大爺閻埠貴,此時也沒安好心,但是,和她有利益相關的,就只有易中海。他想拿捏自己,傻柱,棒梗給他養老,目的沒有達成,自己又捏住了他昧了傻柱家錢的事,他現在不得不把自己往死了整?所以,她現在就跟沒看到二大爺和三大爺一般,只盯着一大爺。
“誰幫忙報個警?”歐萌萌很平靜,在秦淮如的記憶裡,這位之前抱老賈的遺像哭喪,用來挾制賈東旭,讓賈東旭不得屈服。而秦淮如丈夫指不上,錢又全在賈張氏的手裡,她真的買顆糖都得向賈張氏伸個手,不屈服又能怎麼辦。現在她又不靠着賈張氏吃飯,她搭理她纔怪。“報什麼警!”易中海忙出來,他向來奉行大院的事,大院內部解決,別出去給大院抹黑。所以大院裡,最喜歡開會,沒事就在中院裡,各家各戶派人出來開會,弄得他們挺重要一樣。
每天大家都在院裡,若是有什麼,真的早就被人知道。再說,人正不正的,看眼睛就知道。這些日子,“秦”老師帶着他們種地,但明顯的,她不會。她是拿本書出來,和大家討論,然後把有用的歸納整理,知道他們都不怎麼識字,就畫出來,讓棒梗在家給他們解釋。這樣的讀書人,你們說什麼,人傢俬生活不對,一羣人衝進來抓姦,真是把院裡的人都氣樂了。
而這一羣人,衝進來,看一屋子孩子正好好唸書;看沒人,他們又說什麼‘逢七’!院裡的人都氣得說不出話來了,這都是什麼人啊?主要是孩子家長們氣着了,我們家孩子好容易在讀書了,你們能不能別這麼討人嫌啊?
“不是,不是……”易中海三人都尷尬了,他們倒是想說自己是被賈張氏唆使過來的。可是也不想想,剛剛他們在門口被攔住了,於是他們覺得更實錘了,於是幾乎是打進來的。現在說他們不是自願的,誰信啊。
“不是什麼?剛是誰打進來說要抓姦的?”前院的守門大爺不幹了,這點院門都鎖了,他們這點來,就是看有沒人在她這兒留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