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噩耗傳來動人心

欽差大臣、兩浙巡撫劉玄遇刺重傷、昏迷不醒的消息像颱風一般,向四處迅速擴散,不幾天就傳到了金陵。

“真的假的?”薛規坐不住了,站起來在房裡左右走了幾圈,突然覺得頭有些暈,連忙扶住了旁邊的書架。管事和僕人連忙上前來扶住了他。

“老爺,你沒事嗎?”

“沒事,沒事。”坐下來的薛規緩了幾口氣,剛纔的頭暈慢慢地褪去了,接過丫鬟遞過來的溫參茶,喝了兩口,覺得舒服一些了。

“老爺,老爺,這可怎麼辦?”薛太太一臉緊張地衝了進來,彷彿大江決堤、紫金山崩塌了一樣,慌得僕人管事們連忙避開,躲到房間外面去了。

在她身後跟着薛寶釵,也是滿臉的愁苦。

“慌什麼?只是傳言而已。”薛規不滿地說了一句。

“劉四郎一口氣做了那麼多事,辦了那麼多海賊亂賊,想害他的不知多少。老爺真該勸勸他,不要這樣鋒芒畢露。現在壞了事,可叫我的寶釵兒怎麼辦!”說着說着,薛太太哭了起來。

“母親,不必太悲切,這是正如父親所說,還只是傳言,當不得真。”薛寶釵強忍着淚水勸告道,“兄長就在四郎身邊,如此大事,應該有音訊傳過來。”

薛規長舒一口氣道:“寶釵兒說得極是,蟠哥兒再混賬,這等大事卻是不敢疏忽的。現在我們沒有接到他的片紙只言,那這事就有玄機了。”

“什麼玄機?難道還有假不成?”薛太太不解地問道。

“劉四郎長得一顆七竅玲瓏心,凡事都會琢磨一番。可能他遇刺是真,但傷勢不重,故意假傳消息,爲的就是把幕後兇手給引出來。”

“老爺,這只是你的妄自揣測之言。劉四郎受傷卻是真的,刀劍無眼,萬一他真受了重傷,左右爲了掩飾,故意封鎖消息怎麼辦?”薛太太反駁道。

薛規不由狠狠地看了自己太太一眼,這什麼腦子?女兒好不容易自己找到了一個寬慰的理由,你倒好,上去一腳又把她給踢到坑裡去了。是不是你親生女兒?真是愚不可及的婦人!

這邊薛規一時想不到好藉口去勸慰薛寶釵,只見她滿臉通紅,像是下定了決心,朗聲道:“父親,母親,我決意去杭州,照顧四郎。”

“我的兒,你這是何苦呢?”薛太太又哭上了。

薛規也忍不住長嘆一聲道:“我的兒,你這是何必呢?”

“父親,四郎現在傷勢輕重,我們一概不知,甚至都可能…”說到這裡,薛寶釵聲音哽咽,低着頭默然了好一會纔有開口道:“不管如何,我願去他身邊,斟湯遞藥,侍奉左右,哪怕是見他最後一面也好。”

薛規坐在那裡,閉着眼睛搖頭道:“我的兒,雖然你與四郎已經定親,禮數皆備。但你終究沒有過門。在長輩陪伴下,見見面,說說話都可以。但是你現在這樣過去,旁人會怎麼看?”

“父親大人,現在這個時候了,那還能顧得了這麼多了?旁人如何看我不管,我只在乎四郎怎麼想。”

薛規聽明白了女兒話裡的意思。默然了許久才悠悠地嘆息道:“我的兒啊,現在想來,還真不如順了你母親當初的心意,把你許給賈寶玉。他雖然縱有諸多不如意,但總歸心思單純,天真爛漫。”

薛寶釵淡然一笑,“父親,有所得必有所失,既然女兒得了這段天註定的姻緣,自然也願意承受這因果了。只要四郎不負我,我必不敢負四郎。”

說完,薛寶釵施了一個萬福道:“父親、母親,女兒主意已定,現在去收拾行李。”

“唉,女大不中留了。你去準備吧,我自會交待,安排好人手,妥當送你去杭州。”

“謝過父親大人。”

看到薛寶釵離去的背影,薛太太轉過來埋怨道:“老爺,你怎麼不勸勸大姐兒?她一個姑娘家家的,親自過去侍奉算什麼回事?兩人還沒成親呢!這完全不合禮法,別人會怎麼說我們薛家?”

“怎麼說?早就有非議了。前些日子嶺東的丘世兄給我來信,提到了他收了兩淮都鹽使林如海林大人之女,黛玉爲義女,還開玩笑道,要不是我下手快,都想把黛玉許配給劉四郎,好親上加親。”

“什麼?丘老爺想搶我府上的女婿?那可不成。”

“還搶了你的女婿?丘世兄話裡的意思你不明白?”

“什麼意思啊老爺?”

“他這是在暗示,讓我們薛家悔婚!”

“什麼!”

“我薛家就是花錢買再高的官階,在他們眼裡還是粗鄙不入流的皇商。劉四郎太爭氣了,都出乎他們的意料,開始後悔了。這些道貌岸然的僞君子,一個個不願意出來當這個惡人,便故意託到丘世兄那裡,遞話給我,讓我們主動悔婚。”

薛規冷哼一聲道:“煙溪先生的三子,遠在遼陽,十三四歲時就有大儒上門去攀了親。只是那女子夭折了,才續訂的末軒公的女兒。劉四郎呢?身爲煙溪先生的關門弟子,直到十六七歲,都入京讀國子監了,也沒見哪位文士儒生去結姻。現在一個二個都腆了過來,還這般吃相難看,真是讓人作嘔。”

“老爺,你這話也太擡舉四郎了吧。”

“太太,衆雁無首難成行。讀書人也希望有個好帶頭人,好帶着他們去爭那榮華富貴。劉四郎現在已經是年輕一輩的最出類拔萃的,這些傢伙,爲了子侄晚輩,自然要把主意打在劉四郎身上,想攏着他,牽絆着他,好讓他當那個出頭鳥,領頭羊。”

“這幫混賬傢伙,”薛太太氣憤地罵了幾句,猛然間又問道:“老爺,四郎會不會被蠱惑,他同門師叔師伯一大幫,這個一句,那個一句,四郎會不會改主意了。”

薛規冷冷一笑道:“四郎心思深沉,堅毅果敢,看準的事是改不了的。而且四郎他呀,對那些讀書人看得很透。”

“老爺,那更不能讓大姐兒去杭州,省得落口舌給那些傢伙。”薛太太猛然醒悟道,“不如這樣,我們就派兩個得用的丫鬟過去,替寶釵照顧四郎。反正都是要陪嫁過去的通房丫鬟,外人也沒得什麼話說了。”

聽完薛太太的話,薛規難得地點點頭,坐在那裡默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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