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薛玉橫藏身的地方正是不遠處的姜家。
這是有錢之後,姜夫人做主買下的。姜楠保護薛玉橫,薛玉橫給的月錢也是挺高的,買下的這座宅院不算大,但勝在幽靜。
“寶兒和蟠兒都長這麼大了。”看着兒子和閨女,薛玉橫一臉的欣慰。
傻兒子變成了帥少年,小姑娘變成了更加漂亮的大姑娘。
“爹,你的臉。”薛清洛看着薛玉橫,跑到他身邊,有些不知所措,眼淚忍不住直接落,因爲薛玉橫的半邊臉都給毀容了,傷口縱橫交錯,能嚇跑小孩子。
“別哭,只是臉毀了,還活着不是嗎?”薛玉橫伸手抹了抹薛清洛的臉,替她擦去眼淚,微笑着安慰她。
“爹,你受苦了。”薛清洛抓住他的手,哭道。
薛玉橫的手上也是各種傷痕,顯然是從懸崖上掉下去的時候劃傷的。
正如薛玉橫所說,只是毀容而已,到底活下來了。
“爹。”薛蟠走上前,看着薛玉橫,倒是沒有落淚,但也是眼紅了。
“我很好,不必擔心。”薛玉橫說道,將兩個孩子都抱進了懷裡。
此刻,姜白灼父子靜靜地站在那邊,並未打擾這久別重逢的三人。
“走,進屋。”薛玉橫笑道,便是帶着薛清洛與薛蟠進屋,不過走路的時候卻是一瘸一拐的,畢竟之前腿也是受了重傷,好在恢復得好。
當然了,薛玉橫並不知道,姜白灼暗中出力了,不然按照他那斷腿的情況,估計這輩子都好不了,就算神醫也是一樣沒法治的,不過姜白灼沒說,薛玉橫也只是把功勞算在神醫身上了。 . тTk án. ¢O
“爹,我們一直沒有告訴娘你還在的消息,娘因爲你不在了,很是傷心,若不是因爲我們,恐怕都要……”薛清洛看着薛玉橫,說着家中的情況,儘管這些事情薛玉橫已經從姜楠口中聽過一遍了,但再次從薛清洛嘴裡聽到,薛玉橫心裡還是覺得有些難過。
“是我對不住你娘,讓她難過了。”薛玉橫嘆了口氣說道。
“不怪爹,不是爹的錯。”薛清洛搖搖頭說道。
“爹,到底是何人害你,是太子還是大皇子,還是其他皇子?”薛蟠看着薛玉橫倒是問及仇人。
薛玉橫搖搖頭,他並不能確定,雖然他查的確實是太子,但是要他命的不一定是太子的人,說不得是旁人借刀殺人,想要嫁禍於太子。
“到現在還是沒有一點眉目嗎?不確定,那還怎麼報仇?”薛蟠皺眉。
“這些事情無需你去操心,你還是好好讀書,好好練功。”薛玉橫伸手拍拍薛蟠的肩說道。
“可是我想爲爹報仇啊。”薛蟠看着薛玉橫鄭重地說道。
“那你就更該好好讀書,好好練功,考取功名了。”姜白灼說道,“在朝堂上有了一定的能力,才能與那些人對抗。”
“我暗中直接弄死他就是了。”薛蟠說道,不管是太子,還是大皇子,亦或是其他皇子,讓他知道誰派人刺殺他爹的,他就直接入京去殺了他們。
“蟠兒,不可胡說。”薛玉橫聽着薛蟠的話,哭笑不得,若真的那麼簡單就好了。
只是薛玉橫擔心薛蟠不僅殺不成人,還會連累薛家被誅九族啊。
“雖然現在你很厲害,但是難保那些皇子身邊沒有高手,何況,若是被發現,薛家恐怕會被牽連的。”姜白灼看着薛蟠說道,“若都像你想的這般簡單,你人人都不必懼怕皇族了,不滿意,直接殺了就是了。那天下可不是亂了套。”
薛蟠看看薛玉橫,再看看姜白灼,再一次覺得自己說了傻話。
“是我想的簡單了。”薛蟠耷拉着腦袋。
薛玉橫伸手摸摸他的腦袋笑道:“蟠兒想爲爹報仇是好事,不過我們要三思而後期,謀定而後動。如今最好的方法便是。”
“是什麼?”薛蟠擡頭看着薛玉橫追問道。
“如灼兒所說,蟠兒去考取功名,在這官場上有了一席之地,自然有機會爲爹報仇了,何況,如今真的沒有查到是誰動的手。”薛玉橫看着薛蟠說道。
“我知道了,爹,我肯定會好好讀書的,一定早日考取功名。”薛蟠滿臉糾結地說道,不是他不自信,實在是他讀書水平有限,還不如從軍來得痛快。
“爹,我可以去軍隊嗎?”想到此,薛蟠忍不住問道。
“也可以啊。”薛玉橫笑道。
其實不是沒有查出來誰動的手,只是動手的人太多了,很多人都參了一腳,若不是皇上派來的暗衛救下他,恐怕他真的是死無全屍了。
詐屍也是皇上安排的,算是保薛玉橫一命了。畢竟薛玉橫查出了要人命的東西,自然很多人想要他的命,唯有他死了才能解脫。
不過,那些人恐怕並不知道,所有的證據早已經到了皇上的面前。按着不發作,只是因爲其中有他的兒子們的參與。
虎毒不食子,皇上心疼,卻還是想要護着兒子啊,只能委屈薛玉橫了。不過那些慫恿皇子們貪贓枉法的人卻是需要收拾的。
不管薛蟠考功名,還是入軍隊,將來都會平步青雲的,因爲皇上會護着,這是皇上欠他的。
薛玉橫不僅爲皇上賣命,還爲皇上的私庫添了許多銀兩的。皇上護着薛蟠本也是應該的。
不過最是無情帝王家,薛玉橫並不敢完全相信皇上,所以暗中也做了安排,不管是軍中還是朝堂之上,他也還是有幾個人的。只是旁人不知道罷了。
“我可以先去試試考試。”薛蟠想了想說道,畢竟這幾年跟在姜白灼身邊,也是被灌了許多知識,雖然薛蟠覺得自己不是讀書的料,但是去碰碰運氣,說不得就中了呢。
“若是你想去參加科舉,明日便開始回柳夫子那裡去學習吧。”姜白灼說道。
“灼兒說的不錯。這三年也不知道你的學習如何了,不知道柳夫子還願不願意收你了。”薛玉橫有些擔心。
“爹,你放心,雖然我離家三年,但是我也有學習的,不信你問大哥和寶兒。”薛蟠見薛玉橫一臉擔心的模樣,連忙說道。
“確實如此,大哥有教我們讀書的。”薛清洛說道。
“若是灼兒叫你們了,我倒是放心了。”薛玉橫笑道。
“爹,那你什麼時候回家”薛清洛看着薛玉橫問道,畢竟那些人也走了,危險暫時解除了,只是考慮到薛玉橫現在的模樣,思索着他不一定樂意現在這副模樣回去見薛王氏,因而薛清洛才這般問道。
然而,薛玉橫根本不打算再回薛家,他畢竟是去世了的人。
“不回家?”薛蟠與薛清洛異口同聲地說道。
“爹你又不是真的死了,爲何不回家,再說了那喪禮不是做給外人看的嗎?”薛清洛有些不解。
“是皇上的人救了我,皇上說我不能活着,因爲就算活着,也會遭受無盡的追殺,所以薛玉橫這個人不能再存在了,很快我就會離開的。”薛玉橫說道。
“離開,爹你要去哪兒。”薛清洛連忙抓住薛玉橫的手,心裡有些恐怕,“你不要我和哥哥、孃親了嗎?”
“不是不要,爹會在暗中保護你們的。”薛玉橫說道。
“我很厲害了,可以保護爹了,爹跟我回家。”薛清洛說道,心裡對於皇上的行爲及其不滿,憑什麼要他爹死啊,死的就該是他那些貪贓枉法、不顧百姓死活的皇子們。
“寶兒,別急,我們給薛叔叔換個身份就好了。”姜白灼看着薛清洛有些激動,倒是心疼,伸手拍拍她的背安撫道。
“對,大哥,你肯定有辦法。”薛清洛轉頭看向姜白灼,眼裡一片期望。
姜白灼又怎能讓薛清洛失望呢,他會滿足妹妹所有的願望的,誰讓他的妹妹這般可愛呢。
“大哥自然有辦法,不過不着急,畢竟薛叔叔現在還需要養傷,你別擔心。”姜白灼看着薛清洛輕笑道。
一直做背景牆坐着未開口的姜楠此刻看着姜白灼倒是開口了,“灼兒,你有什麼辦法?”
“其實很簡單,只要把薛叔叔易容成另外一個人的模樣就好了。就算回到薛家,旁人也不知道他的身份,自然安全。”姜白灼說道,“何況,之前寶兒說過,想要變賣一些商鋪,去買更多的土地,做個大地主,薛嬸嬸住在郊外的莊子上心情也能更好一些。到時候薛叔叔去莊子上,那些人對薛叔叔本就不熟悉,如今換了個模樣自然更加不熟悉,更不會露餡了。即使薛叔叔與嬸嬸相認其實也沒有什麼大礙的。若是怕流言,離開金陵,去別的地方也是行的。”
“薛家的根在金陵,離開倒是不妥,何況總不能一直讓夫人住在莊子上的。”薛玉橫說道,他其實是捨不得薛夫人吃苦。
只是他想多了,就算是在莊子上,也用不着薛王氏幹活啊。
“爹,你放心,我會建一座漂亮的莊園,到時候娘恐怕都要賴着不走了。”薛清洛說道。
原本只是想做個地主,但是現在她想做個莊園主,建一座漂亮的小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