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怡親王胤祥第一個開口質疑蘇培盛:“本王說小蘇子,你該不會是聽錯了本王四哥的話吧?你真的確定剛纔那番話是本王的四哥讓你來說的?”
不是怡親王胤祥想要懷疑蘇培盛話裡的真僞,實在是他鬧不明白;自家那座小樓挺普通來着,他四哥怎麼會就看上了自家的那座小樓呢?
“奴才不敢欺瞞王爺。”
蘇培盛苦巴着一張臉對怡親王胤祥說道,嚶嚶嚶……他也一樣很納悶好不好?這年頭做公公的真是越發的不容易了。
做人奴才難,做皇帝身邊的奴才那就更加難上加難!
“這的的確確是萬歲爺親口吩咐奴才這麼說的。”
“四哥這又是打算做什麼?”怡親王胤祥摸着下巴,一向對雍正還算比較瞭解的他;最近卻發現,自己貌似越發的對自己的這個四哥看不太懂了。
兆佳氏畢竟是女人,女人的心思一慣要比男人細膩;更何況女人看待事情的方向也跟男人不一樣。
怡親王胤祥雖然此刻一頭的霧水,不過兆佳氏聯想到之前王熙鳳從樓閣中走出來時的神情;心裡面倒是有了一些想法。
“王爺,萬歲爺的心思可不是奴才能夠猜得到的。”
一名合格的奴才,是絕對不會在背後議論自己的主子;蘇培盛雖然在雍正的面前只是一個卑微的小小奴才,但是在其他的人面前;蘇培盛卻是大名鼎鼎的大內總管--蘇公公!
哪怕這個人是怡親王胤祥,蘇培盛雖然一臉的恭敬;但是卻不復之前在雍正面前時候的戰戰兢兢模樣。
蘇培盛給怡親王胤祥、兆佳氏夫妻兩個人行了一禮:“如果王爺跟福晉兩位沒有別的吩咐的話,那奴才就先告退了;萬歲爺那邊還等着奴才前去回話。”
“嗯……你去吧!”怡親王胤祥揮了揮手說道,因爲心裡面這會子正在想着別的事情;一時之間怡親王胤祥倒也沒有多說些什麼。
反倒是兆佳氏對着花廳外叫了一聲:“來人!”
“奴才給王爺福晉請安!”一名管事模樣的中年男人,腳步匆匆的從花廳外走了進來。
“趙管事,你去送送蘇公公。”兆佳氏開口吩咐道。
“是!”趙管事對着蘇培盛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恭敬地說道:“蘇公公,請!”
“王爺、福晉,那奴才就告辭了。”
因爲眼前的這兩個人,乃是雍正最疼愛的弟弟跟弟妹;如果換成另外的一個人的話,蘇培盛豈會跟對方這麼的客氣。
“王爺!”
等到蘇培盛一離開,兆佳氏笑盈盈的看了一眼皺着眉頭;依舊愁眉不展的怡親王胤祥,心裡面對於自己夫君的執着毅力還真的有幾分感嘆。
當下便開口說道:“怎麼?王爺您可是還在惦記着之前蘇培盛所說的那件事情?”
自己所嫁的這個男人,兆佳氏可以說是十分的瞭解;在怡親王胤祥的心裡面,恐怕最最重要的人就是他的四哥;即便是自己這個做妻子的,還有幾位兒女;全部加在一起,也不及宮裡面的那位來得有分量。
兆佳氏剛開始嫁給怡親王胤祥的那幾年,心裡面因爲怡親王胤祥重哥輕妻子的事情;可沒有少吃醋。
只是隨着兆佳氏呆在怡親王胤祥身邊的日子越久,慢慢的在她瞭解到曾經在怡親王胤祥跟雍正兄弟兩個人;曾經發生過的那些事情之後,兆佳氏倒也能夠理解;怡親王胤祥跟雍正兄弟兩個人之間,是一種怎樣的感情。
慢慢的嫉妒、吃醋沒有了,剩下的全都是羨慕;羨慕在皇家居然能夠有像雍正跟怡親王胤祥,兩個人之間那樣;有一段這麼純粹的感情。
聽到兆佳氏的話,怡親王胤祥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有幾分疑惑的問道:“福晉你可知道四哥讓蘇培盛特意過來走這一趟,說了剛纔那一番話;到底什麼意思?”
‘撲哧’一聲,兆佳氏一時忍俊不住笑出聲來:“呵呵……王爺,你想太多了;萬歲爺話裡面應該沒有別的什麼意思?就算有的話……”
兆佳氏頓了頓接着說道:“如果要說真的有什麼事情的話?恐怕是你的好四哥,跟你未來的小四嫂;兩個人在樓閣上或許是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故此四哥纔會特意吩咐蘇培盛跑這麼一趟。”
怡親王胤祥跟兆佳氏不愧是多年恩愛夫妻,兩個人倒也算得上是心有靈犀;雖然兆佳氏的話沒有完全說開來,不過怡親王胤祥卻一下子就聽了出來兆佳氏話裡面的意思。
當下便樂了:“哈哈哈……福晉你還真別說,本王跟四哥從小就一起長大;還真不知道,原來四哥居然也會有這麼小氣的時候;而且還是爲了一個女人如此這般。”
話說白了,不就是因爲那座樓閣是自己跟心愛的女人見過面的地方;小氣吧啦的四哥居然一點也不客氣的將自家的樓閣據爲己有,怡親王胤祥越發覺得好笑起來。
咳咳咳……他自然是不知道,在雍正的心裡面;那座樓閣不僅僅是他跟王熙鳳見過面的地方,而且還是兩個人身體跟靈魂交融的地方;自然不希望再有別的人去樓閣裡面。
…………
雍正回宮的時候心情大好,雖然說不上是春風滿面;卻也難掩眼底那一抹淡淡的柔情,就連平時一慣嚴肅的臉色;也顯得柔和了不少。
甚至一路上還好心情的開始暗自盤算,回頭是不是找個辦法讓王熙鳳徹底的從榮國府脫身;然後自己再將人給接進宮裡來。
“蘇培盛,朕問你;宮裡面還有那座宮殿的景色最爲清幽?”
雍正開口問了蘇培盛一句,沒有等到人家蘇培盛回話;他又接着說道:“嗯……這件事情暫時不着急,還是等朕回頭問一問鳳兒自己的意思再說。”
王熙鳳的脾氣性子雍正尚不瞭解,他擔心自己的擅作主張會不會引起王熙鳳的不悅?想了想還是打消了自己這一念頭。
話雖如此,但是在回宮的這一路上;雍正幾乎就沒有消停過。
“蘇培盛,回頭去內務府挑選一些貴重的;但是一定要精緻的小玩意,讓暗一給鳳兒送過去;讓鳳兒沒事的時候把玩。”
“蘇培盛,你說朕是不是也得準備幾件小孩子喜歡的玩具;朕看鳳兒好像挺喜歡她的那個女兒,朕要不要愛屋及烏呢?”
幸虧雍正說這番話的時候,身邊除了蘇培盛之外;並沒有其他的人在,不然的話不知道會有多少的人會因爲剛纔雍正的這句話;嚇得掉了下巴。
我勒個擦子!
剛纔那個是幻聽吧?嗯嗯……一點是幻聽,堂堂的一國之君;居然會想着送禮物去討好一個小丫頭片子,不適幻聽是什麼?
…………
蘇培盛還真是沒有想到,動了情動了心的雍正居然會是這副摸樣?一路上雍正的言語,不斷地刷新着雍正在蘇培盛心裡面的印象。
此時此刻的雍正,哪裡還有半點冷麪帝王的樣子;蘇培盛忍不住偷偷地抹了一把冷汗。
一路上,蘇培盛耳朵幾乎都聽得生出繭子來;更是偷偷地不知道翻了多少次的白眼,心裡面大大的鄙視了自家的主子一番。
“萬歲爺啊萬歲爺!這人都還沒有進宮,您這樣大張旗鼓的真的好麼?那位主子可不是什麼好相處的主,萬歲爺您可千萬不要將事情想的太簡單。”
俗話說得好,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蘇培盛可不是雍正,作爲一名旁觀者;雖然因爲蘇培盛不在現場的緣故,他並不是很清楚;在自己不在的那段時間裡,雍正跟王熙鳳兩個人;究竟在樓閣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是後來曾經看到過樓閣中一幕的蘇培盛,心裡面或多或少還是猜到了一部分;不知道爲什麼?蘇培盛心裡總有那麼一些不安,似乎事情並不像自己所看到的那樣。
只是此刻的雍正正在興頭上,很明顯不是勸說對方的好時機;蘇培盛不願意,同時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去捋虎鬚。
帝王的雷霆之怒,可不是一般的普通人能夠承受得起。
只是雍正的高興僅僅只維持了一個晚上,第二天退朝之後;纔剛剛回到御書房的雍正,就接到了暗一讓人傳來的消息。
“你說什麼?”
‘呯’的一聲,一個前朝的白玉筆洗被雍正扔到了地上;立刻四分五裂開來。
雍正眼神冷厲的盯着跪在地上的黑衣蒙面男子,渾身嗖嗖嗖一個勁往外不停的放着冷氣;語氣森然的說道:“什麼叫做鳳兒被賈璉打了一巴掌,然後抱着輕靈離開了榮國府?一五一十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跟朕說清楚。”
蘇培盛一看到被雍正隨手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白玉筆洗,心裡面頓時‘咯噔’了一下;暗暗叫了一聲糟糕。
這白玉筆洗不但是先帝御賜之物,更是雍正最喜歡的一個筆洗;此刻居然被雍正隨手咋的四分五裂,可想而知此刻的雍正心裡面有多麼的惱怒。
蘇培盛跟在雍正身邊伺候了這麼多年,雍正像今天一樣發這麼大火的次數屈指可數;也難怪蘇培盛會一臉駭然。
隨着跪在地上的暗衛,一五一十將今天早上榮國府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述說了一遍之後;雍正的臉色已經不足以用黑如鍋底來形容。
“這麼說,今天這事情都是那個叫做尤二姐的小妾弄出來的?”雍正臉色陰沉語氣森然的開口說道。
“回稟陛下,根據奴才調查出來的結果;的確是榮國府裡頭賈璉身邊那名叫尤二姐的小妾挑唆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