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打上門來

花費了一千積分,紅樓系統順利升到了二級,系統道:“商城開啓,升級獎勵宿主隱身功能。”

隱身功能?

真不賴,【物品欄】有了透視眼、隱身,如虎添翼,大大保障了他的生存空間,俞祿見積分不多了,隨意瀏覽了一會兒【商城】,便關閉了系統。

想要得到更多實惠,還得繼續努力賺積分。

……

現在的俞祿腰纏萬貫,勉強算是財大氣粗,他沒有爽約,下班之後,再次到驢肉衚衕的四爺宅院,請了馬二先生到文瀚樓喝酒賞月。

值得一提的是,這回門房的態度連稍微的恭敬也沒有了,俞祿愣是賞了他二十兩才得以進去。

俞祿豪氣干雲地還了馬二先生八百兩,在席間有意無意地道:“說來慚愧,我與府上東翁不過有一面之緣,兩次登門造訪,也未見一面,府上更是口風極嚴,驢肉衚衕左鄰右舍也不知道。我想東翁必是大富大貴之人,不然安能令先生等高雅之士雲集府上。”

不經意拍了一個馬屁,貴在俞祿守信用,馬二先生連連得了甜頭,搖頭晃腦,很是享受地幾杯酒下肚,笑道:“怨不得俞兄不知,東翁的身份,就連我朝赫赫有名的‘四王八公’見了都要行禮,西城這裡也不過是他的其中一所宅院,他公務繁忙,所以不常回來。俞兄真是萬幸,能得貴人垂青。”

大乾的四王是北靜郡王、南安郡王、西寧郡王、東平郡王,傳了幾代,四王之中北靜郡王功勞最大,所以這一代的水溶年紀輕輕,還依然世襲着。

八公是鎮國公牛清、理國公柳彪、齊國公陳翼、治國公馬魁、修國公侯孝康、繕國公石武、寧國公賈演、榮國公賈源。

連國公郡王都要行禮,定然是太子黨之類的天潢貴胄了,俞祿暗歎幸運地圖果然逆天,竟然讓他與此等人物不期而遇,又想他們當日用的化名:王正嬴,王祥嬴。倒過來念豈不是嬴正王?嬴詳王?

“這麼說倒是在下運氣太好了,現下是康靖四十五年,傳聞諸位皇子個個厲兵秣馬,整裝待發,想必朝野上下,必是你來我這,不亦樂乎了。似我等有識之士,良禽擇木而棲,若能賭贏一局,則出將入相,大有可爲。”俞祿淡淡道。

看在俞祿還不錯的份上,馬二先生嚴肅地提醒道:“話是這麼說,可你能看到,別人也能看到,最難出頭。反過來,一旦失勢了,萬劫不復,當今有八位皇子封了王爺,太子局勢又晦暗不明,波譎雲詭,難說得很。前兒四爺回來時,倒是問了你有沒有來過,門房回了,後來又有侍衛說,已經查明你是賈府家生奴才,四爺便說,如此倒是暫時不好向賈府要人。像你這樣的身份,其實也令人羨慕,賈府一門兩國公,賈不假,白玉爲堂金做馬,更是金陵四大家族之一,踩了這高枝兒,你要一飛沖天還不容易?”

俞祿靜靜聽着,半晌才拱手道:“多謝老兄指教了。”

……

包道守果然親自去拜訪了表哥李昆,李昆便是忠順親王府的長府官,因爲包道守的店面在西城,賈府的俞祿之事,他有心探訪之下,自然有所風聞。

得知吃了這麼大一個啞巴虧,包道守便添油加醋地告了狀,李昆聽完,心生不悅,先入爲主把俞祿當成了一介狗仗人勢的刁奴,關鍵他沒少收表弟的紅包,又是表親,於是答應親自登門賈府去解決,包道守聽了歡喜不跌,坐等俞祿不得好死。

因爲是私事,李昆不好打着親王府的旗號,不然愛面子的王爺知道了,他也會受到責罰,所以李昆是一身便服過來的。

……

這一天,俞祿一如既往進府應卯,然後去馬場管事,可剛點卯完畢,就有一個賈蓉的貼身小廝頗爲慌張地傳他去,說是賈蓉的口令。

到了寧國府會客大堂,只見李昆冷冰冰地在西側正襟危坐,因爲賈珍外出應酬,時常被父親當做擋箭牌的賈蓉不得不出來會客。

賈蓉生相極爲不俗,華服美冠,寶帶輕裘,好一個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公子哥,不過此時他心裡恨死了俞祿,竟然招惹到了親王府的人?這不是給他們賈府找仇家嗎?所以俞祿一跪下行禮,賈蓉便不叫他起來,苛責道:“俞祿,王爺府上的大人說了,你冒認官員,拐騙王爺家下之人的銀子,你可知罪?”

“小的不知罪。”俞祿既然有意放出風聲,自然曉得後果,別人是有備而來,他就不是有備而來了?俞祿有條有理地回答:“小蓉大爺,還有坐上的王爺府大人,小的確是向包記典當行贖過東西,此乃東府家事,小的是奉命行事,爲的是主子們。二則,李大人恐怕不知道,東府的小蓉大奶奶,典當了些許東西,那個掌櫃的包道守說,因爲挪用了那些東西,想要通融一下,當初當了一萬兩,如今不要贖金,他再還一萬兩,小的便取了一萬兩回來,此乃實情,句句屬實!”

賈蓉眼珠子轉了轉,俞祿真是爲府上辦事的,他對此不好說什麼,看向了李昆。

多年的處事經驗,使得李昆敏銳地察覺到不妙,但他依舊色厲內荏:“噢?還有這等事?我不想個中還牽扯到了貴府的奶奶,也是我過於疏忽了,那包道守並未告知我這一層。不過,拿了敕封文書,領了三萬兩銀子,你確定皆不屬實?”

包道守怎麼敢告訴李昆,他吞了東府的東西?他只是一心想着,打着親王府的旗號,必然無往不利,可惜他遇到了比他還狡猾百倍的俞祿!

假冒官員?敕封文書都毀滅了,哪來的證據?你說三萬兩就三萬兩?抱歉了,老子只認一萬兩。

“完全屬實,不然大人回去問問包道守,倘使他有鐵證,證明小的有上述過錯,又何須大人親自登門?他只要向五城都察院衙門遞狀子,小的早就走投無路了。”俞祿低下了頭,無辜的眼神,配合着一臉冤枉的表情,再坑了包道守一把:“足見是此人挑撥離間,或是與小的有私人恩怨,區區小事,居然連累得大人奔波勞苦。”

此人好厲害的口齒啊!三言兩語,不但扯上了賈府主子,而且撇清了他自己的罪名,還挑撥離間李昆和包道守的關係!

李昆明眸閃爍,他當然不是那麼好打發的,還是冷冰冰地道:“包道守確實沒給我鐵證,但鐵證到底有沒有可不好說。再者,我也不能輕信你的一面之詞。我認爲,最穩妥的法子,不如令你二人當面對證,但不知,我帶走俞祿,貴府不會橫加干涉吧?”

打狗也要看主人,李昆的話,是對着賈蓉說的。

賈蓉很難爲情,畢竟俞祿是真爲了他們辦的事情,而且,這樣丟了出去,未免令人心寒,有點兔死狗烹的味道。

但是,如果區區小事,就得罪了李昆,李昆說不定是能左右忠順親王決定的人。萬一將來李昆向王爺說了壞話,而忠順親王勢力最大,穩壓太子,門生滿天下,他輕輕一句或者暗箱操作,賈府必將遭遇大波折。

大乾的親王,和大明的藩王,不可同日而語,明朝藩王雖然俸祿待遇很高,但是皇帝對他們防得緊。而大乾的親王,卻個個都是天子的左膀右臂,文韜武略,智計百出,雖然沒少爲皇帝辦事,但是當朝的康靖帝也甚是爲他們的爭鬥而頭疼。

權衡利弊,俞祿還能保嗎?賈蓉笑呵呵地恭維道:“這是自然,既然是大人親口吩咐,我東府無所不從,更何況區區一個奴才,他做了如此錯事,也是罪有應得,我東府也不缺這一奴才。反倒是俞祿連累家主,牽扯貴府,我早有處決他之心,也替大人的公明決斷高興!大人請便!”

賈蓉這番阿諛奉承的話,宛若一盆冷水澆到了俞祿的頭上,他倒是不怕跟李昆走,問題是他爲寧國府辛辛苦苦出了力氣,現在卻成了賈蓉獻寵的犧牲品。

這不得不讓俞祿想起了賈惜春,賈惜春是賈珍的胞妹,賈蓉的親姑姑,查抄大觀園的時候,賈惜春也是冷麪冷眼地趕走了服侍她多年的入畫,而且入畫最終確定是沒有過錯的。

賈惜春卻巴不得趕走入畫,害怕連累了她自己,毫無感情可言。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賈蓉今天的嘴臉,註定了俞祿以後幫誰也不會幫他,救誰也不會救他。

俞祿的行事原則就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那就多謝貴府的慷慨了!”李昆很滿意賈蓉的嘴臉,即便他往常受了很多阿諛奉承,還是覺得很受用,很舒心,笑眯眯地道:“我先告辭了!”

賈蓉點頭不跌地送他出去,順便叫了兩個小廝架了俞祿跟上。

然而,有人不從賈蓉的願,還沒出大堂門口,得到消息的秦可卿在寶珠瑞珠的攙扶之下,蓮步輕移地來到衆人之前,檀口輕啓道:“且慢!寧國公曾孫媳婦秦氏參見王府上差!還請上差留步!”

賈蓉呆滯地看着自己的夫人行禮起身,搞不清楚她要做什麼。

俞祿也微微有點詫異,旋即感到好笑,他也想看看秦可卿有什麼法子挽救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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