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這邊亂成一團時,賈亮回來了。
賈亮是六月初到的家,這一回去東洋,其實並不順利。此時的東洋正在閉關鎖國,若不是賈亮的外形是東方人,根本沒法接觸到東洋港口的人。
而憑着賈亮的三寸之舌,東洋也終於鬆口,只禁止西洋商人,而開放了華夏和南洋兩地的通商。
因爲東洋此時還沒有什麼特產,而且窮的叮噹響,賈亮看撈不到什麼油水,便騙着東洋人簽了一堆合約便回來了。
邢霜聽賈亮這麼說,好奇的問她:“讓他們籤的什麼合約?”
賈亮一咧嘴道:“一個是永不越界合約,一個是禁武合約。”
邢霜不解:“你解釋解釋。”
兒女們坐在下首,有點猶豫要不要起來回去了。
母親也真是的,當着他們的面問政事,這傳出去,母親可得被人罵死。
賈琮有點急了,妹妹們還在這裡呢,當着她們的面討論這種事,真的好嗎?
倒是賈瑨坐在下首頗有興趣道:“禁武是不許他們打仗麼?”
賈亮回頭衝小兒子一笑:“不是,就是不許他們帶任何武器到華夏來,一旦發現立刻沒收。”
賈瑨點了點頭:“哦,那還是不許打仗,不過換了個法子。”
賈亮抽了抽嘴角:“嗯……你說的也沒錯。”
邢霜噗呲笑了出來,又問賈亮:“那這永不越界呢?難不成是不許他們來華夏?”
賈亮道:“這當然不行,東洋的商人還是歡迎的,另外那些平民百姓若想來華夏見識見識也不反對。只是東洋的軍隊,絕對不許越過界限一步,但凡越過了,即便是誤闖,也要當做侵略處置。”
邢霜嘶了一聲:“會不會太過了?”
賈亮瞪着她道:“哪兒過了?你不是一向不喜歡東洋人麼?你還說這世上若是隻有東洋問話,東洋人都死光了就好了。”
邢霜搖頭道:“我的意思是,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不越界倒是很正常,可不帶武器那些東洋人受得了麼?他們不是很喜歡搞什麼武士道的,一天天就算沒錢也要弄把木刀戴着。”
賈琮聽到這裡,都把妹妹們給忘了,忙問母親:“木刀能做什麼?”
邢霜掩嘴笑道:“所以說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啊,聽說東洋只要當了武士就有出路,可鐵器又貴,平民百姓怎麼當得了正經的武士?還不是口中給自己加個頭銜,然後配把木刀了事?
“且那武士動不動就要跟人決鬥的,配着木刀遇上拿真刀的,不就是死路一條!”
賈琮咂舌道:“爲何只有武士纔有出路?娘不是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麼?”
賈瑨突然道:“天下唯有讀書高一個道理。”
賈琮詫異的扭頭看向弟弟,心裡莫名有點難過。不如妹妹們聰明也就罷了,他居然還不如才六歲的弟弟,有點想收拾收拾去世得了。
賈亮倒是驚訝於小兒子這般聰慧,問妻子道:“這小子的啓蒙是誰教的?”
邢霜苦笑道:“與環兒蘭兒是一個先生,哪有另外給他找。偏就只有他一個,小小年紀滿是心事。”
賈亮轉頭對賈瑨道:“別怕,你娘瞎操心,你這樣挺好,咱家就得啥樣的孩子都有才好。都一個樣的,那就沒意思了。”
邢霜欲哭無淚,這個不一樣的也太過了吧?說他是天才兒童都不爲過,自己和丈夫可都是普通人,怎麼會有智商這麼高的後代?她有時候都懷疑,是不是她懷小兒子時吃錯了什麼東西了。
賈瑨沒理他父親,反倒對母親說:“爹說的禁武,應該是不許帶刀來咱們這兒。”
邢霜又無奈了,這孩子的世界她真心進不去。他們都歪樓了,他還硬給拉回來。他腦回路怎麼就跟正常人不一樣呢?
賈亮倒是對小兒子來了興趣,他之前太忙,沒怎麼顧着幾個小的,如今出使過一回,便能閒一段時間了,他準備找個時間好好試試這個小子,看看他究竟還有何本事。
邢霜倒是不想跟幾個小的多說,只揮了揮手讓人散了,便替丈夫更衣睡下。兩人躺在牀上時,邢霜這才把家中發生的事一件件的告訴了賈亮。
賈亮先聽到趙姨娘的事,頓時坐了起來。
“她還敢找事兒?”
邢霜一把拉了丈夫躺下,又道:“急什麼,我把她交給弟妹了。聽說是送去莊子上軟禁起來了,平日連房間門都不許她出來,生生把人磨得不成人樣了。”
賈亮咂舌:“最毒婦人心。”
邢霜白了丈夫一眼:“那依你說,咋辦?”
賈亮毫不猶豫道:“殺了了事啊,這麼折磨人,生不如死的,還不如給個痛快呢。”
邢霜拿小粉拳錘了賈亮胸口幾下:“又滿嘴跑火車了。”
賈亮嘿嘿笑了起來,說實話讓他殺人,他也不敢呢。即便法律不懲罰他,他也怕難過心裡這一關,怕晚上做夢會被嚇醒。
“只是這樣一來,會不會被人以爲你借刀殺人?”賈亮又問。
邢霜嘆了口氣,看着蚊帳道:“被人這麼想我也沒轍了,當初我也沒多想,只是嫌麻煩就把人丟給了弟妹。”
賈亮一把將妻子摟進了懷裡,安慰道:“沒事兒,就算人人覺得你是個蛇蠍婦人,我也站在你這邊。大不了,我當公蠍子。”
邢霜無疑樂了起來,反手也摟住了丈夫的腰,又把薛寶釵落選和林如海病重的事也說了出來。
賈亮聽到這兩件事,倒是沒什麼聲響了。
邢霜還以爲丈夫睡着了,擡頭一看,丈夫也瞪着蚊帳發呆呢。
“想什麼呢?”
賈亮回過神來,看向妻子道:“對林妹妹和寶姐姐這兩個人,你怎麼看的?”
邢霜嘟起嘴道:“什麼林妹妹寶姐姐的,你當還在看電視劇啊。如今這兩人都是你的小輩,你可別忘了。”
賈亮嘿嘿一笑:“習慣了習慣了,那對林丫頭和寶丫頭,你怎麼看的?”
邢霜皺了皺眉道:“林丫頭自然要捧在手心裡的,至於寶丫頭……她怎樣幹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