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送美謀破局

寧榮街,伯爵府。

日頭已漸漸西落,賈琮從西府回來,見英蓮在書房看書,便說自己要寫奏本。

英蓮幫他磨了墨,鋪了宣紙,自己就坐到書房角落,翻閱齡官借她的那本西廂記。

她穿着松煙綠對襟褙子,白色交領襖子,象牙白繡梅枝長裙,脖子上戴着黃燦燦的赤金項圈,雖還有幾分稚氣,卻難掩嬌美動人。

英蓮正當豆蔻之齡,這時的女兒早熟,她也有些開竅,對這種才子佳人之事生出嚮往,看那張生和崔鶯鶯的故事有些入迷。

她讀到那書上寫着:情已沾惹了肺腑,意已惹了肝腸……,只覺字字句句纏綿入骨,心中不由得砰砰跳動。

她忍不住擡頭,看看正在書案上寫寫畫畫的賈琮,一雙水潤潤的美眸秋波流動,嘴角帶着淺笑,還會莫名其妙的臉紅。

少爺今天好像有些奇怪,說自己要寫奏本,她特意磨好濃濃一汪墨,就等着他來用。

以前少爺做這樣的事,總是一揮而就,可今日那張雪白的奏本,卻是過去老半天,都沒寫下一個字。

英蓮心中雖有些迷惑,不過也不放在心上,她知道賈琮如今丁憂在家,暫時不做官,不用向皇帝報賬,便寫不出奏本,好像也沒關係。

就這樣陪着他翻翻書,也是件挺美的事,齡官的西廂記雖好看,但是這張生再好,似乎也沒少爺利害……。

賈琮自然不知英蓮情竇初開,讀了那本西廂記,滿腦子的綺念遐想,悠悠盪盪的離不了他。

……

這幾日賈琮讓江流、蔣小六、於秀柱等人在外頭走動,密切留意謝鯨、戚建輝、裘良這三人的消息。

如今他雖丁憂在家,也卸了火器司監正的官職,但卻對外頭的消息卻知道得清楚。

每天江流等人都會把外面的消息,帶回府中向他回報。

他知道前幾日錦衣衛突擊查封了這三家府上經營的幾家藥材、皮貨等店鋪,帶走了幾個掌櫃和夥計,還拿走了店鋪的賬目。

等到第二天,錦衣衛就分別傳喚了謝鯨、戚建輝、裘良等三人,他們進了錦衣衛衙門,便再也沒有出來。

而這幾日謝鯨、戚建輝、裘良等人的府邸府門緊閉,除了日常家僕採購米糧,平時很少有人出入,裡外都是驚恐收斂的樣子。

昨日他特地約了蔡孝宇出來喝茶,蔡孝宇的父親是蔡襄是內閣大學士,因此消息比常人靈通許多。

他告訴賈琮,錦衣衛拿到了罪證,據說這三家販賣鹽鐵之事,從去年就開始,涉及違禁數量和銀流不在少數……。

這件事情在神京勳貴圈子已鬧出偌大風波。

謝鯨、戚建輝、裘良等人的家眷子弟,正到處請託關係,想方設法爲他們開脫。

北靜王水溶、齊國公陳翼等老牌勳貴,曾入宮向聖上說情,但是嘉昭帝都避而不見。

如今謝鯨、戚建輝、裘良等三人販賣鹽鐵的罪責已確鑿無疑……。

賈琮感到整件事就像漸漸燒熱的開水,他在等它什麼時候沸騰翻花。

所以,今早這份奏本,他一直沒有落筆,就在等最新的消息。

他準備爲賈璉上本求情,並不因賈璉他的長兄。

而是他身爲朝廷命官,天地君親師,忠孝禮法,他必須做出這樣的姿態,這是這個世道和官場的規則。

況且他心中非常清楚,整件事其罪在賈赦,賈璉不過是個替罪羊。

不管是爲西府那些在意之人免受牽連,還是出於個人的憐憫和良知,甚至爲自身的安危,他都需要爲賈璉上本求情。

……

一直等到日落時分,江流和蔣小六匆匆趕回府中,帶來了他們探知的最新消息。

謝鯨、戚建輝、裘良等三人日落之前,已被錦衣衛押送,由大理寺受監關押。

今日午後時分,有禮部和宗人府的官員分別去了三人府邸。

賈琮聽到兩條消息,大概就清晰了事情的脈絡。

這三人會被大理寺收押,必定是和賈璉一樣,被做實了販賣鹽鐵的證供,接下去就等大理寺判決,而判決的尺度無疑是在宮中。

至於禮部和宗人府官員分別去了三人府邸,必定是和他們各自的爵位有關。

這三人和賈璉不同,他們都是承位的勳爵,犯下鹽鐵倒賣的大罪,身上的爵位必定保不住了。

根據大周禮制,獲罪者必定是先削爵,之後根據其罪責大小進行斟酌,或是除爵抄家,或其子嗣跨等降爵承襲。

理清了事情的大致走向,心中思路瞬間變得明晰,他拿了毛筆,沾染上英蓮墨好的濃墨,在雪白的奏本上奮筆疾書。

……

榮國府,王熙鳳院。

自張友士搭定了喜脈,王熙鳳因賈璉之事,瀕臨絕望的心懷,一下便重新煥發生機,悲愴的心情也消融大半。

賈府之中人多嘴雜,一向是瞞不住消息,婦人子嗣更是內宅大事,大夫剛走,院子裡丫鬟婆子便三兩過來道喜。

王熙鳳也只是含笑應付,並不顯太多喜悅,等人都打發走了,平兒端了一杯溫熱的茶水進來。

王熙鳳端着喝了一口,皺眉說道:“你這也叫茶,怎麼淡得像是兌了水,上次老太太給的上等雲霧尖,不是還有許多沒用嗎?”

平兒笑道:“奶奶如今有了身子,哪裡還能喝濃茶,我是特意摻淡了,再多些時候,茶水都不能沾了。

我已讓林大娘去買上等的蜂蜜、菊花、牛乳,這些東西纔好養人。”

王熙鳳笑道:“茶都不能喝,哪裡有你說的這麼厲害,如今才什麼時候,都還沒顯懷呢。”

平兒說道:“我常聽府上的婆子嘮叨,我們這種人家,女人子嗣是第一要緊,奶奶這些年也沒動靜。

如今二爺又出了事,奶奶失了大半靠山,好在正有了喜信,以後在這府上也多了依仗,再小心些也是應該的。”

王熙鳳嘆道:“如今說這話還早些,還不知道是男是女呢。”

平兒哄道:“是個爺們自然最好,便是姑娘也不錯,都是奶奶的血脈,以後都是依靠。”

王熙鳳下意識摸了摸小腹:“你二爺這次倒是及時,居然也好用了一回。”

平兒聽了王熙鳳說起葷話,一下漲紅了俏臉。

王熙鳳笑道:“這有什麼害臊的,以後把你給了琮兄弟,你多長個心眼,早些有這一天,一輩子就有了根底。

這院子裡也就你是真心的,看看二爺出事這幾日,我病了不管事,咱們院子門檻都快長蜘蛛網了,一聽我有了喜信,就都出來露頭。”

平兒聽了王熙鳳前面這句話,心裡正有些憧憬羞喜,但是聽了她後面一句,心神也有些暗淡下來。

經那日錦衣衛入門拿人,將鳳姐院折騰得七零八落,平兒花了不少功夫,纔將院子重新歸置原樣。

王熙鳳代王夫人管家,心思精明,言語犀利,手段狠辣,榮國府上下家奴,無人不敢敬服,背地裡都稱她爲巡海夜叉。

可是自從二爺入獄落罪,奶奶病了不能夠管事,二太太又讓三姑娘和大奶奶接了差事。

府上那些下人都是一個富貴心,兩隻體面眼,都以爲奶奶從此已經敗落,平日裡走路都是繞着她的院子。

也怪不得她會說出門檻都長蜘蛛網的冷話。

……

兩人正說着閒話,突然聽外頭丫鬟說道:“老太太、太太你們來啦,快請進來坐。”

王熙鳳聽了話,連忙掙扎着下牀,讓平兒扶着出門。

見門口人影瞳瞳,這院子冷卻了十幾天,竟難得的熱鬧起來。

不僅賈母和王夫人來了,身後還跟着迎春和李紈,另外還有賈母的丫鬟鴛鴦,王夫人的丫鬟玉釧,迎春的丫鬟繡橘,李紈的丫鬟素雲。

亂哄哄一堆人,將王熙鳳的外屋站得滿滿的,看起來人氣十分鼎盛,與前幾日的門檻冷落,實在有天壤之別。

賈母見王熙鳳起來迎客,說道:“你如今還病中呢,又有了身子,不用應這些虛禮,好生在牀上歪着就是。”

賈母對王熙鳳有了喜脈,心中還是高興的,不孝有三,無後爲大,歷來大富之家最講究血脈相傳,

賈璉是她的長房長孫,成親已有些年頭,長房嫡脈一直沒有子嗣,也是老太太一樁心事。

如今長孫落罪,本來是沮喪之極的事,卻沒想到長孫媳婦有了這意外之喜,着實讓賈母開懷了不少。

賈母拉着王熙鳳在炕上坐下,王夫人在側位的椅子上坐了,李紈和迎春只在一邊站着。

賈母拉着王熙鳳的手說道:“如今你有了身子,萬不能再多思多慮,一切都要以子嗣爲重。

璉兒的事情,我和琮哥兒都吩咐過了,他會親自上書皇上,爲他兄長求情,這小子一貫得皇上看重,有他出面說情,總會有些用處。

所以,你也不要再爲這事傷心,好好的養胎就是。”

王熙鳳聽了大喜,問道:“琮兄弟真的要親自給宮裡上本求情。”

賈母笑道:“這事我還能胡說,方纔就是榮慶堂,他可是親口答應的,他好歹也是個官,還能抵賴不成。”

迎春在一旁說道:“二嫂放心,琮弟既開口說了,必定會去做的。”

賈母嘆道:“我們榮國府草字輩子弟,除了有一個蘭兒,這麼些年也沒個後續,說起來也有些冷清了。

寶玉成親還要等上幾年,琮哥兒都到娶親關口了,偏偏家裡又出了這樣大事,他要父孝三年,都娶不得妻房,三四年都指望不上他。”

賈母對王熙鳳笑道:“如今我也就指望你了,給家裡添丁進口,最近出的都不是好事,也好好就此沖沖喜。”

王夫人聽了賈母添丁進口的話頭,心裡也是一咯噔,原先想着賈璉入罪,大房也就徹底敗落了。

以後襲爵襲府都沒大房什麼事了,榮國府的裡裡外外都歸了自己的寶玉,卻沒想到這個當口,王熙鳳突然有了身孕。

雖然就算生下兒子,也趕不上承爵的趟了,因爵位都是要父子傳承的。

但是如果王熙鳳生下榮國府長房嫡長曾孫,那這孩子的位份可是不小,生生蓋過了自己的孫子賈蘭。

憑着嫡長曾孫的名頭,將來可是要正大光明分走一大份家財,想到這些王夫人心中失落,還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

王熙鳳卻沒有王夫人這般算計,因想這些對她還太早了些。

她聽說賈琮願給皇帝上奏求情,心中歡喜無比,她是個婦道人家,不太懂官場的事,根本不知道還能上奏求情。

聽起來似乎十分厲害,看來還是琮老三靠譜,不像其他人只是嘴巴上鼓搗幾句,根本沒個實在用處。

此刻她滿心都是這件事,聽了賈母說添丁進口的話,隨口說道:“我也想借老太太的福氣,生個小子,可這事哪裡會有準的。”

賈母笑道:“生個小子自然最好,如果是個姑娘,我也要寶貝的,你二妹妹、三妹妹、四妹妹哪個不是我身邊養大的。

你要生個姑娘,我替你養着,不用你操一點心,你看好不好。”

這時,平兒端了茶盤進屋,給賈母和王夫人等人上茶,王熙鳳見了平兒窈窕婀娜的身影,又看到賈母身邊的鴛鴦,心中微微一動。

笑着說道:“老太太都想着我,自然是我的福氣,不過將來大房的香火,大頭估計還在琮兄弟那裡。

他雖守孝三年,娶不了妻房,但只要過了熱孝之期,不能娶妻,又不是不能有子嗣。

琮兄弟明年就是舞象之齡,房裡又養了這麼些心腹丫頭,說不定那顆枝條上就開了花。”

王夫人、李紈等人聽王熙鳳突然話題拐到了賈琮,心中微微有些奇怪,不過這話頭也不奇怪,大富之家,未妻先妾不算什麼稀罕事。

賈母點頭道:“你這話倒是在理,他要是能那樣,也是件好事。

我也不拘什麼嫡庶之分,只要將來的孩子,都像寶玉那樣懂事乖巧,我必定都是寵的。”

王熙鳳聽了心中古怪,要是大房養出寶玉這樣的貨色,那纔是糟了糕了,不過這種話自然不會說。

王熙鳳又說道:“說起這個話頭,我倒是想起老太太說過的一件事。”

王熙鳳雖是一等精明人,但是賈璉出事,這幾天讓她方寸大亂。

等到突然查出懷了身孕,才讓她的心神安定下來,剛纔又聽賈琮願意上奏皇帝給賈璉求情。

愈發覺得賈璉出事之後,自己在劣勢之中,家中人情涼薄,竟無人能伸出援手,只有賈琮纔是將來大房真正的靠山。

她心思清明之後,那股子精明巧勁便復甦過來,剛纔那一番話,將賈母逗得甚是開懷。

這時又見了平兒進來布茶,原先那番打算,便不想再耽擱。

因當日出了賈赦逼納鴛鴦的事,王熙鳳早看出鴛鴦瞄上了琮老三,不然也不會大老爺的小老婆也不當,只巴巴的等在那裡。

鴛鴦和平兒一樣,也是賈府丫鬟中的一等人物,而且她是老太太最貼心之人,保不齊老太太也有自己一樣的心思。

到了那時被人捷足先登,還有自己平兒什麼事情,還不如趁今天衆人都在,先做成了事情,落了位置,省的被人惦記。

……

賈母問道:“我說過的事情多了,你說的哪一樁。”

王熙鳳笑道:“那天岫煙表妹來我們家,老太太說琮兄弟明年十五,也要在房裡放兩個人,還問我有什麼合適的人選。

當日我說了芷芍姑娘和英蓮,但是老太太覺得英蓮才十三,年歲小了些,要等長大幾年再說。

當時大太太說岫煙表妹今年十五,老太太還覺得這年歲正合適,等明年就可以商量着辦了此事。”

賈母笑道:“我記得有這事,今兒怎麼就突然想起這茬來了。”

王熙鳳笑道:“也是湊巧了,那天我碰到邢舅母聊了幾句,好像岫煙表妹今年不是十五,和英蓮一樣也是十三。”

賈母聽了這話,不禁一愣,皺眉問迎春道:“岫煙都在你那裡,她果然是十三。”

迎春表情微微有些尷尬,雖然她也很喜歡邢岫煙,但是邢夫人虛報年紀,等同糊弄自己的琮弟,迎春也不打算替邢夫人隱瞞。

說道:“岫煙今年確是十三歲,想來是當初大太太記錯了。”

賈母熟知內宅婦人伎倆,那裡還不清楚邢夫人的算計。

皺着眉頭說道:“你們這大太太做事也是個不牢靠的,英蓮在府上已養了兩年,我都說她年歲小,那邢姑娘自然也不合適了。”

王熙鳳前面一番循循善誘,就等着賈母說這句話。

笑道:“老太太說的有理,像我們這樣的人家,入房頭的姑娘,年歲大些才懂事細心,我手頭倒是有個再合適不過的人。”

一旁的王夫人、李紈等人聽了心中稀罕,今天王熙鳳難道撞客了不成,怎麼好端端的拐了一圈話題,竟然給賈琮做起紅娘來了。

站在賈母身後的鴛鴦,聽了王熙鳳這話,臉色微微有些變化,手指無意識的捏緊了腰上的汗巾子。

賈母笑道:“倒真是有了喜脈的人,連想的事情都帶着喜氣兒,你說說那個讓你這般看中,巴巴要許給你大房的兄弟。”

王熙鳳笑着一指平兒,說道:“除了平兒,還能是誰。”

……

她這話一說,在座的人都大吃一驚,她們怎麼都想不到,王熙鳳拐彎抹角說了一車話,竟是要把平兒送到賈琮房裡做姑娘。

榮國府上那個不知,平兒是王熙鳳的陪嫁丫鬟,從小跟着一起長大,是王熙鳳跟前第一心腹之人。

且平兒聰慧能幹,王熙鳳日常在府中管事,也都是將她帶着身邊,把她當成左膀右臂。

連李紈都笑稱,平兒是王熙鳳的總鑰匙。

日常府上的奴僕,只要想起嚴厲強勢的王熙鳳,總會聯想到她身邊那個嬌俏溫良的丫鬟平兒。

像王夫人、李紈等出身大家的女子,心中更是明白,但凡大家小姐的陪嫁丫鬟,都是選一等人物,也是出閣女子最依仗的心腹。

更不用說平兒這樣有能爲又忠心的丫鬟,王熙鳳竟弄出這麼一出,多少有些不合常理。

賈母聽了王熙鳳這話,臉上神情一愣,說道:“鳳丫頭,你都是怎麼想的,倒也是捨得把這丫頭送人,平兒可是你的臂膀。”

王熙鳳笑道:“瞧老太太說的,平兒從小就跟我,如今也十六了,正當好年華,難道我還讓她一輩子當丫鬟,也不是長遠的事。

給她找一個好去處,也算盡了主僕一場的情分。

以往我和二爺都忙自己的事,對自己兄弟也沒什麼關照,如今二爺出了事情,倒是琮兄弟在裡外幫襯着。

我這做長嫂的,按理也總該幫他操些心,這事這樣辦了,平兒以後有了着落,琮兄弟身邊也多一個得用的人,一雙兩好,兩全其美。”

賈母聽了王熙鳳這話,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她雖然年紀老,但對內宅之事卻不糊塗。

她只是略微一想,心裡那裡有不明白的。

如今自己的璉兒入獄問罪,大房不僅沒有爵位,也沒了立足的根底,鳳丫頭這樣鬼精的人,那裡會看不清自己的情形。

她倒是看得清楚,即便自己二兒媳是她的親姑媽,她也半點不指望,只是一心想拉攏琮哥兒做靠山,連最心腹的丫鬟都送了給人。

這番算計倒是沒錯的,只是賈母心中多少有些失落,自己纔是這兩府的老祖宗,鳳丫頭也沒想依仗自己,竟還不如東府那個孫子。

王夫人看到眼前這幕,心中有些膈應,東府那小子當真會佔西府的便宜,連一個周正些的丫鬟都不放過。

不過他最多也就是這樣的,不過一個丫頭罷了,又不是什麼值當的東西。

他早就立府分居了,就是變得再稀罕,還能把寶玉的爵位和西府家業都佔了,只要老爺襲了爵位,東西兩府也就兩清了……。

……

賈母看着站在一旁,滿臉通紅,有些手足失措,像是隨時準備逃跑的平兒。

問道:“平兒,你主子的打算,你可是願意?”

平兒身子一顫,不假思索的說道:“我都聽奶奶和老太太的吩咐。”

衆人見她雖滿臉羞紅,但婀娜玉立,言辭明晰,半點不帶猶豫,雙眸婉轉,盈盈動人,誰都看得出她心中極願意。

平兒是王熙鳳的陪嫁丫鬟,她說要送人,旁人還能說不行嗎。

賈母問道:“琮哥兒知道這事?”

王熙鳳笑道:“我和他提過這事,老太太儘管放心。”

賈母說道:“這也是一件好事,今兒我和你太太都在,這事就這麼定了,不過你如今有身子,需要得力的人服侍。

等你孩子落了地,再讓平兒去東府落房頭就是。”

賈母身邊的鴛鴦聽了這話,神情有一種強自掩飾的黯然。

衆人又說了一會閒話,也就各自散了,等賈母和王夫人走在頭前,李紈和迎春過來和平兒道喜。

李紈拉着平兒的手,說道:“你奶奶可是做了件破局之事,於人於己都有好處,你終究是個有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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