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罰探春禍端隱埋
黛玉起身迎了上去,淺笑道:“四哥,皇阿瑪不是傳你去問話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屋外傳來胤禛淡然的聲音道:“問了幾句岳父大人離京赴任的事情。也沒什麼別的事我就先回來了。”胤禛踏進廳裡,淡淡的掃了一眼衆人伸手扶住黛玉柔聲道:“走的時候看你臉色不太好,怎麼不好好休息?”黛玉仰頭笑道:“正好老太太帶着人過來瞧我,便留她們用了膳。對了,四哥可是還沒有用膳?莫蘭,快去吩咐廚房送些飯菜過來。”莫蘭乾脆的應了一聲,拉着莫風一起走了。胤禛也卻是沒有用膳就趕着回府來了,畢竟他不想其他阿哥有自己的額娘在可以經常在額娘宮裡留膳,雖然嫺貴妃和太后也時常會留他用膳,但是該避得嫌還是要避的。
“四嫂,你只看見四哥,就沒有看到十三弟我麼?”被人無視了的十三爺很是哀怨。
黛玉有些歉疚的回頭看跟着胤禛踏進來的人。胤祥本來就比胤禛矮一些,她還真沒有看到他。
“給貝勒爺請安。”賈母帶着衆人上前。胤禛扶着黛玉在主位上坐下,才掃了一眼衆人淡淡道:“起吧。老太太請坐。”胤祥來自己四哥府上是從來不會客氣的,就近歪進了胤禛和黛玉右手邊的椅子裡,至於其他沒有請坐的人自然是隻能站着了。胤禛冰冷的目光從王夫人身上劃過,那有如實質的實現讓王夫人一瞬間如被當頭淋了一盆冰水冷靜了個徹底。
胤祥好奇的看着幾人笑道:“四嫂,這是怎麼了?剛剛怎麼好像聽見有人在訓您身邊的丫頭啊?”
黛玉笑道:“沒什麼,莫風那丫頭素來口齒伶俐的很,多說了兩句惹了二太太不悅罷了。”胤祥躲着下巴興趣盎然的打量着王夫人道:“四福晉身邊的丫頭多嘴自有四嫂自己教訓,這管教丫頭怎麼還管到別人家裡來了?皇子福晉的丫頭是隨便什麼人想教訓就能教訓的麼?”
王夫人蒼白着臉站在賈母身後,一動也不敢多動一下。
胤禛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幾個人,最後將目光停留在了探春的身上。探春有些不安卻不敢有任何動作,四貝勒這位冷麪皇子真的面無表情的盯着人看的時候就是朝中大臣也要心裡發憷何況是探春這樣一個沒經過什麼事的姑娘家。過了半晌,就在水閣中氣氛漸漸古怪的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時候,只聽胤禛冷冷道:“將賈氏拖出去,杖責二十。禁足三月!”
衆人大駭,探春更是一下子軟倒在地上。
“四哥……”黛玉看着胤禛,胤禛垂眸輕輕握住她的手,回頭盯着探春道:“四貝勒府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地方。榮國府若是沒有教過你規矩,爺讓人來教。”探春顫抖着道:“貝…貝勒爺,探春做錯了什麼?”胤禛並不答她的話,只是掃了一眼黛玉身後的文靜,文靜上前一步道:“主子所你錯了就是你錯,沒錯也是錯。主子說你沒錯,你就沒有錯,錯也是對的。賈姑娘問這句話本身就是錯上加錯。”
胤禛冷笑一聲,話雖是對探春說的,一雙寒眸卻盯着賈母道:“明白了麼,這就是四貝勒府奴才的規矩。”
探春美麗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只能顫抖着嘴脣看着眼前冷若冰霜的男子。胤祥看着他四哥一蹙眉就知道胤禛要發火了,連忙起身向外面叫道:“還不快把人拖出去!等着主子賞呢?”早就候在外面的幾個粗使婆子連忙進來粗手粗腳的抓起探春推了出去。探春雖然掙扎着,但是她的那一點點力氣又怎麼敵得過這些做粗活的婆子?很快就被塞住了嘴拖了出去。
胤禛並沒有打算給賈家留面子,因此行刑自然也沒有講究什麼地方。直接拖到水閣外面的空地上,掌刑的人早在那裡候着了。杖責原本是用來懲罰福利犯了錯的奴才的,就連粗使丫頭也不會用這樣有傷大雅的刑責。探春這一趟兒倒算是開了四貝勒府的先例了。不一會兒,外面就傳來呯呯的杖擊聲,卻並沒有聽到探春的慘叫,想是行刑的人怕驚擾了貝勒爺和福晉將嘴堵着了。胤禛拉着黛玉坐着閉目養神,黛玉秀眉輕蹙聽着外面的聲音,胤祥依然笑容可掬的打量着其他人臉上的神情。
“玉…玉兒……”賈母沒想到胤禛竟然說打就打,一點情面也不給她們留。不由得看向黛玉想要求情,話還沒說完,就聽見胤禛冷酷的聲音道:“誰敢給賈氏求情,再加二十大板。”賈母口中的話頓時噎在了嘴裡,二十大板若是打得實了,足以要了一個弱女子的命,若是再加二十大板,探春哪裡還有生路?原本想要出來跪求的趙姨娘也連忙咬住了脣不敢再出聲,只是聽着外面一下一下的杖擊聲淚流滿臉。
二十大板的時間其實並不長,但是屋裡的人卻覺得格外難熬。等到板子聲終於停了趙姨娘再也忍不住終於衝了出去。不一會兒有人進來稟告道:“爺,福晉,賈氏昏死過去了。”胤禛點點頭,揮手讓人退下。黛玉皺了一下眉淡淡道:“找個大夫來看看吧。”胤禛對門口的人道:“聽福晉的吩咐。”
送走了臉色難看之極的賈家一行人,水閣裡的飯菜已經重新擺上了。胤祥一上午跟着胤禛打轉也沒來得及用膳,此時也不客氣抓起桌上的筷子就開始大快朵頤。胤禛對黛玉道:“那些人在,你定然也沒怎麼用,在吃一點吧。”黛玉含笑點頭,陪着胤禛胤祥又重新開始用膳。胤祥一邊埋頭苦吃,一邊心裡揣測着四哥這麼不給賈家的人好臉該不會就是因爲她們害四嫂沒用好午膳吧?
“四嫂,那個賈家的人誰怎麼回事?”胤祥好奇的問道。那個賈王氏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居然在貝勒府明堂正道的訓四貝勒福晉的丫頭。該不會是腦子有問題吧?想着賈家那賈政一副老實模樣,居然娶了這麼個老婆,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黛玉優雅的拭了脣角,笑道:“沒什麼,爲了賈家的姑娘謀個好身份,隨便幫我解決一些小問題罷了。”
胤祥不解道:“有什麼問題是四哥解決不了要他們來幫四嫂解決?”見黛玉並無意說明,胤祥轉向幾個丫頭道:“你們說說看,賈家的人到底來幹什麼了?”莫風早忍了一肚子氣,既然胤祥問了胤禛也沒有反對的意思自然是一句不漏的講了出來,那語氣叫一個義憤填膺。胤祥聽得樂了,道:“賈探春如果先生了孩子就抱給四嫂養?她們憑什麼認定四哥一定會寵愛賈探春?”黛玉淺淺笑道:“探春無論容貌還還才華都遠勝一般的八旗貴女,她們有這個自信也並不奇怪。若不是進了四貝勒府,她也未必沒有一爭之力。”胤祥回想了一下探春的容貌點頭道:“說的也是,這賈家的男人雖然不怎麼樣,但是賈家出的姑娘倒個個都是才貌雙全的。”
黛玉淡淡道:“男人不爭氣,自然就只能靠姑娘了。只會我卻不是個喜歡給人做筏子的人。”對於賈母的話,黛玉並非不生氣,而是怒到了極點反而懶得生氣了。
胤禛夾了一些菜到黛玉碗裡,微微勾起脣角露出個冷峻的笑意,如果那能夠稱之爲笑的話,“賈家的人心思倒是很不錯。”
胤祥頓時沒聲兒了,埋頭在碗裡苦吃:四哥生氣了……
“回頭吩咐下去,別讓賈探春死了。”胤禛淡淡道。
胤祥抖了抖,還是沒忍住問道:“四哥,你不是真的看上她了吧?”
胤禛淡然道:“她既然有那麼高的心性兒,若不成全,豈不會對不起她這番志向?”胤祥在心中暗歎:賈探春,你自求多福吧。
探春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樸素無華的房間裡只有一盞孤燈,寂靜的讓人感到悲涼。下午傷到的地方稍微動一下也疼得專心,可以想見必定是皮開肉綻了的。想到下午所受的痛苦和旁邊的下人們鄙視嘲諷的眼神,淚水忍不住從眼角簌簌的滑落,很快浸溼了大片的被單。探春越想越悲,終於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自己和黛玉差的不過就是出身而已,可是就是這出身才讓自己收了這今日之辱。這一刻,探春無法不怨。怨老太太將自己送進宮裡,怨德妃將自己賜給四貝勒,怨黛玉妒忌不能容人,也怨四貝勒的冷酷無情……
次日,當烏雅氏還在探春房裡看似關心實則幸災樂禍的時候總管來了,看着還躺在牀上動彈不得的探春道:“貝勒爺和福晉恩典,晉賈氏爲格格。賈格格,恭喜了。”聞言,探春一怔,眼中涌現出喜色,烏雅氏清秀的面容終於扭曲了,撕拉一聲手裡的帕子撕成了兩半。總管語氣平靜地宣佈完主子的決定便告辭了,對新晉的賈格格既沒有嘲諷鄙夷也沒有親近巴結,依舊是公事公辦的態度。
書房裡,黛玉無奈的看着桌上成堆的文書,她實在是小看了暗部的工作之繁重。以前怎麼從來沒有察覺到爹爹每天要做那麼多與他本不相干的事情呢?翻動着馮紫英剛派人送來的賬冊,單單只是京城就有這麼多賬冊要看,若是其他地方的賬冊也一起送來,她是不是今年都不必出書房了?
“福晉,賈格格求見。”莫蘭端着一盅廚房剛做好的燕窩粥進來,笑道:“福晉還是不要太辛苦了。四爺出門的時候才吩咐過福晉千萬別累着。先用些粥吧?”黛玉無奈的看着跟前的燕窩粥道:“不是說了我不餓麼?怎麼又做了出來?”莫蘭掩脣笑道:“四爺說了福晉身體原本就不好,還要日日操勞。萬一福晉若是瘦了病了,可饒不了我們這些丫頭。福晉就可憐可憐咱們稍微用一些吧。”想起四哥每天盯着自己用膳,即使不在家中臨走時也要千叮嚀萬囑咐的模樣,黛玉也不願再拒絕,端起燕窩粥抿了一小口讚道:“味道很好。”莫蘭笑道:“四爺爲了福晉可花了不少心思,這做粥的手藝還是四爺特地命府裡的廚子去京城最有名的品香樓學來的呢。據說可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黛玉瞪了她一眼道:“你這丫頭口口聲聲說四哥的好話,真不知道你是他的丫頭還是我的。”莫蘭淺笑道:“四爺卻是對福晉極好啊。四爺和福晉感情好了咱們這些做丫頭的纔有好日子過,因此四爺的好話是一定要說的。”
“罷了,不跟你理論。探春不是受傷了嗎?她來做什麼?”
莫蘭道:“養了幾天說是好多了,要來些福晉的恩典。”
黛玉皺眉道:“晉她的位份可不是我的意思,謝我卻是不必了。只要她將來不要怪到我頭上我就心滿意足了。”
莫蘭笑道:“漢人不是說富貴險中求麼?她如今要求那富貴,若是有什麼事自然也是她自己的事,也不能怪到誰身上去。福晉不見她麼?”黛玉凝眉淺笑,“見,若是不見豈不是不給她面子?讓她進來吧。還有,天權閣的人若是來了讓他來我這裡一趟。”
“是。”
探春一身淺紅繡花旗袍,數着個兩把頭,發間插着兩朵堆紗宮花看上去嬌豔動人,全不像前幾天剛受過重傷的模樣。甩帕行了個宮裡,對黛玉道:“奴婢見過福晉。”黛玉點點頭,擱下手中筆道:“免了,賈格格這時候來做什麼?傷可好些了?”探春神色微微僵硬,笑道:“謝福晉關心,探春已經好多了。探春特來寫過福晉和貝勒爺恩典。”黛玉揮揮手,輕聲道:“此事你不必謝我。晉你的位份是貝勒爺的意思。你要謝回頭謝他便是。”
探春心中一喜,聽黛玉的意思竟是不攔着自己見貝勒爺了。因爲探春並不知道那邊她被拉出去之後水閣裡發生過什麼事,只當黛玉是看在賈母的面上不再爲難自己。連忙謝道:“林姐姐,謝謝你…”
莫蘭挑了挑眉,淡淡道:“賈格格,慎言。”
探春看向莫蘭,只聽莫蘭道:“我們福晉孃家只有福晉一個女兒,姐姐妹妹什麼的稱呼最好還是不要的好。要知道貝勒爺是最重規矩的人……”想到胤禛,探春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連忙道:“奴婢失言,請福晉恕罪。”黛玉搖搖頭道:“你如今也是有了名分的了。雖說格格是不上玉牒的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自己心裡要有個數。”探春心中一顫,有些驚慌的擡頭看着黛玉,道:“福晉…福晉是什麼意思?奴婢,不明白。”黛玉聲音輕柔平和,悠悠道:“我不知道這府裡有沒有你想要的東西,但是…我希望你知道,這裡是我和四哥的家。如果有朝一日你做了什麼對這個家或者對四哥不利的事情。四哥會怎麼處置背主的人我不知道,但是我或許可以讓你見識見識西林覺羅氏女兒的手段。”
明明平靜的稱得上溫婉的聲音,探春卻覺得眼前的如仙般出塵的女子本質上和冷酷的四貝勒是一樣子,驚懼的望着黛玉,“你……”
黛玉微笑道:“你大約覺得我說這樣的話不近人情的很。不過我卻還是想和你說明白一些。我現在跟你說這些卻是我對你唯一的善意了。”探春看着她道:“我們…真的不能做姐妹了麼?林…福晉,請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會……”
啪!
黛玉手裡的卷宗重重的被拍在桌上,黛玉明媚的雙眸顯出難得的凌厲,“我不想再聽到你這句話。你下去吧。”她們以爲她的四哥是什麼?不會跟她搶?
探春有些無措的看看黛玉冷淡的面容,只得退了出去。莫蘭輕聲道:“福晉,莫要氣壞了身子。”黛玉道:“天權閣的人來了讓她立刻來見我。”
“是。”
天權閣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如今的天權閣主慕蓮。暗部七閣有兩位閣主都是女子,天樞閣主朱赫是滿人,又執掌暗殺之事,形容見總帶着三分冷意和殺氣。而慕蓮卻是典型的江南女子,容貌極爲出衆。明面上的身份是京城富商晏維的側室,又有京城第一繡女之稱。實際上卻一手掌控着大清數十省近百家青樓酒肆。以便在民間收集各種訊息,與身在朝廷的梅子靖各司其職又相符配合。
“慕蓮,辛苦你還要親自走一趟。坐下說話。”
慕蓮笑道:“多謝暗主。暗主這幾日沒有出門,可知道宮中出了什麼事?”黛玉含笑道:“宮中能出什麼事?”慕蓮道:“中秋夜第二天,皇上封了八貝勒生母衛貴人爲良嬪。同時晉封的還有瓜爾佳氏封爲和嬪。”黛玉點點頭,貴人冊封爲嬪雖然也算是件不小的是,畢竟嬪位已經算是一宮主位了。但是對於非親生的皇子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因爲嬪並沒有資格接受皇子們的參拜,而福晉們自然也不需要特意進宮去拜見,黛玉這些天忙的昏天暗地,倒還真不知道這事兒。
“皇上怎麼突然想起這個來了?”
衛氏做了十幾年的貴人,兒子如今都封貝勒兩年了皇上怎麼纔想起來給他進位。慕蓮道:“聽說是嫺貴妃娘娘向皇上求的恩典。”黛玉凝眉沉思了片刻,漸漸地舒展了秀眉,笑看着慕蓮道:“慕蓮可知‘良’這個字如何解?”慕蓮笑道:“暗主是在靠我麼?《唐會典諡法考》載,理順習善曰良,小心敬事曰良。《經世大典》則曰,溫敬寡言曰良,孝悌成性曰良,小心敬畏曰良。《禮記》曰,爲孺子室於宮,擇諸母及可者,必求其溫良敬遜,慎而寡言者。”
黛玉點頭,“那…從古自今封號爲良字的又有幾人?”
慕蓮到底是主管消息的,博聞強記的本事非同一般,略一思索便答道:“明熹宗妃王氏,無寵無出,明朝滅亡,不知所蹤。”
黛玉道:“咱們這皇上的心思可是複雜的很,他自己不舒服別人也別想舒服。這良嬪對局勢起不了什麼作用,告訴子靖不必太過留意他。不要引起了八貝勒的疑心。”慕蓮有些不放心道:“聽說那良嬪可是生的傾國傾城啊。”若不是如此,身爲辛者庫的罪奴怎麼可能被皇帝臨幸還誕下皇子?現在放心會不會爲時過早?黛玉微笑道:“雖然封良妃的不多,但是南朝曾設”良人“爲後宮之最末,北魏設良媛,良信,爲八十一御女倒是第五第八位,大金國曾設良侍,同樣爲後宮之末。你說…皇上爲什麼選這麼個字?是找不到別的封號了麼?”后妃封號最常見的是德貴淑賢,其次惠,寧,莊,敬,純等等。康熙後宮中宜,所安也;懿,美,懿德也;惠,仁也;德,升也,於萬物生謂之德;怎麼到衛氏這裡就變成一個良字了。
慕蓮本就是極爲機巧之人,這麼一想立刻就明白了。黛玉道:“皇上並非貪圖美色之人,不然不會這麼多年都不冊封的。”慕蓮有些不解道:“既然皇上並沒有冊封良嬪的意思,嫺貴妃又爲何……”黛玉笑道:“這幾年八阿哥在朝堂上的表現你也當知道的。再過個一兩年皇上不相封也只怕也不行了,皇上明白這個到底,嫺貴妃娘娘自然也明白。這些事兒本就不是咱們暗部該管的,良嬪晉封目前對四哥來說也不是壞事。”橫豎良嬪再怎麼樣也不可能超過孝懿皇后的,而如今,她們正需要八阿哥來轉移太子和大阿哥的注意力,豈不是兩全其美?
黛玉看着慕蓮笑意嫣然,“記得告訴子靖,皇宮裡的事兒看看戲就好,不該插手的咱們就不要插手。畢竟…那是皇上自己的後宮。”慕蓮意會,恭敬道:“屬下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