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網山圍獵的收穫,出平意料的豐帳前的野鹿猛兄,”滿的堆成了兩座小山。左面的一座“止。頂”上,趴着一隻碩大的棕熊,右面的則是一頭斑瀾猛虎,殷紅的鮮血塗滿了周圍的草地,讓路過的賈芸不由心底作嘔。想起了春秋時期楚莊王的那座骷髏山。
好在此時的北地早已天寒地凍,血流凝固,並無多少的腥味,也不至於引來討厭的蠅蟲鼠蟻,加上很多廚子正將這些野獸的身上割下肉來洗淨,放在篝火上炙烤,大帳的周圍反而氤氳出了一層怪異的香味。
負責最後大宴的官吏雜役們正忙碌的在佈置着晚會。而皇帝則帶着他的臣子軍隊,在山坡背面上進行着一場“冰上蹴鞠”的比賽。由太子率領的皇室及禁軍成員對壘外臣武將所組成的臨時隊伍,雙方各有數十人,將皮球擲於空中,俟其將落,羣起而爭之。以的者爲勝,或此隊之人將得,則彼隊之人蹴之令遠,喧笑馳逐,以便捷勇敢爲能。
而太后等一衆女眷,則在一邊欣賞更爲刺激的“打滑撻,”這是一種有些類似於現代高臺滑雪的冰嬉,勇士們穿着帶毛的豬皮履,從三四丈高的冰山上挺立而下,以到地不撲者爲勝,每一次的表演,都引得觀衆時時的發出驚歎之聲。
皇帝興高采烈的在衆臣的簇擁下指點笑罵,一改以往陰沉寡言的形象,甚至時不時的用着近臣的肩膀以示親密,讓這些臣子頗有些受寵若驚的感鬼
很快!太子率領的隊伍贏得了比賽。在一片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中,皇帝宣佈圍獵結束,今晚大帳開宴,共賀海內昇平,明日午後起駕返京!
官員士兵們再次高呼萬歲,皇帝則心滿志得的回到帳中,旁邊的幾個太監宮女正要上來爲他更衣,那皇帝卻瞪着眼將左右一一斥退,偏偏只留下了賢德妃賈元春。
“來,爲聯寬衣”。
皇帝伸出雙臂,站在帳中,直直地盯着元春,元春雙頰微紅。輕移蓮步,走到皇帝身前,款款的解開衣襟,因爲要主持冰嬉的緣故,皇帝今日所穿乃是一件貼身的對襟束袖便服,襯着他原本就頗爲健碩的身形,給人一種淵停嶽峙的感覺。
啊!
正低着頭的元春突然呼叫了一聲,原來是皇帝攬着她的細腰用力的將她抱進了懷裡。看着這個絕色佳人戰戰兢兢貼在自己的身邊,高聳的胸口不停地起伏。感受着手底下峰巒起伏一般的玲瓏曲線,以及露在外面的一小節脖頸上的白哲肌膚,皇卑越發的得意滿足。
“說起來。聯已經有大半年沒有寵信過元妃了吧,”
皇帝輕輕的捏着元春的下巴,將她清麗的臉龐慢慢兒托起,元春臉色酡紅,兩眼幾乎是閉闔在了一起,不敢睜開,只有不停顫動着的眉毛,表露着她此刻的驚惶。
“脫!”
皇帝終於森森的吐出一個。字來。
“可是,外面”
元春惶急無措,對於古代人來說,白晝宣淫,似乎是一個很難接受的事情,更何況。皇帝的大帳之外,不知還有多少太監宮女和宿衛士兵環繞着,對於帳中的動靜,他們又豈能無知?!
“銳!”
皇帝依舊毫無體諒恰惜之意,只是冷冷的看着元春。元春沉默片刻,終於還是退後兩步,將腰間的玉帶解下,又將厚厚的鵝黃色大氅脫下,露出一襲貼身的鑲邊緞面小夾襖,將她高挑的身材襯托的越發誘人。
皇帝雙目放光。大步上前,重重的將元春摁倒在白虎皮的毛氈之上,雙臂抓着襟口向外使勁一撕,眼前頓時顯出一片雪白光華,那肌膚真如和田美玉一般,細膩光潔,甚至連其中的血管都能隱約看見。
皇帝再也難以忍耐,虎吼一聲,直直的合身挺入,大帳之中,頓時響起了一片嬌吟之聲。
賈芸也回到了自己的帳邊,出乎意外的是,這裡卻有一個陌生的不速之客在等待着自己。
“芸二爺。久仰大名了!”
這個戴着水獺皮的帽子,佝僂這身體,蜷縮在毛衣之中的中年男子笑着向他打了一個招呼。賈芸皺着眉頭,思忖片刻,卻實在是想不起來自己認識此人,
“你是
“邢德全!”
中年男子笑着報上姓名,卻讓賈芸吃了一驚。傻大舅邢德全,榮國府裡賈赦的心腹。邢夫人的哥哥,據自己的老孃所說。還曾來家中幫自己和邢岫煙做過媒的。
“原來是邢大舅!”
賈芸連忙回禮。不管怎麼說,這傢伙也算是族中的長一輩人物了,
“卻不知來找賈芸有何貴幹?”
邪德全眯着眼擡手掀開簾子,賈芸一怔,忙低頭鑽入,後面邪德全
“芸哥兒可知,咱們賈家的末日就在眼拼了!”
邢德全開篇的一句話,像極了春秋戰國時期誇誇其談的縱橫家,確實足夠吸引聽衆的注意力。只是賈芸卻並不開口接話,只是望着傻大舅等待着他的下文。
“咱們賈府要幫着義忠親王老千歲行那謀逆之事,想來芸哥兒是知道的。”
果然。邢德全見賈芸沒有反應。只得繼續說道,
“可是,陛下和大子爺、忠順王早已知道了咱們的計劃,都張着網等着咱們往裡頭載呢!”
“果然?!”
賈芸終於顏色聳動,雖然因爲原著中賈家的失敗結局,他並不是沒有考慮到這樣的問題,可是畢竟還存着一絲僥倖的心理。如果賈家或是義忠親王真的能謀逆成功,對於那些紅樓硼來說,到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朝廷的利益格局將進行一次絕大的洗牌,賈家、史家等也都能獲得更大的利益,不至於出現富貴湮滅、金銀散盡、飛鳥投林的可悲結局。可如今聽邪德全切切實實的說出這番話來,賈芸的希望不由幻滅!
“嘿嘿,實話說與二爺罷,咱們赦老爺早就看出了老千歲和二老爺他們偷天換日之事不過是癡心妄想。所以早早投靠了忠順王爺,晚間大帳中的行刺計劃”太子早已暗中佈下了天羅地網,直等逆賊現身,便要一網打盡的!”
邢德全笑眯眯的看着賈芸,卻說出了一番更爲驚心動魄的祜來,
“到時候,榮寧兩府只有咱們大房能夠倖免,這也是唯一能保住賈氏宗族一脈不絕的方法。”
“赦老爺
賈芸想起來那個永遠因爲外籍擡宗的原因而得不到賈府權力的所謂“榮府長子”這個總是被賈政和王夫人壓着一頭的大房,原來暗地裡早就將寶壓在另一邊,一旦賈府事敗,大概就是他出來收拾殘局,領袖兩府的最好時機。只是”
這個賈赦是個不折不扣的好色之徒。邢夫人又是一個刻薄寡恩的無能婦人,加上長年積壓的怨憤,賈芸實在難以保證他們能夠善待那些紅樓中的裙釵們,從原著中親侄女邪岫煙投靠邢夫人之後的待遇就能知道。一旦被他們夫妻掌握了兩府,等待着這些水做骨肉的會是何等的苛刻和摧殘。
“那赦老爺既已智珠在握,卻又來找我作甚?”
邢德全聽賈芸的問,忙笑着說道:
“實在是因爲太子愛才之故啊。尤其三天前看了二爺的《大劈棺》和那支《憶秦娥》曲子,更不忍芸哥兒墮入謀逆之中,落個凌遲殺頭之禍,只要你能退步抽身,投靠太子爺,王爺便能保你無事,到時候。赦老爺還願意將自己的親侄女許配芸哥兒,我敢保證,那丫頭的姿色性情並不輸薛家姑娘,這般美事,想來芸哥兒斷不會回絕吧。”
原來賈赦找人向自己老孃提親,也是爲了籠絡自己,投靠帝派。
難怪他敢在背後拆自家的臺。竟是旱就找上了另外一條大船了。只是沒有想到的是,太子居然會因爲愛才而企圖在最後搭救自己,這可走出乎賈芸意料之外的事情了。這個曾經來紅樓戲院偷窺自己排戲的大人物,比起那個。爲達目的,視人命如草芥的義忠親王老千歲來說,似乎要可靠的多了!
“如何?”
邢德全在一旁催促着賈芸的答案。
賈芸思忖片刻。終於還是點了點頭,說道:
“謀逆之事,我本不贊同,既然有此機會,我自當退出!”
“好!”
邢德全輕輕一擊掌,又拍了拍賈芸的肩膀,笑道,
“這纔是識時務的俊彥,芸二爺必是前途無妾的!”
看着這一點兒也不傻的“傻大舅”逍逍遙遙的走出帳子,賈芸露出一絲苦笑來,原本自己的計劃看來耍有所改變了。現在自己要做的,似乎並不僅僅是在皇帝面前挽救賈府,而更要在賈赦和忠順王的面前奪過賈府未來的主導權,唉,任重而道遠啊!
賈芸揉着自己的腦門,一聲長嘆。外頭殘陽漸漸西落,一片暗赤色的斜雲延伸到天際之間,將遠山黛色,妝點的越發幽遠深邃,大帳方向,篝火已經點燃,幾束濃煙在微風中扶搖而上,絲竹管絃,鑼鼓交鳴,清晰傳來,三三兩兩的人羣向大帳涌去,最後的宴會即將到來!
註釋一下:皇帝當然不會由着人在自己面前抵賴,但是如果在他看來,能讓那個抵賴的人得到更加羞辱的懲罰,他並不一定會拒絕。諸位應該能夠看出,皇帝對於羞辱之前的狀元王家,可說是不遺餘力。,如欲知後事如何,支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