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釵一聽有一對是在東平太妃手裡,心裡便有了主意,說道:“如今林妹妹正是認識的東平王,若是找她幫忙,或許還有些用,只是……”寶釵沒有說下去,可是臉上卻現出爲難之色。
薛姨媽本來聽到這個消息心裡還很高興,看到寶釵這樣,心也就沉了一下,忙問道:“怎麼了?可有什麼難的?”
寶釵還是不肯說出來,只說是讓她回去再想想。薛姨媽見寶釵這樣說便知這事並不容易辦。但是還是不願放棄地說道:“你也是知道,這事雖是你哥哥辦錯了,可是他也是爲你好纔不顧這些的。如今你也嫁到了榮府裡,如今更成了當家奶奶,無論如何也要幫着你哥哥。”
寶釵聽媽媽這樣說,心裡便有些厭煩,媽媽將哥哥當成寶,現在更是拿着自己來說事。若是自己不肯辦,只怕媽媽還會說別的話來。
寶釵忍着心中不快。便說先回去了。這時,金桂在外面聽着可就不樂意了,便開口說道:“姑奶奶如今倒是得意了,拿這話來應付媽,媽也就是好性子,偏忍了。”
薛姨媽聽金桂這樣在外面說,便說道:“怎麼這麼沒規矩,這像是大府裡的奶奶嗎?”金桂在外面聽了薛姨媽這話,便冷笑道:“這會子我才知道,原來我們大爺竟讓姑奶奶當槍使了,那鐲子分明是你們要討好榮府裡拿走了,現在卻想着讓我們大爺背,如今出了事,只說回去想想,想到什麼時候呀?難不成等大爺進了牢裡纔想得出?”
寶釵聽了這話,也忍不住了:“嫂子說的這是什麼話?”金桂冷笑道:“平日裡媽媽不都是說姑奶奶最會猜人心思了嗎?竟還問我這個粗人,真是笑話呀。”說完後,金桂也不等寶釵說什麼,就自顧自地回到房裡。
薛姨媽也聽到金桂走的聲音,便對寶釵說道:“你嫂子本就是沒成算的人,你也不必爲她的話生氣,只是這次鐲子的事,你還得想個萬全之策纔是,要不然官府裡真將你哥哥下進牢裡,只怕這家都安生不了呀。”說完後,薛姨媽還不忘嘆口氣。
寶釵也不願在這裡多呆了,本來到這裡也只是爲了能出去而已,寶釵起身說道:“媽媽,我會想辦法的。也出來這麼長時間,家裡的事也多,我也得回去了。”
薛姨媽也知賈府規矩大,所以並不多留寶釵,只說讓她注意些身體。就送着寶釵出了門。寶釵見薛姨媽看不見自己了,這才問鶯兒:“東西準備好了?”鶯兒點點頭,可是還有些不放心地勸着寶釵:“二奶奶要不然咱們還是不去了吧。”
寶釵嘆了口氣說道:“這哪裡能是我決定的。”鶯兒想想也如寶釵所說,所以只好不說話了,將寶釵領到一個地方,服侍着寶釵換上衣服。便來到了忠順王府門外。
門房見是寶釵來了,也得了王爺的吩咐,直接領着寶釵和鶯兒朝王爺的書房走去。
剛巧忠順王妃準備出門,見下人領着客人進來,就朝寶釵那邊看了看,這一看,忠順王妃心中的妒嫉不由地衝了上來。向丫頭使了使眼色。她的丫頭哪裡能不明白,便上前問道:“你是何人?上門找王爺有什麼事?”
寶釵從上次的事也知王妃並不是好惹得的。所以聽了王妃的問話,忙上前去答了。“回王妃的話,草民薛蝌前來只是爲了謝王爺,別無他意。”
忠順王妃聽寶釵這樣說,心裡不置可否,但是也知王爺對她還有意思,也不敢隨便怎樣,只冷哼一聲,就朝外面走去。等忠順王妃上了轎子之後,突然打起簾子盯着寶釵的背影。心裡卻琢磨着什麼。
寶釵只覺得背後冷冷的,不由地朝後面看去,這一看,正巧看到了王妃的眼神,不由地心裡打了一個冷顫。可是也不容她多想,只緊跟着帶路的人繼續走去。
忠順王妃叫來身邊的貼身丫頭嫣紅暗地裡吩咐了幾句,嫣紅點點頭並不跟着王妃走,而是向別處走去。
忠順王妃坐穩後,便讓走了,底下的人雖有些奇怪嫣紅未何不跟着王妃,但是都不敢說,只聽了吩咐便擡起轎子走了。
嫣紅來到書房後,並未進去,而是到了旁邊的小屋,裡面正是茶室。嫣紅將準備好的藥包遞給了繡紅。繡紅輕車熟路的將藥包接了過來,倒入其中一個茶杯中。然後端了出去。
等袖紅再次進來後,對着嫣紅點點頭,嫣紅會意地將袖子裡準備好的銀票塞到了袖紅的衣袖裡便出去了。
而寶釵對此絲毫不知,當袖紅將茶放在桌上時,她也就端起來喝了幾口,這才放下。繼續等着忠順王。
忠順王正好在密室中商談着事情。下人們無法馬上稟報,只在內書房外將寶釵來的消息先稟報給了王爺的貼身小廝水安。
等忠順王出來時,寶釵已在那裡等了半刻鐘了。那茶水也不知不覺中全喝了。忠順王一出來,水安就說寶釵已經過來了。忠順王一聽,心裡暗自得意,點點頭,便向外書房走去。
寶釵一聽門響了,忙朝門那邊看去,看到忠順王進來,急忙站了起來,剛要行禮,忠順王快走幾步將她攔住,趁勢將她拉到自己懷裡,鶯兒見狀面紅耳赤,不知該怎樣纔好。
忠順王對水安使了個眼色。那水安將鶯兒拉了出去。見鶯兒雖不比寶釵容貌,可到底也秀色可餐自是動了邪念,到了旁邊的廂房,到底忍不住將鶯兒也抱住。鶯兒嚇得剛要呼救,就被他用手捂住。
鶯兒竟無法出聲,只得默默地任憑水安在她身上發泄。事後,水安得意的穿上衣服出去了。鶯兒忍着痛起身收拾好自己。出了門來,可是看看書房的門依舊緊閉。也不敢進去,只得在外面候着。
而寶釵在裡面,也是痛苦不堪。忠順王用着不同的花樣將寶釵折騰地叫苦不迭,忍不住告饒。而忠順王正在興趣之上,哪裡理會寶釵的感覺,有時覺得有些煩了,便從另一側拿起寶釵的小衣將寶釵嘴堵住。寶釵竟發不出聲音來。
直到忠順王徹底累了,才從寶釵身上下來,寶釵這纔敢將嘴裡的小衣拿出,但是依然不敢說話。
忠順王讓寶釵服侍着穿好衣服。在一旁坐下後,寶釵急忙整理了自己的衣服。這才朝忠順王走去。
忠順王問道:“怎麼這會子纔來?”寶釵吶吶地說道:“平日裡總要在婆婆那裡立規矩,今日才找着藉口出來的,還望王爺體諒纔是。”
忠順王聽了寶釵的解釋,也不當回事。可是寶釵卻欲言又止。忠順王見狀,嗤笑道:“這回該不會又是你哥哥闖禍,要讓本王出面了?”
忠順王一說出來,寶釵覺得十分難堪。硬着頭皮說道:“王爺說得是哪裡話。怎麼又會麻煩王爺呢?”
忠順王聽寶釵這樣說,也不再說別的,只說還有別的事,就讓水安進來,水安在外面聽到忠順王叫他,忙進了來,鶯兒見裡面有了動靜,也跟了進來。
寶釵見鶯兒怪怪的。可是這畢竟是在忠順王府,寶釵不好問鶯兒。忠順王是個中老手,自然是看出點什麼來。可也裝做不知道。便吩咐水安送寶釵出去。
寶釵行了禮後,帶着鶯兒上了轎子回到賈府。那偏門早已讓鶯兒打點好,所以寶釵倒也不擔心。回到院子後,寶釵命鶯兒打水。
一時沐浴完後,寶釵這才問鶯兒剛纔在王府是怎麼了。鶯兒還未說話,眼圈就先紅了。寶釵心底一沉,仔細瞧了瞧鶯兒,便明白了,拉過鶯兒坐在自己身邊。
鶯兒斜着坐下後,寶釵輕嘆了一聲問道:“是王府的人?”鶯兒點點頭。寶釵細想了想後,又問道:“可是水安?”鶯兒擡起頭看向寶釵。寶釵便曉得定是水安無疑了。
可是水安畢竟是忠順王的親信,寶釵也知這事就算是讓忠順王知道也於事無補,到頭來若是讓水安受了罰,只怕還會惹出禍端來,但是鶯兒到底是因爲自己的緣故。寶釵只得好生安撫鶯兒幾句,而且又拿了些銀子和平日裡不帶的首飾賞給鶯兒。
鶯兒接了過來後,寶釵又勸慰了幾句,便讓她先下去休息,今天不用上來伺候了。鶯兒答應後,這纔出去,喚了文杏過來,囑咐了幾句。纔回到自己房裡。
進了房裡,鶯兒像是失去力氣一般,跌坐在牀邊。明知寶釵不會爲自己出頭。可是當真是這樣時,鶯兒心裡卻真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自小,自己就在寶釵身邊服侍。原也想着,等寶釵出閣時,定會讓姑爺收了自己。可是如今想想,竟是自己想錯了。
等自己絕了這心思後,本想着寶釵會念在自己服侍多年的份上爲自己選個合適的小廝。可是到了如今,只怕寶釵也不敢替自己做主了。
鶯兒有些擔心了,她不知道寶釵以後會對自己怎麼樣。
寶釵等鶯兒退出去後,也無意讓文杏在身邊伺候,指了個事就讓文杏下去了,文杏畢竟還小,見讓她下去,也只跑出去玩了。
寶釵細細想着以後該怎麼辦,今天忠順王問出那樣的話來,讓寶釵竟無言以對,白白的將一個機會放了出去。可是哥哥這事還是要辦的。要不然,以後媽媽那裡更是不好交待了的。
如今只能是去求黛玉幫忙了。但上次帶着鳳姐和探春她們去根本沒有用,反而壞了自己的事。這次去不能讓她們去了,但是又能讓誰陪着呢?大嫂子?
寶釵想到了李紈,但隨後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她也知李紈去了也不會幫着自己。但是如果不讓李紈去,那最後只有王夫人了,但是王夫人素來不喜黛玉,若這次去了,只怕還會得罪黛玉。寶釵越來越有些頭痛了,再想想還要給黛玉還銀子,這頭痛的就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