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幾人說好後,也就讓下人們安排了。一時出了門便住城外走去。到了寺院門口,一個小沙彌早已等在那裡。見水涵和黛玉過來後,便迎了上去說道:“請問兩位可是東平王爺和林姑娘?”

水涵點點頭,問道:“小師父如何知道我們的?”小沙彌行了禮後,這才說道:“回王爺,是師父起早課時說,今日兩位要來,讓我在門口迎兩位進去。”

水涵還了禮後說道:“那就請小師傅帶路吧。”小沙彌回了禮,這才轉身向裡面走去,水涵陪着黛玉還有太妃一起向裡走去。太妃知道大師想見的肯定是水涵和黛玉,便說自己要去拜佛,然後到處走走,讓他們二人進去。黛玉有些不放心,便讓月影和月如一起去陪着太妃。

這才和水涵一起隨着小沙彌一起進去了。走到大師的房門前,小沙彌請水涵和黛玉稍等,自己進去回了大師後,這纔出來請二人進去。

水涵和黛玉一起進去後,大師笑道:“老納等二位已經好幾年了,二位可終於來了。”黛玉從小就認識靜心大師,所以也笑道:“我說是誰呢?原來是靜心師傅。”

靜心大師笑呵呵地說道:“幾年沒見,林丫頭還是如此調皮。”黛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靜心師父說笑了,人家都長大了。”

靜心更是笑道:“可不是,小時候總想揪老納的鬍子,以爲是貼上去的小丫頭現在長大了。”說得黛玉更是不好意思了,低吶道:“人家那時還小嗎!誰讓大師的鬍子那麼白,沒有一點別的顏色,我真以爲是貼上去的嗎!”

水涵笑道:“大師,若是再說玉兒,只怕玉兒都要找個縫鑽進去了。”黛玉不依地瞪了水涵一眼。

大師笑道:“如今能看到你們在一起,老納放心了,只怕林公也會放心的。”黛玉聽大師說這樣的話,心裡也有些黯然。

大師看到黛玉有些傷感忙說道:“老衲說錯話了。不該讓林丫頭傷心。”黛玉打起精神說道:“大師傅不要緊,只是猛然間想起父親才傷感了。”大師也不無傷感道:“林大人英年早逝,確實讓人有幾分感慨。但若總想起這些來,只怕讓去世的人也不安心了。”

黛玉點點頭說道:“大師說的是,是黛玉太拘泥於此了。竟差點誤了。多謝大師提醒。”

靜心大師這才微笑道:“這便好了。如此一來下面的事就更好說了。”黛玉聽靜心大師如此說話,心裡有些不解,但想想今天所來已被大師料道,想來大師定然是要說些重要的事來。

水涵也奇怪靜心大師會說些什麼事。靜心大師微微笑道:“你們不必奇怪,這本也是林大人託付的事,說完後,靜心大師從旁邊的抽屜裡拿出一本冊子遞給黛玉。

黛玉接過一看,正是父親的筆跡,黛玉看向大師,大師點點頭說道:“你先看看吧。”黛玉打開後看了起來。

黛玉看完後,面色陰晴不定,水涵看着黛玉的面容也有些擔心。黛玉將冊子遞給水涵。水涵打開看了後,竟然也現出黛玉剛纔的面色。而後看向靜心大師。靜心大師搖搖頭說道:“當初林大人將冊子放到我這裡時,我答應過他不會打開看的。所以裡面寫的是什麼,我也不清楚,但我相信林大人這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

水涵搖搖頭說道:“大師既已能得知我們來的時候,想必定有過人之處,所以林大人才將這重要的東西交給大師您的。”

黛玉也接着說道:“大師既能知我們來的時間,想來不單單是爲了這本冊子吧?”靜心大師點點頭說道:“不錯,還有另一件事,那是一句讖語。”黛玉與水涵對視一眼後,又看向靜心大師。

黛玉說道:“還請大師明示。”靜心大師盯着黛玉說道:“昔日龍王心頭血,今朝絳珠眉間淚。”

黛玉低喃道:“昔日龍王心頭血,今朝絳珠眉間淚?”黛玉知道自己本是絳珠化身,而這龍王又指的是誰呢?黛玉看向水涵,看他能不能知道一些。但水涵只搖搖頭示意自己並不知曉。

黛玉又看向靜心大師,靜心大師只笑道:“這句讖語,還要林丫頭慢慢從中體會。”黛玉知道這是再也問不出來了。便點點頭不再追問。靜心大師這才放下心來。

靜心大師說道:“林丫頭和王爺也在老衲這裡呆了不短時間了,只怕太妃在外面也累了,就請二位回去吧。恕老衲不送了。”

說完後,靜心大師合上雙眼,頌起佛經來,黛玉和水涵悄悄地退了出來,到了門口。小沙彌見他們出來後,領着他們來到了前院。可是卻找不見太妃。水涵問起旁邊的小沙彌,小沙彌忙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太妃到了東邊的院子。

小沙彌有些緊張了。忙過去找。水涵並不跟上,只在這邊等着。過了一會兒就看到太妃已過來。黛玉和水涵忙走過去,看到太妃一切還好,這才放下心來。

太妃有些不好意地說道:“我也是上了香後,想隨意走走,不想竟忘了時辰,讓你們擔心了。”黛玉柔柔地說道:“只要雪姨沒事便好,我們也是纔出來的。”太妃這才放下心來,問道:“可見着靜心大師了?”

黛玉點點頭:“大師精神還好,和幾年前一般模樣,一點變化也沒有。”水涵忍着笑道:“玉兒頑皮的事也是記的清清楚楚。”

黛玉不好意思了。只將頭轉過一邊不理水涵。太妃有些心疼地摟着黛玉瞪了水涵一眼:“玉兒那時還小,頑皮一些總是有的,你當你小時候就象現在這麼老成呀。”

水涵無奈地搖搖頭。黛玉在旁邊偷偷的抿着嘴笑。水涵更是無奈了。回到家後,水涵這才說道:“蘇州這邊的事比我想得要複雜的多,沒想到忠順王竟選擇這個這地方做爲起事的地點。如此一來,咱們在這裡的一切活動,只怕忠順王都會派人盯得緊緊的。”

黛玉也說道:“是呀,父親留在靜心大師那兒的冊子裡也寫了忠順王的暗兵是在什麼地方。但是那裡機關密佈,只怕沒有圖咱們也是進不去的。但如果讓皇上出面,雖有取勝的把握,但受苦的就是老百姓了。還是得想個周全的計策纔是。”

水涵也是這個意思,如今只能想法讓衛若蘭和馮紫英都過來了,暗衛那邊只留下一部人看着忠順王,剩下的就全讓衛若蘭帶過來。水涵將自己意思說了後,黛玉想想說道:“先將他們調過來也好,但我想父親既能查這麼多出來,想來也有一部分力量,只是咱們還沒尋到,不如等他們過來的這些日子,咱們再去那裡看看還有什麼遺漏的?”

太妃在旁邊聽着也能聽出這事態緊急。可是自己卻幫不上什麼,只能小心看護着黛玉,不要讓她受傷。讓水涵放心纔是。

水涵叫來安子同。安子同出面後,只見雪雁“呀!”了一聲並不再說話,可是如今黛玉也不細問,只聽水涵吩咐了安子同之後,安子同走了,黛玉看向雪雁,雪雁臉紅紅的,黛玉不好當着衆人的面去問,便打算等回到屋裡後再問問。

水涵讓黛玉和太妃先休息一會兒,自己回去寫了封奏摺,讓人馬上送出去。可是送奏摺的人一出門就被人盯上了。將奏摺拿走後,呈給了忠順王。忠順王一聽水涵有奏摺傳出,也顧不得別的,馬上來到書房裡,蘇寒已等了一會兒,見忠順王過來,馬上拿出奏摺遞給王爺。

忠順王打開一看,裡面並沒有講別的,只是又準備告假,忠順王順手往桌上一擱,示意蘇寒拿去看。蘇寒這纔敢拿起看,看了後,依舊是放在桌上。

忠順王再蘇寒看奏摺時,心裡一直再想,爲何水涵會寫出這麼個奏摺?裡面只是單純的告假,還是有別的意思。自己沒有看出來?

等蘇寒看完後,忠順王讓他說說這裡面有什麼意思。蘇寒說道:“依屬下看來,這裡面雖說只有告假之意,但是這可能也說明了他們在蘇州找出什麼痕跡來。”

這話一出口,忠順王直起身子,看向蘇寒。蘇寒接着說道:“那幾日他們都只說東平太妃累了,不出去,而是在家裡陪着太妃,可是王爺想想,東平太妃也是習武之人,哪裡會累成這樣?何況依她向來愛玩的本性,只怕是真累了也不會說出來的。”

說到這裡,蘇寒看了看忠順王。忠順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依舊讓蘇寒說下去。

蘇寒繼續說道:“從這一些看來,那東平王爺定是發現什麼了,所以用這個名義給皇上上奏摺。咱們也不能坐已待斃。如今只能開始行動了。”忠順王聽蘇寒如此說出。

心裡反而有些猶豫道:“如此一來,倉促行事,只怕成不了大業吧?”蘇寒聽到忠順王能這樣想,心裡也算放下來。便說道:“如果王爺擔心,如今還有一條路可以走。”

忠順王有了一絲興趣。讓蘇寒說下去。蘇寒說道:“那就是阻止東平王繼續查下去。”忠順王聽了這話有了一絲玩味說道:“難不成你還想用那種方法?”

蘇寒點點頭說道:“不錯,王爺如今只能先採取這方法,如今那林府裡也有咱們的人,這樣一來正好成事。”忠順王一聽問道:“你什麼時候給林府安排人了?”

蘇寒忙答道:“也不是最近安排的,是當年就安排好的,本想着對付林如海,可是也沒用上,如今正好用上了。”

忠順王點點頭就讓蘇寒去安排了。蘇寒下去後,立刻將這個信息傳到了蘇州。忠順王這邊也加緊部署,準備等蘇州的消息過來後,就立即行事,逼皇上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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