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珂讓傳令兵下去休息後,立刻給節度使王濤寫了回信,向他稟告說自己已經收到消息,正在全力備戰,絕不會是開平衛有所閃失。
之後將信封好依舊交給傳令兵,傳令兵剛來沒多長時間,又立刻啓程,沒有一點耽誤。
傳令兵剛走,馮陌就回來了。身上好像還帶着血跡,見到賈珂也不廢話,馬上對他說:“大人,北面一百里發現了韃靼人的蹤跡。咱們的探子和韃靼人的騎兵相遇了。”
賈珂皺着眉頭問道:“遇到的是韃靼人的主力,還是分散遊騎?”
馮陌回答道:“應該是韃靼人的主力,大概有四五千的騎兵,應該是一個大部落傾巢而出。”
賈珂想了想,又命令他說:“把探馬像四周再放一放。看看其他方向還有沒有韃靼人,如果光是這四五千騎兵咱們還是能抵擋得住的。”
馮陌對賈珂的這個判斷還是很認同的,今年不同於往年。今年自賈珂來後,軍隊不僅加強了鍛鍊,還裝備上的紙甲。可以說現在開平衛,已經是一支全部裝備甲冑的精銳中的精銳了。如果現在同韃靼人野戰也不會落在下風,甚至可能戰而勝之。
接着賈珂又傳令,所有百戶以上的軍官立即到千戶府大堂,要開緊急會議。
很快所有的軍官全部到達,各自站在千戶大堂兩側,一時議論紛紛,紙甲剛剛完成,還沒有來得及休息,千戶大人就這麼急着召開會議。恐怕是真的有大事要發生了。大家都猜測是韃靼人已經來了,一個個面泛愁容。
每一次韃靼人入侵,他們開平衛的首當其衝,如果守住開平衛還好,如果開平衛一旦被攻克,開平衛內所有的人都要遭殃,所有的男子都會被貶爲奴隸,所有的女人都會被糟蹋,而老人全部會被處死。
這幾年開平衛增加了兵力,雖然很少有被攻克,但是每一次都損失慘重,人馬至少要損失四成以上。而他們這些百戶,也總要消失一兩位。
正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賈珂和馮陌從千戶府內堂走了出來。馮陌便站到左邊最前面,賈珂坐在了大堂正中央。
衆人一見賈珂到來,趕忙一起躬身向賈珂施禮,賈珂面無表情的擺擺手,讓他們免禮。
衆人施禮完畢,各自在兩排站好,有的人偷看賈珂的臉色,發現賈珂臉上很是嚴肅。就知道他們猜測的不錯,韃靼人又來了。
賈珂見到下面安靜下來,開口說道:“剛纔我接到節度使府的通報,今年韃靼人大舉南下,令各個關隘要口,整軍備戰,以防韃靼人偷襲。而且今年韃靼人動向不明,所以暫時沒有給我們支援的能力”
一聽這話,大堂上的百戶立刻在下面議論了起來,以往每年韃靼人南侵,總是選擇一兩個目標,雖然這幾個目標中開平衛總在其中,但是開平衛總能得到其他部隊的支援。如果今年沒有支援,而韃靼人又人數衆多。恐怕開平衛就不保了。一邊議論,一邊臉上露出了彷徨之聲。
賈珂看到下面亂作一團,在上面大喝道:“都閉嘴,有什麼害怕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開平衛,今年也不是吃素的。”
衆人聽到賈珂的喝聲,這才慢慢的安靜下來。
賈珂對馮陌說道:“你把探馬看到的情況和大家說一說。”
馮陌上前一步說道:“今天早上,在北方一百里處,發現了韃靼人的大隊人馬,大約有五六千之衆,恐怕是一個大部落前來攻擊。”
賈珂聽馮陌說完,又問道:“除了這支韃靼人,還有沒有在咱們四周發現其他的韃靼人。”
馮陌回稟賈珂道:“暫時探馬沒有發現其他的韃靼人部落,附近應該就這一隻人馬。”
賈珂在馮陌說完完之後,對下面的人說:“大家有什麼話,現在可以說了。集思廣益,爲以後的作戰,多出出主意。”
賈珂說完就看着下面,等待他們發表意見。但是下面的中百戶,互相面面相覷,相對無言。
這讓賈珂很是生氣,剛纔亂糟糟的吵作一團,現在讓他們說了,卻又一個一個的裝啞巴。
賈珂怒喝道:“說呀,有什麼話趕快說,剛纔不讓你們說,你們一個人說的那麼歡,現在怎麼了,都成啞巴了。”
下面的衆百戶聽到賈珂發怒,一起默契的向前,走了一步,單膝跪倒抱拳對賈珂說道:“卑職等無能,一切聽千戶大人吩咐。”
賈珂看着下面的人,差點兒被他們氣笑了,不過想一想,也沒有太爲難他們,他們只是基層的百戶罷了,眼裡只有一百多人的百人隊,讓他們發表意見,確實有些強人所難了。不過這樣也好,只要他們服從命令,聽從指揮,自己對這些韃靼人也是不懼的。
賈珂不再管下面這些百戶,對馮陌說道:“派出去的探馬,一刻也不能停,隨時報告韃靼人離開平衛的距離。”
馮陌上前拱手對賈珂說道:“大人放心,我一定密切注視他們的動向。”
賈珂接着又吩咐黃柏峰:“從現在起開平衛進入戰備狀態,全體士兵立即披甲,分批上城堡牆頭,隨時準備做戰。這件事你來負責。衆百戶都必須聽從你的調遣。”
黃柏峰拱手施禮道:“卑職絕不辱命,絕不會出現差錯。”
賈珂兩點頭讓他們立刻下去準備,接着又回到書房,給節度使王濤寫了一封軍情彙報,然後把劉雨叫來,當他在親兵中選擇一個,穩重可靠馬術高強的人,馬上送到節度使府。
劉雨不敢怠慢,立即下去吩咐,派遣了親兵中可靠人選,立刻就把賈珂的這封信讓他送出去。
賈珂把信送出去後,就一直呆着千戶府大堂,等待消息。
到了下午的時候,消息終於傳來,韃靼人在距離開平衛不足十里的地方安營紮寨。
賈珂聽到消息,立刻前往城頭想去觀看。
賈珂到達城頭時,城頭上現在已經是戒備森嚴,而馮陌與黃柏峰已經到了,除了他們,其它百戶也全到達城頭。
大家一起在城頭向北方觀看,只見韃靼人已經在開平衛北方不足十里的地方,安下營寨,人數足有六千。並且營寨扎的十分穩妥。想要偷襲,恐怕不是易事。
現在韃靼人正在生火做飯,軍中還有工匠在製作攻城的器具。這些工匠都是韃靼人屢次入侵中原,掠走的工匠。並且韃靼人的領軍將領還派出遊騎在營寨四方警戒,看來韃靼人的領兵將領,十分冷靜,用兵穩健,不是個好對付的人。
賈珂看韃靼人現在的情況,今天恐怕是不會攻城了,這是要休息一夜養精蓄銳,明日再來攻打開平衛,想要一舉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