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聽了王夫人的吩咐,於是便輕輕的把秦鍾往賈寶玉處一推。賈寶玉便愉快的帶着秦鍾到裡邊吃茶去了。
待到賈寶玉進入內屋,王夫人這纔對秦可卿說:“本來這件事是不想和你說的,但是咱們家也只有你是個有能耐的,我們也只能找你了。”
“母親有話儘管吩咐,我若能辦到必定全力以赴。”秦可卿不知道是什麼事,竟然王夫人開口,她也不能夠回絕,但是她又不敢答應的那麼滿滿的,所以只能夠說自己全力以赴,給以後辦不成事,留下個活話。
王夫人不知該怎麼開口,便向旁邊的王熙鳳使了個眼色。
王熙鳳一看便知道王夫人的心思,而且自從嫁過來之後,便與秦可卿相厚,因此沒有避諱,開口把前因後果向秦可卿說了一遍。
原來是在金陵城中居住的王夫人的妹妹,薛家姨母之子薛蟠,倚財仗勢,打死人命,現下正在應天府審理,到現在也沒有結案。如今舅舅王子騰得了信,想要從中幫忙,但是王子騰同文官一系少有來往,於是遣人來告訴這邊,一面已經讓薛姨媽帶子進京,一面請賈珂幫忙將這案子抹了。
其實王熙鳳還有許多話不好意思說出來,這薛蟠小小年紀就好色如命這一次之所以打死人,是因爲和另外一個士紳人家的公子,搶一個女孩子,所以才引起的。
秦可卿一聽世上還有這種事,打死人命這還了得,她一個婦道人家哪裡敢應承?
秦可卿自從嫁到舞陽侯府之後,賈珂就對她進行過交代,府中的事竟有秦可卿做主,外邊的事秦可卿不能干預。也不能仗着賈珂的名聲給別人遞帖子。
但是這是王夫人第一次求上門來,她也不便拒絕,於是眼睛一轉便說道:“這事的好歹我這婦道人家不清楚,回去之後和我們爺說一聲,想來看在親戚的份上,我們爺一定會出手的。”
王夫人雖然沒有得到秦可卿確定的答覆,但是想來她一婦道人家也不敢做賈珂的主,回去告訴賈珂一聲,想來他也不會拒絕的。
旁邊的王熙鳳雖然和秦可卿較好,但是看着秦可卿如此膽小,心中也有些自豪,像這些事情如果是她,根本不用和家裡的男人打招呼,自動遞一個帖子過去,還怕下面的人不趕緊把事辦了,可見這秦可卿,雖然有些本事,但是比起自己來還是差了許多。
於是她們幾個又說了一會兒話,便各自的散去了。
當秦可卿剛剛走出王夫人的院門,後邊王熙鳳就追了上來。
“大嫂別急着走,我有幾句話要和你說。”王熙鳳帶着幾個丫鬟在後邊緊趕着對秦可卿說。
秦可卿見王熙鳳趕了上來,便停住腳步笑着對她說:“你這鳳辣子每天忙得腳不着地,怎麼現在有閒工夫跟我聊天?”
王熙鳳來到了秦可卿身邊也不多說,對着自己身後的丫鬟使了個眼色,這些丫鬟都是機靈的,見到王熙鳳的眼色便往後退了,退來到旁邊的花圃旁開始爲她們站崗。
秦可卿一見這個陣勢也有些詫異,但是她也是個伶俐的,於是對瑞珠使了個眼色。
瑞珠看到秦可卿暗示,便笑着對旁邊的秦鍾說道:“秦大爺,要不然我帶你去旁邊看一看,咱們榮國府,可是出了名的繁華。”
秦鍾於是便跟着瑞珠向旁邊的花園走去。而其他的幾個丫鬟也退到了一旁。
秦可卿這纔對王熙鳳笑着說:“有什麼話能說了吧?”
“我是有事和大嫂商量一下,咱們府裡的男人也就是大哥,有些本事。現在有些人拿着銀子求到了我的門下,請大哥在有些官司上發句話,到時候豈不是兩便。”王熙鳳笑着對秦可卿說道,心中想着就不信秦可卿不愛銀子。
這段時間以來,有不少人捧着大把的銀子來求王熙鳳和王夫人,有些小事憑着賈赦和賈政的帖子也能辦成,但是許多的事情卻沒有賈珂的面子是不成的。所以王熙鳳想把秦可卿也拉過來,到時候她們三個人聯手,一年至少能進幾十萬兩銀子。
秦可卿聽了王熙鳳的話,臉色就有些變了,她雖然是有些能耐,但不過是閨中的本事,哪裡敢辦這樣的事。
秦可卿不能明着拒絕王熙鳳,於是婉轉的說道:“說句讓你笑話的話,我可是比不上你,在家中所有的大事都是我們爺做主,我只能是打下手,給他辦些府中的小事。這樣的事我要回去和我們大爺商量。”
王熙鳳見到秦可卿這個態度,知道再和她說什麼也沒有用了,看來這秦可卿,還是膽子太小。
當天晚上賈珂回來的時候,秦可卿把王夫人的話向他學說了一遍,然後又把王熙鳳的事情和賈珂仔細的分說,最後眨着大眼睛看他如何處置。
賈珂聽完她的話,推算了一下時間,薛姨媽一家也該進京了,至於薛蟠的案子,賈珂也沒有放在心上。現在的金陵知府賈雨村,很快便會到任。以他的機靈勁兒,這不過是小事一樁。
再說在紅樓夢中,即使是沒有他賈珂,賈雨村爲了巴結王子騰,還不是把事情辦得漂漂亮亮。何況現在賈雨村作爲自己的門下,還不緊着巴結自己,這些小事都不用吩咐,自然就給自己辦的穩穩妥妥的。
“我當是什麼事兒呢,如此說來,這個薛蟠也是個無法無天的,這人命關天的大事,他小小年紀也敢做下。”賈珂雖然能夠解決這件事,但是對薛蟠的大膽也是無話可說。賈珂雖然也是小小年紀便奔赴沙場,那是他有金手指傍身,心中有底。這薛蟠不過是一介皇商,就敢如此大膽,看來心裡是個沒有王法的傢伙。
“那你到底是管不管,你給個信,我也好去回話。不然下一次見了面又要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了。”秦可卿滾到賈珂身旁,撒嬌的說道,畢竟這是王夫人第一次求她,她再怎麼說也要給個回話。
賈珂把秦可卿摟在懷中,毫不在意的說道:“這有什麼難的?還用我去打招呼。現在的金陵知府賈雨村是出自我的門下,他是個機靈人,這事兒一定給咱們辦完全了。”
秦可卿不信的說道:“這個賈雨村就這麼大膽,這麼大的人命官司,他就敢給抹了。”
“你如果不信,過一段時間必定有消息到,你看我說的對還是不對。”賈珂對賈雨村的陰狠,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別說是這件小事了。就是現讓他去殺人,他也能想出辦法來。這件事說來賈珂也算是徇私枉法草菅人命了。只要他一個暗示,賈雨村必定秉公而斷,正因爲他什麼也不做,賈雨村必定要徇私枉法把這件事抹乾淨的。
秦可卿還是有些不信,賈珂也不告訴她實情,只是跟她說:“你把我的話告訴那邊便是,她自然明白其中的原由。”
接着賈珂又想了想王熙鳳的事兒,要說這王熙鳳的膽子一點都不比薛蟠差,在紅樓夢中,賈府最後的罪名一大半都是有王熙鳳身上來的。
“至於璉二媳婦兒的事,你不要插手,她是個膽大妄爲,無法無天的,辦這件事不過是仗着咱們賈家現在正在鼎盛的時候,賺些昧良心的錢,咱們府裡不缺這點銀子,所以你不要參與。”
秦可卿聽完賈珂的話也點點頭,她心中對於王熙鳳辦的這些事也有些擔心,看起來她每年賺不少銀子,其實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最後還不是賈珂爲她扛下來。
接下來第二天秦可卿把賈珂的話回稟了王夫人,王夫人老於事故,一下子就明白了,即然賈雨村是賈珂的門下,那到了金陵擔任知府,那這件事自然就會被他擺平,於是也就放下心來。至於王熙鳳的事秦可卿並沒有回話,但是王熙鳳這麼聰明的人哪裡不明白,這事秦可卿拒絕了,於是以後兩人相見便也不再提這件事情,只由着王熙鳳自己在那裡胡作非爲。
且說現在馬上就要到了秋天,去年秋天的時候韃靼人沒有入侵,這是因爲前年被賈珂重創,今年賈珂從湯蒯處得到消息,阿爾斯楞汗已經重整旗鼓,在草原上調兵遣將,準備今年再次入侵本朝。
本來在草原上有滿族八旗擋着,韃靼人要想入侵,也不是那麼容易。可是賈珂又怎麼能讓自己的本錢消耗在替皇帝擋災上,因此他早就下令滿族八旗收縮人馬,做出一副示弱的樣子,儘量向宣府鎮靠攏,不要和韃靼人發生衝突。
其實不光是賈珂得到了消息,朝廷的秘探也不是吃素的,大量的情報也放在了太上皇與皇帝的案頭。
太上皇倒是還好已經當了這麼多年皇帝,韃靼人也入侵過了十幾次,都被他平安度過,到也沒有太慌張。
但是皇帝卻有些心驚,他雖然說是聰慧,但是畢竟長在深宮,從小到大哪裡經過干戈?這一次聽說韃靼人秋天可能入侵,便有些慌了手腳。
當天夜裡皇帝便召集他的心腹,軍機處的其他三位大臣,在東暖閣中商議解決的辦法。
這些人中唯一還有些辦法的是兵部尚書雷英,因此這次會議主要是雷英出謀劃策。
“陛下,現在九邊之中糧餉匱乏,說句讓人寒心的話,有些士兵連肚子都填不飽,這些人怎麼能爲皇上出力呢?”雷英站在東暖閣中慷慨激昂。
“不可能,每年的糧餉都是如數撥發的,前幾天朕才如數批覆今年冬天的糧餉,士兵們怎麼可能吃不飽飯。”皇帝對雷英的話表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