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看出了其中的尷尬,她害怕賈珂當場翻臉訓斥賈寶玉。賈母把賈寶玉養在身邊這麼多年,已經快忘掉了賈寶玉當時出生時對他的不喜,現如今把賈寶玉當成了心肝兒。
現在見賈寶玉快要惹惱了賈珂,趕忙給他解圍,“你們老爺,太太想必已經等急了,不要在老婆子我這裡耽誤時間,趕快去給他們敬茶吧,之後還要去祠堂,耽誤了吉時就不好了。”
賈珂對賈寶玉早就不滿了,這時候聽到賈母放話,趕忙上前攙扶起秦可卿,一起給賈母施了一禮,然後便告退了。
而賈寶玉站在那裡,仍然癡癡的看着秦可卿的背影,直到秦可卿已經消失,這才遺憾的離開眼睛,再一次來到賈母身旁給她撒嬌。
而賈母這一次並沒有像以前一樣把他弄在懷裡,心肝寶貝的叫。而是嚴肅的對他說:“寶玉,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應該已經知道人事,剛纔那份失禮的舉動,如果讓你們老爺知道,這一頓打你是免不了了。”
賈寶玉這纔有些擔心,他瞪着眼睛趴在賈母的懷中,不停的求饒。
賈母本來就是想嚇唬嚇唬他,並沒有要把他怎麼樣的意思,現在她只看到賈寶玉知道錯了,也就臉上從新帶出了笑容,然後告誡賈寶玉,“以後可不能這樣了,要不然你大哥那個脾氣,還不打死你。”
賈寶玉見賈母已經不再生氣,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滿臉真誠地向賈母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失禮的舉動,心中卻不以爲然,賈珂不過是個俗人,怎麼能配得上這樣天仙一般的女子。
再說賈珂和秦可卿夫妻二人走出賈母的大院,秦可卿馬上就不悅的對賈珂說:“我看你的這個寶玉弟弟,不是什麼好人。小小年紀就不學好,將來肯定是在脂粉堆裡打轉的人。”
賈珂對她的話十分贊同,對她說道:“你還是真有眼光,我這個寶玉弟弟,從小便與別人不同。在一歲抓鬮的時候,抓的便是胭脂盒。聽說當時把我的父親給氣壞了,說他長大了必定是酒色之徒。”
秦可卿張着小嘴,不可思議的問:“這是真的,不可能吧?大戶人家抓鬮不是從不放這些東西的嗎?”
“這府裡的事比你想象的複雜,再過一段時間你就知道了,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咱們在旁邊府裡過自己的日子,由他們鬧去。”賈珂滿不在乎的說道。
秦可卿皺着眉問道:“光是這樣也不能說明什麼呀,難道他還有別的事情。”
“我家寶玉從小就喜歡漂亮的小丫鬟抱,從不讓婆子沾一下手,這點算不算奇事。”賈珂把自己聽來的是也對秦可卿說了。
秦可卿這一下是驚呆了,沒想到在賈寶玉小的時候就有這樣的事,看來以後自己可要離他遠這些。
兩人邊說邊走,不一會兒就來到了榮禧堂,從旁邊的側門再往東走。就來到了王夫人的院中。
賈珂和秦可卿進入王夫人院中的時候便被門口等待的小丫鬟看到,這小丫鬟看到他們之後,趕忙上前迎接,嘴像歡快的夜鶯一樣說:“老爺和太太在裡面等了一段時間了。太太都發怒了,老爺說,一定是先去老太太那裡了,才把太太勸住。你們趕快進去吧,要小心一些。”
賈珂聽到小丫鬟的話,心中有些感激,知道在王夫人院中,就沒有一個人對賈珂心懷善意的。這是他遇到的頭一個。
於是賈珂從懷中摸出一把金瓜子,大約有十來個,隨手就賞給了這個小丫鬟。這些金瓜子是他一早就預備下的,就是預備的這些天好賞人。
這小丫鬟拿着這小把金瓜子,嘴張的老大,原來只是一時好心害怕新來的大奶奶,第一天就受到夫人的刁難,所以隨口剛纔的情景說了說。沒想到大爺一下就賞她這麼多。
秦可卿聽到小丫鬟的話,心裡便有些害怕,眉頭就皺起來了,畢竟她這是要去拜見正經的夫人,如果王夫人給她難看,她也沒有辦法只能忍着。
賈珂看出了她的擔心,於是便開導她說:“不必擔心,她雖然是咱們的嫡母,但畢竟不是我的親生母親。而我現在算起來算是分府另過了,如果她給你甩臉色,大不了咱們以後少來就是。”
秦可卿想想也是,她們的舞陽侯府離這裡還有一段距離。如果王夫人看她不順眼,以後大不了就少來。畢竟賈珂不是王夫人親生的,雖然說有孝道這麼一說,但是也和真正子女有些不同。
秦可卿稍微放下些心來,隨着賈珂進入王夫人院中,一路來到最裡邊三間小正房,這時門口站着的彩霞看到他們來了。趕緊打起簾子,請他們進去。
賈珂帶着秦可卿進入正房,裡面是暖氣襲人,還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而賈政,王夫人正坐在靠窗的矮榻上吃茶。
賈珂和秦可卿趕忙上去向賈政和王夫人行禮,賈政並沒有說什麼旁的,而王夫人卻陰着臉說:“怎麼回事?第一天行禮就遲了。”
賈珂馬上解釋道:“兒子從舞陽侯府過來,是先經過老太太那邊的。心裡想着老太太在府中最是尊貴,不能過門而不入。所以就先進去拜見了老太太,所以這纔有些來遲。還請母親見諒。”
王夫人聽了賈珂的解釋,也就不好再說什麼,畢竟咱古代孝道大於天,賈珂等要對她保持孝道,她也要對賈母盡孝道,這時候她可不能說出必須先見她,纔可再去拜見老太太的話。
賈政在旁邊見到賈珂,果然是先去拜見了老太太。對此十分的滿意,賈政也許有這樣那樣的毛病,但是在孝道這一點上,卻讓人挑不出問題,他對於賈珂先去拜見了老太太這一點上,還是十分認同的。畢竟長幼有序,賈珂先去拜見賈母,再來拜見他這個父親,在禮法上完全沒有任何一點兒問題。
於是賈政把手中的茶杯放在旁邊的炕桌上,對王夫人說道:“既然他們先是拜見了老太太,也是應有的禮儀,現在開始敬茶吧,這邊完了事,我還要帶着他們去祠堂。”
王夫人聽賈政這麼說,也只能在嘴裡嘟囔兩句。然後便正襟危坐,旁邊的小丫頭,馬上端來兩份熱茶,到了賈珂和秦可卿手中。
賈珂與秦可卿接過熱茶跪倒在地,恭敬的把茶分別送到賈政與王夫人面前。
賈珂和王夫人接過茶後,輕輕的在嘴裡喝了一口,便放在旁邊的炕桌上。然後王夫人從懷中取出兩個紅包,分別送給了賈珂和秦可卿。
賈珂與秦可卿接過紅包,再次叩謝父母。
賈政見一切都順利,王夫人也沒有給他們出什麼難題,這才放心。然後賈政便讓他們起來。
王夫人這時也讓小丫頭在旁邊給他們分別看坐,賈珂和秦可卿落座之後,小丫鬟們又送上茶來。到了這時,所有的禮節纔算完了。現在只剩下最後一步,那便是賈珂帶着秦可卿,前往寧國府的祠堂中,當着祖宗的面將她的名字寫在族譜上。
賈珂和秦可卿喝過茶之後,賈政看已經沒什麼事了。便對他們二人說:“時辰不早了,咱們現在就去祠堂,把這些事早些辦完,大家也就鬆快了。”
於是賈珂與秦可卿趕緊起身,賈政帶着他們來到二門前,早有人爲秦可卿備下了軟轎,擡轎的是四個健壯的婦人。秦可卿在這裡上轎,賈珂和賈政上馬,然後從榮國府側門而出。
他們一出榮國府,就有賈珂的親兵將他們牢牢的護在中間,他們走了大約一箭之地,就來到了寧國府。
而賈珍,賈蓉早就在這裡等候了,這對父子現在在京城混得相當不錯,京城的貴族們也不再把他們當作破落戶來對待,這一切全仰仗着賈珂,現在在京城中的地位。因此這父子二人,早早的就在門口迎接,想要巴結賈珂。
現在見到賈政,賈珂他們來了,趕緊上去迎接。
“侄兒賈珍,見過叔父大人。”說完之後,他就給賈政深深施了一禮。
而賈政一見賈珍便直奔主題的問道:“祠堂裡都準備好了嗎?”
“叔父放心,我早早就命人把祠堂打掃出來,就等着兩位新人前來。”賈珍趕緊回答賈政的話。
賈政這才滿意,賈珍雖然現在是賈家的族長,但其實族中的事情很多都是由賈政來決定的,對於賈政吩咐的事,賈珍自然不敢有任何怠慢。
賈珍見到賈珂站在賈政旁邊,趕緊過去施禮,“大弟,你剛回京中時間不長,過段時間你抽開空了,我請你吃飯,你也嘗一嘗咱們京中的風味。”
“珍大哥客氣了,咱們都是一家人,以後多多來往。”賈珂也和他客氣了幾句。
賈政看到大家聊了幾句,也算是盡了禮數,“有什麼事咱們進府再說,在門口說話像什麼樣?”
衆人對賈政的話不敢違背,於是一起進了寧國府側門,來到二門前。在二門前賈珍的繼室尤氏已經在那裡等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