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看着賈政也沒意見,狠狠的對着賈赦說道:“就依你的意思。”看着賈赦無動於衷的樣子,賈母怒了“你還有什麼要求嗎?”
賈赦冷笑一聲,對着賈母說道:“老太太您不會是又忘了吧!老爺在世的時候留下的遺囑說過,榮國府當年在江南接駕的時候,還欠下了六十萬兩銀子,老爺說過,日後這筆錢由公中出,然後餘下的錢財在分家。”賈赦這個時候倒還沒有衝昏頭腦,還記得當年賈代善的遺囑,這可是事關六十萬兩銀子的事,他纔不馬虎了!
這個事情的確是賈代善臨死之前當着屋裡所有人的面吩咐的,因此賈母就是想賴到大房的頭上也賴不掉,只能強忍着心中的那口氣說道:“我沒忘,這不是還沒可是分家嘛,既然你這麼急着分家,要不現在就分吧!”
分家這種大事,怎麼可能就這樣簡單的執行了!現在家產都還沒理清楚了,現在分家,吃虧的豈不是他們大房。而且這種事情,還有找見證人的,不是說分就分的了!
“今個天色也晚了,要是看錯了賬本上的東西就不好了!兒子想着還是明天分吧!不過,這二太太貪去的家產,還請老太太拿給主意!”賈赦恭敬的說道。
老大這是要逼她表態呀!賈母心中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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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罷罷,左右她的私房還可以全部給二房,這些年,賈母可沒少拿公中的東西。就讓大房佔上風一次又如何,左右邢夫人那個蠢貨也不會管家,不然也不會一進門就栽了!賈璉又沒有成親,到時候這管家權怕還是要落到她的手裡,到時候她再和他計較好了!
賈母的算盤打得很響,可是她肯定沒有想到的是,賈赦早就安排好後招了!
看了賈政和賈珠一眼,又看見王夫人在搖頭。心裡有了打算“你不是說只要按照這單子上的分家嘛?你將大房的家產算出來,公中不夠的就拿二太太的私房補就是了!”賈母心裡還有點僥倖的心理,或許王夫人貪污公中的財產經營的好了,或許早就不止那麼多了,要是直接全部拿出來分,這不是便宜了大房嘛!
可惜的是。賈母顯然不瞭解她這個二兒媳,要是王夫人會經營了,也就不會貪污公中這麼多銀子了!她搖頭,只是怕賈赦直接抄了她的屋子,她被賈赦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屋子裡還有沒有來得及處理的高利貸票據,要是這個被查抄出來了。
賈母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現在這些事雖然看着嚴重。但是她都是爲了二房好呀!賈母就是有些氣憤,也不會看着她死而不去管的。
賈赦的眼睛自然是看到了賈母的小動作“也行,我就算是賣二弟一個面子,等着我明天算好了銀子,去二房要的時候,二弟可別怪我。哎呀,要不乾脆,先將二太太的院子封住如何。省的有人要動歪門邪道的。”賈赦就差沒有明說,怕二房的將財產轉移走了!
賈母打定主意,要在之後的管家權上大做文章。給賈赦難堪,讓賈赦知道在榮國府的後院到底該誰做主。因此也不準備在這種已經成定局的事情上和賈赦耗着,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賈政雖然想反對了。但是他沒有任何的立場,而且賈母都同意了,他也只有同意了!
看着衆人都同意了,賈赦才笑眯眯的領着邢夫人拍拍屁股回去了!
一走出賈母的院子,就看見賈璉已經在那裡等着了,賈璉不動聲色的對着賈赦點了點頭,表示事情成了!賈赦的笑容更大了!
你道,賈赦真派賈璉去抄了王夫人的屋子呀!
賈赦纔沒有那麼傻了,爲了家產的事,將自己唯一的嫡子搭進去,那話,不過是賈赦激賈璉的話而已。賈赦讓賈璉乾的,是查抄賈府幾大內院管事的家,如周瑞、賴大……
外院的管事,等着內院收拾完了,賈赦在收拾。
賈璉是賈府的正經主子,查抄自己府上下人的家,無壓力呀!
“事情都安排,妥當了沒有?”回到書房後,賈赦就迫不及待的問賈璉。
賈璉點點頭“都按照老爺的吩咐,安排妥當了!查抄出來的東西先放在老爺你私人的宅子上,我給了衙役們一些好處,讓他們趕場子似的,將所有的人都關進大牢裡去了!沒個三四天的時間,絕對不會傳到老太太的耳朵裡去的。”
賈赦聽了賈璉的話點點頭“我已經讓人將整個賈府都看管起來了!以防外面的消息傳進來,也以防裡面的消息傳出去。”賈赦這次是下了狠心了,連賈代善給他的最後一點東西都全部用上去了!不達到目的誓不罷休。
“明天你在大房看着,拿着我給你的單子,一一點數,這些可就是我們大房日後的家產,必須要仔細認真,我會讓大管家幫着你的。你要知道,你是我的嫡長子,日後是要繼承這榮國府的,能不能多要一些家產,就要看你自己的了!”不過賈赦預計沒戲,依着賈母偏心二房的結果,必定會派人來看着的。
“是!”賈璉顯得興致勃勃的,他還沒成家,他手頭上沒有產業,從小靠着月錢過活,這麼些年,手裡根本就沒幾個錢,這次賈赦讓人領着人去查抄這些下人的家,才讓他大開眼界了!
尤其是當看到賈赦給他的單子時,賈璉一下子興奮了起來,雖然他也知道,這些東西他現在肯定是拿到的,但是不妨礙他yy呀!想想自己未來會有這麼一大筆財產,就興奮呀!
至於賈赦自己,他有自己的打算,公中的東西就是都給了他,那也是不夠的,因此肯定要去搬王夫人的私房。這搬私房也是有講究的。
最好的就是鋪子、莊子這些每年都有進項的東西,不過賈赦已經預料到了,要是自己使勁的往這方面拿,賈母肯定會不幹的。
其次就是古董字畫擺件,這些有一定升值潛力的東西。這方面賈赦就是高手了,就是賈母的眼光也未必有賈赦那麼毒,他愛古董,因此在賈老太太沒有過世之前,還特意的教導他過這方面的東西的。這方面,賈赦覺得還是自己出面最可靠一些,別人他放不了心。
再次了,就是藥材、首飾、布匹之類的東西了,這些升值空間不大,有錢有門路就可以買到,偏偏賈赦既不缺錢也不缺門路,因此這方面的東西堅決不要。
最後纔是白花花的銀子。
賈赦知道王夫人放利子錢的事情,但是他卻聰明的沒有捅出來,就是爲了手中握着二房的把柄,讓賈母不敢投鼠忌器。
賈赦他不傻,就像他明明知道了賈珠賈寶玉都沒有做官的機會了,還是裝作不知道一樣,並沒有將這件事情捅出來。
爲什麼?
還不是因爲,怕賈母真的偏心二房,偏心倒極點了,知道二房再無出頭之日了,而一心幫着二房奪大房的爵位。
二房只是三代之內子弟不能議政,但是並沒有說,三代之內不能襲爵呀!只要不去做官就好了!
因爲知道王夫人放高利貸的事情,因此賈赦知道,王夫人房裡有很多現銀,這要多少就是問題了!要多了,大房吃虧了!要少了,賈母那邊又覺得二房吃虧了!這可是一個傷腦筋的活。
沒有理會賈母和二房衆人的心情如何,第二天一大早,賈赦就去了賈母的正院,和賈母知會一聲後,就拿着鑰匙去公中庫房中搬東西了!
當然賈母和二房也派了人過來看着的,免得賈赦多搬了東西。
公庫裡的東西,也就只能抵以前賬本上面的兩成東西,剩下的五成,賈赦自然要去王夫人的院子裡搬了!這賈赦現在也精明瞭,在搬王夫人東西之前,還特意去將賈政和賈珠請來,假惺惺的說道:“雖然說要搬二太太貪污公中的東西,但是二太太的嫁妝,這可是不能動的,珠兒你先拿着二太太的嫁妝單子,先讓人將二太太的陪嫁東西分出來,免得等會兒不知道,擡到了大房去了!”
之所以讓賈珠去清點,一來他是王夫人的長子,日後王夫人的嫁妝會分給他的,二來賈珠纔是賈府裡唯一一個真正的讀書人,賈赦也相信他不會幹出栽贓大房的事情出來,要是賈政和王熙鳳來幹這事,賈赦心裡就有些微妙了!
女子的嫁妝在活着的時候,那是屬於自己的私房,因此賈赦說這話,雖然不好聽,但是賈母派來的人和二房的人都沒有反對,因爲這是實情。
賈珠接過王夫人的嫁妝單子後,就帶着二房的人,將王夫人的嫁妝移到另外的一處,免得被誤拿了!
賈赦被賈母想象的做的還要絕,直接請外院的兩個管家來,估量王夫人院子裡那些東西折算銀子的價格。外院的兩個管家本是賈母的人,但是早就在見事不對的情況下,投靠了賈赦。只要賈赦和他們兩個人不說,誰又知道這些東西的真正價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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