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名聲

洛鳴看向林燁“燁哥兒,這便是你牽累的,你且說說,是不是該賠酒請茶?”

“這主意好,”工部侍郎之子徐渭,字唯孝,他拍着手道:“前幾日我得了一幅好字畫,可是請你們到狀元樓吃茶飲酒,今日燁哥兒可不能免了去。”

林燁哭笑不得的說道:“感情唯孝你這是準備吃回來呀!”

“燁哥兒這話說對了,我可就不是等着吃回來嗎?”徐渭不以爲恥反以爲榮的說道。

林燁更加的哭笑不得了只能答應道:“成成成,等着我下次有時間了,再請你們來狀元樓吃一次,成了吧!”

衆人也知道,馬上就要過年了,沒多少時間。而林燁了又要參加來年二月的會試,因此看見林燁答話了,也就沒逼他了!

狀元樓上,幾人正在樓上吃茶,看到耳邊響起了不少的驚呼聲,探頭一望,就聽見底下的路人紛紛議論。

“呀,這是哪家女眷出行,這樣的氣派。”

“看這個架勢,好像是往東的,莫不是東面的侯府?”

“真是沒見識的,看看,那個走在馬車前頭的婦人,看清楚沒有?那是賴嬤嬤,我認得她,她可是榮國公家當家太太的貼心人。”

“呀,這樣的富貴,看看那衣裳,那首飾,要不是你說了,我還以爲這是哪家的太太呢,這一個嬤嬤就有這樣的排場富貴,那榮國公府裡該有多煊赫的家業,真真是金玉滿堂也不爲過了。”

“那是,也不看人家是什麼人家,那可是國公府邸,那是除了萬歲爺,王爺外,這最大的了,能不富貴嗎。就是一般的丫頭也比那些小戶鄉紳家的尊貴些。”

“這算什麼,你可知道,榮國公家現在的老太太可是忠靖侯和保齡侯的姑姑,史家可是一門雙侯,這地位那是顯赫得不能顯赫了!”

“史家一門雙侯?可是我爲什麼聽到有人說史家沒錢了,聽說大房的嫡長女都是在親戚家幫着養着的。”

“可不是沒錢了!上次不是有次史夫人蔘加酒宴嘛。我跟着我家夫人去了,那位史家太太穿得好素啊!”

“怎麼可能史家也是侯府呢,一門雙侯,哪裡會沒錢呢?”

“一門雙侯又怎麼樣,聽史家大房的嫡長女自己說的。她在史家沒什麼月銀,每天還要做針線補貼家用,每每都要做到半夜呢!若真的有錢。怎麼會這般虧待史家嫡出的姑娘!”

“可我聽說,姑娘是跟着她叔叔嬸嬸過日子的!”

“這也難怪了,這姑娘真可憐,纔多大啊,就要做針線了!”幾個路人都感慨起來。

……

林燁冒出頭正好聽到了這麼一段,轉頭看了過去,卻看到了賈家煊煊赫赫好幾輛車幾十個僕從走過,不禁皺起了眉頭。這賈家的太太的架子也太大了一些吧!

林燁皺起的眉頭正好被陳軒看到,關心的問道:“燁哥兒這是怎麼了?”

林燁回過神來說道:“沒什麼,只是”指了指遠處賈家的車輛。故作好奇的問道:“這是哪家的馬車呀!這麼顯赫?”

陳軒順着林燁的手一看,笑了起來“也不是哪家的馬車,就是以前榮國公府賈家的馬車。”

“公府。我記得他們家現在是一等將軍府了吧!用這樣的馬車,不怕被御史參一本嗎?”林燁也是因爲林菖的原因關注到賈家的,還沒說,賈家一切做法都將林燁嚇了一跳,這是一個家族該乾的事嗎?賈代善死後,這賈府就亂得不能再亂了!

溫故嘲諷的笑道:“他們有什麼害怕的,先皇可是允了賈家可以掛着國公府的牌子的。燁哥兒是好久沒回京城了不知道,這賈家就是京城大家的戲子,每年都要鬧出些事出來,讓大家免費的看好戲。”

能讓一個自詡爲讀書人的翩翩貴公子說出這種話,這賈家也夠強悍的了!

林燁心裡一驚,但是面上去露出好奇的臉色“這賈家能鬧出什麼事來,而且……”林燁頓了頓,又繼續說道:“而且哪個大家族能允許嚼舌根子的下人呀!”顯然就是不信溫故說的這話。

徐渭吃了一口茶後,笑着對林燁說道:“溫兄所言非虛,燁哥兒是以前沒有見過這樣的人罷了,等着你在京城待上一兩年就知道這家人的德行了!”

“那這史家小姐又是怎麼回事?那史家可是一門雙侯,怎麼可能回到這種地步?”這個事情林燁還是第一次聽到,不由得有些好奇,可沒聽說說一門雙侯的家裡,窮得連長房的嫡長女都養不起,要親戚家養着。

林燁一問出口,衆人皆是一臉的不屑。

當下繼承了洛翔大嘴巴的洛鳴就不屑的說道:“我就沒見過這樣不顧自家的人。”

在場大多都已經考了秀才的名頭,只是大世家求穩妥,便也不曾急着讓他們後面的考試。雖然他們也想早點建功立業,但是人在官場,總有那麼些事不能由心,不過他們也都看得清,既享受了家族庇佑,吃珍饈穿綾羅,總該爲家裡做些事情,吃奶罵娘這等事只有那等缺心少肝的人才做得出的。

在這些富家公子哥的眼中,至少在林燁這五位友人的眼中,這史家大房的嫡長女就是那等缺心少肝的人。

這賈家到底要對你多好,而着史家到底要對你多不好,你纔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呀!

這些公子哥都是已經成親或者是已經訂親的人了,因此看得很明白。

在外面敗壞史家的名聲對她有什麼好處,賈家那邊對她再好,還能養她一輩子不成,最現實的就是,她如今名義上養在史家三房夫人的身邊,將來的婚事也是三房的夫人做主,這三房的夫人要是回頭記恨她,覺得她敗壞了自己的名聲,回頭給她選個外表光鮮,配得上侯府嫡女名頭,背地裡面卻一團齷齪,男盜女娼的,寵妾滅妻的男人,難道她還有什麼辦法嗎?

古代的女子嫁人,可就相當於從投胎的一次。說句不好聽的,就是她被夫家折磨死了,按照這樣的勢頭,估計史家都不會管。史家不會管,這賈家要隔了一層了,依着他們的性子沒有足夠的利益,是看都不會看你一眼。

有眼神的人家都已經看到了,這位史家長房的嫡長女要是再這麼做下去,這一輩子已經快毀了!之所以說快,那是因爲,說不到這三房的夫人是個好人了,會給她找一門好親事也說不一定。

不過這樣從小就不會維護自家的名聲,敗壞自家的名聲的小姐,估計也沒多少人敢娶回家。

林燁看着他們的表情不像是假的,有些吃驚的說道:“不會吧!”哪個大家族的子弟不是把維護家族的榮譽看成是第一位的,這世界上還真有這種拼命詆譭自家家族名譽的奇葩?

林燁卻是不知道,他自幼聽從的都是林家的祖訓,別看薄薄的一張紙,那可是幾十代人的心血總結出來的。想史家、賈家這樣的暴發戶又怎麼會明白這個道理了!

不然賈母和王夫人也就不會做那些敗壞賈家名聲的事情了!

溫故點了點頭,異常平靜的說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今個燁哥兒你就遇見了!”溫故也是想不出爲什麼那位小姐會那麼做,而且這賈家的下人還敢將這事傳了出來。

不明就已的人或許會怪罪史家,但是他們這種會思考的人就不一樣了!史家長房的嫡長女她今年才幾歲啊,就知道在外面搬弄是非,也不想想看,她一個小丫頭,才八歲多一點的人,連絡子都未必打得好呢!她就算從早幹到晚,又能省出幾個錢來!還做到半夜,身邊的丫鬟婆子都是死人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家的小姐,一大半的時間都是在賈家度過的,真要算的話,賈家也有一半的責任。賈家現在可是有三位姑娘在,難道她們就不怕敗壞了賈家小姐的名聲?日後還怎麼結親選夫呀!

林燁看着大家明顯都不怎麼提的起精神來,便隨便說了一個話題,將這話給岔開了!但是心裡卻在打定主意,回去要好好的查查這賈家史家的事了,引以爲戒呀!

林燁纔不想,日後自己的家裡,也變成了賈家這樣的,京城的大戶人家竟然都拿他們當戲子看。

古代的戲子,可不是現代的明星,戲子可是低賤的很,可以說在大戶人家看來,這戲子,就比青樓的姑娘,稍微好那麼一點點,但是也好不到哪裡去。

岔開了話題,衆人正說着話了,這個時候洛鳴的小廝就苦着一張臉找來了!

衆人一問,才知道,原來洛鳴這位爺是偷偷溜出來的,沒有和家裡人打招呼,接過洛老爺還以爲他在書房認真讀書了!

於是來了一個突擊檢查,呵呵,洛鳴杯具了!

看完洛鳴的杯具後,這佛跳牆也吃得差不多了,冬天天色又黑得早,因此大家沒說兩句話也都散了,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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