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交鋒

大華這邊運送大炮, 動靜也不小,被在大華的女真探子知道了。只是這些大炮原來一直在船艦上,他們也沒有什麼渠道探聽到這些大炮的威力, 只得將自己所見的大炮形象以及大概的大小尺寸彙報了回去。

康熙帝和他的大臣們見探子描述的大華的大炮就是一個個黑不溜秋的筒子, 塊頭也沒有紅衣大炮大, 他們就個個以爲那些東西比起自家的紅衣大炮來定是小巫見大巫, 根本不足爲慮。

女真人還真沒有想到, 他們費盡千辛萬苦得來的紅衣大炮還未開火,對面大華的多枚炮彈就打了過來,而且那些炮彈就那麼準確地落在紅衣大炮的旁邊, 猛烈的炮火不僅直接炸燬了紅衣大炮,而且還引爆了不遠處堆放的炮彈, 發生了更猛烈的爆炸。

無數巨大的沖天的火球在天空中四散開來, 落入女真人的軍隊之中, 引起一陣陣的騷亂,尤其是將女真將士□□的駿馬直接給驚了。頓時女真的軍隊就亂了, 發狂的戰馬四處亂跑亂踏,許多將士控制不住被掀下了馬背,被亂馬踐踏致死,就連他們的主將赫赫有名的圖海大將軍和康熙的大兒子胤禔都被戰馬帶着不見了蹤影。

城頭上孫將軍見了大喜,一聲令下, 一馬當先殺入敵陣。

這一仗大華軍隊是大獲全勝, 幾乎是在自家沒有傷亡的情況下全殲敵軍先鋒三萬餘人, 迫使敵軍大本營不得不拔營退兵。而且由於女真人撤退得很是匆忙, 以至於落下了大批的輜重物資, 其中就有二十門的紅衣大炮和許多炮彈。

孫將軍得到這些,那些經過理工學院教師短暫培訓的炮兵, 迅速地掉轉炮頭,對着女真軍敗逃的方向就開炮,又給敵軍造成了一次傷害。

按照水溶的指示,孫將軍並沒有再追下去,他也怕敵軍再有大炮,到時中了他們的埋伏可就前功盡棄了。不過他命令部下將所獲的物資,包括紅衣大炮(不管是好的,還是炸壞的)全部收進了關內,那些俘虜也按照水溶的指示,將他們交給了工部人員,由他們將這些人作爲苦力,去鋪路開礦。

而撤退的女真兵在收拾了殘局後也退兵了,他們經過了這一次的慘敗,已經沒有力量和大華軍隊對峙了,他們的西面的蒙古和北面的俄羅斯也虎視眈眈地盯着他們呢。

這次的慘敗讓康熙帝很是惱火,他知道正是因爲之前與葛爾丹的一戰,讓他失去了一次進攻中原的大好機會。不過要讓他就此放棄入主中原他做不到,他需要再次積蓄力量,等待時機。不過他知道自己的年紀也大了,他必須要抓緊了,他決不想把這件名垂青史的事交給自己的後輩而自己卻帶着遺憾離開人世。

孫將軍得勝之後,發現這山海關的守衛存在着許多隱患。這裡人員混雜,守軍中派系林立,兵士缺員將軍吃空餉的情況十分嚴重。負責守備的將領史鼎直接就將當年王子騰任九省統制所留的虧空交了出來:

“孫將軍,非是末將貪酷,實在是王大人留下來的虧空太大了,末將不得不縮減開支以平衡財務。”

“胡鬧,這麼大的事你爲什麼不稟報朝廷?史將軍想過沒有?如果任由這樣下去,必定會寒了衆將士的心。如果到時敵軍來襲,這些勉強吃飽的人數不足的將士如何與那些女真的虎狼之師對抗?如果這山海關有失,後面就是一馬平川,大批八旗鐵騎就能迅速地兵臨京城。史將軍啊,到時不知史將軍有何面目面對聖上,面對京畿附近的百姓?”

“孫將軍,末將知道末將犯了大錯,好在孫將軍及時趕到,沒有鑄成大錯。末將罪該萬死,只請孫將軍看在末將這次配合將軍奮力殺敵的份上,替末將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

捷報傳到京城,儘管太上皇的孝期還沒有過,不能大肆慶祝,但水溶還是毫不吝嗇對有功的將士進行了嘉獎,孫將軍直接授了子爵,其他將士也都得到了提升。

同時水溶還嘉獎了理工學院的教工,獎勵他們在這次戰爭中培訓的炮兵發揮了的舉足輕重的作用,同時也激勵他們更早地製造出自己的槍炮和炮彈。水溶這次獎勵的可是十分豐盛,反正他本身手裡金銀珠寶多,所以雖然有不能大肆慶祝的遺憾,但那些將士還是十分高興的。

對於史鼎,水溶本着獎功罰過的原則,賞賜了史鼎千兩黃金,官職卻連降兩級,由孫將軍接替史鼎出任山海關的節度使,史鼎則降爲孫將軍的副手。

至於王子騰,水溶卻沒有放過,他說:

“你們是不是覺得朕太嚴苛了,畢竟王子騰將軍已經死了。是的,他死了,所以他已經逃過了朝廷給他的責罰。但他貪墨的銀錢卻是他的家人還在享用,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這些讓他們過奢侈生活的銀錢是哪裡來的,甚至因爲朝廷沒有給王子騰死後的哀榮而心生怨懟,所以這些銀錢朝廷是必須追繳回來的。否則大家都像他這樣,儘管放心大膽地貪墨,到時只要自己一死,自己的子孫後代就能穩穩妥妥地當個富家翁。”

那些大臣哪裡能接受這樣的話,立即紛紛表明立場,於是王家倒黴了。

那些負責抄家的官員十分認真,鐵面無私,一點協商的餘地都沒有,於是王子騰的遺孀——王嬸幾乎是一無所有地被趕出了王府,王仁等也享受了同等的待遇,就是連在金陵的王家祖產也被朝廷沒收了。

那些曾經仗着王子騰的勢橫行霸道族人和刁奴均被當地的府衙繩之以法,至此曾經顯赫一時的金陵四大家族中的王家在繼甄家之後徹底沒落了。

王子騰唯一的女兒已經出嫁並隨夫家去了任所,王嬸真有點走投無路了,最後還是賈璉知道了消息,將她接到了賈府,王仁也跟着到了賈府。

看着哭得不能自已的王嬸,賈母嘆息了一聲,命鳳姐好好照料王家嬸孃。

此時的梨香院早空了下來,王熙鳳就把王嬸和王仁一家安排在梨香院,安排了丫鬟男女僕人,又見王嬸和王仁等已身無長物,便拿來了一些素色的衣服首飾,賈母、王夫人也送了一些衣物和銀兩過來。這樣王嬸和王仁一家就在賈府住了下來。

而看到了俄羅斯紅衣大炮的水溶感到了危機,他更是對理工學院的教學倍加重視。他的第二次招生早早又開始了,他這次還放寬了年齡限制。

爲了更好的吸引優秀學子,水溶還許諾:若是理工學院的學生能以前五名的成績完成學業,那麼朝廷將獎勵他舉人的身份,有特殊貢獻的老師和學生可以直接出任朝廷官員。同時他還給了理工學校的兩位教授四品的官銜,讓他們在必要的時候參政議政。於是有些在京的秀才紛紛加入了報考的隊伍,甚至有些舉子也來報考了。

看到這些優厚條件,別說是寒門學子了,就是許多貴族子弟也開始動心了,不過這其中不包括賈寶玉和賈蘭,賈寶玉是不想離開這富貴安逸的家,而賈蘭則是李紈認爲自家兒子是要中狀元出將入相的,舉人?還真入不了李紈的法眼。

理工學校開始紅火起來了,另一邊沈太后和林黛玉創辦的女子學校也開學快半年了,因爲這個女子學校就在宮裡,這樣所有學生都是走讀。中午學校裡除了提供午飯外,還貼心地安排了兩人一間的休息室:休息室裡有一個洗漱間,還有牀、書桌、衣櫥等一些簡單的傢俱,便於這些小姑娘休息洗漱更衣。課間學校有茶水和各色點心可以任這些學生隨意領取,每個學生還可以帶一名陪讀的丫鬟。

這是個由皇太后親自出任校長的名副其實的貴族學校,所招收的是六到十歲的貴女,以公主和郡主爲主,還有一些重臣的女兒或孫女。王熙鳳的女兒,九歲的巧姐被林黛玉賜名‘賈菡’也特招進了這個女子學校。

賈璉和王熙鳳很以巧姐能進皇家女子學校爲榮,偏偏史湘雲撇了撇嘴說:

“人家賈環和賈琮進的還是皇上辦的學校呢。”

把王熙鳳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來,而李紈卻在一邊看笑話,還是惜春看不過:

“這怎麼好相提並論呢?那個學校招收的學生沒有身份限制,這個學校就是想上,還要看看自己夠不夠格呢?”

一句話說得王熙鳳又得意起來了:

“說起來還是我們巧姐借了皇后娘娘的光,我們巧姐可是皇后娘娘的孃家侄女呢。”

賈母聽了和起了稀泥:“鳳丫頭,你別一口一個巧姐了。你們姐兒好命,有皇后娘娘親自賜了名呢,以後就叫菡姐兒吧。”

“好,好,老祖宗說的是,我們菡姐兒。”

“哈哈,哈哈。”王熙鳳笑得得意張揚。

賈菡剛開始上學時,賈家人出於好奇,還問問賈菡每天學些什麼,不過由於女子學校剛開學不久,所教的都是一些基礎,聽聽她們也就沒有興趣了,史湘雲又說起了怪話。

這些話被賈家那些不知道忌諱的奴才傳得到處都是,連水溶都有耳聞。剛開始,水溶一是因爲忙,二是想着這些流言會自動消散,不想等到許多大事忙結束了,連水泥廠建好了,紡織機也組裝好了,派到草原收購羊毛的人員也開始正常工作了,這些流言雖說是換了新的,但它仍然存在,水溶怒了。

水溶直接命人找到了賈政,罷免了他的候選資格,貶爲庶人,剝奪了王夫人的誥命,理由就是不能齊家,放任家人污衊皇室。那個傳話的太監還對着賈政說:原本皇后娘娘仁慈,不願多於小人計較,說人被狗咬了,還能咬回去不成?皇上卻說,如果是被野狗咬了,那就要讓人打死它,免得這個狗再咬別人,也算是爲民除害;如果是有主的狗,就要好好懲罰狗的主人,教他看好自家的狗。

傳話的太監走了,賈政半天才回過神來,自家又成了白身了,他氣急敗壞地往後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