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訂婚
“這孩子倒是可憐人,先跟着我們吧,回頭調查清楚了,再給人家送回去!”賈敏這時在車廂中說道。
剛剛的事她也看在眼中,她最見不得這樣的事情。
數年前她也失了孩子,對失去孩子的痛苦最爲了解,又見英蓮長的漂亮,便生了同情之心。
“這樣最好,這樣最好,就是勞煩夫人了!”城衛頭目哪裡敢違背。
“賈兄,你我可是多日未聚了,等有時間我請你!”張希明向馬車方向見了禮,轉頭對賈薔說道。
自從被綁架救回來,一直到年前鹽幫被剿滅,這段時間他都被關在家中。
就算鹽幫被剿滅,張知州也是等到了正月十五這天,才放張希明離府,哪怕這樣,張希明身邊還有四名健僕保護着,就是防止再發生之前的事。
這段時間可是將張希明憋的不輕,每日在家看書都沒有了精神。
此刻見了舊友,要不是賈薔有任務在身,怕是這會兒就會將賈薔拉走喝酒去了。
他並不知道救了自己的就是賈薔,這件事也只有張知州知曉,並沒有告知兒子。
“聽張兄招呼!”賈薔笑着說道。
此刻兩位嬤嬤已經將英蓮扶上了馬車,被賈敏拉進了車廂內。
英蓮落在人販子手中,被打怕了,行動舉止有些畏畏縮縮,越是這樣,賈敏就越加可憐她。
張希明自不會在路上與馬車上的女眷見面,他與賈薔閒聊了幾句,見城衛處理好這邊的事,也就離開了。
賈薔騎在白馬上,心中暗忖着怎麼會如此之巧。
這英蓮應該就是最近一年,在姑蘇被人販子同時賣給了兩家。
薛蟠就是那一次,指使手下的奴僕失手將人打死,落得個不得不離開金陵避禍。
現在賈薔提前從人販子手中救下了英蓮,等於是間接又救了薛蟠,看來薛家的未來完全不一樣了。
至於說英蓮的身世,他記得是在一個靠近葫蘆廟的地方,父親名叫甄士隱。
只不過現在的甄士隱,不知有沒有被仙人渡化。
“算了,一切等官府查清後再說!”賈薔搖了搖頭,這種事他也不好主動說出。
馬車上,英蓮一直很是拘謹,賈敏也看的出來,所以並沒有逼着問什麼,而是與計劃中一樣,從車窗觀賞着外面的花燈。
倒是林黛玉,時不時的看一眼英蓮,看來很是喜歡英蓮。
林黛玉在府中與雲菲以及竹君交好,但到底雲菲與竹君都是十七八歲的年紀,比她大了不少。
而英蓮比她大不了多少,又長的很是漂亮,美好的事物總是讓人喜歡,她是同樣如此。
“薔哥兒,到前面停下,讓嬤嬤去給這丫頭買兩身衣服!”賈敏這時看到前面有一家成衣鋪子,對賈薔說道。
賈薔自是應命,馬車來到成衣鋪子前停下。
不用賈敏特別交待,兩嬤嬤進了鋪子,從頭到腳給買了兩套。
賈敏就在馬車中,幫英蓮換了衣服。
“嘖嘖,小英蓮真是漂亮!”換好了衣服,賈敏看着英蓮眼前一亮的讚道。
換上了新衣服的英蓮,哪怕是冬日的厚重衣物,也給人品貌不俗、嫋娜纖巧之感。
這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姐,其出身必是不凡。
賈敏這是越看越喜,再見女兒林黛玉也對英蓮有好感,心中想着能不能讓英蓮留下。
當然,前提是無法找到英蓮家人的情況下,真要找到了家人,她也不可能搶人家的女兒。
等回到林府,兩嬤嬤帶着英蓮去洗浴,就連居住的地方都是林府的客房。
這等待遇是因爲賈敏的態度,這方面兩嬤嬤十分的精明。
轉過天的上午,衙門來了一人,登記了賈薔與英蓮的筆錄。
賈薔問了下調查之事,衙門那人回說至少要一個月時間,雖說揚州到姑蘇需要的時間不算多,但兩方的交接,還要調查等事,官府所需時間自是更多了。
一個月已經是由於事關林府,衙門那邊重視了些,否則這個時間還會拖的更久。
最近幾天,就要審問人販子,不管如何這兩個人販子都是死罪,現在就看能從人販子口中挖出多少案子來了。
過了幾日,賈薔到後院找林黛玉,這是賈敏特意要求的。
關於賈薔與林黛玉訂婚之事,整個林府都知道了。
一些採買已經開始準備,府中很久沒有經歷過喜事,新年加上喜事府中的氣氛熱烈了不少。
“小姐,你平時都是看的這些書嗎?”賈薔走到林黛玉閨閣外,就聽到了裡面的對話,聽聲音是英蓮的聲音。
自從英蓮來到了林府,雖說賈敏將她安排到了客房,但她卻是一直以丫環自居。
聽聞過年前林黛玉差點落水,英蓮雖沒有說什麼,但除了睡覺外,幾乎是寸步不離的跟在林黛玉身旁。
好像只能用這種方式方可報答獲救的恩情,她單純的內心並沒有除此之外的想法。
也正是這種單純,讓林府衆女都很快接受了英蓮的存在。
“這些書很多都是從薔哥哥那裡借來的。”林黛玉的聲音回答道。
“林妹妹,要不我將那些書全部搬到伱這裡?”賈薔走進房間笑着開口說道。
林黛玉正想點頭,卻是想到自己的房間全部被書堆滿的樣子,特別是牀上都放滿了書,讓她有些猶豫起來。
“薔少爺!”英蓮恭敬的向賈薔行禮道。
“英蓮,不用多禮,你也喜歡讀書?”賈薔擺了擺手問道。
那人販子倒是讓英蓮識了字,並不是那夫妻兩人有多好,而是識字的女孩子賣價更高。
只是人販子也就是讓英蓮識了字,英蓮可沒有機會看多少書。
英蓮不敢回答,有些畏懼的樣子,這是被人販子打怕了,不敢多說話。
雖說經過這幾天,衆人都對英蓮很溫和,但這種從小就受到的影響,一時半會兒是改不掉的。
“喜歡讀書那就有時間與林妹妹一起到我的書房中取書回來看!”賈薔笑着說道。 “多謝薔少爺!”英蓮用很低的聲音回道。
“那些書還留在原處,我要讀書時就自己去選!”林黛玉終於有了答案,她可不想讓自己的房間裡堆滿了書,最爲關鍵的,那些書中她喜歡的並不多。
賈薔不由笑了起來,他剛纔不過是開了個玩笑,林黛玉這是當真了。
如今林黛玉還太小,他將林黛玉當成了妹妹,或許只有等林黛玉長大後,纔會改變。
“雪雁,你家小姐最近晚上睡的可好?”賈薔找到了雪雁問道。
“小姐近些日子少有半夜被驚醒,不過小姐可是抱怨了許久,說薔少爺讓府中的菜變得好吃了,讓她都胖了不少!”雪雁輕笑着回答道。
雪雁是爲小姐高興,過年後的那些天裡,小姐幾乎天天半夜都會被驚醒。
最近吃的好,又有賈薔經常過來相陪,小姐明顯的越來越好。
“你多看着點,有什麼就來找我!”賈薔仔細交待道。
既然以後林黛玉會成爲他的妻子,那麼他就必須要對林黛玉多加關心。
林黛玉的身子弱一直都是他最擔心的,雖有‘治癒術【高級】’可以治療,但身子長時間虛弱,傷的可是根本。
‘治癒術【高級】’的治療效果確實是毋庸置疑的,但並不是能夠解決一切身體的問題。
要補足林黛玉身子的基本,還是要通過調整飲食來進行。
賈薔還記得,林黛玉就是長期虛弱,最後病逝的,他可不會讓現在的林黛玉走上那條老路。
自從與林府結親後,他不只是關注林黛玉的身子情況,還爲林如海、賈敏都施展了‘治癒術【高級】’,治療能量緩慢發揮效果。
就算林如海與賈敏再出現什麼意外,有着‘治癒術【高級】’的治療能量在體內,也可以保住一些生機,完全可以支撐到他的到來。
得知了林黛玉的情況後,賈薔又陪着林黛玉一起看了會兒書,在雲菲與竹君過來後,他才離開了。
回到書房,他開始繼續林如海佈置的課業。
林如海每日都會抽出一個時辰教導他,並且都會佈置下大量的課業。
除了學業外,林如海也在積極爲賈薔收集大鹽商的情報,想要從中發現可以置大鹽商於死地的證據。
這本是賈薔前來揚州的任務,不過如今賈薔成爲了一家人,他自是會最大程度上幫助賈薔。
可惜發現的證據很難釘死大鹽商,有着龐大財力的支撐,就算髮現了一些重罪,大鹽商也可以找到替死鬼來頂罪。
花費的銀子足夠,有着大批想要賣命爲家人換取後半生安穩的人存在。
安穩的日子不知不覺中就到了二月初二,這天是賈薔與林黛玉訂婚的日子。
說來好笑,對賈薔與林黛玉非常重要的日子,卻是與兩人並沒有什麼關係。
賈薔沒有其他長輩,林如海與賈敏一人當做賈薔的長輩,另一人當做林黛玉的長輩,就在府中互換了生辰八字。
“薔哥兒,這是玉兒的生辰八字,以後你要多照顧玉兒,玉兒被我寵多了,你要讓着她點!”賈敏將林黛玉的生辰八字放在一隻盒子中交到了賈薔手中,並囑託道。
賈薔小心的接過盒子,以這個時代的規矩,這盒子中的生辰八字,就代表着林黛玉長大後就是他的妻子。
象一些悔婚之事,前提都是要將生辰八字索要回去,可見生辰八字的重要性。
“師母,請您與老師放心,我一定會如你們一樣寵着林妹妹的!”賈薔很是認真的回道。
“師母相信你!”賈敏笑道。
她越看賈薔越加滿意,能夠爲女兒林黛玉訂下這個婚事,是她最得意之事。
賈薔文武雙全,武之一道,已經是正一品的一品子爵爵位,真正算起來,就算以後賈薔沒有再升官,女兒林黛玉等嫁過去也是一品誥命夫人。
放眼整個大幹,又有何人能夠與賈薔相比。
另一邊,林如海看着自己的女兒,林黛玉也知道今日是何事,她雙頰緋紅。
林如海真有些不捨,雖說女兒的婚事還要許多年後,但這可是自己的掌上明珠。
不過再怎麼不捨,訂婚流程還是要走的。
“玉兒,這是賈薔的生辰八字,就交給你了!”他將一隻木盒放到林黛玉面前說道。
林黛玉伸出雙手將木盒抱住,她隱約間似乎看到了賈薔的笑臉,從今以後,這張笑臉離她更近了許多。
不自覺的,她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林如海看到林黛玉的表情,差一點伸手就將木盒搶回去,他有種掌上明珠要飛走的感覺。
他又不好給林黛玉說太多關於感情方面的話題,這讓他不由後悔,應該讓賈敏來見女兒的。
只是這是他有意選的,他更不想親手將女兒的生辰八字交到賈薔手中。
“玉兒,你多休息!”林如海不想再呆下去了,他站起身來說道。
“爹爹,女兒送你!”林黛玉這時才反應過來,臉上的紅潤更盛了。
林府晚上設宴,請來了一些好友鑑證這次訂婚。
這本是由男方出面招待的,但賈薔沒有其他親人,還是由林如海出面,這倒也讓林如海心中感覺好多了,就像多了一個兒子。
晚上的客人身份都不簡單,揚州城最頂尖那個層次的人來了不少。
張知州、羅武將軍、黃全一、席田、吳知府以及一些官員,爲了這次的晚宴,林府請到了城中幾位有名的大廚。
林府廚子孫媽的手藝,要是沒有味精的加持,是無法與這些有名大廚相比的。
孫媽也不是沒有事做,她的任務就是掌握着味精所化之水,在恰當的時候在菜品中加上味精提升鮮度。
賈薔站在林府後門外,前門是鹽運使衙門的大門,自不可能在那裡迎客。
他身旁是林老管家,林老管家認識所有的客人,至於他則是代表着林如海。
林如海可不能站在外面,以防止有人刺殺。
只要是揚州官場中的官員,無人不知林如海的境遇,所以並不會有誰說其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