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抄家
當然,賈薔比正常使用寶弓的神箭手更加強大,56點敏捷帶來的增幅作用,就是無與倫比的射速。
配合上物品欄的無限箭矢供應,只要沒有重盾重甲,就無法防禦他的攻擊。
“大人,是否需要活口?”賈薔轉頭向着林如海問道。
他現在是林如海的護衛,還是要做些掩飾的。
“不需要活口,浪費官府的銀子!”林如海雖然心中震驚,但表面上還是很淡然,他沉聲說道。
賈薔聽令,取了一支地上的長槍,開始一一清理。
只要有活着的人,他就會補上一槍。
這時後方的鹽丁也過來了,鹽丁們用駭然的目光看向賈薔,他們被苦力人羣阻擋,但他們還是看到了剛纔的戰鬥。
只不過是他們通過人潮的時間,這邊的戰鬥就結束了,兩百多刺客片刻就被殺光。
三百鹽丁還是很有用處的,他們開始將屍體搬到一旁,這處碼頭十分重要,不可能一直等待着。
“老師,您這也太危險了!”與林如海到了一旁單獨相處,賈薔有些擔心的說道。
今日要是他不過來,林如海如何才能夠應對這樣的刺殺?
“你真以爲刺客會輕易找到機會?”林如海微笑着反問道。
賈薔不由錯愕,很快他就明白過來,原來林如海帶他來的用意,就是借他之手斬除掉這批刺客。
“每年只要到了鹽引發放之前,都會有人想要殺我,以圖造成混亂,只不過以前我十分小心,從不與鹽丁護衛分開。
這次我提前知了消息,又知曉你的勇武,引出這批刺客來,正好給其他鹽商一些警告!”林如海接着解釋道。
賈薔點了點頭,這些刺客背後之人怕是林如海早就調查出來了,就等着刺客現身。
“你沒有怪我吧?”林如海又問道。
“沒有,以後若有這種事,您還要找我!”賈薔立即回道。
當然不會怪罪,這種事越多越好,可惜這兩百多人給的經驗還是太少,不知要經歷多少次這種場合,才能夠再升一級。
林如海沒有等在這裡,這等刺殺朝廷官員的大案,自有知府過來調查處理,最近可是要發放鹽引,他沒有必要留於此處。
返回的一路依舊安全,事實上三百名鹽丁保護之下,除非是數百軍士襲殺,否則根本不可能突破。
兩天後,賈薔又得到了林如海的吩咐,讓他帶隊去抄家。
這次所抄的家正是那中型鹽商的家,並不需要其它證據,這位中型鹽商與百戶之間的消息中轉,一直都在林如海的監控之中。
所有的證據都收集好了,加上這一次的刺殺,完成了一系列的完整證據鏈。
誰都知道林如海身邊有着一位實力強大的護衛,但知道護衛就是賈薔的並不多,大概也就極少數人有所猜測。
林如海讓賈薔帶人抄家,也是希望這次抄家能夠儘可能的將中型鹽商的財產帶回,要知道這次抄家還有知府那邊派的人一同前往。
要是沒有一個可信之人在場,還不知要被貪掉多少的財物。
這些財物可都應該是鹽運使衙門的,誰叫抄的是鹽商的家,所得的銀子是鹽務上賺取的,又是刺殺巡鹽御史的案子。
當然,這其中還有給賈薔好處的意思,林如海知道賈薔是一個人開府,沒有什麼產業支撐,這種發財的事還是會顧着賈薔。
賈薔身穿鎧甲,面甲放下,帶着一百鹽丁,吳知府與張知州帶着兩百兵丁,兩支隊伍合爲一體進發。
當看到中型鹽商的宅子時,發現那裡已經被大量兵丁給圍了起來。
看看包圍的人馬,怕是足有兩千餘兵丁。
賈薔只是看了一眼,就發現這些並不是屬於揚州府的兵丁,而是揚州大營駐紮的兵丁。
揚州大營可不屬於揚州府,是由兵部統領的軍隊。
兩千兵丁在林如海刺殺案當天,就前來圍住了中型鹽商的宅子,以防止鹽商及家人逃走,更有轉移財產。
吳知府與張知州先一步過去,鹽運使衙門這邊有一位副使跟着,這是林如海明面上派出與吳知府對接的。
賈薔這一路上並沒有與兩位官員說話,他在身份上只是林如海的護衛。
但不管是吳知府還是張知州都清楚賈薔跟來的意思,這麼一大筆財富,鹽運使衙門當然會派出可信之人。
而做爲救下林如海的護衛,自是最可信之人了,要不是身份原因,吳知府與張知州真的想要結交賈薔,甚至能夠將其拉攏到自己身邊。
一名悍將級別的護衛,這可是做夢都無法想得到的強大護衛。
不過他們看到賈薔的態度,加上邊上還有鹽運使衙門的人,也不可能當衆挖人。
“羅將軍,怎麼是伱親自帶隊的?”吳知府看到身穿盔甲的將軍,連忙笑着過去行禮道。
跟在身後的張知州也是露出了驚訝之色,可見這位羅將軍的身份不同。
“揚州大營這次丟大人了,我手下出了刺客,一隊百戶全被殺了,我怎麼能不過來親眼看看!”羅將軍抱拳回了一禮,口中說道,眼睛卻看向了賈薔。
他沒有想到林如海並沒有過來,不過在看到賈薔這一身鎧甲後,也認出了賈薔就是斬殺一隊百戶的護衛。
他的目光先是在鎧甲上掃過,這套鎧甲在普通人眼中,與正常鎧甲並沒有什麼不同。
但在修煉將門煉體之術四轉的他眼中,卻看出了這是一件特殊鎧甲,專爲悍將製作的鎧甲,就算是軍中的悍將也只有極少數高層能夠裝備。
主要還是材料太過罕見,使得此等鎧甲非常珍貴,製造技術也被宮中所管控。
再看賈薔腰間的寶弓,以及身下的白馬,都不需要判斷賈薔的實力,單是這一身裝備就超出了他自身。
賈薔也在打量着羅將軍,在聽聞這位將軍提及揚州大營,他就關注起了這位將軍。
揚州大營與地方上極少聯繫,這也是爲何景文帝會爲他求一枚兵符。
只是揚州大營並不如景文帝判斷的那樣,私下裡還是與鹽商有所勾結,纔會出現百人隊參與刺殺朝廷命官之事。
“不知這一位高姓大名,有時間一起比試比試!”羅將軍向着賈薔說道。
“一箭之距,你必死!”賈薔壓着聲音沉聲說道。 張知府與吳知州面色微變,他們可是知道羅將軍的脾氣,一旦被挑釁的話,怕是當場就會動手。
這裡有兩千兵馬,可不是如衙役與鹽丁般的軍士,而是真正上戰場的軍士,不要說雙方人數上的差距,就算是同等數量下,也是被碾壓的份。
出乎這兩位的意料,羅將軍卻是沒有動手,而是將雙手攤開,表明自己沒有動武器的想法。
他通過那處碼頭的現場調查報告,知曉了許多兵丁是被箭矢所射殺。
當時他就懷疑林如海身旁的護衛是名神箭手,現在聽聞賈薔如此說,他更加確信了賈薔是神箭手的傳聞。
他離賈薔還有一段距離,這段距離就算他想要出手,也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夠接近賈薔。
而這段距離對於一位悍將級神箭手,就是最佳的殺傷距離。
羅將軍又不是真想與賈薔搏生死,他只是有些惱怒而已,說出剛纔那番話不過是爲了發泄心中的鬱悶。
因爲林如海刺殺案,揚州大營一位千戶,還有十餘名中低級官員被調查,這其中的千戶可是他一手提拔的。
就是因爲手下出了刺客,還是整個百戶全部參與,使得這位千戶不掉腦袋也會被髮配到極遠之地,再沒有起復的可能。
“神箭手!”羅將軍再次掃了一眼那張寶弓,面上的神色變成了微笑並說道:“你應也是軍中同袍,有空喝酒!”
他不再提什麼比試之事,與悍將級神箭手比拼,贏了沒半點好處。
這等神箭手近戰中雖沒有多少戰力上的提升,但只要放開距離,那麼就是戰場上的死神。
就算大幹內的悍將級神箭手也是極其罕見的,不但是箭術想要提升至完滿要看天賦,另外寶弓過於稀少也是重要原因。
賈薔抱了抱拳,也沒有向羅將軍多解釋什麼。
“打開大門,進去抄家!”吳知府見羅將軍這邊沒了事,取出一份公文說道。
府衙、鹽運使衙門以及揚州大營這三方所有人都閃過了喜意,雖說不允許私藏,但按照規矩抄家的十分之一是要留下來分給抄家幾方的。
至於說鹽商家的資產,都要先送到鹽運使衙門,再細談分配之事。
賈薔來此的任務,就是監督抄家的過程。
他從白馬上一躍而下,這鹽商宅子的外牆非常之高,達到了四米,他只是一個助跑然後雙腳交替在牆面踩了兩下,手就扒到了牆頂。
接着他取下了寶弓,搭上了一支箭矢。
他所站的地方,雖不是鹽商宅子最高處,但也可以看到宅子中的絕大部分地方。
在場幾方都向手下發出了命令,千萬不要私藏什麼,在悍將級神箭手的注視下私藏,怕自己死的不夠快。
鹽商沒有任何反抗,事實上到了現在反抗沒有任何意義,真要反抗的話,全家都會被當場殺死。
所以鹽商打開了大門,三方人馬分別派出了一部分人進入。
接下來不斷傳出男人的慘叫,女人的驚叫。
第一批進入的人手持武器,先將所有男女全部帶出。
男人與女人各排成一列,用繩子綁成一串。
接下來專業人員入內,不管是鹽運使衙門、官府還是軍隊,都有專業的搜查人員,他們入內就是搬出鹽商所有的財物到外面場地中。
包括鹽商隱藏起來的財物,在這些專業人員的搜查下,沒有絲毫能夠逃避的可能。
一批批財物被送到場中,其數量之多,讓在場所有人的呼吸都急促起來。
賈薔關注着這些專業搜查人員,防止他們將小件物品私藏到某處。
至於說藏在身上根本不可能,在搜查人員結束任務後,會有其他人過去搜查他們的身上。
經歷過許多次抄家,大幹對於抄家有着完善的過程,只要主事者不貪,下面人貪的機率很小。
前後用了三個時辰,所有人都沒有感覺到飢餓。
等到最後一件物品被放到場中,這場抄家的第一項算是結束了。
以賈薔所站的位置,可以看到一些建築內的情況,那些建築內牆壁上的精美字畫,甚至於一些鑲嵌於牆壁上的金銀條,都被扣了下來。
這處宅子就算有人買下來,也需要重新裝修了。
三方的賬房一直都在統計,這會兒各自將記錄下的數據相對照,之後就是取出其中的十分之一財物。
賈薔被請到了中心位置,與羅將軍、吳知府以及張知州站在一起。
兵丁能夠分到的都是零頭,大額的是由在場的幾位官員分,這種合法的收入,纔是知府與知州,以及羅將軍趕過來的主要原因。
要是林如海過來,也同樣能夠得到其中一份。
賈薔這時纔算明白,老師是將屬於老師的那一份給了自己。
一場抄家,賈薔得了三萬兩銀子,爲何分銀子,而不是那些財貨。
銀子纔算是價值最爲公正的,其餘的如玉石瑪瑙等等,其價值很難準確的判斷,再加上就算是分到手,出手時還會損失一部分,不如直接分銀子來的實惠。
賈薔對於三萬兩銀子並沒有多少感覺,這場抄家對他觸動最大的,是鹽商的家人。
他並不是同情鹽商的家人,雖說鹽商所做之事,與其家人的關係不大,但其家人享受了鹽商創造的利益,自要承擔相應的後果。
他所觸動的,是受牽連人的最終命運。
這其中男人多會被斬首,因爲鹽商所做的是刺殺朝廷命官的大罪,家中男子受牽連同樣是死罪。
女子雖不會死,卻是會被送到教坊司,過上生不如死的生活。
賈薔從中看到了危險,他不想有朝一日,自己的親人會面對這種命運。
原本他對於江南鹽務之事還有些掉以輕心,現在他堅定了一定要辦好這個差事,不爲其它,只爲了獲得更多的權力,擁有掌控自己命運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