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
“進”
“上峰急電”
“講”
“命我部火速支援在密支那執行任務的小分隊。”
副官不解的說道:“密支那?那裡並沒有日軍阻擊啊,也沒聽說有什麼部隊到那去了,我們的人到那執行什麼任務?”
“機場”
“機場?洪少尉你是說……”
副官有些激動,而他此刻口中說的洪少尉正是洪歷,經歷過各種生死磨鍊,如今的他已經退去了少年的稚氣,多了分成熟。
“肯定是炸日軍機場去了,若是機場可以炸掉,那麼,抗戰就多了分勝算,李副官,通知下去,挑二十個自願者組成敢死隊,我親自帶隊隊過去。”
李副官不從,“我也要去,說好了的,我們要生死與共。”
“不行,萬一日軍來襲,就外面那幾個人的榆木腦袋能想出什麼對策,但是如果是你,我大可放心,所以你必須留下。”
被洪歷怎麼肯定,李副官心裡還是十分的高興,儘管不忍心讓洪歷一個人去冒險,但爲了大局,他還是答應留了下來。
“我這就去安排,三十分鐘後出發可以嗎?”
“可以”
敬了個禮,李副官利落的走出了營帳,洪歷看着眼前的地圖,不斷想作戰方案,但始終一頭霧水沒有頭緒。
他們的隊伍現在處在密支那日軍機場西側,相距不到二十公里,洪歷的部隊在此秘密潛伏了將近三個月了,若是此戰不成,炸不了機場不說還有可能暴露部隊,對大部隊作戰十分不利。
但他們是唯一最靠近密支那的部隊,註定這場戰爭他非去不可。
二十五分鐘後,哨兵來報,部隊集結完畢,洪歷毅然走出營帳。修長的長腿,配上及膝的軍靴,墨綠色剪裁合身的軍裝稱的洪歷越發挺拔帥氣。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探虎穴兮入蛟宮,仰天呼氣兮成白虹,李副官看着洪歷從營帳走出,心中倍感淒涼,有種荊軻刺秦王有去無回的擔憂。
他對洪歷情感,遠不是普通戰友那般,洪歷對他來說,非同一般,是友情亦是……愛情。
只不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俗話說,女追男,隔層紗,男追男,隔着一片汪洋大海。
營帳外,二十個人整齊排成兩列站好,李副官和一些士兵站在一旁,洪歷瀟灑的敬了個軍禮,說道:“時間不多,我們即刻出發,路上再解釋任務。此去凶多吉少,怕的,現在後悔來得及”
“誓死追隨少尉,爲國敬忠。”
“出發”
李副官提前五分鐘將隊伍集結好是希望能夠跟洪歷到個別,這倒好,那狠心的人說走就走,看都沒看他一眼,他也是一個血性男兒,怎麼就看上了個男的,關健對方已經有心上人了,感情這種東西,有時候實在是無理取鬧。
看着心上人遠去,李副官紅了眼,部下不知他心底的秘密,都以爲他們的李副官愛兵如子的好首長,紛紛都說,能在李副官手底下當兵是莫大的榮幸,讓他也放寬心。可人家只擔心自己的心上人而已,沒有那麼偉大。
話說李副官和和洪歷相識確實一個不小的緣分,當年,洪歷被何婷姻禍害,丟進黃浦江中,後被李三泰等人救起,打頭戰的就是這李副官,李兲鴦,他還在黑幫混的時候,那些敢怒不敢言的市底小民都叫他“鳥王八”。可認識洪歷以後,曾經無惡不作的混混竟從了良,還不顧生死的退出了幫派,和洪歷一起上了軍校當了兵。
從小是孤兒的他找到了他的精神支柱,從此形影不離,可今天洪歷奔赴戰場,他卻只能乾等在這裡。
三個小時後。
機場是開闊地,洪歷等人在不遠處的山峰上看的一覽無遺,機場守衛森嚴,他們的人,號稱國民黨最精銳的部隊挑選出小分隊,裝備是全師更是全黨最優良的裝備,可此刻竟然一點好處也沒有撈着,他們小看了日軍的活力,對自己,也是過分的自信。
“少蔚,現在就去支援小分隊嗎?”
“就我們二十一個人,不是送死嗎”
“敢死隊不就是送死的嗎?
……士兵們七嘴八舌各說己見,密佈的叢林和震耳槍炮師不用僞裝和壓低聲音也不怕日軍發現他們。
洪歷毫不客氣的打斷他們,“好了,硬打是打不過,只能智取。而小分隊我們只怕也是救不了,現在,我們只有一個目的,炸掉機場。明白沒有?”
“明白”
“來兩個人跟我去勘察地形,其他人原地休息,養足精神,晚上再戰。記住,不要暴漏了。”
“是,長官”
裝備精良的小分隊都沒能完成的任務,洪歷他們半路出家的窮和尚又能怎樣。
等等,就在洪歷和另外兩個士兵勘察地形的過程中,意外發現了個救命稻草,日軍秘密囤放於此的飛機燃油,爲了不引起注意,他們不派兵把守還將洞口很好掩飾了起來,若不是其中一個人肚子疼找地方解野屎,他們也很難發現。
但敏銳的洪歷還是發現了危險,遍佈的**和各種機關,炸掉它容易,但是他們現在缺乏足夠的**來炸掉機場,實在是需要這些燃料,怎麼才能取出來呢,不用太多,可以取來一大桶就好了。
“先回去”
“是長官”
一個天然的溶洞,人口都埋了**和各種可以觸碰**引線的機關,深處大約有二三十米,離天黑不到四個小時,若是晚上來取,黑燈瞎火是看不見的,若是點火把,也會被日軍發現。
洪歷回去開了個會商討應對的辦法。
“長官,我有一個想法”
“講”
“我們可以用這些野竹子做吸管,把燃油吸出來,再將空桶吊出來,在把另外油桶裡的油吸進去。”
有人質疑道:“那,怎麼打開桶蓋,再說,將近三十米的落差,從下往上吸,用嘴,能吸出來嗎?”
“至少有一點眉目,其他還有什麼建議?”洪歷問到。
“沒有”
“沒有”
……
一個弱弱的聲音響起,“我們是不是可以做個套子,把油桶釣上來,就像用水桶取水井裡的水那樣”個子小小的,看着有些靦腆的士兵說道。
有人反駁道:“那樣還是要直線拉出,還是會碰到機關”
小個子士兵又繼續說道:“我爺爺跟詹天佑修過鐵路,小時候他經常給我講鐵道鐵軌是怎麼鋪的。”
洪歷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小個子士兵得了允許,又說道:“機關和機關之間還是有空隙的,我們拿小桶的不要拿大的,用竹子或者樹枝按照機關的位置,做一個相應曲線的軌道,軌道底部掛鉤子,鉤子連着繩子,勾住後,沿着軌道拉出來就好。”
“好,就怎麼辦,你們兩個警戒,你們三個找藤蔓,你們五個砍竹子,你帶兩個人搭軌道,其他人機動調配,天黑之前必須拿到燃油”
“是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