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府之行收穫甚大,帶給了寧淵滿心的希望。
在與寧人絕約定隔天相見之後,寧淵留下劉叔幾人,一個人獨自走向皇宮。
他離去之際,寧人絕心情十分的不平靜。寧淵要去做什麼,他心裡十分清楚,今天註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或許明天黎明之際,永夜國度就要整個變天了。
劉叔幾人望着寧淵離去,心情也是極其忐忑。他們猜不出寧淵要去做什麼,只知道他即將去做的事情必然十分不簡單。劉金德心思靈敏,隱約猜出了幾分寧淵的去向,心裡萬分激動。
從恩澤山脈的時候他便知道寧淵十分的不簡單,但卻沒想到,他的實力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竟然有自信去撼動一個星球。
寧淵一襲白衣,一頭白髮隨意披散,就這麼從容鎮靜的走向皇宮。
他的腳步十分緩慢,卻是一步數千丈,且每一步踏出,身上的氣息都在逐漸升騰。
從寧府猜測到的真相令他產生了立刻橫渡星河的想法,他不欲在永夜國度久待,只想用最快的速度解決這裡的所有事情,奔向那遙遠的瀚海星域。
恐怖如瀚海般的氣息在升騰,寧淵雖然境界跌落,但身上的氣勢還在。他刻意散出氣勢,整個太陽高地像是籠罩在了陰霾之下,所有人的心裡沉甸甸的,一時驚詫恐懼的望向氣息的來源地。
寧人絕離得老遠,感受到寧淵的氣息,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在寧淵的威嚴面前,他感覺自己卑微得就像一隻螻蟻,彷彿只要寧淵一個念頭,就能輕而易舉的掐死他。
本來他還懷疑寧淵是否能夠成功履行承諾,但感受到這股氣息,他的懷疑瞬間煙消雲散,反而默哀起皇室鄧家。
殺氣化爲一把通天利刃,直指皇宮大門,將大門口的牌匾擊得粉碎。殺氣如秋風橫掃落葉,撞擊在宮中的大鐘上,清脆的鐘聲迴盪在整個太陽高地。
幾乎在寧淵釋出驚天殺氣的一瞬間,皇宮中多道身影破空而起,皇牆之上,陣法的光芒閃動,防禦大陣開啓。
大陣籠罩宮內,一時瑞彩千條,驚得無數貴族修者躍上屋檐,驚恐不定的看向皇宮所在。
寧淵不慌不忙的向皇宮挺進,腳步雖然輕緩,腳步聲卻清晰異常,每一步落下,都暗合天地陣勢,彷彿連老天爺都站在了他的一邊。
這是唯有高階修者才能做到的本事,尊者掌控一方法則,能夠駕馭天地之力。即便寧淵修爲不復,但往昔的精神境界卻不減反增。
皇宮內越來越多身影破空而起,在寧淵的威壓面前臉色蒼白,但卻沒有人選擇逃走。因爲在皇宮地下,藏着皇室的大人物,他們相信只要有他存在,這個來勢洶洶的敵人,必然要飲恨折戟。
“敢問道友尊姓大名,爲何如此殺氣凜冽?”一個有些緊繃的聲音突兀傳出,如驚雷般炸響四野。
聽到這個聲音,皇宮上空的衆多修者頓時臉色一鬆。有老祖出面,想來今日無虞。
“交出冰之本源,鄧家退位,否則今日血染這
裡。”寧淵面色冷酷,迴應道。他的話言簡意賅,卻猶如九天神雷轟炸在了整座太陽高地。
城中各處,一時沸騰起來。來歷不明的修者,竟妄想推翻鄧家根深蒂固的統治,實在叫人意外。
而皇宮之中的那道聲音,在聽到寧淵毫無商量餘地的話語後,陷入一片沉默。
“看來閣下意已決,那我們唯有兵刃相見了。只是在開戰之前,可否告訴我爲何?”沉默許久,那道聲音才重新發話。
寧淵走到了皇宮大門之前,身體凌空而上,冷酷的目光掃過皇宮內各個角落,與之目光相對者紛紛低頭,心驚膽戰。
他目光穿過皇室的諸多修者,像是看透了一切,落在地底深處。
“這個國度充滿了腐敗令人厭惡的氣息,我要斬斷這裡不平的枷鎖。”
他的回答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一部分貴族,甚至根本不清楚他在講些什麼。
唯有劉叔幾人與寧淵共患難過,深刻的體會到他想說些什麼。聽着那如雷般響徹虛空的聲音,幾人的眼睛都是有些溼潤。
“閣下真是大義凜然。”皇宮中傳來一陣冷笑,“沽名釣譽,我倒要領教領教你的本事。”
“呼呼呼——”
話語落畢,皇宮內外忽然吹起狂風,溫度驟降,天空中,竟然飄起鵝毛般的大雪。一些修爲不濟的貴族,直接打起寒顫。
寧淵揚起袖袍,風葬術施展開來,無盡狂風從虛空中吹出,與寒風針尖對麥芒,直接在皇宮內外形成了巨大的風之漩渦。
凌空的鄧家修者們,受肆虐的狂風影響,有一些直接被捲入其中,身體一下子支離破碎,化爲漫天血霧。
一開打,鄧家的修者頓時受到無妄之災!
“爾敢!”憤怒的聲音從地底傳出,高空中幻化出一隻冰雪鷹身女妖,厲嘯一聲,颳起漫天冰劍,噗嗤噗嗤,瘋狂掃射寧淵。
寧淵神色沉穩,袖袍又看似隨意的一揚,同樣是風葬術,但卻巧妙的製造出逆向氣流,影響了漫天冰劍的軌跡。
冰劍紛紛在空中轉彎,竟然落向了鄧家的修者們。一時間,哀嚎聲不斷,有些人竟隕落在了自家老祖的攻擊之中。
這一幕頓時鎮住了地底之下的鄧家老祖,冰雪鷹身女妖眼瞳中倒映出滄桑與凝重,一時沒有再出手。
從出手開始,寧淵不過隨意的兩次揮袖,看不出他施展了什麼精妙的術法,就這麼舉重若輕的破了鄧家老祖的攻擊。
這等深不可測,令得鄧家老祖心裡惴惴,一時不敢再隨意出手。
實際上,寧淵的修爲不過恢復到煉神境,而鄧家的老祖宗卻是在涅槃境,兩者元力的修爲,幾乎是天壤之別。
只是寧淵並非一般的煉神境,他的境界極高,任何高深的術法信手拈來,幾乎達到了返璞歸真的地步。
同樣的風葬術,若是一般的煉神境施展,莫說破掉鄧家老祖的攻擊,恐怕連他一半的力量都抵擋不住。而寧淵對風的領悟遠非一個涅槃境修者能夠相比,
故此討了巧,借了對方的力,看似輕而易舉的就破掉對方戰鬥的氣勢。
戰鬥,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寧淵尚未戰鬥之際,便釋放出強大的威壓,先聲奪人,鎮住了氣場。
而後短短的交手間,高深莫測,直接擊垮了對方的自信。如此一來,原本還能憑着深厚修爲與寧淵周旋的鄧家老祖,便變得心生恐懼,畏手畏腳,大敗之勢已經不可逆轉。
這一切戰鬥局勢的把握,通通在寧淵的考慮之中。運籌帷幄,用最少的精力擊敗敵人,這是一個修者必備的生存法則。
一腳踏入皇宮,寧淵直奔鄧家老祖所在而去。
見識過他剛剛的實力,倖存下來的鄧家修者們滿心恐懼,沒有人敢上前,紛紛後退。
冰雪化成的鷹身女妖扇動翅膀,在寧淵步步緊逼之下,終於還是再次出手。只是這一次出手,比起剛剛少了幾分銳氣。
“本尊龜縮在地底不肯出來嗎?”寧淵雙眸如刀,聲音中暗含般若心雷,以蠻魔吼的奧義化爲音波擴散出去。
音波直接碾過鷹身女妖,冰雪化成的身子瞬間崩潰,而地底之下的鄧家老祖,則是渾身如遭雷擊,臉色變得蒼白如紙。
鷹身女妖是鄧家老祖神識遠距離操控,當它被般若心雷震碎其內神識,鄧家老祖間接感受到了寧淵深不可測的精神境界。
幾乎是在一瞬間,他生起了逃跑的念頭。“我鄧家答應你所有的要求!”
寧淵前進的腳步沒有停下,面無表情,讓人感覺就像是一個惡魔。
“很抱歉,寧某不能冒險。今天不能斬草除根,他日若你們捲土重來,我的本意就要被破壞了。”他的聲音冰冷至極,直接給皇室鄧家宣判了死刑。
地底之下的鄧家老祖,眼裡一時流露出絕望。
嗡嗡嗡。
寧淵揚起兩袖,從他的袖袍內,忽然有無數的天損蜂鑽出,瘋狂涌向皇宮四處。
鄧家高階的修者們,必須全部死絕,否則日後他離開永夜國度,戰火將會被重新點燃。雖然做法有些殘酷,但一時的軟弱與仁慈只會造成遺憾與後患。鄧家吸了永夜國度數千年的血液,到了血債血償的時候了。
天損蜂羣發起催命的號角聲,寧淵則是幾步間深入地下,見到了這個國度的統治者。
地底幽燈數盞,鄧家的老祖坐於一冰牀之上,牀的四周不斷有寒氣氤氳生輝,絢麗非凡。
見到寧淵到來,鄧家老祖面如死灰。
“準備好了?”寧淵一手並指成刀,金光吞吐。
“殺人者,人恆殺之。”鄧家老祖深吸一口氣,閉上了雙眼。
寧淵眼如萬年寒冰般,不爲所動,徑直斬下了對方的頭顱,滅掉了其內的元神。殺掉鄧家老祖,他的目光落在那冰牀之上。冰牀之下是一處真空,其內滾滾寒氣涌動,直抵地心深處。寒氣精純至深,即便是張師師的先天寒魄體,也無法與其相媲美。坐於這等地方修煉,對於鑽研冰之法則的人而言,簡直是事半功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