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湛藍,沒有一塊雲彩,走在密不透風的森林裡,感覺悶熱難耐。三百餘騎人馬備足了乾糧,行走在叢林中。
由志民,孫二寶,豹子,馬福才和樑峰五個人帶隊,一路向葦塘進發。一路上,志民有意和田鳳仙保持着距離,這倒不是因爲煙兒臨行前有所囑咐,而是他真的有點害怕田鳳仙望着他時的那種;足以讓每個男人都會燃燒成灰燼的目光。
煙兒,表妹還有小菊在山寨協助沈長庚和王德彪,訓兵,加固工事以及籌措糧草。其實,最主要的任務還是領着一些婦孺進山採摘一些蕨類野菜和蘑菇醃製或曬乾,等待冬春兩季青菜青黃不接的時候備用。還有,山腳下的田地,在孫二寶的提議下,今年都種上了玉米和大豆,作爲山寨軍馬的糧草。地裡的雜草也需要有人去清除。因此,她們這些女將都被留在了山上。
“田團長,你們安排好的人,會在列車到來前掐斷電話線吧?”志民問道。
“我確保萬無一失。何大掌櫃的,你能不能改個稱呼,啥團長,團長的叫着,聽着怪彆扭的。”田鳳仙說。
“行,你也別叫我啥掌櫃的了。你看咱們應該咋稱呼合適?”
“我長你幾歲,你就叫我鳳仙姐,我叫你志民吧?”田鳳仙說道。
“好,還是這樣叫着隨便一些。”志民滿口應承着。
從山寨到葦塘大概要走上一天的功夫,志民他們在當天夜裡的八點多鐘,終於到達了伏擊地點。他們攏起幾堆篝火,燒烤着乾糧。吃飽飯後,在身下鋪上了蒿草,草草地睡了一覺。黎明時,全體人馬進入備戰狀態。
葦塘兩側的山坡上,由志民和孫二寶各帶一半人馬埋伏下來。馬福才用老方法制造了幾顆土地雷,已經埋在鐵路線上,只等列車通過時點燃引線。
“志民,我咋感覺你總是躲着我呢,還你怕我吃了你不成?”田鳳仙湊到志民的身邊問道。
“鳳仙姐,沒有啊。”志民答道。
“哈哈,沒有就好,就怕你討厭我,嫌我的身子髒。”田鳳仙說道。
志民一怔,心裡說:這兒都哪跟哪啊,又不是要上牀。一想到這裡,鼻孔間又滿是田鳳仙身上散發出來的一縷縷成*人的味道,不由自主地的有些心猿意馬起來,臉也不知不覺地紅了。於是,急忙岔開話題問道:“鳳仙姐,你們鐵血團有多少人?”
“大概有幾百人吧,詳細的數字。我還沒有統計過。”
“現在幾點了?”
“快九點了。”田鳳仙說完,話鋒一轉又問道:“志民,等你啥時候有空,到我家裡來坐坐吧,我住在明月鎮西十九條衚衕九號。”
志民知道明月鎮,屬於安圖縣城境內,離額穆縣城的黑石鎮大概有二百多公里,鴨綠江流經此地,是一個山清水秀的風景極美的地方。明月鎮最爲著名的是風景是在江兩岸,足有一公里的路途上,有一段懸崖峭壁,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雕琢的人物蟲鳥,栩栩如生。每年春暖花開時節,都會有許多喜歡畫畫的人,揹着畫夾和乾糧來此寫生。
“哦,我知道了,有機會一定登門拜訪。”志民客套地說道。他認爲自己能去明月鎮的機會,幾乎是微乎其微。
“那好,我就翹首以盼了。”田鳳仙說。她說的倒好像是很有把握似的,好像不久的將來,志民一定會到明月鎮一般。
九點二十分,隨着遠方傳來鐵軌被壓匝後“轟轟隆隆”的巨響,火車頭冒着滾滾的黑煙,逐漸駛入了人們的視線。
一百米,五十米,十米,一米......
志民他們已經能清清楚楚看到兩節光板車上,蹲伏着兩隻怪獸一般的坦克,和兩節密封的車廂,以及散坐在光板車上負責押運的*士兵的面孔了。
“轟轟轟”接連幾聲爆炸神過後,火車頭偏離了軌道,斜斜地衝出了鐵軌,然後,像一個久餓的人一樣,慢慢悠悠地傾斜着栽倒了。
爆炸聲就是命令,埋伏在兩側山坡上的兄弟也在同一時間開了槍,一時間,槍聲如爆豆一般的響了起來,光板車上的*士兵猝不及防,當場就被打死了二三十個人。但*士兵畢竟都是訓練有素的軍人,在一陣手忙腳亂之後,迅速組織起來進行還擊。
這時,兩輛坦克也發動起來,開到了鐵軌下面,兩挺重機槍也開始了掃射。同時,坦克炮也轟出了技法炮彈。“轟轟”被炮彈炸飛的泥土和樹木飛濺四起,有兩個兄弟由於離着炮彈的落點太近,都受了一些輕傷。
“兄弟們,用*招呼。”志民大喊一聲,率先扔出一顆*。隨後,兩側山坡的*像雨點一樣落了下來;只聽得“轟轟轟”一連串的巨響過後,又有十幾個*被炸得血肉橫飛。兩輛坦克發過幾發炮彈之後,便慌不擇路地沿着鐵路線,向額穆縣城的方向奔逃。沒有死亡和受傷的*士兵也尾隨着坦克,試圖衝出伏擊圈。但由於有鐵軌和枕木的阻礙,坦克跑起來的速度,根本和人跑的速度差不多。
志民見到機槍的子彈和*砸在坦克身上,除了能聽到撞擊鋼鐵發出“噹噹”的聲音和蹦出一串串火花外,根本就起不到什麼作用,心中不免有些焦急。他不知道前面設置的路障和後續計劃能不能成功阻礙坦克前行,以及能不能給予坦克以致命性的毀滅。
幾塊大大的山石攔住了坦克的去路,與此同時,鋪在大石前面的枯草乾柴也被扔下來的幾個煤油瓶點燃了。大火“呼”的一聲燃燒了起來,兩輛坦克像兩隻被架在火上燒烤的螃蟹一樣進退維谷。幾分鐘後,從坦克的頂部,爬出來幾個*坦克兵,連滾帶爬地翻過大石頭,隨着潰不成軍的押運兵落荒而逃。眼見得坦克被逐漸燒紅,馬福才還是不放心,讓幾個兄弟從*爬出來的蓋子口;又扔進了幾個炸藥包,幾聲悶響後,兩輛坦克抖動了幾下,便像蒸熟的螃蟹一般一動不動了。
志民和孫二寶一聲令下,兩側山坡的兄弟都衝了下來,迅速打掃了戰場,總計用時不到三十分鐘。
“扯呼,滑了。”清理好戰場之後,孫二寶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田鳳仙走到志民的身邊說道:“我們這就走了,你記得,路過明月鎮的時候來看看我。”
“我記下了。”志民隨口應承着。
志民只是知道這個不是承諾的承諾,是遙遙無期的。但絕對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不久的將來他真的去了明月鎮,也見到這個讓人不敢直視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