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如果，這都是定數，天意如此人奈何？”元馗一臉淡定的道。
“好吧，那麼如果剛纔我真的動手了，你打算怎麼辦？”
“你現在依然有機會，可以試試。”說完，元馗就擡起頭來，似笑非笑的看着廣成子，似乎一點兒也不擔心。
實際上，元馗確實不怎麼擔心。豬蓬不管怎麼說，都是人族土生土長的道君。
即使他和元馗撕破臉了，看到同爲人族道君的份上，元馗也會盡可能的以理服人，爭取說服他。
可廣成子就不一樣了，你算哪根蔥啊？又不是人族的一份子，至於玄門二代首徒，說的跟元馗不是二代一樣。
大家都是二代，打就打了，殺就殺了，又能奈我何呢？
實在不行，元馗還可以暴露九頭氏傳人的身份，甚至是拿出人書，爭取一次性抹殺廣成子。
時代不同了，如今的元馗，不僅僅是人族族長，還獲得了媧皇認可，是神庭承認的少司命，也是人皇一脈的準核心。
這種時候說實話，元馗是非常想找一個有身份的道君立威，以此向世人宣示自己的到來。
我元馗，也是頂級二代，你們不要總是用老眼光看我。
雖然不知道元馗的底氣究竟是怎麼來的，不過廣成子的養氣功夫還是很不錯的。即便元馗都已經這麼說了，卻還是面帶微笑，一臉真誠。
“我看道友似乎對我有些誤會，此次論道就到此結束吧。”
“不過臨走之前，卻還有一句話想要告知道友：道君與道合真，壽元無盡，做事之時也當不拘泥於小節。”
“同樣的一件事情，賦予時間的角度，事發之時，事發之後一個元會，事發之後一個紀元乃至於一個量劫之後，看法都會不同。”
這個說法有道理嗎？當然是有道理的。道君長生久視，看待問題的視角和壽元有限的後天生靈，自然是完全不同的。
後天生靈由於壽元等諸多方面的限制，行事之時，非常講究結果，成王敗寇，不講過程。
誰成功了，無論他幹了什麼樣的壞事，都肯定是對的。誰失敗了，無論他曾經幹過什麼樣的好事，都是錯的。唯結果論在後天生靈之中，非常流行。
但是道君們卻完全相反，他們有着充足的資源，有着數不清的壽元，失敗一次沒關係，總結一下原因，還有下一次機會。
故此，道君們往往對結果並不在意，對輸贏並不在意，只要在過程中有所收穫就不算虧。
怎麼說呢，這兩種完全不同的價值觀，某種意義上來講，是互相矛盾的。但是站在各自的立場上，卻都沒錯。
看着仍舊是鬥志昂揚的元馗，廣成子便想起了當年自己剛剛成就道君的時候，那個時候的自己也是如此。
只可惜，歷經了無數大事小事之後，激情漸漸的就沒有了。近乎無窮的時光，雖然無法對自己造成直接傷害，但卻慢慢的改造了自己的三觀。
……
玉虛宮之中，一道金光閃過，廣成子便來到了宮門之前，這裡是玉虛宮底蘊所在，有着足足三十六口水井。
每次其他的大羅道祖前來玉虛宮之時，看到這些水井，都會大加讚歎，羨慕不已。
表面上看，就是一些特殊的水井，站在井口，一眼望不到底。
實質上，每一口井都通往一個未來，一個已經被元始天尊徹底掌握的未來世界。
理論上講，未來是無限的。大羅道祖們，進入某個未來，經過一系列努力，徹底掌握某一方未來，在理論上是行得通的。
當然了，未來世界本身也是有高有低的。但是能被元始直接擺在大門口，當做臉面的，自然就沒有太低的。
即便是最差勁的一個未來，也是一座普通的大千世界。三十六口井，就代表着至少三十六座大千世界！
儘管這些大千世界都是某一個未來，裡面的法則、知識，放在現代時空不一定全部管用，但哪怕只有一成甚至是一分管用，都讓人受用無窮。
甚至在某個未來之中，廣成子都已經成就大羅，自號天尊了。
只可惜，未來終究只是未來，並不是現在。遺憾的搖了搖頭，廣成子就開始敲鐘了。
當
當
當
鐘聲悠揚，聽起來一點兒也不刺耳，直接傳向了三十六口水井，進入其中。
某個未來之中，慈航道人居住在南海紫竹林之中，男生女相，不，已經不是男生女相了，更不是女裝大佬，而是純粹的女性先天神祇。
她手持玉淨瓶，瓶中還插了一根楊柳枝，身穿白衣，眉心之處還有一抹硃砂。
這一日，她坐在蓮臺之上，開始講經悟道，周圍則是跟着一條小小龍女以及一個小小童子。更外圍的地方，則是一羣羣心向大道的妖王。
忽然間，講道就停了下來，小小龍女則是疑惑非常。
“就在剛纔，本座忽然間偶有所悟，今日講道到此結束。”說完，慈航道人便消失不見。
循着冥冥中的感應，一步踏出慈航道人便消失在了此方未來之中，回到了現代時空，站在井口之上。
看着此刻的師弟，廣成子一口老槽卡在脖子裡，都不知道該怎麼吐出來。
先天神聖，大致上可以分兩類，一類是性別明顯的先天神靈，另一類當然是性別不明顯了。
像女媧、后土、龍母、鬥姆這樣的明顯的母神，當然是女性。而太一、伏羲這樣的，就是典型的男性。
也有一些石頭、水流、雲彩化形，進而修煉有成的大佬，是混沌性別，或者說沒有性別。
但是像師弟這樣，先男後女還如此傑出的，就比較少見了。
“師兄你來的挺早的。”說話的是一個手持寶劍、肌肉發達、棱角分明的好漢子。
“玉鼎師弟，你也到了。”
“師弟我也來了，這次師尊急召，有什麼事兒嗎？”這一回是一個腦袋大的不正常，額頭比常人腦袋還大的傢伙。
“恩，不算小事。甚至對師弟們的未來發展，也有一定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