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蒼生轉身看向蘇昊，“你......猜到了？”
“否則我想不出你爲什麼會死。”蘇昊聳聳肩。
“一個意志堪比準聖的逆天妖孽，竟然死在了第一重天，於情於理都說不通。”
“那就只有一個理由，你是故意爲之。”
“是的，我爲了探尋這個問題，選擇了死亡。”
“那一刻我似乎看到了什麼，我感覺我的黃泉天功有一些瑕疵......”
“但一切都晚了。死就是死，我只剩下一股意志，殘存於此。”
都蒼生無奈搖頭。
“所以，你把我招過來，做什麼？”
蘇昊平靜地說道，“你不會只爲了和我說你的疑惑吧？”
都蒼生笑了笑，“這是自然，剛剛和你說的這番話，我也對你那八哥帝申說了。”
“你們都是無敵，應該可以發揮出我這兩大寶術的部分威能。”
“你是想讓我們去爭？爭一個輸贏，來一解你心中疑惑？”
蘇昊猜到了都蒼生心中所想。
“不錯。”都蒼生點點頭，他看向無盡的虛無，“我會傾盡全力教你們，你學我的萬古夢道法，他學我的黃泉天功。”
“你們，將證明我功法之優劣，而我也將選定一個方向，徹底超脫。”
“混沌空間裡的其他存在呢？”對都蒼生的想法，蘇昊並沒有太大的驚訝。
連自己性命都可以置若罔聞的萬古奇葩，有這樣的想法再正常不過。
“除了龍極道之外，其他都已經無關大局，當然我也可以賜予他們機緣，不過無敵而已，吾隨手即可鑄就。”
都蒼生對那些極限地仙不屑一顧，他看向蘇昊，“黃泉天功，無論是攻伐還是防禦都幾乎無懈可擊。”
“萬古夢道法更傾向於悟道，我不會再教你其他戰法，但是可以再給你三塊悟道石殘碑。”
“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說完，都蒼生緩緩散去，留下了三塊讓蘇昊眼紅不已的悟道石殘碑，還有一個光球。
蘇昊沒有直接去動光球，這必然是萬古夢道法的法門。
但現在對他而言，最重要的是，悟道石碑！
九塊悟道石殘碑就可以組成一塊完整的悟道石碑。
可以藉此看到一次完整的天道規則。
這是何等的機緣造化？
哪怕是一般的準聖存在，都很難將這些天道規則完整地展現出來。
必須要是邁入準聖後期的存在，纔有這樣的能力。
蘇昊直接將六塊悟道石殘碑扔出，和虛空中的三塊悟道石殘碑相互呼應。
整片空間頓時一震，九塊悟道石殘碑驟然散發出朦朧的微光。
一根根粗壯的規則之線從虛空中衝出，好似蛟蟒，互相聯繫盤結在一起。
“轟！”
“轟！”
......
每一塊悟道石殘碑組合在一起，虛空都在震顫，像是拼接出了一整片星空。
蘇昊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周圍的空間中，規則之力在瘋狂提升。
規則碎片像暴雪一般傾瀉下來。
規則之線也瘋狂糾纏在一起。
“轟！”
越到後面，虛空就震顫的越恐怖，宛如有一尊巨人在拍打着虛空。
空間裡的規則之力迅速匯聚成了一片虛影。
無數規則在其中交纏，並且還有全新的規則在瘋狂成型。
蘇昊目光炙熱，全身都在顫抖，這麼多規則，放在平時根本看不到。
也就只有藉助這悟道石碑才能看得到。
就像是有一尊準聖後期的大能，在扭轉時空，將天道規則全部擺在了他面前。
他跨到虛空，一手抓住悟道石碑。
頓時無數規則之力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將蘇昊直接淹沒。
蘇昊瞬間迷失在無數規則之中。
他從未見過如此浩瀚無垠的星空。
好像洪荒的天地從始至終都蒙着一層霧一樣，看不真切。
而現在，
哪怕隔着數千萬裡的星辰，上面的山川河流都清晰可見。
頭頂的太陽星以及太陰星，更是懸在頭頂，照耀着無窮時空。
“這纔是真正的混沌宇宙麼？”
蘇昊舉目四望，他感覺自己越升越高，腳下似乎有一道無形的力量託舉着他。
一根根絲線從虛空中伸出，蘇昊沿着絲線不斷向上，他隱隱約約看到了一條古路，橫亙在無窮遠的遠方。
這些絲線，便是規則之線。
蘇昊從未見過數量如此多的規則之線，無窮無盡，好似哪裡有虛空，哪裡就有規則。
當九塊悟道石殘碑完整地契合在一起，化作一整塊悟道石碑。
蘇昊眼前徹底綻放了光明。
他看到了一尊石碑，上面寫着兩個古樸大字，好似從時空深處出現，鎮壓了一切，“天道！”
兩個字就代表了一切，一切又都能從這兩個字上看出一些端倪。
上面似乎記載了生靈的一生，也記錄了萬事萬物的道理。
無數規則從這兩個字上面衍生演化，最終成爲了天地萬物。
而天地萬物反過來，又在生死之間，滋養着這兩個字。
像是從萬物中來，又復歸於萬物。
蘇昊從這兩個字上看到了時光更迭，萬物興衰，甚至還有天道演化。
“這......纔是真正的天道嗎？”
“僅僅只是一塊石碑，就演化出了一切？”
蘇昊下意識想要懷疑，可是眼前的天道石碑，卻讓他又不得不相信。
“那條古路在哪裡？”
蘇昊強迫着將自己的目光移向了其他地方，他想找到剛剛看到的那一條路。
可是這塊天道石碑卻擋住了所有，讓他看不清前路。
無數規則從天道石碑上垂落，天道石碑就彷彿是一切的源頭。
如果蘇昊之前沒有看到過那條古路，那麼他絕不會去尋找。
但現在天道石碑出現，那條古路就徹底消失了，這讓他不得不有所懷疑。
“那條古路是什麼？爲何天道石碑會擋住它？”
蘇昊將目光重新投向天道石碑。
彷彿知道了蘇昊心中的疑惑，天道石碑上開始出現一幅幅畫面。
天道無情，只會演化規則。
每一幅畫面都像是一個述說者，闡述了天地間的道理。
由天道而生規則。
由規則再生萬物。
一切都是規則的外相，一切外相又是規則的具現。
在規則洪流之中，蘇昊堅守着自己的意志，沒有迷失。
天道戰法悄然運轉，無數規則之線衝進了天道戰法演化的混沌之中。
戰法核心上頓時散發出玄妙的光。
原本就經歷了數次熔鍊精選的符文，再次開始消亡。
但與此同時，一些全新的符文也從天道石碑上飛出，被天道戰法捕捉到，拖入了戰法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