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於《陸判》的時空,
面對楊大年的兇悍,以及身邊這位妹子的請求,鴻蒙最終還是選擇站了出來。
沒有爲什麼,他是他,並非鴻鈞。
鴻蒙有着自己的見解與處理方式,何況趙昊、曾小賢他們不是也說過了,照顧妹子就要學會先逗她開心嗎?
因此,
鴻蒙從楊大年身後按住了他的肩膀,聽得楊大年還在威脅着朱爾旦,“哼,老子天不怕,地不怕!今天就殺了你,然後去毀了那泥像,以消我心頭之恨!”
“不、不要殺我啊!不要、......”朱爾旦用力擋着楊大年的手腕,不斷拖延着時間,甚至口裡還不住地喊道:“陸元君,陸元君快救我啊!”
若按照原本時空的劇情來說,
朱爾旦算是幫陸元君說了幾句好話,接着還跟人對賭膽量把陸元君神像揹回了自己家,隨後陸元君親自去見他時,又請陸判喝了陳年的紹興老酒,徹底結下友誼,可謂緣分頗深。
而當鴻蒙出現,
按住了楊大年,他似乎終於察覺到了身後有人,畢竟自己的手是被人抓住了,“誰?!”
他回頭看向身後,是一位男子,或許是長得太過威嚴的緣故,沒有被當成是鬼,“你是誰?爲什麼要來插手老子的事?不要命了?”
“這位大哥,救我!救我啊!!”剛纔嚇得都閉上了眼睛,只有本能掙扎的朱爾旦睜開了眼睛,一下子就開口求救起來。
“......”還不待兩位劇情人物廢話,鴻蒙沉思了一會,從他手心散發出一道神光往楊大年身體裡鑽去,下一秒只見楊大年臉上的容顏開始迅速衰老,僅僅片刻就成爲了一位七八十的老叟,同時手心裡的匕首隨之掉落。
“這樣一來,那位什麼“女主”就沒事了吧?”鴻蒙瞥了一眼聊天羣窗口,看着上邊一致叫好的吶喊,尤其是某兩位爲了洗脫立場不堅定嫌疑的羣友更是早就鼓勁鴻蒙出手。
至於殺?鴻蒙不屑於殺螻蟻,何況有不少羣成員看着,總感覺殺了反而還會引起別的討論。
此時此刻,
“我、我這是怎麼了?”楊大年感覺到了自身的急速虛弱,並且在話語脫口而出之間又察覺到了聲音的變化以及談吐的困難,“啊、......鬼啊!”
“鴻蒙大哥~”紫薰走了過來,看向被拋開倒在地的老頭子也沒有發什麼善心,至於會這樣大喊大叫的當然是徹底嚇傻的朱爾旦了。
終於,
隨着楊大年看清了自己雙手與身體的變化,同樣滿臉的驚恐,“你、你們到底對我做了什麼?不要,求你們快把我變回來!”
“哼~”鴻蒙聽着這煩人的聲音,也沒有心思回答,只見他揮動了一下衣袖,再看原位已經沒有了楊大年的身影。
“......”朱爾旦是不斷顫抖的,兩手捂着自己的嘴,卻還是清晰地聽到了牙齒打結的聲響,“謝謝你們救了我,可你、你不要過來啊!”
“毫無膽色,那你也回去吧。”看到這樣的情況,鴻蒙無奈地搖了搖頭,又把朱爾旦挪移走。
與此同時,
鴻蒙神色平靜地轉頭望向陸元君與司徒元君的神像,上邊原本的泥像先是化作了虛幻的人影,然後伴隨一黑一紅兩道流光落在了鴻蒙面前,“這位道友,有禮了。”
“嗯,見過兩位道友。”鴻蒙看到從泥像裡元神顯現出來的兩位陰間判官,卻沒有秉着多大的架子,也是拱手還禮,“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本尊鴻蒙,這是紫薰。”鴻蒙先是介紹了一下自己,隨後指着身側的妹子介紹起來,“兩位就是陸元君與司徒元君吧?”
“正是。”司徒元君撫了撫頜下的長鬚,淡淡地點頭,身爲陰間的神祗還是有點高傲的,而看鴻蒙身上並沒有明顯的強大氣息,只當是一位強大點的散仙。
“哈哈~剛纔倒是有勞這位道友出手了。”比起高冷一點的司徒元君,陸元君無疑熱情很多,聽他吐槽道:“楊大年這個惡賊,可真是膽大包天啊!他竟然侮辱神明!而且他還想破開神像!那他、還有什麼是不敢的?!”
“......”聽了這話,司徒元君微微搖頭,也沒有說什麼,之前他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勸住陸判,不然這位同僚早出面了,他的兄弟還是太沖動!
可作爲神明,尤其是陰間的神明就是不該過於干涉陽間的事!
當然,這也不是說不敢管了,不過問了,那侮辱神明之人,自有他死後清算的一天!
此刻,
“你看我說得對不對,鴻蒙道友?”發現身邊的同伴不開口幫着應和,說得還不過癮的陸判轉而向鴻蒙傾訴起來,“若不是剛纔司徒元君攔着我,我今兒個非得扒了他的皮,再挖了他的眼不可!”
眼看頭戴紅色烏紗帽、自臉頰兩側到頜下也一圈滿是紅色鬚髮的陸元君粗魯起來,語氣似乎都有點嚇人,讓紫薰妹子感覺略微怕這位陰間神明,而鴻蒙倒是看出了他的爽直一面!
“陸元君說得正是。”感覺對了性子,鴻蒙開始用着更直接的稱呼,這個稱呼如同某老闆、某校長、某軍長,可見察覺到了鴻蒙的口吻以及看着這位老兄的神態,陸元君也是改口道:“誰說不是呢?對了,這位兄弟,你們是打哪裡來的?要去哪?”
陸元君倒不是調查戶口,不過是出於豪爽的性格使然罷了。
“我們從比較遠的地方趕來,沒什麼一定要去的,只是打算最近在這附近玩玩看。”鴻蒙想了想,給了一個比較容易理解的回答。
“哦,......原來這樣啊。”陸元君仔細打量了一眼鴻蒙,還有他身側的女子?是個凡人女流?
嗯,莫非是看上了她?畢竟她看這位兄弟的眼神,太明顯了啊!!
陸元君卻是看破不說破,其實原本還有點想邀請友人去陰間的,可雖然修道之人理論上來講可以抵達陰間,但還是講資格,何況這位帶着一位凡塵女流?“既然如此,那本君就祝你們二位玩得愉快。若是遇到了什麼疑難之事,不妨來我這說聲。”
“好,陸元君客氣了。”不提妹子的羞澀,不像遲鈍得看不出陸判那一絲揶揄的鴻蒙卻是直白地點頭應下。
......
隨着一行人的簡單認識,
wWW⊕тtkan⊕c○ 在又說了幾句後,包括司徒元君也客套閒聊了一會,陸元君忍不住又發起了牢騷,“哼,你說現在的凡人呀,對於神明真是越來越不敬了......好在那朱爾旦還算不錯,總算知道點敬畏鬼神。可惜這人怎麼那麼膽小啊?你們看看,那膽小就算了,還貪小便宜,簡直是草包一個!”
“哼,幸虧他就只是個草包啊。”司徒元君冷哼一聲,瞥了一眼不遠處被弄得亂七八糟的供臺,說起這個,他倒是又有着自己堅持過的見解,“不然他一定會因爲貪婪之心開始,並最終變成大奸大惡之人!”
爲什麼這樣說?如今的朱爾旦夠蠢,那天掉下的銀鏈子,竟然因爲怕有人看到,慫得不敢撿,還忘掉了,並沒有對財物念念不忘,甚至一開始是打算還給別人......好吧,最後終究有點貪小便宜,可不正是沒有發展成大奸大惡嗎?
所以,這就是夠蠢的好處,起碼蠢得做不了什麼壞事!
“不、不,不!”談起這個,陸元君下意識同這位“冤家老哥”爭執下去,“即使聰明一點,他也還不至於淪落到十惡不赦的地步。”
沒錯,剛剛朱爾旦蠢是蠢了點,可他對自己充滿敬畏啊?懂得敬畏鬼神呢!當然,看着是有那麼點憨傻!
可原本“憨傻”的人,聰明一點就一定成爲壞人了?那人是不可以變得太聰明瞭?!
“對啊,我也認爲不是這樣的。”聽到別人這麼肯定說一個人聰明就會變壞,紫薰如同大部分人的想法一樣,偏向於陸判說的,“如果一個人內心善良,就一定不會變成壞人的。”
“......”司徒元君看着面前這位女孩,並沒有直接跟她爭辯,他明白自己說服不了別人,可身爲陰間的判官,他看得太多了,太明白了人類了,解釋是解釋不了,更不至於跟女孩子爭辯,對於外人,他還要點形象,便回答道:“慧由心生,命由心造,一切全是命中註定的。”
“或許吧。”也是爲了避免引起爭吵,看得出來司徒元君的迴避,鴻蒙把紫薰護在自己身側並敷衍了一句,而發現陸元君欲言不止的模樣,鴻蒙接着說道:“兩位元君,天色已晚,紫薰是有點困了。相信你們也是公務在身,要不改日再坐下來聊?”
“好~”司徒元君當下迴應着,並沒有打算跟散仙之輩深入接觸的打算,不過陸元君卻客氣下來,“那說好了,這三更半夜的,剛好是我們陰間辦差的時間,我們倆確實忙着。而待到天明時分再去找你們,可別嚇到......哈哈~”
“嗯,自是不會。”鴻蒙微微一笑,他們都沒有報出地址,因爲只要自己不隱匿身形,憑藉陸判在這裡的廟宇是不會找不到他的,“那司徒元君、陸元君,告辭。”
“嗯,鴻蒙兄弟(道友)和紫薰姑娘慢走~”司徒元君與陸判看到他拉起身邊女孩的手心,也是再次拱手送別。
......
與此同時,
遠在另一片《新聊齋志異》時空,不說天色大亮,乃至晃悠到了午後時分,鴻鈞才擺脫了身邊的月神妹子。
當走出了屋子,
入眼的還是滿地的雜草與落葉,甚至在角落裡閒置着一輛廢棄的木輪推車,不過陽光撒落下來的感覺還是暖洋洋的,並沒有荒涼的冷清。
“師尊~”常羲淺笑着從他身後擾來,一下子站在鴻鈞面前,“怎麼了?生氣啦?現在只要師尊說去哪,常羲一定不會纏着了。”
“嗯。”
鴻鈞倒是忙,比如昨晚睡着沒事就想操作一下聊天羣,好消除上次拉太多已經經歷過世界羣成員進羣的誤會。
而看到太陽高掛倒不急了,
他先是感知了一下昨晚到現在發生過的事情,有聶小倩回去後稟報了她的姥姥,說昨晚功虧一簣以及鴻鈞的詭異,而樹妖姥姥也讓聶小倩暫時不要再接近蘭若寺。
在這個時空上,
樹妖姥姥手下女妖們活動範圍可不止蘭若寺,甚至她的本體也不是什麼千年老槐樹,更不曾殺了滿寺的和尚,不過是自然的荒蕪罷了。
“那去看看她吧。”鴻鈞望向了某處地下宮殿,明白樹妖姥姥一直以來的壓力,那燕赤霞也是牛逼,睡了黑山老妖的徒弟妹子,然後又甩了她並殺掉她的兒子!
這是什麼迷之操作?簡直把婚姻的一切“苦果”全丟給了樹妖玉蘭,自己過得自在了!
試問這位樹妖姥姥爲什麼拼命修煉,卻不是爲了報復燕赤霞以及報殺子之仇,可笑不可笑?
原本的劇情裡,
當黑山老妖爲了報背叛之仇找上門來,剛好碰到燕赤霞,樹妖玉蘭還提出兩位一起合作,畢竟黑山老妖更強,而燕赤霞則口口聲聲要來個“一棍兩妖,棒棒打狗”!
“是聶小倩嘛?好的。”常羲聽到了師尊說起去見誰,還以爲是誰昨晚的聶小倩,不過見就見呀,這門情緣,本月神同意了!
“爲師不用再去見她,緣分已盡。”鴻鈞說着,直接朝前走去,沒有多做解釋。
......
隨着十幾分鐘的行走,
當鴻鈞來到了後山的一處山洞前,發現在洞口處掛滿了黑色的樹枝,它們形同藤蔓一樣把洞口遮掩得嚴嚴實實。
這個時候,
常羲是沒有出聲的,她已經明白了師尊要見誰了,原來是樹妖玉蘭啊。
她的目光投向了洞穴深處,
那不是什麼金碧輝煌的宮殿,只是一個山洞,雖然看似乾淨,裡邊也有好幾百平方米麪積,但僅僅有一道從山頂某個窟窿透露下去的光柱,總體來說還是偏向於灰暗,即使裡邊也有一個天然的小水池。
而樹妖姥姥在幹嘛?每每在獨自一個人的環境裡,她就展露出自己柔弱的一面,看她雙手抱着膝蓋坐在石牀上,似乎有點發冷......
對,她在顫抖着,或許是因爲噩夢吧,可黑山老妖確實給了她很大壓力,甚至不惜日夜苦修,乃至用這個威脅告訴手下女妖們,姥姥這也是在保護你們,是爲了不被黑山老妖上門殺掉她們才吃人魂魄!
此刻,
樹妖玉蘭感覺到冷的情況下,又是誰在她身邊?是團團的黑色樹枝形同藤蔓一樣纏住包裹她,透過樹枝間的縫隙,清楚看到她的孤獨......
或許,她最希望的,是有一位男人現在可以抱着她吧,好給她依靠,給她溫暖!
......
回看眼前,
常羲看到的,鴻鈞自然也看到了,想了想,他伸出手把前邊的藤蔓輕輕掀開一點,“不知樹妖心蘭可在?遠方之客,前來拜訪。”
“唰——”
幾乎是鴻鈞碰到外邊預警樹枝的一瞬間,所有的樹枝就拼命往裡縮,但估計在昨晚聶小倩稟報後瞭解了一點鴻鈞,裡邊的樹妖並沒有逃跑。
聶小倩告訴了她,有個奇怪的男人,先是不受迷惑,然後在入夢之時讓她反過來入夢了,那丫頭還是紅着眼睛說的,她說醒來就找不到他,那是一個好美、好美的夢,有最疼愛她的爺爺!
“外、外邊的朋友,請進來吧。”一道略顯溫柔的聲音從裡邊傳來,聽到了外頭聲響,她的神識就探測出來,卻發現僅僅可以神識看他們,無法感知到真實存在,且看不透是道士,還是妖,哪還不明白絕對的碾壓?
“嗯。”鴻鈞點頭之後,拉上了身邊的常羲走了進去。
......
片刻之後,
鴻鈞與常羲出現在了一身黑色衣裙的樹妖姥姥面前,她也在仔細打量着鴻鈞與常羲。
而按鴻鈞的目光來看,這女人長得肯定不是傳說中的“姥姥”級,不說以前,即使黑化後,那也是凡人眼光的八九十分吧!
可惜,燕赤霞從未見過她的容貌,無論是河邊相遇,還是瞎眼後的娶親,不知道若是燕赤霞沒瞎,結局會不會改變一點?
噗~
不是說笑,鴻鈞記得,燕赤霞恢復後,在樹妖姥姥臨死之前,說自己看得到了,也終於看到了自己的娘子原來很漂亮......
“兩位前輩,你們找小妖,是有什麼吩咐?”樹妖玉蘭微微頷首,以示尊敬,面對強者,她就是小妖。
“本尊前來,是想順道幫你解開心結的。”剛剛回絕坐在高臺的鴻鈞位於離石牀五六米遠的石凳上,與常羲一左一右,位置如同殿內的大臣班列,可鴻鈞沒有講究這個,直接就說出了來意。
“解開我的心結?”心蘭愣了一下,自己有什麼心結?難道、是......?!“不知前輩你這話怎講?”
聽了心蘭的問話,
月神常羲也是看向自己的師尊,到底是解開與燕赤霞的恩怨,還是救活她的兒子?相信無論哪一個,都足以讓這位樹妖女子喜極而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