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2:龍三和韓湘子的選擇與白淺的主動?

回看東遊記世界的未來時空,

那位春瑛聽了鴻鈞這話,忍不住又問道:“上仙,這難道真的會是未來嗎?”

她看似不相信這個未來,實則是求問着是否可以避免這個未來,或者探知命運的慣性有多大。

“此未來爲虛。”鴻鈞回答了一句就轉回身去,明顯不想提這事,假若沒帶春瑛來,或者她不改變,那麼這就是未來。

現在她來了,這個也可以是未來,爲原本的《東遊記》未來,正是未來隨心。

“上仙,龍三他們要去地府了,這樣下去肯定會犯重罪。”牡丹仙子柔聲說道,在她之前的夢裡記憶還沒有到這個時間點,顯得非常關心。

“然,我們去地府看看。”鴻鈞平靜地說着,當然是重罪,而且還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韓湘子他們沒有想到這裡邊已經有了“穿山甲”的影子。

卻是原本的命運時空,

在這個時候穿山甲已經獲得了通天教主的功力,一會穿山甲就會變化成何仙姑的模樣去地府劫取大批鬼魂,甚至當東海大太子因爲龍三的事情,以爲八仙害了自己妹妹不能回龍宮去找他們時,穿山甲又把八仙放的火焰引到龍宮,不僅讓大太子死去,而且水族們更是死傷無數。

由此,玉帝震怒,派出曾經對付孫悟空的那套組合拳,點了二郎神與托塔天王領20萬天兵下界緝拿八仙!

......

“嗡~”

時空再次波動,

鴻鈞他們來到了幽冥地府,而當他們到來之時,孫影已經被制服,他可沒有孫悟空的本事。

不過他除了說自己是爲了不想讓龍三來冒險之外,還一力承擔這事,說孫影是孫影,鬥戰勝佛乃是鬥戰勝佛,此事孫悟空並不知曉。

“住手!”閻王看着龍三與韓湘子也一路開打進來,坐在高位上憤怒地喊:“先是孫影,後是龍三......你們簡直是目無法紀,本王要把你們打入十八層地獄!”

“噗通~”可見龍三看到閻王發飆,沒有再任性,而是直接跪下,她已經不是高高在上的東海公主,“龍三來此,只是爲了問清兩件事。第一,聽聞鬼域地府流傳目蓮救母的故事,就是不知地藏王破地獄,孝感動天的事,是不是真的?”

“確有此事,可地藏王絕不像你們這般蠻橫無禮、並魯莽行事。”閻君坐在桌案前,他身邊更是匯聚了黑白無常、牛頭馬面、陸判在內的一羣鬼卒,可謂穩固如山。

“好,龍三想知道的第二件事,那便是春瑛是不是我的親孃?”那閻王還沒有回答,龍三就繼續說道:“她怎麼會是我的親孃呢?我一出生下來,她就痛心割下我的尾巴,讓我哭天喊地,而且狠下心說去報仇就去報仇......”

然後孫影安慰起了龍三,並代她向閻王求情以及對跟來的韓湘子求救,同時龍三當然很感激孫影。

此時,

鴻鈞看到這個叫孫影的猴子與孫悟空長得沒有多大差別,難怪騙他是孫悟空的影子就沒有懷疑過。

可惜龍三對他沒有愛,完全不會違心說出騙孫影的話,只是表示感激孫影。

“龍三不敢自比地藏王,只是想做一件誰都會做的事。”龍三公主哭泣着,“求閻王給我一個機會,效仿目蓮,替母親贖罪。”

“......”閻王看着大殿內的三位來客,面無表情,語氣冷漠道:“龍三,你以爲地藏王破地獄是這麼簡單的嗎?你以爲說幾句動情的話,就能孝感動天了嗎?你還得上刀山、下火海,歷經十八層地獄的煎熬,你以爲你承受得了嗎?”

“我可以的,我一定可以的,求閻王成全!”龍三淚流滿面,不斷向閻君請求着。

“好!”閻王見此,右手一揮,聽得“轟~”的一聲下,那宮殿的高臺到殿尾出現了一片火海,這是來自幽冥地獄的烈焰,就算仙家也無法安然無恙地扛着。“這就是其中之一的火海,走得下這個再說。”

在閻王眼中,嬌生慣養的龍三想要學習地藏王?洗洗睡吧。

“龍三!”韓湘子與孫影,包括鴻鈞身邊的春瑛都想要勸她,可是龍三公主回頭看了一眼韓湘子,出聲說道:“韓大哥,你答應我的,不要阻止我,她是我的親孃。”

這話說下,

韓湘子也沒有辦法,見得外穿素青色長裙、裡着白色內裙的龍三打算從大殿的一側走向了火海,可下一秒便傳出她的尖叫,“啊~”

“沙沙~”

那是油炸的聲音不斷傳出,就算她穿着鞋子也無法避免灼烤,而龍三公主喊了一聲後就堅強地抿住嘴脣,咬牙想要踏出下一步。

不過她想得太簡單了,那火焰燃燒上來,由於高溫以及腳底的炙熱,見她直接不能自主地趴了下去,又是“啊、啊~”的接連不斷痛苦叫聲。

只見那雙纖纖素手僅僅碰了一下火海便反射性彈了起來,眼尖的鴻鈞不僅看到了,而且還調整了直播角度。

其實有的時候,鴻鈞甚至覺得自己還挺有攝影天賦的。O__O “…

......

回看龍三所在,

她的啜泣哭聲未有斷絕,可謂悽慘無比,但她沒有耽誤,又再次站了起來,並往前邁出步伐。

那熊熊的地獄冥火不但灼燒身體,還像蒸煮東西一樣消耗她的體力。

一步、兩步、三步......並非短短五六米的距離,踏入火海,她才發現另有空間,通道被火焰遮住下完全看不到頭,也不是像常人想象中那樣奔跑幾息便可以通過。

即使爲凡火,讓凡人們來闖,大部分會在碰到火焰的瞬間便倒下!

而且龍三甚至不敢使用法力抵抗,只是用着自己的軀體,直到兩三分鐘後......她才步履蹣跚地走出來。

“好個龍三公主,你雖然和孫影三番五次擅闖我的地獄,傷我鬼卒......”不提被孫影他們扶住且將近昏迷的龍三,閻王開口感慨着,但話鋒卻又突然一轉:“不過如今本王見你堅韌不屈,就既往不咎,暫且赦免你們的罪行。韓湘子,你帶他們走吧。”

可是很完美?但春瑛呢?

眼見孫影罵閻王不講信用,以及龍三表現的不敢相信,閻王說道:“春瑛惡名昭昭,條條死罪,就該叛下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怎麼可以因你走過一條小小的火道......頂多是讓你們見上一面。”

隨後春瑛被帶出來見面了,

然而見孫影還是指罵閻王,閻王冷聲回道:“本王說的是破地獄,那要上刀山下火海以及歷經十八層地獄。以她的情況,不過是走過了區區一條火道罷了,不必多言。”

“來人,把春瑛給押回去!”閻王見得差不多了,又開口下令,那龍三自然抱住了自己的孃親不肯鬆手,聽得她大聲喊道:“不要,不要,放開我娘!”、“龍三,不,你回去,別管我!”

“且慢,閻王。”在孫影準備再次動手的情況下,韓湘子終於開口並朝閻王走近:“好一個大公無私的閻羅王。”

“韓湘子,你想幹什麼?”閻王卻是無動於衷,目光灼灼地看向韓湘子,在他眼眸中竟有着地獄的烈焰閃爍,又有恐怖的威壓瞬間碾壓過去!

上洞八仙?以爲他閻王會怕?!

“別以爲你們八仙肩負使命,本王就會怕了你們!”閻王與他對峙了一會,隨手取過桌案上的一卷竹簡往韓湘子扔去,“你自己看看,春瑛的罪狀是罄竹難書,必須永留地府!”

這韓湘子接過後便開始看了起來,但片刻間也是陷入了沉默。

“果然是罄竹難書,判下十八層地獄沒有冤枉她......可春瑛畢竟是湘子的義母,請受湘子一拜。”見得手捧竹簡的韓湘子感慨一句後,對着身側不遠的春瑛行了跪拜禮。

“哼,你以爲孝就可以了嗎?僅憑你叫她一聲義母,就想爲她出頭?”閻王冷着臉看着這一切,毫無動容之色。

“湘子,算了,閻王是不會放過我的,你們走吧。”春瑛搖了搖頭,忍着淚水勸說他們不必白費心機。

“閻王,湘子不才,願效仿目蓮救母,以身下十八層地獄歷經劫難,爲義母贖罪。”韓湘子沒有起身,只是回頭對着閻王說道。

他明白,龍三是扛不住十八層地獄的,不是她不夠孝,有的時候根本不是毅力便可以,而他願意爲了義母如此!

“至於十八層地獄的冤魂,若是有被我義母所害,儘管來找我韓湘子,湘子只求可以平息他們的怨氣。”韓湘子的話,顯然是想償還春瑛的所有罪孽。

說到了這裡,韓湘子直接取下來自己頭上的帽子,並放下了玉簫,表示自己不會反抗。

......

這個時候,

鴻鈞點了點頭,說道:“好了,我們回去吧。”

“上仙?”面對身邊兩位疑惑不解的樣子,鴻鈞並沒有搭理她們,可見時空瞬間破碎,眨眼又出現在最初的荒野間。

他並不是來讓他們看苦情戲的,後面無非是韓湘子赤着上身,後背滿是火焰灼燒與惡鬼啃食的痕跡,沒必要看。

否則不說她們,甚至聊天羣裡的女孩子們也要發善心了。

回來之後,

鴻鈞看着春瑛好似還沒有回神,冷聲說道:“好了,我們就此別過。好好看住你手中的袋子,要知道現在回頭還未晚。”

鴻鈞沒有勸春瑛回不回東海,甚至沒有去救被她抓住的鬼魂們,顯得有些冷漠。

“我、......”春瑛下意識地想要請示鴻鈞,卻發現眼前已經失去了這位神秘上仙以及牡丹仙子的蹤影。

......

於大唐長安城七星塔,

牡丹仙子坐在塔尖的那片瓦樑上,望着下邊變得渺小的建築羣,有些疑惑地向身邊的鴻鈞問道:“上仙?好像有些不對勁,怎麼......”

“這是早前離開時的二十年後。”鴻鈞就坐在這裡也不急着去哪,聽他解釋道:“自你與東華話別,那八仙也一道迴天庭聚會並敘舊,而不說我們去了一趟未來。在那八仙看來也是打鬧一翻罷了,但這凡間的呂洞賓卻是長大了。”

“那貞娘與費長房呢?”牡丹仙子理解這個時間觀,可她想起了那兩位凡人,尤其去了一趟未來,更加明白費長房正是韓湘子的前世。

“八仙怕他老去,給了費長房一家吃了長春丸,可在容顏不老的情況下又怕嚇壞了左鄰右舍,遂主動辭官搬遷到了深山裡居住。”鴻鈞微微一笑,他倒是想起了塗山蘇蘇。

當然蘇蘇原本也是五百歲,完全不怕突然從小丫頭變成了青春少女。

“我們還見呂洞賓做什麼?”牡丹仙子提起這個名字有些鬱悶地扭頭看向了另一邊,好像不想見他。

“本尊答應了讓他們看看,比如這呂洞賓與你一樣的黃粱一夢。”鴻鈞隨手打開了聊天羣,身邊回頭過來的牡丹仙子也反應過來,是羣裡那些朋友們?

“對了,上仙,你說世間是苦海嗎?爲什麼天上有天條,人間有劫難,幽冥又有地獄,那玄奘取經歸來就沒有任何辦法?”一路所見,讓原本有着浪漫愛情觀的牡丹仙子沉澱不少,逐漸脫離傻白甜的行列。

他,好像是道祖。

經牡丹仙子從羣裡瞭解的,

那是大道的化身,甚至可以說是蒼天的代名詞,爲萬法之源,如果他沒有辦法,那麼衆生就確實是永遠沉於苦海吧?可如果有辦法,又爲什麼不解救天下蒼生呢?

聽了這話,

鴻鈞回頭看向這位仙子,直至把她看得羞澀迴避,才笑着說道:“本尊這裡可沒有讓所有人一起登得彼岸之法,更沒有如何渡盡衆生的道文。至於想要尋求解救之法?其在於人類自身,本尊弟子伏羲便有言,天行健,君子當以自強不息。”

沒錯,鴻鈞可以暫時解決,卻沒有離開了他還可以獨立作用之法,因此不會那樣插手介入萬界,同時世人也不該乾坐着等待解救!

除了合道,

他在這裡可以誦唸大道經文,就算他盤坐於此,那大道之音必然可以上達九天,下抵幽冥,乃至穿透十八層地獄,讓無數生靈悟道,可這不是洪荒傳道之時!

同時這個辦法是解決此刻,未來呢?讓鴻鈞永遠念下去,大道之音傳遍一切時空?

何況實行“暴力悟道”,或者讓大道之音強制去洗刷地獄的業力有用嗎?

鴻鈞永遠不會施行地藏王用佛力來表面洗刷地獄的行爲,這就是天道。

而發現牡丹仙子的失落與遺憾,

“誠然,大道偏向於正道,因此上天有情,你也看到了孝感動天?不僅是孝,還有愛情、兄弟之義盡皆可以感動上天,自古有言,天無絕人之路,窮極深之處必有光明,正如你我之間的相遇。”鴻鈞可明白她之前話裡的意思,出言直指牡丹的愛戀不正是愛情感動上天了?

同時在諸天萬界神話中也有非常多例子,有無數途徑讓蒼天睜開眼睛,甚至還包括洗刷那些六月飛雪的“冤屈”。

此外,

這個呂洞賓未來中了入魔血咒,完全無解!如來的佛印壓制一段時間就失效,太上也沒有辦法,卻是呂洞賓與韓湘子,加上何仙姑幾位的八仙情義,共同歌奏——《逍遙遊》向上天請求。

那是天門大開,生死兩門,由此呂洞賓終於踏出超脫的一步,擺脫了入魔劫。

......

所以牡丹仙子呀,你可以相信上天有情的!

“我不信,天若有情天亦老呢。”牡丹仙子這話瞬間脫口而出,可很快反應過來是自己說錯話了,見她急忙解釋並指着天上說道:“我不是說上仙你,我是說這個老天。”

這是很多凡人認可的一句話,更是反覆套入古代詩句中,直讓好幾位詩人使用過,其中包括了李賀、歐陽修在內的五位以上唐宋詩人。

當然這又何嘗不是反應他們內心的深切期盼,希望上天有情。

在牡丹仙子身邊,

“呵呵~”鴻鈞輕輕一笑,聽得他接着牡丹仙子的話頭說道:“距此間1300年後,尚且有位開國領袖認爲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

這話說自然界如果是有知覺的,再把這裡先看成“大道”,那麼她一定會體察到興盛與衰敗的不可改變法則,但是終爲正道!

“人間正道是滄桑?”眼前的牡丹仙子默唸了這句話,細細品味着它的含義。“上仙,你告訴過牡丹,仙其實是很美的,真的好想去看看。”

鴻鈞:“......”你要怎麼看?穿越異界?

......

與此同時,

卻說在遙遠的希臘時空,某條泛舟於冥河的小船上,鴻鈞也是無奈着。

汗~

剛纔鴻鈞費盡了口舌,講了半天的希臘神話並準備停頓一會後,一直坐在他對面的白淺妹子突然說出一個提議。

“夢璃,不如我們倆換一換位置吧?我這裡可聽不太清呢。”鴻鈞對面的白淺妹子無聊地用兩隻素白玉指轉動起摺扇,而看到眼前挨在一起的那兩位就是鬱悶,尤其是早前還發生過某一幕。

呃......

鴻鈞是愣住的,白淺聽不到?而且你們換座位的距離與不換有區別嗎?

不過柳夢璃聽了這話,

只是看了看白淺便輕輕點頭,除了白皙的臉頰上有着想起什麼後泛起的微微暈紅,也看不出她心中所想。

她與很多女孩子不同的一個地方正是這裡,

就像她與韓菱紗同時喜歡上了雲天河,但是雲天河面對她們時,柳夢璃的賢惠氣質讓雲天河表現得更喜歡韓菱紗。

可以說,假若她喜歡上了一個人,讓出了一點空間後就是真的讓了。

她絕不會自己背後嫉妒,是有着真正的大度,甚至很多苦悶會選擇自己扛。

......

在那一刻,

鴻鈞找不到制止的理由,柳夢璃起身的同時,這位白淺女帝、白淺上神帶着淺淺的笑顏坐於鴻鈞的身側。

然後鴻鈞看她捱得有點近,伸手想要隔離一點。

卻沒想到,

他伸出去的手明顯讓她誤會了什麼,可見身側的白淺感覺到了竟然直接貼過來,看似好像還是鴻鈞主動攬在她的腰間。

擦!這妮子真的誤會本尊了!

“嗡~”

好在這個時候,

岸邊好像有了動靜,鴻鈞望向了外頭,發現有一位身着黑灰色長袍的男性神靈,且身上隱隱燃燒了淺淺的一層淡藍色幽冥之焰,那是哈迪斯!

“白淺、夢璃,我們出去看看。”鴻鈞明顯不打算繼續講故事,而是站了起身。

“好的,道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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