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養心殿內,
於鴻鈞懷裡的常羲可以說很輕易地察覺到鴻鈞的心情起伏,就在剛纔她好似聽到了一聲似是嘆息、又是不屑的聲音。
“師尊,可是發生了何事?”常羲輕聲詢問着,而鴻鈞知道她剛剛沒有看聊天羣裡的聊天內容,便回答道:“是師尊羣裡的那個女鬼已經解除了禁言。”
“哦。”只見常羲似懂菲懂地點了一頭,同時也帶着一絲好奇去打開了聊天羣。
對於常羲的舉動,鴻鈞沒有再說什麼,至於伽椰子?說真的,在他的心中是覺得那個女鬼在耍心機!
她是看到了鴻鈞在聊天羣內對於陸雪琪、曉夢、柳夢璃她們的語氣比較好,就想模仿她們幾位?
不過鴻鈞也不怪她,伽椰子只是在力求“生存、攀登”罷了。
可惜的是乖巧和賣萌起碼得要一點顏值吧,
就算鴻鈞不在意凡人間的“美醜”,並且伽椰子現在處於羣裡的頭像也已經把頭髮給梳理整齊,甚至臉上一些不該有的疤痕、血跡之類也沒有出現,同時身上和服還是純白色的。
只是無論再怎麼改變,就那個眼神、那個臉色和那股氣息,反正鴻鈞是沒覺得自己單身久了,女鬼一樣會很可愛!
......
“媧兒,怎麼了?”鴻鈞發現女媧露出了思索的模樣,不免出聲打斷着。
“師尊,女媧突然覺得人類雖然渺小,但是在其在短短的一生卻都活出了他們的滿足和精彩,真的是不可思議呢。”女媧經過一場人前顯聖,深入了不少凡人們的內心深處,同樣感知到了與聊天羣內的人族成員不一樣地方。
她認爲這裡的人類非常容易滿足,短暫的一生所求之物對於他們仙神來說都不過是一念之間的產物罷了。
在旁邊的鴻鈞聽了這話是知道古人與現代人思想的區別,
想到沒想就脫口回答道:“曉夢這丫頭,曾經說過在她們世界有一種菌草,在日出而生,於日落而死,終其一生,不知黎明與黑夜;還有寒蟬在春天生而夏天死,經其一生並不知有秋天與冬天......”
而後又稍微停頓一會,看到在自己懷裡起身的常羲與女媧兩位女神都在眨着蘊藏星光般的美眸並好奇地盯向自己進行傾聽着,
便不再“賣弄”地繼續說道:“同時她們世界相傳更有一種神木叫做大椿,可將八千年當作一個春季,八千年當作一個秋季,殊不知它在天地之間也不過是彈指一瞬,片刻光陰。而這不也是如同凡人的人生一場猶如白駒過隙,儘管是百年歲月在流轉,卻只是曇花一現......”
“凡人或許祈求長生,可自身短暫的歲月卻並不明白,短壽者求長生,長生者求永恆。可歲月無極,能得永恆者不過寥寥無幾罷了。”在鴻鈞的意思里正是任何生物受限於自身的壽命,都覺得他們的人生會是漫長,而又短暫的。
人類並不覺得百年很短,可是在面臨死亡之時又覺得百年確實不過眨眼光年,究其原因是最終懂得珍惜罷了。
而或許人類還覺得蚊子的短暫一生不過數日,可卻不知道它們渡過了“縮小版”的人類一生。
同理,神龜可活千載,只是在神龜眼裡,它們渡過的歲月與凡人自己渡過百年並沒有任何的區別。
他是在讓女媧不必疑惑,什麼樣的壽命就有什麼樣的活法,萬物有其自定的生命輪迴就會有屬於適合它們的一生。
......
“師尊,女媧明白了。”女媧非常認真地點了點頭,不正是與她們覺得千年不過一刻一樣的麼。
“嗯,來,師尊給你們一點凡人的小遊戲來打發下時間。”鴻鈞把月神常羲輕輕放到了一邊,並湊近了桌案的同時,伸出指尖一點桌案眼見出現了縱橫交叉的網格桌面。
“是圍棋!”女媧小小地驚訝了一下,而且看到了鴻鈞很快又拿出的黑白兩罐棋子更是肯定了起來。
“師尊,什麼是圍棋?”常羲明顯疑惑了一下,可還不待她探查時空,鴻鈞便答道:“是未來的五帝之一,舜發明的圍棋,爲舜以子商均愚,故作圍棋以教之。”
“沒錯,常羲妹妹。接下來的時空上,三皇之後是爲五帝,而舜有賢德,其所創圍棋雖爲人間之事,卻也可爲仙家養性樂道之具。”女媧畢竟很早就走出諸天萬界,更是在主神空間內熟讀不少的華夏文化,對於這位小姐妹常羲有着一絲的“小賣弄”。
“哦,不想竟然還有這般的起源。”聽到女媧說是洪荒五帝之舜所創造,月御常羲不僅收起了初時的輕視之心,更是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這個圍棋。
在旁邊的鴻鈞自然是看在眼裡,也察覺出了女媧對於小姐妹的“教導”心思。
只見鴻鈞又拿起了黑子和白子各數顆並拋於棋盤之上,直待其落定,方纔接着說道:
“這黑白棋子便是如此佔據位置的,其夫萬物之數,從一而起,局之路三百六十有一。且一者,生數之主,據其極而運四方也。”
“而三百六十,可像我洪荒周天星辰之數,分四隅以象四時,各九十路以象其日,外周七十二路以象其候,可亦名圍棋,爲具攻圍徵之用。棋子白黑相半,以法陰陽。局之道謂之枰,道之間謂之罫。局方而靜,棋圓而動,以法天地,自立此戲。可見棋雖小數,實與道合,千變萬化,弈無同局......”
鴻鈞顯得非常有耐心地給月御常羲講解着遊戲規則,引得月神常羲已經有着迫不及待地玩上一局的衝動。
“師尊,常羲與你下一盤嗎?”常羲目光盯着圍棋,發現在某種人類看不到的維度與時空有着無窮大道法則在演變。
她的心中彷彿只存在圍棋與師尊鴻鈞,甚至連閨蜜女媧也忘記了。
可月神小妞,你就這樣公然地與自己的師尊鴻鈞賣弄恩愛,讓你女媧姐姐如何作想?
“不,你和媧兒先玩。”常羲笨蛋了,鴻鈞可沒有,察覺到女媧略微帶着審視的目光,其本身的衣裙又依然是剛纔顯靈的那一身尊貴,讓鴻鈞都是有着小小的壓力。
“嗯?好......”常羲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師尊鴻鈞也是明白了過來,但卻又帶上了淺淺的笑意,並問着自己的好姐妹女媧道:“女媧姐姐,不知你我誰先下子?”
“此方局路共三百六十有一,而黑子是一百八十一,多出一子可讓爲後手。常羲妹妹既然是道上了我這聲姐姐,姐姐便讓你先行。”女媧似乎意有所指地直接拿起了黑子,並示意常羲去取白子。
“好,常羲謝謝女媧姐姐。”常羲展露出的笑顏好似更加柔美了,她就知道女媧姐姐是不會生她的氣。
“......”一邊的鴻鈞對於她們的交鋒同樣看在眼裡,咳、咳......還好沒鬧起來。
隨着鴻鈞自覺地讓開了些許的位置,
在他目光中可以見到兩位洪荒女神身上有着無形的氣勢開始上升,同時那方不過一平方的圍棋面板彷彿活了過來,更有着莫名的道韻一直不安地跳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