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畫戟是魔族至寶,被魔主深度祭煉,想要將其完全煉化,甚至需要數十年的時間,陸壓努力了片刻,沒有絲毫進展,只得將其拋在一邊。
雖然天地氣運已經初顯端倪,不過他並沒有直接去女媧宮,而是先去了成紀,查探兩族合併之事。
現在他是徹底與巫族和三清決裂,因爲后土的關係,巫族必然會向着鴻鈞靠攏,這樣一來,妖族就極其危險,要面臨不周山和紫霄宮的雙重壓力,一旦起了戰事,很有可能會遭受浩劫,是以他都沒有時間去找冥河和后土的麻煩,就火急火燎的來到成紀。
成紀在妖族合併之後,建築愈發宏大,有近乎千萬的妖兵在這裡駐紮,與西北的不周山對峙,而帝俊和太一兩部的軍隊也都被打散,重組,融合爲一,形成了以帝俊和太一爲至高首領、以鯤鵬爲妖師、以伏羲和女媧爲大聖的宏大部族。當然,因爲其他的一些關係,伏羲和女媧已經淡出了妖族,不再攙和妖族之事,只是掛了一個虛名而已。
“祖上,這太極圖實在是強大,我以陽炎將其灼燒數天,都無法煉化,還請祖上相助。我感到這太極圖不但蘊含着陽炎,還有濃郁的寒氣,互成兩極,不論我如何嘗試,都無法將其破開,將真氣灌注其間。”
陸壓剛纔走進大殿,捧着太極圖的太一,便火急火燎的跑了過來。
太極圖當初被陸壓灌注了陽炎和寒氣,它的威力也有了數十倍的提升,陰陽兩極又相生相剋,護持成一道絕強防護,即便是東皇太一,也無法將其破開,他只得跑來,向陸壓求助。
“這是兩儀之道,不能單單依仗蠻力,要順着太極圖的運行,才能夠將其威力施展出來。”
陸壓伸手在太極圖上輕劃圓圈,一抹淡青色蒼炎朦朧,太極圖立時一陣顫抖,其上的兩儀便順着他的手掌緩緩分開,分離了些縫隙,是分離的兩儀。
太一見狀,忙揮手打出一道真氣,注入太極圖,太極圖青芒旋即大漲,照亮整座大殿,大道氣息瀰漫。他雙手一擺,太極圖立即變小,化作一道流光,鑽入了他的體內,被他祭煉。
“多謝祖上!”太一欣喜,忙對陸壓拜謝。
“帝俊哪裡去了?”陸壓問道。
他來到這裡許久,卻沒有見到帝俊和鯤鵬,按理說以帝俊和鯤鵬的身份,是不該遠離成紀的,畢竟現在戰事吃緊,隨時都有可能打起來,必須做好防備,以防萬一。
“帝俊和鯤鵬,去了太陽星,稍後便回,”太一解釋道:“成紀和不周山的距離,只有區區數千裡,如果將妖族的宮殿設在成紀,很有可能會遭受祖巫的突襲,是以帝俊提議,將宮殿建設在太陽星上,一來可以有緩衝的餘地,二來也能夠彰顯地位。這只是初步想法,正準備前往通天殿,向祖上彙報。”
陸壓點點頭,說道:“你們看着辦,不用等我決定。不過你們要提防祖巫與三清勾結,先前發生了一些事,可能會使巫族投靠紫霄宮,這件事大意不得。”
“三清?”太一一聽,頓時怒道:“那三個勢利小人?就算他們不與巫族勾結,妖族也與他們不共戴天!”
“還有一件事,”陸壓想了想,說道:“周天全數,並非三百六,而是三百六十五。缺少了五數,便無法完全發揮出周天星斗的威力。”
“太一謹記。”太一恭敬道。
“我可能要閉關,時間長短難說,如果發生了什麼重大之事,你們就去通天殿告訴朱雀,她知道我在哪裡。”
陸壓吩咐,他氣息一凜,風帝術施展開來,身軀頓如離弦之箭,一飛沖天,直奔七重天,無越衡天。
洪荒古地殺伐不斷,巫妖大劫一觸即發,但是三十三重天卻是另外一番模樣,這裡沒有殺伐爭鬥,沒有算計機關,只有朵朵白雲飄逸,在風中不斷的變換着形狀,孤芳自賞的展露着風采。
一張巨大的畫卷,平展,飄在無越衡天,是先天至寶山河社稷圖,方圓不下數十丈。在畫卷的正中央處,建造着一件宮殿,頗爲小巧靈動,朱門軒窗、鏤空窗櫺,雕刻着怒放的花樣,頗有些香豔。
畫中城,女媧宮,先前陸壓來過這裡,只是被女媧趕了出來。
“也不知女媧過得好不好,每天都沉溺在山河社稷圖的幻象之中,又是爲了什麼?明知幻象皆空,卻還偏偏沉迷……”
他輕嘆一聲,徑直進了社稷圖的幻象,向着女媧宮走去。場景變換如梭,轉眼間,已跨過重重幻境,走到女媧宮前。
但是,他卻猶豫了下,邁開了的腳步又收了回來,站在大門前,怔怔出神。
回想這一番的際遇,從被道德搶去太極圖,從被鴻鈞算計,他命途多舛,顛沛流離,行走在生死之間。雖然身邊也有了望舒,有了朱雀,但對他來說,一直以來,都在牽掛着女媧。
心頭最初的悸動,總會令人魂牽夢繞,無論身邊的紅顏變換,那份感覺,無可替代。
或者朱雀,或者望舒,他都會在潛意識中與女媧比較,女媧第一個走進他的心中,也就沒有再走出去。
但女媧的所作所爲,卻令他一次次失望,從崑崙到成紀,從伏羲到八卦,從帝俊到河圖洛書,從朱雀到無越衡天,每一次都在消耗着他的耐心,直到最後累了,不得不先拋下這一段糾葛。
“是我看不懂你,還是你僞裝的太深,令我看不清?”
陸壓感慨一聲,正要走進院落,忽覺眼前銀光一閃,卻是院子裡竄出了一道狐影,堵在了他跟前,現出人形,是個美豔的女子。
女子身着鵝黃色長裙,身材丰韻飽滿,細眼如絲,尤其是眼角那一抹濃重的眼線,更襯出她的十分嫵媚。
眉目含春,眸如秋波,只要與她對視一眼,就會難以忍受心頭的悸動。
狐媚。
“你是?”陸壓皺着眉頭問道。
眼前的女子方纔出現,他便覺眼前一亮,忍不住多看了女子的臉面和胸部兩眼。
雖然朱雀的身材,也是十分妖嬈,但和眼前這個女子相比,卻要暗色不少,朱雀是清媚,妖氣與神格共存,而這個女子卻是嫵媚十足,邪魅,她身上的那件單薄衣衫,都無法包裹住那對呼之欲出的乳鴿,就要彈跳出來。
“青丘狐族,妲己,”女子輕啓粉脣,挑眉笑道:“道君可能不認識我,不過我認識道君,你是陸壓,第一道君。”
“妲己?”陸壓愕然。
果真是風騷無限的狐媚。
這身段,別說他人,就連一直以來都坐懷不亂的他也很難壓抑住衝動啊。
“娘娘說不想見你,道君還是請回吧。”
妲己雙手疊放在右側腰間,輕妙的對陸壓蜷膝作了一揖。
“不想見我?”陸壓緊皺着眉頭。
這一次,陸壓是爲了天地氣運的事而來,被堵在門外,如何鑽研乾坤鼎?
與朱雀和望舒在一起時,他可以心生些輕佻,可以抓抓摸摸,毫無顧忌。不過面對女媧,他卻總是小心翼翼,唯恐碰壞了他與女媧脆弱的關係。
甚至還有一些敬畏。
“娘娘說,女媧宮是幻象,一切皆空,所以人也是空的,就算見到了也沒有用處,所以娘娘誰也不想見,她說在她眼中,她自己也是空的。既然是空,便是活死人,已經無需再見。”妲己說道。
空的?
不知爲何,聽到這句話,陸壓卻鼻尖酸澀,胸口有了些沉悶。
當初女媧對伏羲牽掛,只是在枯寂歲月中的一絲念想而已,她沒有錯;當初女媧是爲了永生,做出了一些令他人不解的事,但她也沒有錯。
錯的是誰?
既然不知道哪裡錯了,索性都錯了,都放下了,一切皆空。
全都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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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說了什麼?”陸壓平息住心頭涌起的傷感,又問道。
妲己輕揚嘴角,笑了笑,道:“娘娘只告訴妲己,說一切都是空的,無論說什麼話都是錯的,也就沒有必要再見。與其糾結在這種傷痛之中,倒不如每天靜心焚香,忘卻這一切。”
“讓開,我進去見她!”
陸壓邁開腳步,想要繞開妲己,進入女媧宮,卻覺眼前身影一晃,妲己的身軀又堵在了他跟前,陸壓不由心生了一絲慍惱,冷聲喝道。
“道君是得道高人,是聖人,想必也不會爲難我。娘娘說了不想見你,所以我只能這樣堵着你嘍。我想,道君不會對我動手吧?”妲己眨了眨眼睛,調謔道。
“真麻煩!”
陸壓眉頭一皺,一步跨前,一手摁住妲己酥胸,一手攬住她的纖腰,把妲己橫抱起來,狠狠將其拋入了山河社稷圖的幻象之中,這才又轉身走進大殿。
“我早說過,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娘娘,你又說謊,所謂的空,都只是你在等他的藉口而已。”
妲己拉了拉凌亂衣衫,遮蓋住裸露的雪膩肩頭,輕輕喘息了兩下,吐氣如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