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手持獵魂之鐮,站在陸壓跟前,面色冷漠的望着在場諸聖,眼神中多是輕蔑睥睨。
她一刀切死了朱熹,在儒家的修身殿中!
在場衆人愣了愣神,良久後,驟然迸發出一陣喧囂聲:
“她是誰,膽敢在儒家大殿殺人,根本沒有將儒家放在眼中!朱熹是理學大師周敦頤的大弟子,資質頗高,現在已經是天君巔峰的時期,不需要多久,就能跨越到始祖境界,你這個狐妖,居然敢殺了朱熹?!”
“這個狐妖,只是界皇巔峰的修爲,爲何能直接殺死朱熹?難道是她手中黑色鐮刀的古怪?”
“我們儒家是諸天萬界的第一大家,無論是實力,還是勢力,都遠遠勝過墨家和陰陽家,現在居然被當着諸位長老的面殺死!家主,我請求將此狐妖就地誅殺!”
“對,將她就地誅殺!”……
衆人的玄霄聲鼎沸,陸壓緊皺眉頭,對衆人擺擺手,示意他們安靜下來:“殺死朱熹,是我的旨意。”
雖然陸壓並不知道,妲己會突然出現,殺死朱熹,不過多少也能猜到,是因爲朱熹挑釁了易主的威嚴,言辭之中頗爲過激,這才激怒了妲己,甚至都沒有交代,直接現身,切死了朱熹。只是這樣子,就會令陸壓頗爲頭大了,只能將所有責任都攬下來。
易主都這般表態了,諸位鴻儒哪裡還敢說什麼話,紛紛低下了腦袋。他們心裡個個都是不服,都是恨的咬牙切齒,畢竟儒家作爲百家第一,還沒有被現在這麼挑釁過,直接在正殿修身殿殺人。
妲己收回獵魂之鐮,說道:“朱熹挑釁易主威嚴,冒犯天威,已經被我就地誅殺,如果誰還心有不服,可以說出來,我會讓他心服口服。雖說易宗的勢力現在還小,但獵魂之鐮的鋒利,或許可以能夠讓你們臣服吧。”
“獵魂之鐮?死神的兵刃?不是傳說獵魂之鐮已經丟失了嗎,被神族徹底的毀滅了,再也沒有了蹤跡,怎麼又突然出現?”
“那確實是獵魂之鐮,能夠切割靈魂、收割命運的利刃。否則以朱熹的修爲,縱使是粉身碎骨,也能頃刻復原,但是現在朱熹身體籠罩了一層絕對的死亡氣息,已經無法重生,靈魂也被切割成了兩截,無法癒合,徹底死亡了。”
“她手中的鐮刀,確實是絕對的死亡氣息,能夠無視一切防護。”……
衆人齊齊色變,震驚不已。孔丘的額頭滲出了濃密的汗珠,卻不敢舉袖擦拭,只是老老實實的站着,什麼話也不說。只有朱熹的屍體,靜靜倒在地上,一灘殷紅的鮮血流溢出來,沾染到古玉鋪就的地面。
妲己一直信奉霸道,以實力鎮壓一切不服,這也是妲己一直在做的事。她手中的獵魂之鐮,殺了不下數百個天君,無數個聖人,從未有過絲毫的猶豫,而今殺死朱熹,陸壓知道,妲己這麼做的目的,一是爲了給挑釁易主威嚴的朱熹一個懲罰,並令衆人引以爲戒,否則等待他們的將是死亡;二是因爲易宗的勢力太弱了,只有易主、大祭司、文昌王和被囚禁的月神,雖然個個都是實力絕倫,但是對於儒家來說,還是有很多人是不甘心被易宗控制的,雖然文昌王就是儒家的鼻祖。
妲己果決,殺了朱熹,震懾住諸聖心中的猜忌和不服,是妲己心中的霸道。
確實,這樣也是處理現在矛盾最爲有效的辦法。
妲己知道陸壓會猶豫,所以沒有事先告訴他,直接現身殺了朱熹。
不過妲己不知道的是,現在陸壓的心態,較之先前,已經有了很大程度的改觀,這也是現在易主這個身份所起到的效果。
后土捏了捏玉色指尖,頗有不屑道:“易宗雖然現在還是隻起步,但是你們儒家如果感覺屈了才,完全可以與易宗對立。不過你們要想好了,那個墨家鉅子就是你們的結局。而且一旦月神破開封印,作爲諸天的至強者、諸天的主宰,她將橫掃諸天萬界,你們區區渺小儒家,在易宗面前,也不過是隻螻蟻而已,誰還敢對易宗指手畫腳,誰還敢懷疑易主的統治?”
“吾等不敢!”
諸位天君巔峰、始祖巔峰的鴻儒,齊齊色變,盡皆顫顫巍巍的跪倒在地,伏倒跪拜,不敢起身。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只有寥寥幾個人的易宗,居然能直接挑釁數十億人的儒家,而且儒家還絲毫不敢反抗!
這得要多麼強橫的力量,和多麼霸道的氣魄?
“大祭司說的話重了些,畢竟你們曾經都是易宗的子民,是不會懷疑易宗威嚴的,”后土和妲己做了惡,就是陸壓這個千古帝王做善的時候了,他輕嘆道:“誰如果膽敢忤逆易宗,等待他們的將是毀滅,截斷輪迴,讓他們徹底的從諸天萬界消失。大祭司既然這麼安排儒家,在婆娑寶樹花開之際,對戰諸子百家,這也是對諸天萬界的一次大清洗,誰敢不服,直接滅殺,這是易宗迴歸之時,對諸天的一個宣告,你們可還有異議?”
“一切聽從易主和大祭司調遣。”
衆人恭恭敬敬的回道,聲音整齊,卻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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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敢不服,直接毀滅,你們可還有異議?”
妲己一隻手掐着腰,伸手指着坐在房間的衆人,裝腔作勢的說道。
房間小巧,是陸壓等人臨時的下榻之處。朱雀、女媧和望舒,與陸壓一道,圍着桌子四合坐着,像是在開着什麼會議。不過很少有人說話,只有妲己在一旁嬉笑自語着。
陸壓心情有些沉重,因爲力量越強,勢力越大,距離四靈歸宗應驗的時間也就越短,朱雀她們很有可能會有不好的結局,這是神巫的詛咒,他尚且還沒有任何頭緒,將其破解;婆娑寶樹花開之際,后土會帶領儒家對戰諸子百家,吸引諸天萬界的隱修強者,而他陸壓要摘取婆娑寶樹的花果,這花果關係到月神的自由,不容許有絲毫失敗,這也令他壓力不小。
而且,之前聽月神和后土所說,似乎易宗還有個生死仇敵,那就是神族的薛青萍,修爲似乎也不低。當初周紹之死,就是薛青萍直接造成的,甚至薛青萍還能將巔峰時期的后土大祭司囚禁、能將主宰境界的月神封印,這將是多麼強大的實力?
或許,她就是月神所說陸壓的宿敵。
只是眼下,陸壓都沒有功夫理會這些問題,還有件頭痛的事,那就是如何處置后土和這些女人的關係。朱雀她們似乎一直都感覺低后土一等,以至於很多時候都有些懼怕后土。
現在陸壓將她們都喊道了一起,也算做個解釋。
后土坐在牀沿上,身上仍舊穿着厚重的祭袍,眼睛冷漠,一點也不合羣。妲己自言自語,許是覺得也沒意思,也悶悶不樂,站在女媧身後,一言不發。
陸壓肅了肅嗓子,說道:“你們可知道,大祭司是做什麼的?”
女媧、朱雀、妲己和望舒,四雙水靈靈的眼眸,都盯着陸壓自己,什麼也不說。她們那些靈動的瞳孔,好像在說:“看,白癡耶……”
陸壓臉皮厚,也不顧他她們的漠視,繼續說道:“其實,大祭司就是爲我們易宗打工的下人,相當於管家。所以你們平素裡也沒有必要怕她,比如口渴了,想要喝茶,直接喊大祭司一聲,她就得老老實實的爲我們端茶倒水。不用憐惜她,儘管使喚就成。”
朱雀搖頭,道:“你不懂。雖說易主是易宗的最高地位,但是大祭司是個特殊的存在,她能溝通天外之天,通達神巫。很多時候,易宗的重大決策,都要經過大祭司的肯定。哪怕易主決定了的事,只要大祭司否定,那就無法實施,所以大祭司實際上的地位,較之易主,甚至還要高出那麼一點點,只是很少被人知曉罷了。”
妲己含笑:“道君,臉紅了,害臊了?”
陸壓的臉自然沒紅,那是妲己的嘲笑,再說陸壓沒認清狀況,擺出了個烏龍。不過陸壓的臉皮,好歹也經過千萬般錘鍊,權且無視了,忙又錯開話題,說道:“曾經后土當着我大師兄、三師兄、四師兄的面,承認她是我小妾。你們知道小妾是做什麼的吧,就是白天當端茶丫鬟,晚上當陪房丫鬟——當然,陪房是對我而言,她在你們面前,也就是丫鬟,你們可以隨便差遣。”
望舒不解:“爲什麼大祭司是小妾,我就可以隨便差遣?”
陸壓雖然與朱雀和女媧發生了關係,可是望舒還沒有啊,自然聽不懂這句話,陸壓也不知該怎麼解釋,於是說道:“小妾就是丫鬟。”
望舒似懂非懂:“哦。”
妲己卻不認可,聳聳肩:“她真是你的小妾?”
陸壓沒有回答,而是徑直走到后土面前,居高臨下道:“把你身上的祭袍脫了,順便再爲我寬衣。”
后土擡起面孔,望着陸壓,問道:“你發神經?”
“道君你發神經?”
妲己一聽,登時咯咯大笑起來,朱雀和女媧亦是忍俊不禁,只有望舒一人蹙着眉頭,完全不懂究竟是怎麼回事。
“既然當小妾,就該有小妾的覺悟!”
陸壓瞪着眼,對后土訓斥了句,當即一個熊撲,將后土壓倒在了牀上,胡亂解開后土的衣袍束帶。
女媧、妲己和朱雀,愣了愣神,面色隨即變得緋紅,慌忙起身,跑到門前,就要離開,卻發覺那扇木門不知何時,已經被陸壓佈置了禁制,無法出去了。
望舒瞪大了眼睛,望着“扭打”在牀的二人,有着得意的哼哼道:“后土姐姐,可勁兒的欺負小跟班吧,誰讓他經常欺負朱雀姐姐來着——呀!后土姐姐修爲不是很高嗎,怎麼被小跟班壓身下了,快點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