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奎回到帥府大殿,命左在退下,獨自一人坐於主位沉思良久,從殿後一祭臺上取下一柄通體黝黑,煞氣環繞的寶刀,一看就是一柄殺人兇器。張奎輕輕擦拭起來,此刀乃是張玉取深海處億萬載九幽寒鐵,鑄造成刀胚,取名爲七殺絕刀,經張奎七殺訣多年溫養,纔有如今威力。
直到斜陽西落,張奎擡頭看向殿外,輕聲道:“我準備好了,西周叛逆,你們儘管來吧。”同肘偏殿門外,張奎的妻子高蘭英懷中抱着一個火紅色葫蘆,定定的看着張奎,眼中同樣充滿決絕之意。
次日,張奎升殿坐下,下坐二位先行官,乃是王佐、鄭樁,另有將校數名。張奎道:“今日西周叛逆進了五關,與帝都止有一河之隔,此時正是我等立功之時,諸將同我共同抵禦周軍,爲國征戰。”下坐將領皆道:爲國盡忠,義不容辭。
不說張奎打點禦敵,且說姜子牙安頓好大軍之後,次日升帳議事,忽有有東伯侯官差送來文書。姜子牙拆書看畢之後,問下坐衆將:“如今東伯侯姜文煥,攻取遊魂關失利,求借救兵,我軍該如何迴應。”
傍有黃飛虎說:“天下諸侯,皆仰望我周,豈有坐視不救之理?元帥當得發兵救援,以安天下諸侯之心。”
姜子牙亦有此意,便問:“誰去往遊魂關走一遭?”
哪吒本坐在自己座位上當雕像,誰知這時錦囊中金翅暗將一縷細音送入哪吒耳中,哪吒聽罷,不由吃了一驚,只因金翅告知哪吒接下來可能要面對十分棘手的敵人,哪吒擔心父親和兩位兄長安全,忙暗中傳音李靖交代一番,李靖雖不知緣由,不過他向來信任哪吒,領金吒,木吒二子上前,欠身道:“末將不才,願領二子去取遊魂關。”姜子牙許之,分一支人馬交與三人前去相助姜文煥。
姜子牙處理好姜文煥之事,又問:“澠池縣便在眼前,誰願去見頭陣立功。”
南宮适應聲願往,領令出營去戰。哪吒卻未曾在意,只是暗中傳音與金翅交談,“金翅老大,澠池縣中隱藏着什麼高人嗎?按你所說,我縱然底牌盡出也佔不得什麼便誼,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就算是遇上準聖初階的高手,只要手中沒有威力強大的至寶,我也能戰而戰之,哪怕準聖中高階強者,只要不遇到孔宣,金鵬這等級的變態我也有保命的把握,聽老大您的意思,這小小澠池縣中還有準聖高手不成。”
金翅道人的聲音在哪吒心底響起:“準聖倒不是,也就大羅金仙巔峰修爲吧,不過這人的能力比較奇特,怎麼打都打不死,而且能夠吸收任何種類的靈氣恢復自身創傷,不死之身可不是說笑的,比一般的準聖還麻煩。另外澠池縣的總兵張奎也是個硬茬,他所修煉的七殺訣重在凝聚一縷精純之極的殺戮之意,若能成功絲毫不比你的開天闢地槍意來得差。”
哪吒頓時懵了,他可是知道凝聚意念之後的威力,到現在爲止包括前世哪吒見過的靈龍子以絕對力量破開一切的破滅之意,孔宣的五行輪轉之意,金鵬的陰陽互濟之意,還有廣成子的雷震之意,現在又將面對一種殺戮之意,不由苦笑道:“我的運氣還真好呀,殺戮之意呀,不過七殺訣這功法可真夠變態的,居然能夠直接引導他人去領悟意境。”
金翅聽完哪吒的話洋洋得意說道:“那還用說,七殺訣可是本尊在與通天教主的誅仙劍對決時,參悟那一縷先天殺機時創出的功法,豈是尋常功法可比,你……”
“等等,你說七殺訣是大老爺所創。”哪吒忽然出言打斷了金翅的話,他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奇怪的東西。
“啊!這個……這個嗎,總得來說就是你想的那樣。”金翅暗罵自己一時得意忘形,說漏了嘴。
聽金翅承認,哪吒嘴角一抽:果然是這樣。又想起一事,問道:“如此說來之前您所說的那位大羅巔峰修爲打不死的高人也與大老爺有關係了?”
“咳咳,沒錯,那人所修的功法名爲永恆不滅身,是本尊所創的功法中最爲變態的幾種,修煉條件極爲苛刻,迄今爲止也僅此一人修煉有成,而且還只是達到第二層巔峰,第三層靈光不滅,無限重生也只存本尊的臆想之中罷了。”
哪吒覺得頭都大了,彷彿渾身都疼,一臉苦笑道:“一個領悟殺戮意境的張奎就夠麻煩了,後面還有一個更猛的一人boss,我和龍吉要不要也找個理由離開,避避風頭。”
“那倒不必,你雖略處下風,但自保不成問題,而且他們也有各自弱點存在。”
哪吒一驚,忙問:“有何弱點。”
金翅想了一下說道:“那位打不死的高手名叫張玉,修煉永恆不滅體後,身體恢復能力極強,就算身體被切碎也能恢復過來,而且能夠吸收各種力量,見天不死,見地不死,遇五行不死,只要有一滴血存在,便能主動吸收天地靈氣,重生來過,但只要他還未突破第三層,便是有形之體,懼怕封印類法寶,比如龍吉的四海瓶,把他收進去困在裡面就是,至於張奎……”金翅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張奎即使領悟殺戮之意,但殺戮之意侵蝕之力太強,以張奎身體承受不了太久,想必不會輕用,若是真的對上,你與他拖延一時,張奎身體自然承受不住,敗退而去。”
哪吒這才鬆了口氣,不過馬上想到一事,南宮适前去挑戰,若遇張奎豈不危險。
就在哪吒擔憂時,南宮适已領兵至城下,大聲疾呼討戰。
張奎聞報,正欲領軍出城前去迎戰,有副將王佐道:“主帥,區區一個南宮适,豈用得着您親自前去,待末將走一遭,取了那南宮适首級獻與主帥。”
張奎心知南宮适乃周武名將,不可小視,王佐多半不是對手,但又不好阻止,以免打擊到自己副將,便道:“即是如此,王將軍且小心爲上,若有不協,可速退回關。”張奎本是一番好意卻不知這話反倒激起了王佐好勝之心,打定主意斬殺南宮适以震聲威。
王佐領兵開放城門,來至軍前,早已等待的良久的南宮适大呼:“五關皆爲我西周所佔,反此彈丸之地尚存,何不早早獻上關隘,以免誅身之禍。”
王佐本就心中有氣,此時聽到南宮适話語,更是火上澆油,怒罵道:“無知匹夫,你等叛逆不道,罪惡貫盈,還敢在此大言不慚,今日我便爲國除賊,斬了你這叛逆。”王佐催馬舞刀,來取南宮适。
南宮取兵器迎上,兩人戰有二三十回合,王佐便落大風,有心退去,卻又想起來時在張奎面前大言,放不下面子,一時失神,被南宮捉住破綻,大刀橫掃,手起刀落,早把王佐身體斬爲兩段,取了首級回營。
南宮得勝回營報功,姜子牙自是大喜,爲南宮适記上一功。與之相反,城中張奎卻是心中後悔,不該放任王佐前去,如今不但損了士氣,更折了一員副將,暗自決意明日親自出戰,斬殺幾員周將以震軍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