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祖巫上前行禮道:“恭喜盤古道人肉身更進一步。”
盤古道人回禮道:“這是盤古大神賜福。”
盤古道人是計都不是盤古,他是計都斬出的善屍,立志做新的盤古,是以盤古道人更願意稱呼盤古“大神”而不是“父神”。
“盤古道人,盤古父神遺蛻就在大殿之中,請。”
帝江帶領,盤古道人自身後而入,盤古道人原本預料之中,他見到的最多會是盤古大神的雕像,當他進入大殿的一刻卻驚到了下巴。
盤古神殿在外看來不過是高一百零八丈,這樣的高度,洪荒大陸上一些變異的兔子老鼠都有這樣高。
進入大殿之後,盤古道人發現其中別有洞天,高十萬八千丈,寬廣數萬公里,如此面積給人一種無邊無際之感。
大地之上有黑色王座,王座之上一具骷髏坐在王座之上,頭頂着星空,骷髏的雙眼所在位置,一顆眼睛之中一片熾熱光明,一顆眼睛之中一片幽藍色光芒。
和盤古神殿的氣息類似,浩浩蕩蕩無邊無際,在這無邊無際之中透露着枯寂死寂,就好像風中的蠟燭,只需要風一吹,它最後的生機便會化爲寂滅。
不需要十二祖巫專門介紹,計都已經知道骷髏的名字,他少了一根腿骨,少了兩根肋骨,少了一根手指指骨,少了一根脊椎骨,他不是別人,正是盤古大神遺蛻骨骼。
盤古大神隕落,肉身衍化萬物,他的一根腿骨和兩根肋骨爲祖龍所得,脊骨衍化爲不周山,一根手指指骨衍化爲多寶塔,後化爲多寶道人。
此時的盤古骷髏,脊椎骨的位置空蕩蕩,一種無形的力量將所有骨骼聯繫在一起,少了脊椎骨,讓這一具骷髏少了一分生機。
盤古大神,他是開闢洪荒世界的大神,一個到死都沒有倒下的大神。
盤古道人肅然起敬,他是盤古道人卻不是盤古大神。
帝江手持盤古道人帶來的乾坤袋,乾坤袋打開之後,一塊腿骨和兩根肋骨自乾坤袋之中飛出。
三塊骨骼似慢實快,用不足三個呼吸時間靠近盤古骷髏,那無形的力量帶着不容置疑的霸道,三塊骨骼靠近之後,只聽一聲清脆的聲響,三塊骨骼和骷髏鏈接在一起。
這一刻,盤古道人有一種幻覺,似乎盤古骷髏“活”了過來,很是貪婪地看了盤古道人一眼,這一種感覺十二祖巫也感覺到了,在十二祖巫看來這是“父神的恩賜”,盤古道人卻知道這是“貪婪”。
祭拜盤古的禮節持續三天時間,三天之後,后土陪盤古道人觀看盤古神殿周圍異景,確認周圍沒有人時,后土祖巫問道:“你感受到了那一種氣息了?”
盤古道人點頭道:“我在不周山見過盤古大神的執念,那是混沌而迷茫的,那一種迷茫是對自己和大道小迷茫,而盤古神殿裡的盤古骷髏,他沒有迷茫,他只有貪婪。”
頓了頓,盤古道人總結道:“它不過是盤古大神死後殘留的意志,不過是盤古骨骼誕生的一惡念罷了,他沒有自己的思想,他唯一的執念便是得到所有盤古骨骼和血肉成爲新的盤古肉身。”
“道兄可有把握殺死他?”
后土的話讓盤古道人嚇了一跳,這惡念不是盤古,也算是盤古死後所生,和原本的盤古並沒有區別,被這些祖巫一直當父神供奉着,后土卻讓自己殺了他?
看現在的情形,后土祖巫單獨告訴自己便是怕其他祖巫知道,很明顯,十二祖巫之間意見不一致。
“這是十二祖巫的意志?”盤古道人明知故問。
“是我一個人的意志,我去過紫霄宮聽道德,鴻鈞道人講的多數我沒有明白,但是我知道那一個意念不是盤古。”
祖巫后土稱呼鴻鈞不稱呼“老師”而稱呼“道人”,稱呼盤古道人爲“道友”,這一切表明后土已經明悟道德。
盤古道人聞言笑了笑道:“貧道能夠殺死他卻不想要這麼做?”
“爲何?”
“貧道還不想要被整個巫族滿世界追殺。”
后土祖巫聞言嘆道:“是我強人所難了。”
兩人分開之前,后土有意無意問道:“道友和計都乃是異體一心,你們是兩個人也是一個人,敢問計都道友對於如今的天庭如何看待?”
“什麼如何看待?”盤古道人故意裝不懂。
“自天庭成立以來,先後有五帝、計都和東王公治世,三代天帝維護三界運轉,少有人插手洪荒大陸,如今的帝俊插手洪荒大陸運轉,分封山神土地,計都道友不覺得帝俊做的有些過了嗎?”
盤古道人不打算說實話:“我和計都異體一心,然而我終究只是計都教主善屍,不是他本尊,三界之中我不懂他怎麼想的,其他人也不可能知道他怎麼想的,我只能說,帝俊越風光,最害怕最痛苦的一定便是計都教主,但是他的害怕絕對不會表現出來”
“別人看到的害怕不是他真真正正的害怕,別人見到他風光不是他最大的風光,別人看他狼狽也不是真真正正的狼狽,說不清,真的說不清。”
盤古道人如此說,后土也嘆道:“計都星神心裡想的太複雜,的確沒有人能猜到他想什麼。”
......
另一邊,十一位祖巫聚在一起,那玄冥道:“盤古道人肉身超過我們任何一人,今日裡又得到盤古父神賜福,他應該算是我們巫族之人,巫族之人必須加入我們祖巫殿。”
帝江搖頭道:“不可能,計都星神乃是三界出名的滑不留手,盤古道人不可能加入我們巫族。”
祝融氏吧唧了一下嘴道:“其實盤古道人不加入巫族也沒關係,只要我們和他交好便夠了,我怕的是他和天庭那幾位走的太近。”
帝江問道:“祝融此話是什麼意思?”
“大哥還看不出來嗎?如今的帝俊大肆分封山神土地,這些山神土地哪一個不是過去被咱們統治之人?帝俊如今所作所爲,是把劍指向咱們哩!”
祝融氏這話說到帝江心裡去了,帝俊大肆分封山神土地,其目標直指巫族!
“再說再說。”帝江心事沉重揮了揮手不願意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