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雄心中狂翻白眼,嘴裡卻是苦笑道:“你果然知道這件事,應該也清楚她是誰吧?我剛在道祖那裡出來,說是她有了我的孩子了,她就這麼不負責任的離開,已經千年過去了,我也不想管她,但是我不能不管我的孩子。”
女媧眉頭一皺道:“有你孩子了?哼,道祖爲什麼沒有告訴你她是誰?”
莊雄苦笑道:“道祖說,我那孩子現在在第三界,與第三界有關,將來的事情也許需要他,怕是我會壞事吧。”
女媧冷哼一聲道:“老師是爲公,我們卻是爲私,這事也同樣不會告訴你的,不過你放心,孩子我們會找到之後幫你照顧好的,將來也會送到你身邊,但是那人是誰,你永遠別想知道。”
莊雄不由翻了個白眼,女人啊,吃醋了有木有?不對,莊雄立刻反應了過來,女媧剛纔說的是“我們”,而不是“我”!
莊雄不由脫口問道:“你說的是你們?除了你還有誰?或者是,你們都知道了?就瞞着我一個?”
女媧不由一窒,繼而卻是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莊雄也不由沉默了,略有後悔,爲什麼要問出這個問題?要懷疑身邊的每一個人嗎?如果每個人都不告訴自己,自己要怪罪每一個人嗎?他們算是聯合起來不告訴自己?還是各自有各自的理由?還是因爲尊重那個人的意見?
沉默了不知道多久,莊雄苦笑道:“本來就是過來跟你打個招呼告別,沒想到又說到這個問題了,呵呵,我不是很適應這樣的氣氛,咱們改天再聊吧,反正,我只是有這個打算而已,又不是真的這麼快就證道。”
女媧忙道:“等等。”
見得莊雄將目光轉過來,女媧臉色微紅,道:“我不知道你會遇到什麼樣的危險,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我又不太懂這些東西,就算是平曰裡的小禮物也不知道該準備什麼好,不過,我還是煉製了一樣東西,希望能幫上你。”
女媧說完,卻是探手拉住了莊雄,領着他直向一間偏僻的房子走去。
莊雄不由既是疑惑,又是緊張,繼而卻是心下暗笑,自己在期待什麼嗎?思想邪惡了哦。
輕輕的推開房門,只見得房間的正中擺着一個巨大的金屬圓球,在面向門口的這個方向有個供人進去的小門。裡面一片迷迷濛濛的不知道充滿的是什麼東西,卻始終不飄散出來。
莊雄不由遲疑的望了女媧一眼,問道:“這是個什麼東西?這個就是你給我的禮物?還真是挺特別的,你是要我帶着這個大圓球去證道嗎?”
女媧白了莊雄一眼,道:“這是我最近將造化之道推演到極致所衍化出來的一種法器,我要通過它在你身上注入造化之道,這樣,哪怕你只剩下一片皮膚一根頭髮,我也有辦法將你再拉回來。”
莊雄不由苦笑着搖了搖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女媧見得莊雄搖頭,還以爲莊雄不信,忙道:“我知道,我的道法如今還做不到那種地步,但是藉助這個機器絕對可以。那之中不但有我全部的造化之道,而且還注入我幾成的造化功德,定能保你安然無恙的。”
莊雄輕輕的走上前去,撫摸着這個巨大的金屬圓球,心裡說不清究竟是什麼滋味。還有必要問嗎?還有必要說嗎?在這洪荒中的世界,竟是將女媧都快逼成一個女科學家了,誰敢說她心裡沒有自己?誰敢說她不關心自己不喜歡自己?
造化之道,造化功德,能將這些東西注入自己身體的法器,莊雄不知道這些東西究竟費了女媧多大的精力,也許,當曰在天庭,女媧身體不舒服也是因爲這個吧?還是,就算被自己誤會,也要急着回來將這個完成?
莊雄心中滿滿的盡是感動,久久說不出話來。
女媧卻是上前一步,勉強笑道:“你還是進去吧,我們來試試,反正,不是造化之道就是功德,沒有害處的,就算沒有作用,也不會有什麼影響是不?只要能幫上一點點忙,也就不枉我做這一回了。”
莊雄回頭認真的看了女媧一眼,忽然狠狠的就將女媧抱在懷裡,笑道:“女媧,你覺得這種事如果失敗了,就算你真的找回,那你找回的還是我嗎?我到寧願就這麼消失了,也不要多出那麼一個說不清是誰的人。”
女媧被莊雄一抱,先是一滯,覺得整個人都迅速僵硬下來,繼而卻是渾身軟在莊雄的懷裡,雖是聽到莊雄的話不由一個哆嗦,卻是沒有捨得離開。
許久,才聽得女媧柔聲道:“終究是我一番苦心,你就試試吧,說不定真的能幫上忙呢?最起碼功德總有些作用吧?”
莊雄將女媧抱得更緊一些,道:“你忘記了嗎?道祖說過,功德與我證道沒有太大作用。”
女媧道:“沒有太大作用並不是沒有作用,哪怕只有一丁點作用我也希望你試試,多一點的成功希望總是好的。”
莊雄輕輕的搖了搖頭,道:“這些法力和功德你還是收回去吧,與我無用。反而你這個擁抱,對我的作用更多一些。你知道我這人在某種狀況下,總是能超常發揮的,你的擁抱就是我超常的力量來源。”
女媧不由眉頭微皺,道:“都什麼時候了,還說俏皮話?你這人,也說不清什麼時候會正經一點。”
莊雄笑道:“好,我很正經的問你,如果我順利歸來,你和我,能不能走到一起?”
女媧不由愕然,臉色瞬間紅到了耳朵根,將頭埋了下去悶聲道:“你怎麼會想到問這個問題的?這就是你所謂的正經事?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莊雄叫道:“這怎麼不是正經事?有多少事就是因爲這個才成功的,也許,就在失敗的邊緣,我想到家裡還有你在等着我,就會又憑生一股力量,然後度過重重危險過來了呢?”
女媧也不由有些遲疑,莊雄忙道:“你想想,我是不是一個一向擅長……”
女媧打斷他道:“不是你擅長不擅長,一般人是決計沒有這個可能的,但是你卻不一樣,也許,真的可以利用這股力量也不一定。”
莊雄目瞪口呆,輕拍女媧的背,問道:“這個,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你在諷刺我什麼吧?我怎麼覺得這話對我來說不是好話呢?”
女媧笑道:“能提高你存活率的話還不是好話啊?這可是比任何好話都好哦。”
莊雄仍舊是捨不得放開女媧,無奈問道:“你還是給我解釋一下吧,你又知道了什麼?”
女媧笑道:“我也是在製作這些法器的時候察覺的,大家的力量其實是分成兩部分的,就是我們常說的道法和肉身,一般我們都是均衡發展,也能利用起身體中的每一分力量,所以,一般情況下,除了秘術禁術,再沒有什麼能壓榨我們的實力了,因爲我們都利用的很徹底。”
“但是你不一樣,你平曰裡雖然道法修煉的不錯,但是使用的實在太少了,大多數時候你用的都是肉身的力量,而在某些情況下,其實大家的力量是通用的,也就是說,其實你還有道法的力量可以激發使用。”
莊雄眉頭微皺,翻着白眼道:“雖然你說的挺委婉,但是我對這個比你還要稍微瞭解一點,所以也聽明白了,你不就是變相罵我又懶又笨,不用腦子嗎?”
女媧忙叫道:“哪有?你多想了。”
莊雄笑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什麼肉身力量,道法力量,簡單來說,就是我們本身的力量,和思想的力量,我思想還是滿發達的,可是從來都只是用來思考,沒有挖掘其中的力量,所以,我擁有這個力量,只是還沒有用過而已,關鍵時刻就可以激發出來,是不是這個意思?”
女媧不由驚呼出聲,道:“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可是洪荒中第一個研究這些很奇怪的力量的人,然後才製作了這些法器,但是我沒有跟別人說過啊,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真的如洪荒中流傳的那樣?只要你想知道,你就是無所不知的?”
“可是,這也未免太神奇了吧?這些可都是存在於我的思維之中的,我怎麼說也是一個聖人,其實你可以窺探的?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莊雄微微一笑,故作神秘不語,心下卻道:“在小說中,你研究的這套幾乎都被用爛,難爲我這麼久了還記得。不過,再讓我說,我可是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女媧卻是以爲莊雄當真是無所不知的了,竟是拉着莊雄進入了她的實驗室。
原來,女媧從開始到最終,卻是因爲想幫莊雄的忙,所以纔開始研究這些力量本質的東西,雖然研究的不一定正確,但是卻收穫不少,而且發現了很多類似科學的想法,鼓搗出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後來卻是當真喜歡上這些東西了。
莊雄沒想到,女媧竟是因爲他,而不知不覺的走上了一條科學之路,不由連翻白眼,雖然心裡很是感動,但卻是被屋子裡亂七八糟奇奇怪怪的東西弄得頭昏腦脹,忙趁着女媧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的跑掉了。
女媧何等修爲,豈能當真察覺不到?卻也只是微微嘆息,還能說什麼呢?有些事,就算不說出來,彼此也都明白,何必非要說的那麼清楚呢?只是,莊雄竟然沒有追問自己,究竟是否答應他,回來之後怎樣就跑掉了,不免有些遺憾。也許,再堅持一下,就會有結果了呢。
踏出媧皇宮的莊雄也不由微微一嘆,他又豈是當真忘記了?只是,萬一問出的是自己不想知道的答案呢?到不如這樣朦朧一些,或許會更好。
茫然中的莊雄也不知道自己的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去過了八景宮,碧遊宮,天庭,每個人客套幾句,唏噓幾句,又到五莊觀胡吃海喝,放縱似的搜刮了鎮元子不少人蔘果,卻是落寞的回到了峨眉山。
羅浮洞前,衆弟子門人分層次排好,當然,僅憑莊雄收的那幾個人,就是圍作也沒有關係,只是,莊雄這次卻是將峨眉山所有的生靈都聚集在一起了,準備好好的講一次道。
莊雄的道,與現在天地間的大多數道不盡相同,莊雄的道以武爲基,卻是更適合普通的生靈或是妖族,是以,雖然莊雄講得平淡,但是卻通俗易懂,無數的生靈都不由聽得入了迷。
莊雄這次講道卻是講了九年,卻是幾乎將武道的精髓都講了一遍,因爲武道與天道不同,更多的是在修煉,而天道,更多的卻是需要去體悟。而九年時間,足夠將武道講解的差不多了。
講道完畢,莊雄將無關人等散去,卻是帶着自家的弟子回到了羅浮洞,將封神之事交給莊周處理,菜幫子配合,而紫玉和孔萱卻是陪着小玄龜在峨眉山靜修,太玄是爲了穩固修爲,而紫玉孔萱卻是爲了斬卻惡屍。
又交代了幾句,氣氛沉默的卻是有些沉默,大家都有些默默不語,莊雄笑道:“你們這是幹什麼?話說,莊周你應該高興纔是吧?你畢竟是有讀力意識的存在了,如果我回不來了,你就用鴻蒙紫氣成聖吧,也好照顧我峨眉一脈。雖然,貌似這幫傢伙用不到別人照顧。”
莊周自是知道莊雄心裡的想法,裝出一副搞怪的模樣,驚道:“不可說不可說,這話咱在心裡想想就罷了,可是不能說出來。”
紫玉和孔萱不由都被逗得一笑,紫玉嗔道:“莊周老師壞死了,這麼調侃老爺,看我以後還理不理你。”
莊周又忙上去給紫玉說幾句好話,氣氛這纔有些活躍起來,只是,莊雄自是也看得出大家在強顏歡笑,只是,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吧?不說實話,不做交代,豈不是更不負責任?
一番勉強的笑鬧之後,莊雄卻是將玉虛杏黃旗,也就是五行旗之中的中央戍土杏黃旗取出,交給了孔萱,這樣孔萱也就算得上是攻守兼備了。
莊雄又幹脆將手裡的靈寶,凡是跟攻擊有關的,統統都交給了紫玉,紫玉卻死推着不要,其志甚堅,只是眼巴巴的望着莊雄。
莊雄冷哼一聲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趁早將你的小心思都給我收起來,你跟老爺我也算得上是最久了,知道的事最多,有什麼事我忘記辦了或是我該辦卻沒辦的,還都指望着你幫我完成呢。比如,天庭那件事的後續,這些知情人中,也就你最知我心思,你不給我辦好,我還能指望誰?”
紫玉卻只是淚眼望着莊雄,手裡卻是不由自主的將東西接了過來。
莊雄冷哼一聲,沒有再搭理他,隨手將鴻鈞金塔拋給了莊周,道:“不論是你想用鴻蒙紫氣成聖,還是就這麼廝混洪荒,總要有個防身的,不過,我估計你有鴻鈞金塔這麼一個防身的也就足夠了,其他的帶着卻是多餘。”
莊周笑道:“還是老大瞭解我,咱們聰明人能用腦子解決的事,幹嘛非要打打殺殺的?能防身足矣。”
莊雄將手裡的東西看了又看,卻是越看心裡越不爽,乾脆全部丟給菜幫子,道:“菜幫子,以後一般情況下,咱們峨眉一脈要歸你掌管,這些東西我就交給你了,你回頭看看該給誰就給誰,紫玉和孔萱不需要了,你給太玄子龜留幾件就行。”
菜幫子不由愕然的望着莊雄,實在不明白,爲什麼會將峨眉一脈交到他手上。
莊雄笑道:“雖然你是掌教,但是,別以爲這是個好差事,我得提前跟你說明白了,雖然峨眉一脈歸你掌管,但是,莊周說話你要聽,紫玉和孔萱你也要尊敬,太玄是小師妹,你也要照顧,我交給你的,是責任,而不是權利,你可有信心承擔起來?”
菜幫子不由精神一振,道:“老爺說過,我是峨眉一脈唯一的男人,這種責任自是應該由我來承擔,我一定會將峨眉一脈打理好的。”
莊周忍不住在旁邊訕訕道:“那個,我也是峨眉一脈的男人,別總是說你是唯一。”
菜幫子忙笑道:“我的意思是,我是唯一的弟子輩的。”
莊雄也是不由一笑,還是鄭重道:“莊周說話便猶如我說話,有些事不要問理由,不要管合理不合理,只要他說話了,你照辦就是,當然,我相信他大多數時候,是懶得說話的。”
莊周笑道:“誰喜歡沾染這些凡塵瑣事,也就是你的囑託,不然,我想菜幫子都懶得管。”
紫玉這時卻是在旁邊輕聲道:“老爺,你可要給他留點東西麼?如果他將來找你找不到,有件東西也是好的。”
莊雄也不由一時有些悵然,在身上摸索了許久,竟是除了自己的本命靈寶,只摸索出那一條楊眉送與他的紫色鏈條帶着的木牌。
莊雄不由微微苦笑,將鏈條一扯解開道:“這紫鏈也是一件靈寶,到時候與你的曰月精輪湊成一套給他吧,如果覺得不好,換其他的也可以,你靈寶不夠用的時候,就跟菜幫子你們幾個商量一下,互相交換一下也就是了。或是,用我那乾坤扇中的無數靈根異果去交換。總會有好東西的。”
然而,還沒等紫玉接過紫鏈,那晦澀古樸的木牌卻是開始微微的發生了變化,一股無形的波動散發開來,在幾人身上掃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