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劍嗎?”白墨看着若溪手中那把劍,忍不住扶額哀嚎。
若溪破天荒的臉頰微紅,有些惱羞成怒說道:“我又不是煉器師,這個東西你就將就着用吧,反正是讓你用來壓制體內的噬金之焰的,什麼樣子也無所謂。”
兩寸寬的劍身,一尺長的身子,若不是頭部還有一把扭扭歪歪的手柄,白墨差點就以爲放在自己面前的是一把巨大的尺子。淡藍色混合着黑色的劍身,灰色的劍柄,這就是若溪近半個月以來的傑作。
原先那個黝黑的鐵塊被若溪不知道用什麼方法融入到了劍身裡面,所以這把劍比起原先要重了不知道多少倍。
白墨揹着這柄劍,感到其中冰涼的氣息滲入自己體內,完全將體內的噬金之焰壓制住了,他長呼一口氣,現在他終於可以再次吸納天地靈氣,匯聚真元了。
推門出去,白府裡面再次變成了空蕩蕩的一片,他親自下令將白門解散了。他知道自己若是想要報仇,就必須走出錦州城,前往幻靈院進行試煉,白門是否存在對他來說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而他又找不到人來繼承白門,故而只能將其解散。
想着自己這一年以來,從無到有,再從有到無,他心中感慨頗多。將最後一道門鎖死之後,他揹負着沉重的巨尺劍向着南方徒步走去。
幻靈院在成都天府,在錦州的南方,距離錦州有三萬裡的距離,這一段時間是若溪預留出來讓他專程歷練他自己的內心。
這一年多來他隱忍、狠辣,將各種能用到的黑心手段都用了出來,若是闖蕩江湖他一定能夠成爲一個梟雄。但是修行之道是堂堂正正之道,一切陰謀詭計在強大的力量下面若如薄紙,尤其是對於一個武者來說,只有擁有一顆堅定而橫毅的內心才能踏入更高的境界。
陰謀詭
計用多了,總會失去對於武道堅定的決心,若是不改變自己心境,他永遠不可能追上王彥明,爲白堤報仇。
看着南方羣山峻嶺,白墨不由想起了大唐中期那位著名劍仙所著的詩“劍閣崢嶸而崔嵬,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雖說逐漸往南便已經脫離了秦川腹地,但是縱橫交錯的山嶺還是割破了劍南大地,讓其如同破碎的瓷盤一樣,溝壑橫七豎八。
白墨身穿單薄青衫,揹負着一把沉重的巨尺劍,頭戴一頂草帽,一步一個腳印,翻山越嶺,橫渡溪流,慢慢想着南方走去。
偏僻的叢林裡面沒有多少人居住,偶爾有進山採藥的少女見到一個奇怪衣着打扮的清秀少年揹負着一柄灰黑色的大劍沿着陡峭的小路慢跑前行,黃豆大小的汗水打溼少年額前的髮絲。
採藥少女劍少年堅毅面孔以及清秀面容,突然通紅了臉頰,面帶羞澀將自己藏在衣服下面的帕子遞了過去。少年接過手帕,對大山裡面姑娘道了一聲謝謝,交還帕子之後,又再次前行,只留下山中姑娘獨自翹望的身影。
溫度漸漸變冷,卻不再降落雪花,四個多月的時間已經讓白墨漸漸接近天府,天府已經越過了南北交界,自然很難看到降雪。
四個多月的時間裡,白墨餓了就摘路途野果,渴了就飲山澗溪流。到了此時他身上的衣衫已經破爛的不成樣子,腳下珍貴無比的靴子也露出了幾個大洞,出發時候帶着草帽也不知道丟到了那裡,全身上下只剩下面孔還是整潔乾淨。
雖然身上看起來破爛如同乞丐,但是他的眼神卻是更加堅毅明亮。四個多月風雨的打磨已經消散了他那顆權謀之心,讓武道之心更加堅定,而他體內真元更是高歌猛進,達到了先天大圓滿。
四個月的歷練讓他知道了什麼纔是真正的武道強者
,他拋棄北冥真經可以快捷提升的方式,轉而將北冥真經和陰陽劍法合二爲一,糅雜成了專屬自己的道劍。道劍凝練出來時候,就連若溪都對白墨驚歎不已。王彥明留在他體內的噬金之焰成爲了道劍第一個祭品,被他用道劍斬破的一乾二淨。
感悟着靈臺深處矗立的那柄黑白交替的道劍,他的嘴角流出出來淡淡的笑容。再次翻過高山之後,看着下面平原裡面那一臉古樸而又龐大的建築,他深吸一口氣,口中呢喃說道:
“幻靈院嗎?我來了!”
幻靈院招生試的開啓讓已經人滿爲患的成都內更加擁擠,幻靈院裡面舉行的招生試和各地的招生試有所不同,並不對考生的年齡進行限制,凡是能夠在院試裡面取得優異成績的考生,無論資質都會被錄入其中。
故而每逢兩年一次的招生試,成都城內都會人山人海。
幻靈院坐落在成都城外,和這座天府之城隔着一條寬闊的河流遙遙相望。那河寬有數千米,上面僅有一座寬約二十丈石橋供人通過。而今天,幻靈院的第一道測試便在這座石橋石面展開。
在石橋的另一頭,有兩個青袍道人束手而立,手中分別握着一青一紫兩件銅鏡,青色和紫色兩道真元從銅鏡當中飄散出來,形成一道虹膜將整個石橋包裹。
數千名考生從踏上石橋,身如螻蟻一樣在石橋上面緩慢移動,看其痛苦樣子這座石橋定然不同尋常。
當白墨到達幻靈院時候,才知道招生試已經開始,他立即連衣服都顧不得換,急忙趕到石橋這裡。看到開始剛剛開始不久,他放下心來,大步踏上石橋。
他的舉動自然引起許多人的注意,因爲在場的考生沒有比他穿的更爛的。所有的人看到一個形如乞丐的人居然也敢踏上石橋,紛紛露出譏笑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