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蓮見鬼王好似沒有聽到自己的話一般,不由眉頭微鎖,然後轉頭順着鬼王的目光看了過去。
翻滾的血煞霧氣中,幾道身影若隱若現,漫步而出,一股股或冰冷、或神秘、或血腥、或狂暴凶煞的氣息迎面撲來,比那些血煞霧氣還要可怕的多,一時間竟然讓蘇錦蓮有種窒息的感覺。
“哈哈,鬼王,你個老傢伙,竟然還沒有忘記我們啊!”粗狂的大笑聲響起,帶着絲戲謔味道,說話的乃是一個足有兩米二高,好似一個直立巨熊般毛髮濃密、鬚髮皆張的大漢,一步步踏下地面好似都在震顫,可怕的煞氣如實質般環繞在周身,所過之處虛空都是微微震盪。
“呵呵,沒事的話,他怎麼會想到我們呢?”略有些冰冷淡漠味道的聲音響起,說話的是一個一身血色長袍、俊美妖異的如女子般、面容冰冷如寒冰的青年男子。詭異的是,他的頭髮竟然是雪白之色,純粹的沒有一絲雜色。那微微飄蕩而起的雪白髮絲,好似一根根銀色絲線欲要割破虛空般,散發着凌厲氣息。
俊美妖異的青年男子話音剛落,另一個一身暗紅色緊身鎧甲戰裙、暗紅色戰靴、赤裸着的手臂和雙腿乃至面龐之上盡是傷痕、雙目血紅泛着嗜血戾氣、血紅長髮散亂如雞窩般的男子便是側頭目中血芒閃爍的口中發出嘶啞而血腥味道十足的話:“血伊,不想來的話,你大可以不來,沒有人勉強你!既然來了,就別這麼多廢話。”
“戰天,你想跟我打一場嗎?”俊美冰冷青年血伊一聽頓時側頭目光冷冽如劍的看向那滿身傷痕的男子,聲音冷的好似要掉冰渣子。
滿身傷痕的男子聞言目中嗜血戾氣更濃的咧嘴露出了一抹猙獰笑意:“你的血雖然冷了點兒,可我還是很喜歡的。”
“行了,再囉嗦,你們都給我滾!”雲淡風輕好似不屬於這個空間的清悅聲音響起。說話的乃是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袍之中的神秘人。聽聲音,似乎是個女子。
然而,聽到那黑袍神秘女子的話,不管是氣勢凌厲冰冷的血伊還是嗜血暴戾的戰天,都是神色微變的各自收斂了氣息,緊張的氣氛剎那間化解於無形。
“嘿嘿,還是無幽的話管用啊!你們兩個。當着無幽的面鬥,不是找不自在嗎?”雄壯大漢嘿嘿怪笑說着。目中閃爍着精明光彩。
戰天血色眼眸看了眼雄壯大漢:“蠻戚,閉上你的大嘴巴!”
“敢對我不敬?”一瞪眼的雄壯大漢蠻戚,低喝一聲,旋即便是打手摩挲着下巴嘿嘿怪笑的道:“等到了沒人的地方,老子再和你大戰三百回合。哈哈..”
聞言眼角微抽的戰天,不由咬牙低沉道:“好,到時候我會給你好好放放血的。”
“有架打,別忘了叫我一起!”血伊目中冷光一閃冷聲開口。
“好啊!嘿嘿,到時候咱們一起揍這個嗜血好戰的傢伙。打得他跪地求饒,”蠻戚大眼睛一亮的忙點頭怪笑道。
然而,血伊卻是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弧度:“我更喜歡打大笨熊!”
“嘎..你?”蠻戚面上的笑意凝滯,瞪眼看向血伊,一時間傻眼了般。
戰天卻是忍不住一笑,目露煞氣的看向蠻戚,看得反應過來的蠻戚鬱悶不已。
“兩個混蛋!”低罵一聲的蠻戚。卻是沒有再去惹這兩個傢伙。
陣臺之上,飄然如霧氣般落下的鬼王,先是對那渾身籠罩在黑袍之中的神秘女子無幽微微點頭示意了下,隨即便是笑看向戰天、血伊和蠻戚三人:“三位老弟,這次多謝你們前來幫忙了。”
“鬼王兄不要這麼客氣!難得能夠和那些道貌岸然的修士對戰,怎麼能少得了我戰天呢?”戰天煞氣十足的獰笑道。
血伊卻是神色淡漠的冷淡開口道:“別忘了你答應我的報酬就行了。”
“有得打沒道理不來。更何況還有不錯的好處啊!”蠻戚也是怪笑開口。
倒是那無幽略微沉默才語氣清冷的開口問道:“鬼王,什麼時候動手?”
“無幽,別急!我們不需要動手,唐軍之中請來的所謂高人,會自動送上門來的。我們要做的,便是用他們的鮮血元神,祭我的血煞大陣。”鬼王陰測測的道。
蠻戚嘖嘖撇嘴道:“鬼王兄,這話說得自信十足啊!不過,那些修士可不簡單,你不會拿我們當炮灰用吧?”
“炮灰?”血伊雙目虛眯的冷笑開口:“大笨熊,如果沒有一點兒自信的話,我勸你還是趕緊滾回去吧!鬼王兄怎麼會拿我們當炮灰呢?要是用不好,炸着自己的手,豈不是自討苦吃?”
說着,血伊還面帶自信清冷笑意的看向鬼王,看得鬼王雙目之中幽光一閃。
“有無幽在,我豈能坑害了幾位賢弟?”鬼王好似渾不在意般的笑道:“蠻戚說得也不錯!對手並不簡單,若我們不能同心協力,恐怕會給他們個個擊破的機會。”
戰天則是不置可否的開口道:“鬼王兄,我很好奇,你爲何要幫西涼呢?”
“因爲我西涼大王最不喜那些道貌岸然的所謂修士高人,反而很喜歡被正道之人稱作邪魔外道之輩豪爽性情,”蘇錦蓮飄然落在了鬼王身旁,笑看向前方四人。
血伊微微挑眉的看向蘇錦蓮:“你是?”
“這位是西涼王后,”蘇錦蓮身旁的鬼王開口介紹道。
“哦,原來是王后啊!”恍然點頭的血伊,看着蘇錦蓮目中閃過一絲莫名味道。
戰天卻是似有些厭惡的看了眼血伊不耐煩道:“行了,鬼王兄,先給我們安排個休息的地方。沒心思閒聊,等那些東方修士來了再叫我們吧!”
“沒問題!四位,本後立刻讓人爲你們安排,”蘇錦蓮含笑說着,美眸瞥了眼血伊,眸光微閃了下,隨即轉身道:“幾位,請隨我來吧!”
籠罩在黑霧之中身影虛幻的鬼王。微微側身目送蘇錦蓮和血伊等人離去,目中幽光微閃,口中發出了一聲微不可查的冷笑之聲。
蘇錦蓮顯然對於血煞大陣很是熟悉,帶着血伊四人七拐八抹不多時便是走出了血煞霧氣籠罩的範圍,來到了一座巨大的軍營外。
“王后!”西涼大營防禦嚴密,瀰漫着一股緊張冰冷氣息,營門處一個負責守衛的偏將見蘇錦蓮過來。頓時忙上前單膝跪下恭敬行禮。
守衛在營門口的其他西涼兵士也都是敬畏無比的對蘇錦蓮單膝跪下:“王后!”
“嗯!”淡然應了聲的蘇錦蓮,便是面無表情、威嚴十足的帶着血伊四人徑直向着軍營之內而去。
行走在軍營內。看着那些西涼兵將面對蘇錦蓮都敬畏無比的樣子,血伊不由眸光輕閃的笑道:“王后真是治軍嚴謹!這西涼兵士,一看便是殺意十足的百戰精兵啊!”
“血伊前輩過講了!”蘇錦蓮嘴角輕翹的回頭看了眼血伊。
血伊一聽忙擺手笑道:“叫什麼前輩啊!我有那麼老嗎?叫我血伊大哥好了!”
“好,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血伊大哥叫我錦蓮好了,”蘇錦蓮目光一閃的點頭抿嘴笑道,眉宇間浮現出動人的風情瞥了眼血伊,這才轉過頭去。
血伊笑着點頭應了聲,看着蘇錦蓮曲線動人的背影,嘴角笑意更濃。
戰天瞥了眼血伊。一副受不了的厭惡表情,而一旁的蠻戚則是嘿嘿怪笑。倒是那渾身籠罩在黑袍之中的無幽,始終跟在蘇錦蓮身後,不緊不慢,淡漠恬淡的好似一朵開在深谷幽蘭,處處透着一股神秘氣息。
很快,蘇錦蓮便是親自爲四人分別安排好住處。都是舒適寬敞的軍帳。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血伊卻是排在了最後一位被蘇錦蓮安排在了一個距離帥帳不遠的軍帳之中。
軍帳內,蘇錦蓮眉眼含笑的看着血伊:“血伊大哥,你看這裡還滿意嗎?”
眼裡好似只有蘇錦蓮的血伊,聞言這纔回過神來般隨意的掃了眼大帳,轉而又看向蘇錦蓮笑道:“很好!錦蓮妹子爲我親自安排的。自然是好得沒得說。錦蓮妹子,來,咱們坐下慢慢聊吧!”
說着,血伊便是上前隨意熟稔的拍了拍蘇錦蓮的香肩,欲要拉着她坐下來。
“血伊大哥,天色不早了,我還有些軍務要去帥帳處理。你早點兒休息吧!”微微側身躲閃了下的蘇錦蓮,眉眼間嫵媚笑意更濃的看了眼血伊,說完便是柳腰一扭的轉身出了帥帳。
目送蘇錦蓮離去的血伊,面帶笑意的將之前拍蘇錦蓮香肩的手放在鼻下聞了聞,面上露出了一抹迷醉之色,隨即雙目輕眯的翻手取出了一個精緻的白玉酒葫蘆,側身坐在一旁鋪着獸皮的座椅上,百無聊賴的喝起酒來。
中軍帥帳,蘇錦蓮回來後在女兵侍從的服侍下解去渾身甲冑,便是揮退了帳內侍從。
帥帳很大,佈置得華貴如王宮般,一個巨大的游龍戲鳳的屏風之後,佈置的如臥房般,錦繡羅帳、梳妝檯等一樣不缺,還有一個木製的浴桶,其中水霧蒸騰,點點花瓣在其中搖曳。
徑直走進來的蘇錦蓮,懶散的褪去貼身的褻衣、露出了凹凸有致如白瓷般成熟動人的性感嬌軀,邁步進入浴桶內緩緩坐下,胸前的豐腴雪峰隨着水波微微盪漾。
嘩嘩的水聲之中,玉手撩水、玉臂伸展的蘇錦蓮,美眸虛眯的一臉陶醉之色,目中有着絲絲莫名光彩閃爍着,似緊張、似期待、似火熱。
許久,待得浴桶內的水都有些涼了的時候,蘇錦蓮秀眉微蹙的正要從浴桶之內起身,卻是似有所覺的擡頭看去,只見整個帥帳內室之中都是有着好似血染的紅色豔麗花瓣飄落,輕輕緩緩,一朵朵慢慢落下,落在地上竟然迅速如雪花融化般消失不見。就這麼不斷的憑空出現,緩緩飄落,再消融不見。
從新縮回浴桶內的蘇錦蓮,看着這一幕嘴角頓時盪漾起動人的笑意。
飄蕩的血色花瓣之中,一道身影緩緩浮現,由虛幻凝實,正是一身寬鬆血色長袍、雪白髮絲飄灑、嘴角帶着不羈笑意的血伊。
“血伊大哥。這大晚上的,你來我這兒幹什麼?這要是讓人知道了,可不太好啊!”在浴桶內微微伸了個懶腰,胸前一對雪峰微微一跳欲要脫水而出般的蘇錦蓮,嫵媚的笑看向血伊,語氣慵懶。
血伊見狀不由微微嚥了咽喉嚨,面上笑意更濃:“無聊的很。想找錦蓮妹子喝酒的。不想你正在..爲兄魯莽了..”
嘴上這麼說,血伊卻是沒有一絲退避之意。反而拿着白玉酒葫蘆慢慢喝着酒,目光完全被蘇錦蓮那性感動人、在水中若隱若現的嬌軀吸引住了。
“是嗎?真好我也想喝酒呢?血伊大哥喝的必然不是凡俗之酒,定是仙釀。不知,小妹可有這個口福,可暢飲一些呢?”
血伊聞言身影飄然一動便是來到了浴桶旁,俯身從下往上仔細打量一番,最後才含笑看着蘇錦蓮的俏臉道:“這有何難?我親自喂錦蓮妹子喝好了。”
“讓血伊大哥親自餵我,這讓小妹怎麼好意思呢?”蘇錦蓮一笑,玉手輕輕撩水。滴滴水滴滴落在了血伊的手臂上,將那血色衣袍的衣袖滴溼了,頓時看起來好似真正染了血一般。
血伊含笑將酒葫蘆湊到了蘇錦蓮嘴角:“錦蓮妹子何必這麼客氣呢?”
蘇錦蓮面上的笑意更濃,微微低頭便是將那葫蘆嘴含在了檀口中,輕輕一吸。
血伊嘴角勾起了一抹邪笑弧度,拿着白玉酒葫蘆的手微微擡起,引得蘇錦蓮也緩緩擡頭。露出那修長雪白而因爲嚥下酒而牽動鎖骨的脖頸。同時,血伊的另一隻手也是伸入了浴桶內,緩緩撫上蘇錦蓮微微繃起的腹部,向上握住了那柔膩的豐腴柔軟。
“嗯..咳咳..”口中發出一聲含糊不清的誘人呻吟之聲的蘇錦蓮,頓時喝嗆了酒咳嗽了起來。
“哎呀!錦蓮妹子,你怎麼這麼不小心。看。都灑了,可惜了我的仙釀啊!”一副痛惜表情的血伊,說着便是腦袋向前一湊吻住了蘇錦蓮灑落酒液的脖頸,然後緩緩向上吻向那微微泛紅發熱的臉頰還有那微微掙扎無意識般發出輕微誘人呻吟之聲的檀口。
蘇錦蓮也是玉臂‘譁’的從水中伸出,環住了血伊的腰,緊緊摟住。
嘩啦..水聲響起,順勢倒在了浴桶內的血伊。身上的血色長袍瞬間消失不見,露出了那棱條分明的赤裸上身。
浴桶之內水霧蒸騰,溫度好似在不斷升高般,似有若無的動人喘息呻吟之聲緩緩傳出,透着一股淫靡味道。
然而,負責守衛帥帳的精銳蘇軍兵士,一個個卻好似什麼都沒有聽到般默默守衛。
賬外,夜色漸深夜漸冷,帳內,霧氣更多霧更濃..
次日一早,慢慢亮了起來的天地間充斥着一股清晨的冰涼氣息。
暖和如春的帥帳內,錦繡羅帳內,絲綢暖被之中,兩居赤裸身體正糾纏在一起,淫靡之氣猶自沒有散去。
“王后妹子,天亮了,該起牀了,”血伊輕拍了拍蘇錦蓮略顯蒼白的俏臉,語氣中帶着一股戲謔味道的輕笑開口道。
有些迷糊睜開雙目的蘇錦蓮,玉手扶額的面露疑惑之色,看到血伊那張欠揍的笑臉,頓時目光一凝的俏臉冷了下來,咬牙恨聲開口:“血伊,你竟然對我..”
“這你情我願的,王后可不要倒打一耙!”淡笑開口的血伊,說着便是直接起身下了牀,身上浮現出了血色長袍、腳下也是出現了靴子。
欲要起身的蘇錦蓮,旋即便是無力的又躺了會去,但猶自目露恨色的看向血伊:“血伊,你個混蛋!竟然對我用採補手段,壞我修行根基。我若告訴老師,他一定會殺了你的。”
“你的老師?獨臂老人嗎?”血伊卻是微微挑眉的轉身笑看向蘇錦蓮:“前些時候,倒是碰到了一個獨臂的老傢伙來管我的閒事。可惜啊,他的本事太過不濟,所以被我斬斷了另一條手臂和雙腿,扔進了山谷裡。現在,估計還沒餓死呢!畢竟,他也算是修士,就算被廢了修爲,肉身終究不是凡俗之人可比,總能支撐他多活一段時間。也許,碰到好心之人,就把他給救了。”
說着,血伊一副恍然的樣子一拍自己的腦袋:“哎呀,瞧我這腦子。他掉進了深淵山谷之中,那裡連個鳥都沒有,更別說人了。”
“不可能!我老師的無影劍那麼厲害,你不可能那麼輕易殺了他,”蘇錦蓮咬牙道。
不置可否一聳肩的血伊,翻手取出了一柄細窄的黑色寶劍,將之仍在了蘇錦蓮牀前,寶劍好似刺入豆腐般輕易的貫入地下大半。
“這把劍,你應該用得着!”邪異一笑的血伊,看了眼呆滯的蘇錦蓮,轉身離去。
待得血伊離去,蘇錦蓮卻是面色蒼白無比的搖頭不敢相信的看着那柄大半截沒入地下的黑色寶劍,呢喃自語道:“無影劍?不可能..”
“血伊!”很快反應過來的蘇錦蓮,咬牙暗恨不已,目中卻是忍不住閃過一抹懼色。連她的老師獨臂老人那般有名的修士都不是血伊的對手,她就更加無力反抗了。雖然她這次請來了鬼王幫忙,但是她卻看得出鬼王和血伊他們關係不淺,恐怕不會爲自己和血伊爲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