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毒?羅斌聞言不由大驚失色,旋即慌忙道:“將軍,我帶你去找雲翁!”
“哈哈..”羅斌的話音剛落,不遠處的蘇寶同便是忍不住笑了起來:“找誰都沒用了!我這戰刀之上,塗抹的乃是數十種毒物混合而成的劇毒。就算是修士,中了也是無藥可救。羅通,你暫時不會死,不過要不了多久,你就會死得很慘。”
聽着蘇寶同那肆意陰冷的聲音,羅斌不由渾身一顫:“不..將軍!”
“呵呵..”羅通卻是微微搖頭一笑,略有些灑脫莫名味道的目光閃爍道:“我羅通縱橫沙場,瀟灑得意了半輩子。如今,就算死了,也沒有什麼遺憾了。羅斌,不必管我!快,想辦法先將程老千歲和千忠救出來。”
羅斌聽得心中難受,但還是連道:“將軍放心!單將軍已經安排了金蓮小姐前去救人,應該已經動手了。”
羅斌話音未落,界牌關上便是響起了一陣廝殺混亂之聲。
“嗯?”豁然轉頭看向界牌關的蘇寶同,只見一身淡金色軟甲英姿颯爽的薛金蓮不知何時已經到了關上,並且將壓着程咬金和程千忠的幾個西涼兵士殺死,正和其他圍殺上來的西涼兵士廝殺着。
緊接着,一陣嘶喊聲中,不少看似平民打扮的人手持各樣兵器殺上了界牌關,所過之處西涼兵士死傷慘重。看樣子,那些人倒都是好手。
即使早就得到單希牟的暗示,但看到那些如砍瓜切菜般殺戮西涼兵士的二三十個好手,薛金蓮還是忍不住美眸微瞪的面露驚訝之色,心中暗道:“想不到,這個單希牟竟然早早在界牌關埋下了這麼一招暗棋。這麼多好手,他哪裡招攬來的?而且,其中幾個似乎還不是中原人士。”
‘咯吱’沉悶的聲音響起,界牌關關門在緩緩開啓。很快便是完全洞開。
“衝!殺入界牌關!”一棍掄飛了一個西涼精兵的竇一虎一聲喝令,頓時跟隨他圍殺西涼精兵的唐軍兵士們便是在另外幾位將領的率領下徑直殺入了界牌關。
蘇寶同身旁的西涼精兵眨眼間死傷過半,剩下的都是匯聚到了蘇寶同身旁,和留下圍上來的一些唐軍兵士對峙起來。
“裡應外合?單希牟。我小瞧了你!”有些驚怒的蘇寶同,旋即便是雙目虛眯的看向了神色平靜的單希牟。
淡淡一笑,單希牟擡頭看向了蘇寶同:“蘇寶同,現在你大勢已去,還不快逃?”
“我若想走,你留得下我嗎?”嘴角抽搐了下的蘇寶同,冷聲不屑說着,旋即便是閃身殺向了單希牟。
單希牟見狀只是微微搖頭,旋即手中長槊一震閃身擋住了蘇寶同。
鏗!嗤!轟..瞬間激戰在一起的單希牟和蘇寶同,身影閃爍。凌厲狂暴的勁氣四射,在地上留下一道道溝壑痕跡,煙塵瀰漫。周圍兵士不及防備眨眼間死了幾個,傷了足足一二十,頓時一個個都是慌忙後退。轉而心有餘悸、目露崇拜之色的看向激戰中的二人。
“哈哈,蘇寶同,不愧是西涼大元帥,的確是有些本事!可惜,若僅僅如此,卻是有些不夠看啊!”朗聲一笑的單希牟,顯得從容不迫的應對着蘇寶同的攻擊。
說話間。目光略微凌厲起來的單希牟,手中長槊威力便是猛然激增,使得促不及手的蘇寶同渾身一震略顯狼狽的退去,握着長刀的手虎口都是裂開,鮮血流出。
面色鐵青的蘇寶同,目光有些陰鬱的看向單希牟。旋即便是閃電般一抹腰間,反手一柄飛刀向着單希牟激射而去。
單希牟見狀只是雙目輕眯了下,手中長槊看似隨意的揮動。
‘鏗’一聲清脆的金鐵交擊聲響起,幾乎同時那柄飛刀便是碎裂開來,化作一個個小碎塊向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去。
嗤嗤嗤..一陣利器刺入血肉之中的聲音響起。慘叫聲中,周圍的一些唐軍兵士便是面色烏青的倒在了地上,渾身如凍僵了般,傷口之處寒氣逸散,鮮血尚未流出便已凝結成了暗紅色血塊。
“走!”低喝聲中,蘇寶同已是閃身向着單希牟所在方向相反的方向殺去,徑直從哪些圍上來的唐軍兵士之中殺出一條血路,帶着手下的那些倖存的西涼精兵飛速離去。
眉頭微皺的單希牟,見竇一虎欲要帶人去追,忙喝道:“窮寇莫追!”
“大哥!”腳步一頓的竇一虎,不由轉而看向單希牟急道:“難道就這麼放他走了?這也太便宜他了吧?”
單希牟則是搖頭道:“蘇寶同雖然不是我的對手,但是他一心要走,我們想要留下他可沒有那麼容易。攻取界牌關要緊,暫且不必管他了。一虎,趕快帶人進關,控制界牌關。我們人手少,唯有以雷霆手段才能鎮得住關內那些西涼軍。”
“是,大哥!”心中雖然略有些不甘心,但竇一虎還是忙應了聲,帶着周圍的唐軍兵士殺向了界牌關內。
好似虎入羊羣的竇一虎,手中黃金棍舞動,殺得那些鎮守界牌關的西涼軍哭爹喊娘。帶領着這支精銳的唐軍,竇一虎和薛金蓮聯手,很快便是完全控制了界牌關,完美的立下了二路大軍西征以來的首功。
一個時辰之後,界牌關外,唐軍軍營之中,羅通的軍帳內,面色青黑的羅通躺在牀榻之上,氣息虛弱。
羅章守在一旁,雙目早已紅腫了起來。
“哎!”認真爲羅通把脈的雲翁,眉頭擰起,滿臉愁苦無奈的搖頭嘆了聲。
焦急等候的薛丁山見狀,不由忙上前急道:“雲翁,羅將軍到底怎麼樣了?”
“薛元帥,老夫無能,羅將軍這毒我結不了,”雲翁對薛丁山拱手歉然慚愧道。
薛丁山聞言不由面色微變:“什麼?解不了?”
“雲神醫,我求求你,一定要想想辦法救救我父親!神醫,求你了!”羅章也是激動起來。忙跪在了雲翁面前祈求道。
“哎!羅少將軍,快快起來!”見狀眉頭皺的更緊了些的雲翁,不由上前伸手撫了下羅章:“老夫實在是沒有辦法救羅將軍。不過,老夫會盡力幫羅將軍抑制體內的毒素。幫他續命。也許,還能找到救他的方法,有着一線希望。”
羅章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忙起身拉着雲翁道:“神醫,家父便拜託你了。”
一線希望?身子微顫的薛丁山,聽着雲翁的話,不由面色微微變幻起來。
跟在雲翁身後同樣秀眉微蹙的雲靈韻,則是美眸微閃的轉頭看向薛丁山,隨即嬌喝道:“薛元帥,你明明有救羅將軍的寶物。難道要見死不救嗎?”
“我..”薛丁山聞言一滯,擡頭看向雲靈韻,一時間有些無言以對。
而羅章此時也是猛然想到什麼般,忙看向薛丁山上前跪下道:“丁山大哥!仙尊送你的那枚仙丹,似乎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我知道。如此珍貴寶物,我不該奢求。可是家父命懸一線,我..丁山大哥,求你救救我父親吧!若是丁山大哥肯救我父親,我羅章這條命以後就是丁山大哥的。”
“羅章,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薛丁山聞言忙上前扶起了羅章連道:“你放心!那仙丹雖然是珍貴寶物,但正是用來救命之物。既然羅叔叔需要。丁山自然不會吝嗇。若能救羅叔叔,也不枉費這一顆仙丹了。”
說話間的薛丁山,直接伸手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小巧錦囊,從中將那枚仙丹取出。
丹香之氣四溢,激動接過仙丹的羅章,忙轉而看向雲翁:“神醫。勞煩你餵我父親服下這仙丹吧!”
“這丹藥?”正自驚訝的看着那枚仙丹的雲翁聞言,忙點頭正色道:“好!”
說着,雲翁便是鄭重接過那枚仙丹,然後來到牀邊,小心的掰開羅通的嘴巴。將之塞入了羅通口中。仙丹入口即化,直接化作一道能量洪流涌入了羅通的體內。身子一個激靈的羅通,很快面上的青黑之色便是淡去,恢復了紅潤,就連氣息也是肉眼可見的速度強了起來。
“果然是仙丹靈藥,神效啊!”雲翁見狀不由激動的面色泛紅呢喃道。
“父親!”同樣激動驚喜的羅章,忙撲到了牀榻邊。
眉頭一顫,緩緩睜開雙目的羅通,看到羅章激動眼紅的樣子,不由皺眉疑惑道:“怎麼了?我不是中了蘇寶同的毒嗎?怎麼..”
“是丁山大哥!”羅章忙道:“父親,是丁山大哥將那枚仙尊賜予的仙丹給你服下,這才救了你。”
щшш▲ttКan▲℃o
羅通一聽,不由面色微變的轉頭看向薛丁山:“丁山,你..那可是救命的仙丹啊!羅叔叔何德何能,值得你浪費如此一枚仙丹救命?”
原本送出仙丹之後,心中還有着一些不捨和莫名不安味道的薛丁山,聞言不禁灑然一笑道:“羅叔叔,這枚仙丹,乃是仙尊所賜,關鍵時候救命之用。我看,仙尊應該早料到羅叔叔由此劫難,纔會賜予這仙丹。羅叔叔不必多想,安心休養便是。徵西之戰,丁山還要多多仰仗羅叔叔呢!”
“丁山,你放心!此次徵西,我羅通險死還生,天不絕我,便是要讓我再爲國效忠盡力。羅通但有一口氣,必然鞠躬盡瘁。哪怕馬革裹屍,也在所不惜,”羅通點頭道。
“什麼馬革裹屍?說什麼喪氣話?”沒好氣的大嗓門響起,程咬金已是大步進入了軍帳之中,瞪眼看向羅通:“你小子,今天害的老子擔心不已。現在沒事了,又說這麼不吉利的話。你死了有什麼用?白白浪費一枚救命仙丹罷了。”
說話間,不顧訕然的羅通,程咬金便是轉而看向薛丁山讚賞道:“丁山啊!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你啊!如此珍貴的仙丹你都拿出來救羅通了,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得到的啊!”
“程老千歲,您就別捧我了!”薛丁山無奈一笑。那般珍貴的仙丹,誰真捨得送出去啊!這老貨,說這話簡直是在人家傷口上撒鹽嘛!正心疼着呢!
軍營外不遠處的空地上,單希牟和竇一虎並肩而立,注視着羅通的軍帳。
“有什麼好看的?”清冷悅耳的聲音響起,荼羅已是蓮步輕移的走了過來,瞅了眼單希牟撇嘴道:“那個羅通中的毒。恐怕根本無法解。我看,他活不了多長時間了。不過這樣也好!他早該死了!”
一旁的竇一虎聽荼羅這麼說,不由雙目微瞪,驚愕的看向她。
單希牟則是眉頭微皺的看向荼羅。沒有開口說什麼。
“嗯?”緊接着,似有所覺的單希牟,不由轉頭看向羅通的軍帳,面露驚訝之色。
一旁的荼羅也是愣了下,隨即眉頭蹙起咬牙低聲道:“薛丁山這個白癡,竟然將祖師賜予他的仙丹送給了羅通?哼,以後他一定會後悔的。”
“什麼?元帥將仙丹給了羅將軍?”聞言同樣一臉驚訝之色的竇一虎,神色微動,旋即便是忍不住點頭笑道:“呵呵,不愧是我妹夫。好魄力!仙童她真是好眼光啊!”
荼羅沒好氣的低罵道:“是瞎了眼纔是,竟然嫁了這麼個白癡玩意!”
竇一虎嘴角微抽,但看荼羅那副樣子,倒是沒有開口反駁她什麼。
“荼羅,你真的那麼想讓羅通死嗎?”單希牟側頭皺眉看向荼羅問道。
荼羅毫不避讓的迎上單希牟的目光。俏臉冷然道:“當然!你可以放下和他的恩怨,渴望做不到。我永遠忘不了,屠爐公主是怎麼死的。”
看着荼羅那副固執的樣子,略微沉默的單希牟,便是輕嘆一聲轉身離去。
“哎!大哥,等我一下啊!”竇一虎說着,忙跟上了單希牟。
望着二人離去的荼羅。轉而美眸冷然看了眼羅通的軍帳,這纔不甘的冷哼一聲,轉身離去了。
金霞關,乃是西涼東部第二道門戶,位於險峻的金霞山兩山之間,可謂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稱得上是一座險峻關卡。
“末將參見蘇元帥!”夕陽西下,映照得整個金霞關霞光萬丈,關外一個一身金甲的將軍正率領一些親兵親迎蘇寶同以及他帶領的一些西涼精兵。
騎着神駿黑馬的蘇寶同,目光略有些陰鬱冷厲的看了眼那金甲將軍,旋即便是直接驅馬上前。從慌忙側身讓開的金甲將軍身旁路過,直接進入了金霞關內。
“將軍!”待得蘇寶同和他帶領的數十位西涼精兵進入金霞關,金甲將軍的親衛之中爲首的親衛首領不禁上前輕聲道。
眉頭微皺的金甲將軍,微微擺手便是吩咐道:“走!跟上!”
夕陽西下,很快夜幕降臨,並未什麼興致去吃金甲將軍安排的豐盛晚宴,蘇寶同獨自一人來到了金霞關旁險峻金霞山的山峰之上,沿着陡峭的山路徑直到了山巔之處。
“蘇兄!”山巔靜靜盤坐的一個暗金色道袍面白無鬚中年,似有所覺的睜開雙目,目中好似有着灼灼金光閃爍,忙起身對蘇寶同拱手道。
蘇寶同也是拱手還禮:“金兄,這次要麻煩你了。”
“蘇兄何必如此客氣?”笑說着的中年,看着蘇寶同的神色,不由眉頭一掀:“看來,蘇兄此次前去界牌關,似乎遇到了麻煩,不知是否達成了目的呢?”
“目的倒是達成了,那羅通中了我的飛刀寒毒,應該必死無疑了,”輕點頭的蘇寶同,轉而卻是皺眉咬牙道:“不過,朝廷的二路大軍之中,卻是有高人。特別是那單希牟,武藝高強不說,我總覺得他很不簡單!”
中年一聽,頓時眉頭微皺:“單希牟?就是棋盤山取代竇一虎成爲大當家的那位?”
“沒錯!這廝來歷我雖然有所瞭解,但可惜對於他的師承我卻是並不知道。真是不知道,是哪裡的前輩高人,教出如此厲害的弟子,”蘇寶同有些煩惱的道。
中年略微沉吟才道:“這單希牟的師承,我倒是有所瞭解。”
“哦?金巖兄,他到底什麼來頭?”蘇寶同目光一亮的忙問道。
中年金巖並未立刻回答,而是反問道:“蘇兄可聽說過海外蓬萊嗎?”
“海外蓬萊?”蘇寶同眉頭微皺:“傳說之中,海外蓬萊仙島,有着高人隱居,都是修仙問道之輩,乃是世外仙人。但是,似乎並無人在海外見過蓬萊仙島啊!金巖兄說着蓬萊仙島,莫非真的存在?那單希牟,與蓬萊仙島有關係?”
金巖點頭神色略顯鄭重的道:“不錯!家師曾對我說過,那單希牟的老師叫曉月真人。這曉月真人,修爲高深莫測,以前卻是沒有什麼名氣。所以,家師推測,他應該來自那神秘的蓬萊仙島。海外蓬萊一脈,神秘無比,手段莫測。這單希牟既然師承那裡,便絕不是易於之輩。所以,蘇兄,你要千萬小心纔是。”
蘇寶同微微點頭,眉宇間露出一絲憂色,旋即便是忙問道:“對了,金巖兄,你的陣法佈置得怎麼樣了?”
“不出意外,應該可以阻攔朝廷二路大軍一些時日。不過,如果他們之中有厲害的陣法高手,那就難說了,”金巖沉吟開口,但還是略有些顧慮的道。
“陣法高手?那薛丁山的老師王禪老祖雖然修爲了得,但是在陣法一道上並不擅長。薛丁山應該也不善此道。不過,薛丁山身邊,有些高手。這些人,卻是難說了,”蘇寶同冷笑一聲,旋即便是皺眉道。
金巖見狀略微猶豫才目光閃爍的開口道:“蘇元帥!其實,我學的這個陣法,玄妙莫測,短時間想要佈置妥當並不易。若是多一些時間,佈置完整,其威力將增加數倍不止。”
“你的意思是?”蘇寶同猛然擡頭看向金巖,神色變幻的緩緩開口。